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已斷腸 第五十六章 人心難測(求訂!)

作者 ︰ 陵骨

()陽光微醺,城樓上的鐘離祈也不見了人影,徐誠等人也都慢慢恢復過來,松著有些僵硬的筋骨,面色不太好。

「盟主這是有心放他走?」徐誠滿臉怒氣質問道。

襲清蔚瞧了他一眼,繼而轉向他們離開的方向,飄渺無定,只是淡淡答道,「沒。」

「哼!」徐誠甩了下衣袖,瞪了襲清蔚一眼便踏著空氣而去。

葉勝也不說話只是撫著胡子眼眸中閃著精光,剛才是個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明明可以殺掉分桃谷谷主,如此絕好的機會竟然放他們走了,這武林盟主到底安得什麼心。

襲清蔚負手而立,眉眼中有淡淡的愁容。

天藍得有些迷了人眼。

回到煙城盟主府,徐誠等人已經坐在碧落院內,襲清河三人早在前幾日變回去了,至于花袹語為何也在這盟主府——按照她的話來說便是想在這兒玩上一番,滄染被他老子逼回去,那場面當真叫一個悲壯。

「哼!」徐誠滿臉怒氣,心中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眼眸里閃著精光。

陳道倒是都沒怎麼說話,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也不知道想什麼。

「當真是可惜了,放掉這麼一個好時機。」葉勝嘆了口氣,似有意又像是無意的說道。

「盟主年紀如此輕做不對事也是情有可原。」徐誠抑制住滿臉的怒氣,低沉這聲音說道。

誰听不出來這話里的意思,只怕是對襲清蔚不服氣,亦或是有心讓襲清蔚難堪。

「徐掌門難道以為你自己可以當不成?」花袹語喝著溫茶冷笑一聲說道,她性子向來直爽最討厭這種做作惡心的人了,誰知道他心里是想什麼事情。

徐誠瞧了她一眼,「笙門門主是誤會了。」

襲清蔚走進來,並未理會,只是帶進來一陣寒意,「回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了。」

「盟主好生休息。」徐誠起身甩一甩袍子便凜然走了。

花袹語裊娜起身,似有若無地說了句,「盟主可要小心點這三人。」

襲清蔚對她微微一笑,「嗯,多謝笙門門主提醒。」

「叫我袹語便可。」她也笑了一番,今日她依舊穿的是紫色的袍子,印著奇怪的紋路,那是笙門的標志,輪廓似圓月,中間仿佛漂浮著幾朵慘淡的雲。

人走茶涼,留他一人冥思,楮虞也不知道去了哪了。

——

阿毒扶著奚蘇柚,阿隱抱著風兒跟在身後,準備先找個地兒休息一番。

奚蘇柚面色冷清,眼眸有些渙散,胸口滲出深紅的血液。刺得不深,不會要了他的命,頂多便是疼上一疼,卻不知為何全身都絞著痛。

微微穿了口粗氣,「……。停下。」

毒公子和隱公子听聞便停下了腳步,在密密的林子尋了塊石頭坐下。

奚蘇柚靠在樹邊,緊咬著下唇,如今他已知道自己殺了師傅,若來日再知道自己便是奚蘇柚,他恐怕會更恨自己吧?無關風月,單說信任而字,便足以。眼眸閃過一絲淒楚,那麼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便是奚蘇柚。

「蘇柚。」發愣之際,便听見一句柔軟的聲音,他的瞳孔皺縮,抬起蒼白而精美的臉望向聲音的來源。

「果然是你。」她笑著,笑得如暖陽一般,一身白衣步履盈盈地走到他面前,蹲子輕輕撫上他胸口那個刀傷口,她的眼眸含著悲傷,「傷透了你吧?」

「……阿祈。」奚蘇柚有些慌神,他當真沒想到鐘離祈會認出自己,自己與鐘離祈相處也不過短短幾個月,但他知道她是一個世間難尋的好姑娘。

「你啊,」她嘆了一口氣坐在他的身旁,「你當真是傻啊。」

奚蘇柚不回話,只是看著她清麗的面容,又望了望透過樹葉的湛藍的天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永遠不可能回到起點,他自知這一點,也不奢求什麼從新來過,只要他能好好活著便好。

「阿祈是怎麼認出我的?」

「噗哧——」鐘離祈笑了一番,她倒也沒認出來只是覺得奇怪罷了,剛才那一句「蘇柚」只是試探而已,見著他露出迷茫的眼眸便曉得是他了,「阿襲都未認出你,我怎會認得出?」

奚蘇柚垂眸一笑,「是呢。」

他沒有認出我當真是我極大的榮幸啊。

「蘇柚可願意讓我跟著你?」鐘離祈眨巴著眼眸看著這個孱弱的少年,心中一疼,他一個人得要多麼辛苦。

「好。」他揚起如暖陽的微笑。

可毒公子和隱公子卻不樂意了,這世上他們也只信奚蘇柚一人,「谷主恐怕不妥吧……這姑娘……。」

「她不會害我。」奚蘇柚靜靜地望著他們倆說道,語氣十分篤定,又翹了一番阿隱懷里的風兒,心里的滋味卻有些難說,「走罷,雲兒怕要哭急了。」

鐘離祈跟在他的身後,他紅色的衣袍映下紅色的陰影,這個少年一如既往溫暖如陽。

林子便消失了四道身影。

回到分桃谷已經是幾日後的事情了,雲兒近日也都是茶不思飯不想,傻愣愣的坐在那兒,沒了以往那副妖嬈嘻笑的模樣,她自小就把風兒當作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八年以來無一不都是為了風兒著想。

阿冷便照顧著林子卿,林子卿又虛弱了幾分,怕是在擔心奚蘇柚。

外頭桃花依舊,照紅了人面。

暗公子進來,這便是那日在雎寧城催促奚蘇柚的男子,文雅十分,「主子回來了。」

雲兒和林子卿便一同起身,向外走去,桃花紛紛揚揚落在他們的肩頭和眉梢,阿冷只是淡淡的瞧著林子卿頎長的背影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滋味,又想起初見他時,他笑如焰火對他說帶我走,于是便鬼迷心竅一般帶他走了。

「阿宿。」林子卿望著蒼白的紅衣少年喊道。

「主子。」雲兒微微福了福身子,眼眸微紅。

他走上前,微微笑著,「雲兒,我把她帶回來了。」

雲姑娘緊咬著唇含淚猛然點著頭,望向阿隱懷里傷痕累累的風兒,她一步一顫抖上前,模上她緊閉的雙眸,想起再也看不見她清冷而又溫暖的模樣,淚珠子便落了下來,用手拂去卻又落了下來。

八年前,年僅十二的自己遇到十歲的她,便覺得這麼清冷的人是個仙子。

一晃八年打馬而過,竟將成一抔黃土。

奚蘇柚吩咐阿隱帶雲兒下去休息,順便給阿祈備了房間,沒有人問什麼,蘇柚也不說什麼。

林子卿望著他胸口的傷處,冷著眼眸問道,「阿宿這是怎麼了。」

他笑了笑,「沒什麼。」

再望胸口那暗紅的血液早已經凝固,那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卻未曾好去,于是便吩咐人備了熱水。

裊裊氣霧,迷蒙了自己的眼,水一浸傷口就跟撒了鹽一樣疼,說疼卻也不必上心里真正的疼,也變懶得上藥了。

換起干淨的暗紅袍子,青絲還有些濕漉漉的垂落肩頭,「子卿,叫小暗過來。」

林子卿點了點頭退出了分桃殿。

「主子有何事吩咐?」暗公子雙手微微抱拳上前說道。

奚蘇柚想了一番,便覺得還是拿嵩山下手比較好,畢竟那陳道也沒什麼本事,順便給他們一點下馬威,玩著細長的手指仿若不在意一般地說道,「去滅了嵩山。」

又想了一下說道,「不要傷了武林盟主。」

「是。」他頷首答道,話音剛落便不見了人影,仿佛剛才沒有人出現過一般。

奚蘇柚眼眸暗垂,閃過一道精光,我說過會殺盡你們,便一定會辦到,傷了我分桃谷的人可不是光靠聲勢便能混過去,定要你們統統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起身,光腳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推開桃閣的門,一切都輕車熟路——轉開青花瓷瓶,青絲微舞走進密室,幽黃的燭光搖搖晃晃,案幾上的那幅畫已經畫上了眉目,卻差了點風韻,那清冷的風韻。

他嘴角扯開一絲苦笑,紙筆給畫中人配上青劍,眉目冷清,劍上留著暗紅的鮮血,施施然增添了些冰冷模樣。

執劍的阿襲當真百看不厭,可卻劍抵自己的頸間,心下又是一冷,收起畫,離了密室,怕是多呆一秒便要淚如雨下。

回到分桃殿便縮進床榻中不肯起來,也不知小暗怎麼樣,嵩山離分桃谷也有些距離,恐怕十來日才能到,那麼只要自己安心待著便好了。

「阿宿。」林子卿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該喝藥了。」

奚蘇柚有些哭喪著臉,當真是……這藥的味道不知道怎麼說,便是讓你聞一聞都是不肯的,「你放這兒吧,我待會兒自會喝的。」

林子卿哭笑不得,「阿宿還是乖乖喝了吧。」

當真以為他不知道?那日自己只是無意走過分桃殿窗下,便發現了那塊被湯藥澆得有些發黑的土地,連草木都長不出了,便知了阿宿沒喝藥也知了那藥的藥性有多強,竟然那塊小土地真是寸草不生。

「知道了。」奚蘇柚半眯著眼眸屏住呼吸一口干盡。

只見林子卿在他嘴里塞進一顆蜜棗,他溫暖的指尖踫到了他柔軟的唇,林子卿臉色竟微微發燙,幸好他背著光,看不清他的模樣,便匆匆忙下去了。

毒公子在房內研究毒藥,林子卿思考了一番還是決定去打擾他,阿隱在陪雲兒可能沒空打理自己。

毒公子揚起臉看著他,一副風流子弟模樣的笑道,「子卿怎的有空來找我?」

「我想知道這次阿宿受傷的原因。」

只見阿毒面色一沉。

「我也想知道那次他性命攸關與盟主府到底有什麼關系。」

阿毒苦笑,他問道,「子卿可是喜歡谷主?」

林子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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