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君諾是被爆登開車送回家的。一整個晚上,她都沒見到蘇星柏。
不過這一次,兩人沒能成功見上面的原因,不再是君諾要加班的緣故,而是因為蘇星柏突然有事要忙。
巧合的是,周望晴和鞏樂勤、阿風那一頓飯同樣也沒吃成。君諾坐上爆登的車,離開拍攝地之前,她看見望晴自己一個人開車匆匆離開了,而鞏樂勤和阿風並沒有上車,而是互相搭著背走去車站了。
君諾皺了皺眉,望晴這麼匆匆離開,丟下了鞏樂勤和阿風不管,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她的責任心沒這麼差。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突然接到了緊急工作的通知,所以才離開得這麼匆忙。
可這樣一來,事情是不是太巧了?在同個時間段里,蘇星柏因為突然有事而放了她鴿子,望晴也因為突然有緊急公務而匆匆離開。
近段時間CIB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打擊義豐這個犯罪集團了。至少劇里,CIB的工作就是繞著義豐轉的。換句話說,望晴的緊急公務肯定和義豐有關。
莫非是蘇星柏做了些什麼,才引得CIB緊急出動?
「爆登,」君諾看了正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爆登一眼,「你知道Michael去忙什麼事了嗎?」
「Co哥沒說,只是讓我過來接你。」爆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你是Michael最信任的人,你會不知道?」君諾明顯不相信爆登的說法。
「Doreen,Co哥最信任的人不是我,是你。」爆登嘗試著點撥君諾。他真的很懷疑,如果蘇星柏沒有表白,君諾會不會一輩子都不知道蘇星柏對她的感情。
「是嗎?」君諾輕笑了一下,對爆登的說法表示了強烈的質疑,「可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就比如說,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你肯定知道Michael去做什麼了,只是他叫你不要告訴我,對吧?」
「Doreen,Co哥知道你和CIB的人關系還不錯,不想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所以才瞞著你的。」爆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君諾,以此確認君諾有沒有生氣。他有些擔心君諾會追根究底,那他就不好做了。
君諾笑了笑,「原本我還不確定他的‘忙’究竟是指哪個方面。現在我知道了,果真和CIB有關系。爆登,真的很感謝你的坦白。」
「……」
爆登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君諾訛了。爆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認識君諾這麼多年了,還是一不小心就會在嘴上吃虧,上了君諾的當。這回他可慘了,被君諾訛出了實情,Co哥那邊不好交代了。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Michael是你告訴我的。當然,前提是,你告訴我Michael究竟去忙什麼了。」君諾雖然臉上帶著笑,可嘴里說的話,卻明顯是在威脅爆登。
爆登知道君諾的脾氣,如果他不乖乖告知君諾實情,君諾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偏偏君諾又是個特殊的存在,他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而且他的嘴上功夫還明顯不如君諾,跟君諾扯嘴皮子絕對會被君諾帶跑了。與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君諾套到話,讓他懷疑自己的智商,還不如他直接告訴君諾他所知道的情況算了。
他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斟酌著語言,說道︰「Co哥想和CIB的人玩將計就計。至于具體要怎麼操作,我就不清楚了。」
「將計就計?」君諾皺了皺眉,還是不太明白蘇星柏想做什麼,「這個計劃他一個人就夠了嗎?難道他不需要你的協助?」
「Co哥只是讓我來接你。至于協助他的人,我猜是火龍吧!」爆登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酸意。這些日子以來,蘇星柏對火龍的信任與重視與日俱增,這讓爆登感覺到了火龍給他帶來的威脅。
在火龍出現以前,像這樣的事情,蘇星柏絕對不會瞞著他的。可這一次,蘇星柏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讓他來接送君諾。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在蘇星柏心目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了?
其實爆登是誤會蘇星柏了。
這一次,蘇星柏之所以選擇了語焉不詳,只是因為他清楚君諾強悍的戰斗力。他曾多次目睹了爆登被君諾套話的全過程。最慘的是,爆登自己並不知道他被君諾套了話,總要過好了幾個小時,爆登才會意識到這一點。
蘇星柏也是為了能真正瞞住君諾,才決定暫時瞞住爆登。
「火龍?難道是……」難道是蘇星柏想利用火龍和他的孿生弟弟少杰長得一模一樣的情況,做些什麼嗎?
「難道是什麼?」爆登自己也很好奇,他也很想知道蘇星柏究竟葫蘆里賣什麼藥。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猜的。」君諾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如果事情真的和她猜得一樣,蘇星柏以有心算無心,那麼這一次就輪到CIB危險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爆登的車駛達了君諾家的樓下。
「我到了,謝謝你,我先走了。」君諾抓著自己的包包,正打算解開安全帶下車,就被爆登叫住了。
「Doreen,這是Co哥讓我交給你。」爆登一邊說著,一邊從後車座里拿出了三個紙袋,遞給了君諾。
「這是什麼?」君諾指著懷里的袋子,有些好奇。
「Co哥給你準備的禮服、鞋子和配飾。」爆登回答道。
「哦。那好,我先上去了,你小心開車。」君諾退了幾步,向爆登揮了揮手,便轉身上了樓。
回到公寓,君諾先美美地跑了個澡,又吃了自己做的簡易晚餐之後,才拆開了盒子。
蘇星柏送的晚禮服是一條寶藍色的單肩收腰絲綢長裙,配著同色系的絲綢紗巾。鞋子也是同色系的魚嘴細跟涼鞋。
君諾看著這麼高的跟,嘴角抽了抽,她突然很心疼蘇星柏的腳。說實話,她雖然會跳舞,可是舞技很一般。再加上她很少穿這麼高的跟,很有可能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是跳舞了。她只能暗暗地替蘇星柏祈禱,希望當晚,蘇星柏的腳不會被她踩成豬蹄。
君諾進房間試了一下長裙和高跟鞋,非常的合身,特別是三圍,簡直是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而且這套行頭襯得她的膚色越發白女敕,她的身材越發高挑,讓君諾不得不感嘆蘇星柏的眼光越發毒辣了。
正好這個時候,蘇星柏打進了電話。
「小諾,怎麼樣?禮服和鞋子合適嗎?」蘇星柏首先開口問道。
「挺合適的。可是你怎麼那麼清楚我的size?我告訴過你,我的Size麼?」難道是這些日子以來,蘇星柏閱女無數,所以訓練得經驗老道,用眼楮就能確定她的Size了嗎?
「有心的人自然知道。」蘇星柏笑了笑,沒有告訴小諾,其實他對她的一切,早就了然于胸了。
「哦?是嗎?」君諾挑了挑眉,明顯不滿蘇星柏含糊的回答,不過她也沒有深究,沒再多說。
她打開了最小的那個盒子,那是個首飾盒,里面放著一對鑽石耳環。
君諾拿起了耳環,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對耳環和上次那條項鏈是同個牌子的,而且風格一致,應該是同個設計師設計的。再加上取貨的時間也相隔不遠,君諾估計,應該項鏈和耳環是蘇星柏同個時間下訂單的。
所以,她果真沒猜錯,上次絕對是火龍拿錯了。
她就說嘛,蘇星柏怎麼可能送心形項鏈給她?肯定是蘇星柏訂了那條心形項鏈送女朋友,又覺得去一趟珠寶店挺不容易的,就順便給她訂了一對耳環。
當然,價格什麼的,君諾已經懶得去思考了。反正這段時間以來,蘇星柏在金錢這個角度上,給她帶來的刺激已經夠多了。對于窮慣了的君諾來說,幾百萬是刺激,幾千萬也是刺激,再去思考也沒有意義了。
她照著鏡子給自己戴上了耳環,還不錯。配著她身上的行頭,給她的造型加了不少分,讓她越發顯眼了。而且這副耳環很小巧,不會搶了她本人的光彩。
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她的頸部就有些空了。蘇星柏是個細心的人,怎麼會只準備項鏈,不準備耳環呢?
「當然是真的。」蘇星柏頓了頓,才歉意地說道︰「小諾,很抱歉,今晚臨時有事,所以放了你鴿子。」
君諾原本已經忘了這一茬,听蘇星柏主動提起後,才想起了這件事。
她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Michael,放我鴿子倒是沒什麼。」
蘇星柏此刻正坐在酒吧的包廂里,看梁笑棠和周望晴,還有CIB的一個叫TTwo的新人,聯袂出演的大戲。他喝了一口酒,才含笑補充道︰「我欠你的這頓飯,下次一並補上。」
「飯什麼的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件事,CIB的人不是好惹的。你如果行事太狠,惹怒了他們。只會讓他們將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你的身上,這對你的行事,會越發不利的。」君諾很清楚,如果她用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來勸蘇星柏,蘇星柏肯定不會听的。就算答應了她,也只會說一套做一套的。她只能換個角度,站在蘇星柏的立場上,希望蘇星柏能考慮一下她的話。
君諾不知道蘇星柏想怎麼對付少杰,可依她對蘇星柏的了解,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甚至很有可能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下狠手。無論是火龍還是少杰,年紀都比她小,她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被毀了。
要是她完全不知道蘇星柏有這個計劃也就算了,可她現在隱約猜到了,那她只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希望能救少杰一命。要不,她肯定會良心不安的。
「又是爆登說漏嘴了?」蘇星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告訴爆登,怎麼君諾還是猜到了?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你有多忠心,怎麼可能告訴我?只是我恰巧看見Jodie匆忙離開,所以才猜到的。」君諾才不會那麼笨,暴露了爆登這麼好的內線。
「哦?」蘇星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就在這個時候,蘇星柏听到了手機那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小諾,小諾,發生什麼事了嗎?」
過了好一會,君諾才開口回答道︰「沒什麼,我只是出門倒垃圾。不過門口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拿著刀向我沖了過來。我踹了他一腳,他就暈過去了。」君諾蹲下,仔細地觀察了男人的臉,「等等,我好像見過他,他是莫一烈的人。」
「……你踹了他哪里?」原諒蘇星柏的重點不太對,但是他有種不太好的猜想。小諾只是踹了一腳,就能讓一個男人暈倒,該不會是那里吧?
「。」
「……」
蘇星柏突然覺得有些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