呼嘯旋轉飛出化為一圈亮金色長虹的皇龍劍罡威勢大作,璀璨的光芒刺激得宋紅塵本能合上了雙眼,同時下意識地將自己左臂抬起擋在身側,試圖阻攔這一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手臂的表面上,數道幾乎無形看不清的絲線頃刻間便布下了一張巨網,點點銀光閃耀。
下一刻,皇龍劍罡視如無物的斬進了那縱橫交錯的防御網中,隨著一連串清脆的崩斷聲,璀璨的金光徹底將絲線上流轉的亮銀色沖散,鋒利的勁氣不僅割斷了數十根曾經沾染了無數鮮血的絲線,更是將宋紅塵的手臂從肘關節處直接斬斷半截!
霎時間,宋紅塵慘叫不止,臉色呈現出大片煞白。而與此同時,被那縴細絲線束縛住纏得全身都是道道血痕的宇文坤終于得以喘了口氣,仰頭抄朝天一嘯,身軀表面爆起無數紫色電芒,將那些已經切開衣袍嵌入自己血肉之中的絲線盡數震碎。
宇文坤手中紫電劫鋒隔空一劃,瘋狂席卷撲出的電芒將眼前空中殘余的絲線盡數絞碎,而後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手臂垂下之時,點點鮮血滴落不止。在他身上,保守估計已經在之前的交手中被宋紅塵割傷了不下三十處。
要不是將雷屬性真氣覆蓋在身體表面強行抵抗著,也許此刻的宇文坤早就是一灘碎肉了。
終于,讓他等到了這樣的一個反擊機會,身形猛然躍出帶著絲絲深紫色電芒化為一道長虹,怒喝道︰「這回換我了!」
槍鳴中,電光大作,凶悍的攻勢將宋紅塵徹底吞噬。
而另一邊,本身先出手相助的韓負邪卻是有些忌憚風韌趁機偷襲,只能看著自己的同伴陷入苦戰之中,慘叫連連。
「其實這招我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準備打到你,所以你剛剛也完全不用和我提什麼準頭。」風韌獰笑道,一對炙魂劍再度出手。
不過這一次,炙魂劍也不再是通常情況下那種赤紅半透明的鋒刃,呈深紅色的劍鋒邊緣處,泛著一圈淡淡的漆黑色。但不會像之前韓負邪施展暗屬性之力時的那般,陰寒之意壓過了火屬性的灼熱。
風韌的炙魂劍上,縱使開始灌注入極致之暗的力量,同樣還是一陣溫度極高足以熔化常見生鐵的灼熱,以至于劍刃周圍的空氣都翻騰浮起一陣朦朧模糊的蠕動,仿佛連空間都在這劍刃的高溫炙烤下產生了扭曲。
「真正的戰斗,現在才剛剛開……嘔!」
突然間,風韌身軀一陣劇烈搖晃,左腿無力地但其跪下,雙劍直接插在地板上拄著自己的身軀不會傾倒。在他嘴角邊,一縷暗紅色的鮮血迅速溢出流下,在下巴尖上匯聚,而後一滴滴墜落在地面上,染黑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怎麼這回反噬來得會這麼快?風韌心中震驚與焦急同時浮現,這種經脈間充滿著狂暴力量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顯然是自己體內的極致之光與極致之暗又一次產生了沖突,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一旦交戰,爆發出的毀滅性之力更本無法卸去,只能在他這幅軀干內不斷回蕩肆虐。
韓負邪見狀仰頭大笑不止,肆無忌憚的笑聲甚至將一旁宋紅塵與宇文坤交手爆起的絲絲呼嘯勁風都給蓋過,他看著風韌站不起身來的樣子鄙夷地說道︰「剛才那一招,恐怕是耗去了你最後的力量吧?連站都站不穩了,還剛和我說真正的戰斗剛剛開始?可笑至極。」
風韌完全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運轉著體內的真氣,試圖將那道阻隔著光與暗的無形屏障重新構建,奈何根本無能為力,反而充斥在他經脈之間的狂暴更加濃烈。
又是一口暗紅色鮮血噴出,風韌雙手中的炙魂劍隨即劍身上響起絲絲碎裂之聲,頃刻間裂痕布滿整副劍刃。
乒!乒!乒!乒!
一連串清脆的碎裂聲爆起,兩柄炙魂劍截截崩斷,化為點點漆黑的光焰從雙手中落下,最後殘余的幾絲勁力,還在半空中驚起了圈圈漣漪。
單手撐地,風韌俯在地上喘息不止。剛才在動用了極致之暗的情況下施展出了純粹光屬性構成的皇龍劍罡,才導致那兩股力量瘋狂地在體內對轟。可是在那種時候,能夠有效攻擊到那樣距離而且威力足夠的武學,他手中掌握的也只剩下這一招了。
這一次,栽到自己手上了,應該再多緩上一拍,等待著收起了極致之暗再施展皇龍劍罡的。風韌無奈地露出了一絲苦笑。
韓負邪眼見風韌現在的狀態,也知道他恐怕是無力再戰了,也清楚以他的個性恐怕絕對不會開口認輸。既然如此,那麼就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好了。
鏈劍嗡嗡作響回卷收回袖內,另一只手中的災厄炎劍也是隨即散去,韓負邪雙眼之中猛然浮現出一抹很是詭異,而又有些隱隱彌漫著毀滅之意的暗紅色,轉瞬之間便充斥了整個眼眶。
雙掌劃圓合在一起,指縫間暴起絲絲入學猩紅,韓負邪的臉龐一崩,好像瞬時遭受到了什麼巨大的痛苦。不過沒過多久,他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之前的那種戲謔之色,而且更加猙獰。
「這是我最強的手段,七品下等武學,萬焚穹天刃。你還是除我師傅外第一個見到我施展此招的人,能夠死在這招之下,也算是是種榮幸。或者說,是我對你這位對手的尊敬!」韓負邪獰笑不止,雙臂一並猛然抬起,大片赤焰冒起盤旋凝聚成一只通天火柱,直插雲霄之中,威勢浩大強橫。
風韌強忍著體內的絞痛緩緩重新站起身來,右臂赫然抬起,手掌五指攤開攔在身前,看那架勢仿佛是仍舊沒有放棄,還要做最後的掙扎。
韓負邪對此冷哼一聲︰「垂死掙扎嗎?也好,我倒想看看你還剩多少實力?」
說到此處,他手中的火柱已然化為一道蘊含著驚人破壞力的巨大利刃,洶涌外溢的炎浪在虛空中驚起大片空間扭曲,圈圈漣漪肉眼可辨。
「既然不能調用光或暗,而火屬性又不可能匹敵的話,那麼只剩那一擊了。希望能夠行得通……看你的了,我唯一的八品武學。」風韌用自己才能听得見的聲音喃喃道,手掌微微扭動,很是朦朧的虛影在五指間浮現。
而另一旁,宇文坤連環揮舞成大片璀璨紫光的長槍也是越戰越勇,勢如破竹,仿佛是要將之前被宋紅塵對自己如同戲耍般的打法中胸中憋屈的怒火徹底發泄,槍尖之上電芒大盛,瘋狂地蕩開身前的一道道絲線。
傷折一臂的宋紅塵連連敗退,本身他就已經少了一半攻勢,而這回又被宇文坤不斷斬碎著剩余的道道絲線。僅一小會兒,手上還剩下的幾乎耗盡。
又是一槍呼嘯斬出,這一次的崩斷聲已經很是稀松零散,宇文坤見狀一吼︰「想必是你用完了那該死的細線吧?現在,我要將你之前帶給別人的痛苦盡數返回!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一旦出手便是死無全尸,而且還經常可以留下對方最後一口氣,看著他在痛苦掙扎中慢慢地流逝盡最後的生機。這樣的狠毒,罪不容誅!」
紫電劫鋒猛然一揚,宇文坤咆哮著身形暴起,兩人帶槍化為一道很是閃耀的深紫色流光隔空刺出,而宋紅塵也是右手一翻,又是一陣細細地聲響發出,最後留下的保命招式也是瞬間射出。
二人身形一晃眼間便穿插而過,宇文坤很是威風地扭身一揮長槍,抬起一指猛然再次點出,螺旋狀的尖銳勁力赫然爆發。
腰間鮮血飛濺缺了一大塊血肉的宋紅塵也是隨即轉身,僅存的右臂緩緩抬起,不過卻在宇文坤點中他胸口前的一瞬間又立刻放下,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指力洞穿自己的身軀。
「其實……如果能選擇的話,我也不想……那麼做……不過也總算是結束了。死在你這種重情重義之人的手下……值,值了……多謝,幫我解月兌了……不過,北北北北庭的陰暗面,遠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其實……」
話未說完,宋紅塵頭重腳輕往前一倒,整個人直接攤在了宇文坤的身上,已無生機。而他的手,卻是緊緊抓在了宇文坤未持槍空出的左手之上,很緊。
噗!噗!噗!噗!
左肩前後各噴出兩道縴細的血柱,宇文坤身軀也因此微微一晃,同時五指合攏緊緊反握住了宋紅塵的手,輕聲說道︰「明白了,交給我吧。」
此話一出,宋紅塵的手終于放開,整個人往後一仰「噗通」到地,不停溢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不過他雙眼之中,卻沒有一絲仇恨與憤怒,倒是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解月兌,嘴角甚至微微翹起,一抹很是滿足的微笑在臉上浮現。
「看來,剛才的那一擊,其實是你贏了。」宇文坤半跪在地上,肩頭的鮮血還在外溢。不過他很清楚,剛才的最後一招,宋紅塵完全有機會直接刺穿他的左胸心髒。然而,卻沒有那麼做。
扭頭望了一眼遠處都在蓄力的兩道身影,宇文坤苦笑一聲︰「風韌,我是不能陪你到最後了。但願,好運一直與你同在。」
說罷,他耗盡最後一點力氣雙腿一蹬,高瘦的身軀扭轉著躍出,落在了賽場之下,瞬時出局喪失了比賽權力。落地之時,雙眼緊閉,呼吸很是虛弱。
諸葛天策見狀連忙晃身而出,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回到了自己隊伍所在的位置,宇文坤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之中,滿身的傷痕與血跡都在訴說著他之前的各種慘烈戰況。
而在場上,風韌還在緩緩凝聚著他掌中不夾帶著絲毫屬性純粹的勁力,五指地晃動更是虛幻迷離,臉色很是凝重。不過,似乎與韓負邪那種驚天動地般的氣勢不同,他的這一招完全沒有驚起任何波瀾,好像就單純只是手掌在那里簡單地晃動。
「結束了!」
韓負邪突然間高聲喝道,眼中的暴戾之意濃烈到了極點,合在一起的雙掌隨著手臂猛然一揮,一道巨大的赤焰利刃仿若撕裂天空般斬落,灼熱而又狂暴無匹的勁力彌漫整個賽場上空,毀滅性的氣息驟然瘋漲。
這一刻,好像時間都為之凝固……
不!不是好像,而是時間真的凝固了!
場下觀看著這一記必殺武學降臨的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因為韓負邪全力一擊的萬焚穹天刃竟然毫無征兆的停下了,就在距離風韌頭頂不足半米之處!
而擋下這巨刃的,僅僅只是風韌抬起的一只右掌。掌心中,竟然好像什麼都不存在,就這麼平淡無奇地舉著。
「你這一招,不過如此。下面,還是看我的這招吧,就讓終焉的樂曲,在此刻迎來了它最為激蕩的**。」
風韌淡淡一笑,右掌往上微微一推,一圈圈半透明的漣漪驚起。
這一刻,天地驟生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