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沒問題,把你莊里所有的人都給本少爺叫出來,讓本少爺一個個的看個清楚明白」土虎道。
「不用了,你要找的人就在這里」白如雪和胡裕蘭雙雙走了出來。
「哎呀,真是太好了,本少爺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世上哪有男子的臉那麼嬌女敕呢?」土虎邊說話邊伸手想去模白如雪的臉,但看到冷清風又縮了回來︰「兄弟們,今晚來了就來個屠宰大賽,都給殺光,這兩個女的給我抓活的,本少爺要活的,哈哈哈.」
「那我們要先說好,多殺一個五百兩,少一兩都不行」董三思一本正經道。
「銀子,本少爺有的是,你們只管去吧,不過不要傷了這兩個美女,哈哈」土虎道。
「兄弟們,還等什麼,賺錢去」董三思笑道。
「白莊主,你帶小姐他們先走,這里我頂著」冷清風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白如雪道。
「再不走,來不及了,快」冷清風道。
「我們堅決不走,爹,你趕緊去疏散其他的人,我們和清風一起頂著。」白如雪道。
「不行,你和胡裕蘭快去疏散大伙,我一把老骨頭了,還有什麼好跑的」白莊主喝道:「既然不可避免,那就來吧」
「一個都不許走,一個也走不了,哈哈」土虎道。
「我張三不會走」一個渾厚的聲音道。
「我趙璐也不會走」有一個渾厚的聲音道。
「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
不知何時,白家莊的人已經全部到了院子里。
「我沈大娘也不會走」
「應該走的是你們這幫強盜」沈大娘道。
「好,既然都來了,我們就成全你們,殺」雷天碧喝道。
頓時,土虎的家丁,白家莊的人們混入一團惡斗中,只听吆喝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冷清風和白莊主白如雪胡裕蘭沒有動,他們想動,但是那六雙賊溜溜的眼楮時刻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只要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李江林先動了,他的判官筆直接點向了冷清風,上次他差一點死在冷清風手里,這次他要冷清風看看他的本事。
冷清風沒有動,李江林的筆尖就要點到他的太陽穴了,他還是沒有動,李江林一連出了三招,都是虛招,他的目標是白莊主。只要冷清風一出手,他馬上就改變筆鋒,可惜的是他的對手是冷清風,等他收回第三招虛招的時候,冷清風出刀了。
只見一道刀光,像閃電一樣劃過大地,他的刀沒有砍向六鼠,他的刀鋒在流血,他的刀救了沈大娘的命,如果再慢一秒,沈大娘的頭只怕已經跟脖子分家了,現在分家的是土家的家丁麻子慶門。緊接著又是及時慘叫,土家的家丁又倒下了幾個。冷清風的人卻似乎連動都沒有動,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劍!
「大伙小心了」雷天碧喝道。說話間已將他們團團圍住,他的劍本來是刺向冷清風的,中途突然改變了方向,刺向了白莊主。白莊主似乎早料到他有這一著,迎著劍鋒上去了。
李江林、晁英雄、呂卡、董三思纏上了冷清風。土虎的家丁拼上了白如雪、胡裕蘭和白家莊的人。
白莊主雖然老了,但他的身法和刀法沒有老,雷天碧的劍雖然很快很毒,但是絲毫沒有佔到半分便宜,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四鼠在冷清風身上也絲毫佔不到半絲好處,冷清風的劍就像他的人一樣,有時候溫順無比,有時候冷酷無情,上次他們已經領教過了,這次他們也絲毫不敢怠慢。
白如雪和胡裕蘭的武功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對付這些家丁還是綽綽有余的。更何況是在拼命。
土虎站在邊上,胸有成竹地看著他們在做困獸之斗,他仿佛看到白莊主第一個倒在血泊中,然後是冷清風,最後只剩下兩只待宰的羔羊︰白如雪和胡裕蘭。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
「花到開時不開花,花開花落在誰家?纏綿綿纏纏纏綿,陌路離殤恨無名,哈哈,我來的正是時候」只見一個著裝異常的老怪從空中飄下,正好落在白莊主和雷天碧的中間︰「劍譜是我的,人是你的」
土虎一看到這個人,笑了,來了,都來了!恨無名到了,我要說你嫌煩,我不說你不懂仇愁就不遠了,有了這兩個人,別說是一個白家莊,就是十個白家莊想要鏟平都易如反掌。
「老前輩,劍譜就在白老頭身上,可是他就是說沒有」土虎指著白莊主道。
「白老頭,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你就借給我看幾天吧?」恨無名道。
「什麼劍譜?我听到沒有听過怎麼會有?這期間一定有誤會」白莊主道。
「誤會?你分明是想獨吞」土虎趕緊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莊主道。
「你就痛快的吧,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要。」恨無名道。
「如果有,我一定雙手奉上,問題是我沒有,你一定是中了別人的計了」白莊主道。
「什麼?以我的智商會中別人的奸計?」恨無名火了︰「你今天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就是,以老前輩的江湖威望和聰明才智,他會中別人的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土虎道。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白莊主沉聲道。
「前輩,劍譜就交給你了。」雷天碧倒是機靈得很也溜得很快。
冷清風越來越感覺吃力了,渾身快濕透了,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滴,雷天碧身為八鼠之首,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李江林的判官筆在雷天碧的宰貓劍到來後指向了白如雪和胡裕蘭。
白家莊的人在慢慢的減少,地上躺著的越來越多,血,染紅了白家莊。
這次沒有那麼幸運,冷清風的背部在流血,雖然他的劍尖劃破了晁英雄和呂卡的肩膀。
白莊主刀在恨無名門前忽然變成了玩具,如果不是恨無名想看看他的刀法,只怕他早已做了冤魂。
白如雪的中府和靈墟穴在流血,傷得不深,血染紅了衣襟。胡裕蘭右腳的足三里和伏兔穴,一麻,整個身子差一點就跪在了地上,她咬了咬牙,狠狠地盯著李江林。
李江林笑了︰「這麼黑亮的眸子盯著我,是不是愛上了我呀,哈哈」
「放屁,又響又臭的屁」胡裕蘭怒道。手也沒有閑著,一連攻出幾招。可惜的是連李江林的衣襟都沒有沾到。
現在白家莊只剩下白莊主、冷清風、白如雪、胡裕蘭四個人了。
白莊主快要瘋了,這些人都跟了他很多年,有些從少年時期就開始跟著他,現在一個個倒在他身邊,他卻毫無辦法。突然一口氣,噴出一口鮮血︰「哈哈哈,你們想要我的命就來拿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這個老人須發皆張,胸口上滿是鮮紅的血,淒涼而又壯烈。
「爹」「白莊主」
冷清風的劍更快了,他想殺出一條血路,他不能看著他們就這樣倒下。但遇到這樣的對手,卻也是只能做垂死的掙扎。他的背部、胸前、大腿都在流血。
白如雪、胡裕蘭已經頂不住了,她們一步步往後退,李江林一步步往前進。眼看就要退出山莊了。
「李兄,她們就交給在下,你去幫忙送那兩個上西天吧,哈哈」土虎笑道。
「好,世上的女人多得是,哈哈」李江林笑道。一閃身,到了白莊主和恨無名邊上。
他趁白莊主不防備的時候,判官筆穿過了白莊主的中脕穴,只听一聲慘叫,白莊主快站不穩了。
「爹」白如雪忍不住哭出聲來︰「我跟你們拼了」
「喲,真是楚楚動人呀,哈」土虎的手就要模到白如雪的臉了。
「你再上前一步,我馬上死在你面前」白如雪忽然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
「別別別,我不來就是了」對于沒有到手的天鵝肉,土虎一向懂得怎樣去爭取。
他嘴里這樣說,腳卻沒有閑著,還是慢慢的走向前。白如雪和胡裕蘭只有一步一步往後退。就要退到後山崖了。
「我要說,你嫌煩,我不說,你不懂,怎麼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要收場了呢」只听一怪聲怪氣的女人聲傳過來。
「啊,是仇愁,她怎麼也來了」恨無名慌張道。
「死老頭子,每次叫你有熱鬧的時候等等我,你就是不听,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只見一個衣著花哨得跟年齡極不相稱的老婦人出現了。
只見她輕輕一推,白莊主就被推倒退幾步,白莊主又狂吼了一聲,釀嗆著爬起了,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白如雪和胡裕蘭的心都碎了。一不小心,兩人一起滾了下去,只听啊的兩聲慘叫,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他媽的,到手的肥羊竟然就這樣弄丟了」土虎罵道︰「還楞著干什麼?趕緊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冷清風听到慘叫,一分神,又挨了幾下。他知道,今天將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知道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早。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著這一生要怎麼過,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死也不肯向白如雪表白他的心聲。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太多的願望還沒有來得及去實現,他甚至沒有好好地看過朝陽,生命,在即將失去的時候顯得無比的珍貴卻又不可挽回。
「清風,對不起,連累你了」白莊主的聲音此刻听來無比滄桑。冷清風忽然想哭,他的眼楮濕潤了。
「白莊主,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有用,不能保護你們」冷清風慘然道。
「死都要死了,有話就留到地府去說吧」雷天碧的劍尖穿過了白莊主的胸前。
白莊主又是一聲慘叫,身體抽搐了幾下,倒在了血泊中,眼楮都沒有來得及閉上。
冷清風狂吼一聲,嘴里噴出一口鮮血,董三思的棍就要打到他的腦門了,恨無名的手抓住了冷清風的雙肩,輕輕一拋︰「這個是我們的」
仇愁順勢接了過來,再往空中一拋,然後雙腳騰空而起,冷清風的身子被踢出三丈開外,重重的甩在地上,沒有聲音也不動了。
「哈哈,這麼快就結束了,回去了一定好好謝謝各位」土虎笑道。
「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兄弟們,吃點虧放把火吧,哈哈」李江林笑道。
「對,這樣才顯得出我們的手段」雷天碧應道。
「好,這里就拜托你們了,明天上午在土家莊匯合,剩余的跟我走」土虎說完,跟恨無名、仇愁、川西六鼠抱拳告別,帶著家丁朝白如雪和胡裕蘭跌下去的方向過去了。
白如雪和胡裕蘭沒有死,她們順勢抓住了樹枝上,雖然一直從山頂滾道山腳,卻也算有驚無險。在听到白莊主的慘叫時,白如雪想要大聲呼喊,被胡裕蘭用手捂住了嘴,胡裕蘭用嘴指了指上面。上面有一群吆喝的聲音。她們顧不得許多,爬起來攙扶著慢慢逃走。
胡裕蘭和白如雪像兩只受傷的野獸,身上的血凝固了又流下,快要流干了。後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如果不是在黑夜里,她們只怕早已是劍下亡魂了。
「姐姐,你先走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胡裕蘭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白如雪道。
「姐姐,都到什麼時候了,能走一個是一個」胡裕蘭道。
她們找了棵大樹,一灘泥似的坐在了樹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開始微微亮了,只見胡裕蘭和白如雪的身上滿是血,臉色蒼白,那黑黑的眼精也失去了昔日的光芒,胡裕蘭感到眼皮似有千斤般重,快磕不起來了,血將流干,一個人的血如果流干了是什麼樣的感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蘭妹,蘭妹,你醒醒,你醒醒啊」白如雪嘶聲道。胡裕蘭想張嘴,但是張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有發出聲來。她慢慢地磕上了那雙會說話的眼楮。
「不要啊,蘭妹,你醒醒啊」白如雪想去抱起胡裕蘭,但是卻沒有力氣,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扶起胡裕蘭的頭,胡裕蘭的呼吸還在,但是極其的微弱,再不搶救,只怕後果不堪設想。誰知救星沒有到,土虎的人卻順著血跡找到了她們。
「哈哈,終于被我們找到了,兄弟們,抓住她們」帶頭的還是貴長。
「這麼漂亮的小妞,就這樣殺掉太可惜了,今天讓弟兄們都嘗嘗。哈哈.」
「你們想干什麼?」白如雪怒道。
「干什麼?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哈哈哈」貴長道。
「你們這些畜生,一定不得好死」白如雪的眼在冒火。
「我們還活的好好的,還要繼續活下去,而你呢,哈哈,卻馬上就要死了」貴長道。貴長的手就要伸到白如雪的臉上了。卻突然往下一沉,怎麼也抬不起來了
「誰?是誰在搗鬼,給我滾出來」貴長吼道。
其他的家丁也順勢四處張望著,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難道有鬼?
其中一個長得像山羊的高個子笑道︰「貴長哥,怎麼啦,要不讓小弟先來」
說話間,手也沒有閑著,就在他的手離白如雪的臉半寸遠的時候,只听哎呦一聲,接著這只手怎麼抬也抬不起了。看樣子,比貴長的更痛。
「鬼,有鬼,真的有鬼」山羊道。看他長得像山羊就直接叫山羊吧。
其他人頓時感到心里發麻,周圍的樹木似乎也變成了鬼魅,仿佛一股陰氣襲向他們,
「跑,快跑」山羊道。
「怕什麼?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其中一個肌肉發達的大胡子道。順勢抄起大刀,一刀朝白如雪的頭上砍去,白如雪閉氣了雙眼,準備接受命運。死去總比被這些禽獸侮辱好。眼看刀尖已到半空卻奇跡般的一斷為二,這下他們真怕了,特別是那些稍微膽小的雙腳已經在打哆嗦。
「鬼,鬼.」貴長的嘴在打哆嗦,接著拔腿就跑。
白如雪再也撐不住了,疲倦地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