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亦菱 第一百四七章 .分崩離析去意決(三)

作者 ︰ 菱微涼

亦菱簡直不敢相信,梨香閣內怎麼可能連一把傘都沒有?她忿忿地看了容卿一會兒,隨即就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嘀咕︰「反正渾身都濕透了,也不在乎再淋濕一些了……」她心想容卿肯定是故意的!又開始捉弄她,哼!

容卿見狀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笑道︰「我沒有騙你,前天大雨,沉碧正好在我這里,我把傘給他了,他還沒有還回來呢

亦菱回身看著容卿,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遂作罷。

容卿遞給亦菱一塊兒干淨的巾子,自己也拿了一塊兒擦頭發。亦菱也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巾子從頭頂垂下來的時候,遮住了臉,亦菱可以嗅到其上清雅的香氣,同容卿身上的香氣一模一樣。亦菱臉色微微泛紅,但是卻控制不住地繼續嗅著,而且還覺得不夠,貪婪地吸了吸鼻子,仿佛要把這種屬于容卿的香氣據為已有。

待亦菱擦好了頭發,把巾子從頭上拿下來的一瞬間,她看到了什麼!容卿居然在月兌衣服!而且已經將潔白的里衣月兌掉一半了,露出了光滑的肩頭,亦菱嚇得愣了片刻,隨即大叫道︰「你干嘛?!」同時背過身去,把巾子蒙在臉上,一張秀氣的小臉羞得通紅。沉香閣的弟子都什麼毛病啊?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在別人面前月兌衣服!

容卿聞言不禁輕笑出聲︰「當然是換衣服啊,衣服都濕了

亦菱把臉埋在巾子里,雙手緊緊地捂著,聲音悶悶地從巾子里傳出來︰「那、那你至少也要知會一聲啊,不、不能、想月兌就月兌啊!」

容卿笑道︰「可是你方才用巾子蒙住臉了啊,我認為你看不到,自然就開始換衣服了。而且容卿頓了一下,忍不住輕笑幾聲,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愉悅,「而且,將軍,照你的話說,我都是‘將軍夫人’了,還有什麼好避諱的?」

容卿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亦菱又想起來此前她還同容卿同床共枕過呢。還是兩次!一次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兩人宿在山洞里,呃。那姑且算作是同床共枕吧,還有一次是在將軍營帳里,在軟榻上和衣而臥。啊啊啊啊啊!當時沒有覺得怎樣,現在越來越喜歡容卿了,反而更難為情了。亦菱的臉燙得都要把巾子烤焦了!「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成親那!」亦菱氣急敗壞、羞憤交加地喊道。

容卿又笑了好久。才道︰「也對,那將軍就不要看了

亦菱的確已經沒在看了,但是盡管她閉著眼,臉上還捂著一塊半濕的巾子,眼前還是不停地浮現出容卿方才衣衫半褪的樣子,無論她怎樣拼命地想要把這幅畫面趕走。都無濟于事。那畫面簡直是、簡直是……活色生香。啊啊啊啊啊!她已經找不出其他任何詞來形容了!亦菱窘迫得都快哭了。

突然,容卿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亦菱驚得大叫一聲。迅速地退開幾步遠,差點撞上書架和旁邊擺著瓷器的紅木架,隨後她小心翼翼地、謹小慎微地把擋在眼前的巾子一點一點地移開,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從草叢中探出頭來一樣,悄悄地緩緩地張開眼。看到容卿站在距她幾步遠的地方,笑意吟吟地看著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干淨整潔的衣衫,同淋濕的那件一樣,雪白無暇,縴塵不染,一副干淨清爽的樣子。他伸出一只手來,上面掛著一件同樣雪白的衣衫,顯然是遞給她的。

這下亦菱放心了,她把巾子從臉上拿下來,怔怔地看著重新穿好衣服的容卿。容卿露出一個從容不迫的微笑,隨即道︰「你換上這件吧,這是今年初春新裁的,我還沒穿過

亦菱習慣性地嗯了一聲,但隨即臉又一紅,結結巴巴地道︰「我、我還是……嗯……回憶安閣換自己的好了

容卿漆黑的眼眸中光芒一閃,隨即緩步向亦菱走來,清雅沉靜的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將軍莫不是想讓我幫你換?」

亦菱聞言,迅速地躍到容卿面前,飛快地拿走他手里的那件衣衫,然後閃電一般地竄到臥房一進門處遮擋視線的寬大屏風後,氣喘吁吁地道︰「你、你不許過來!」隨即確認沒有危險了之後,迅速地退上濕透了的衣裳,迅速地把容卿的衣衫罩在身上,其動作之迅速麻利,恐怕是從她學會自己更衣後最快的一次了。

容卿被亦菱方才緊張兮兮的表現逗得連連輕笑,亦菱惱火地整了整對她來說大的不像話的衣衫,從屏風後走出來,嗔怪道︰「你笑什麼嘛?」

容卿看到從臥房走出來的亦菱,怔了一下,隨即笑得比方才更歡快了,身上雪白的衣衫隨著他一顫一顫地,仿佛是一只雙翼半展、翩翩欲飛的蝴蝶。

亦菱再次的困窘了,紅著臉一邊低頭看自己此時的樣子,一邊不知所措地問道︰「很、很奇怪麼?」

容卿幾乎是在大笑了。亦菱看著此時的自己,她的身量較之容卿相差太多,兩人足足相差一頭,所以衣擺長長地拖在了地上。此外,亦菱慌亂之中忘記系腰帶了,本來對她來說就過于寬大的衣衫此時松松垮垮地罩在她嬌小的身上,看起來真的是十分滑稽。亦菱困窘的抬起手臂,袖子將她的手完全遮住了,長出來的部分垂下來,本來只是寬袖,卻讓她穿出了長袖的樣子,活像台上跳舞唱曲的戲子。

亦菱拿袖子把臉一捂,隨即還覺得難以發泄自己羞憤的心情,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容卿身邊,中途還被拖在地上的衣擺絆了一下,差點摔趴下。她攥起粉拳就要打容卿,但是只是做做樣子、造造聲勢罷了,拳頭真正打下去的時候就像棉花一樣綿軟無力,容卿伸手握住亦菱的拳頭,將她的小拳頭包在自己的手掌內,笑道︰「看來真不合身啊

這下亦菱也不覺得難為情了,也開懷而笑起來,笑聲若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容卿溫柔地笑著將她攬在懷中,亦菱一邊笑一邊靠在容卿懷里,簡直樂不可支。待她笑自己笑夠了,仰起小臉問道︰「方才那個陣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用了術數?」

容卿頷首道︰「用了術數中的奇門遁甲之術,是一種專門用來將闖入者困入其中的陣法

亦菱想了想,感到有些奇怪地問道︰「那些大石頭是從哪里來的?莫不是用了湖邊假山上的石頭?」

容卿聞言笑了,「怎麼會?那你來的路上有沒有看到假山上的石塊少了多少?」

亦菱嘟囔道︰「來的路上走得急,哪里顧上看?」

容卿笑道︰「那其實只是陣法之中營造出來的一種幻象,那些你看到的巨大的石塊和木樁實際上只是花林中的小石子和短樹枝,被啟動後的陣法放大後就變成了你方才見到的那個樣子。而那些飛快旋轉的樹木和飛來的花枝,其實並不存在。也就是說那些樹木其實並沒有真正地旋轉起來,而是仍舊立在原處,而那些花枝不過是幻象中旋轉的花林造成的又一幻象

亦菱瞪大了眼楮,「可是我用內功都把它們逼走了啊!」

容卿笑道︰「你用內功逼走的只是小石塊和短樹枝,那些向你飛來又被你揮走的花枝確實是幻象,不逼真怎麼能叫幻象呢?」

亦菱驚嘆道︰「難怪那些東西都像長了眼楮似的,太嚇人了!」

「那些闖入者如果不慎啟動了陣法,深陷其中無法月兌身,」容卿接著道,「便會因為內功耗盡而筋疲力盡,最後不是被飛速而來的小石塊或短樹枝打中要穴而死,就是力竭而亡

亦菱聞言有些後怕了,她不由自主地又往容卿懷里靠了靠,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好厲害好可怕的陣法!如果剛才你沒有及時趕進來,那我豈不是要死在里面了?」

容卿微笑著搖了搖頭,「站在陣法外,看得更加清楚,即便是陣法發生了改變,其出口入口和關鍵的機關都可以一目了然

亦菱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站在陣法外破解呢?那樣不是更快麼?而且我們也不會被雨淋到了

容卿溫柔地注視著亦菱道︰「我擔心你害怕,所以就進去陪著你。不管怎樣,最後我還是解開了陣法,我們不是也絲毫未損地走了出來麼?」

亦菱聞言特別感動,心里泛起絲絲的甜蜜,擋都擋不住。她把臉埋在容卿的懷里,貪婪地嗅了嗅他衣衫上淡雅的清香,嘴上卻不承認︰「誰說我害怕了?我才不怕呢……」

「哦?」容卿低頭看著亦菱,微微揚眉,故意露出不解的表情,「那我方才听到的那一聲尖叫是誰發出的?」

「我討厭你!」亦菱紅著臉,大叫著用她那毫無威懾力的拳頭打了容卿幾下,臉卻在容卿懷里埋得更深了,所以她那一聲大叫的聲音也沒有什麼效果,全被悶住了。容卿開懷地笑著將亦菱摟得更緊了。

窗外,大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屋內歡笑不斷。不一會兒兩人安靜下來後,亦菱靜靜地靠在容卿的懷中,怔怔地望著屋外簾幕一般傾瀉而下的大雨,想著這雨要是永遠都不停該有多好啊。##$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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