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聲,車身被擊中,遇襲,程筱豫煞是腦中警鈴大作,雙手合並,快速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和軍用傘刀輕身一躍便跳下了車。
而此時,張寧簡以一敵五,且個個手拿鐵棍和短刀,正向他襲擊。張寧簡身型微閃,穩穩錯開一刀,左手右拳快速出拳正中來人右手腕,刀身一閃,掉了下來。
程筱豫下了車,雙手握刀,唰的橫在手臂上,雙刀刃,夜晚的星光閃爍下,刀鋒頓時射出一道寒光。
「小豫,小心。」張寧簡喊了一句。
「放心吧。」程筱豫的雙匕首在軍校里一直是最優秀的,主要也是因為她喜歡,且其中一把刀具還未投放部隊開始研制,刀峰長17.8厘米,總長30.8,對于一系列繩索都有強烈的切割能力,砍,捶,翹等功能極佳,且降低噪音和曝光度,內部還可配置敵我識別系統。
快速行動出擊,但程筱豫和張寧簡同時發現,對方根本不是普通小混混或是搶劫的人,因為他們的身手並非泛泛之輩,更是訓練有素。
程筱豫閃身,找到了支點一個翻轉回手,寒光的刀,劃過寂靜又不安穩的夜色,明亮一片,哧的一聲,濺出一片血色。
而同時,身後一個鐵棍迎頭而來,程筱豫睜大了雙眼,但頭腦快速反映過來,甩手飛出一個匕首,將將劃破對方的衣擺,張寧簡更是無暇顧忌她。但卻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嚇得心都快跳了出來。
程筱豫也嚇了一頭冷汗,手中只有一把刀了,而且只能躲對方的鐵棍,手上找機會下手。
張寧簡是軍人出身,武功也不差,但畢竟人身**,以一敵三,訓練有素且個個手帶武器,稍稍也有些吃力。
程筱豫和張寧簡同時背靠著車身,而此時張寧簡把手里的刀遞給了程筱豫。
程筱豫不接︰「你沒東西肯定要受傷。」
「拿著。」張寧簡強勢的把刀塞到了程筱豫手里,然後挺身上前,憑著空手去截獲對方的武器。
程筱豫當然知道,那東西打下手,骨頭都能碎。但她知道,此時根本不是心疼的時候,雙手握緊刀柄,開始回擊。
結束耗戰,對方三個被刀所傷,以程筱豫的判斷,以後那手是不能用了。另外兩個應該沒什麼大事兒,拖著人開車跑了。
程筱豫轉頭看著張寧簡,而張寧簡也看著她,程筱豫疲憊的扔下刀,而張寧簡則扔下鐵棍走了過來。
他沒說話,只是一手拎起她的身子,前後左右看了個遍,看到沒有受傷,才露出釋然的笑容。
張寧簡摟著她的背,輕揉著她的發︰「害怕麼?」
程筱豫點點頭︰「我怕你受傷。」
張寧簡緊抿著唇,但眸光卻笑得溫暖。
程筱豫摟著他的腰,劫後余生的感覺,是更多的感動,她有些後怕,怕任何一個人受傷,更怕被人奪去小命。
「小寧哥,咱們同居吧。」程筱豫輕聲說道。
張寧簡沒說話,一手輕撫著她的背,一下一下,輕輕安撫。
「小寧哥,如果真死了,我可不想有遺憾,我就要跟你同居。」
張寧簡依舊沒有回答,但程筱豫清晰的感覺到,發頂上落下一個吻,帶著溫熱的氣息,讓她安心,是她喜歡的。
報了警,雖然人口不多,但當地派出所立馬派出人員,很快便趕到了現場。
雖然都沒什麼大事兒,但兩人還是隨著警察到了警局,錄了口供。
而兩人一致的口供︰對方是有意買凶,來者五人,身手都不差。
程筱豫真要動上手,特別是玩得一手雙匕首,更算是上層高手,而張寧簡則更是不差,空手以一敵五,也沒吃到虧。
張寧簡看著程筱豫︰「開的是你的車。」
程筱豫咬了咬唇,搖了搖頭︰「難道我嘴上得罪人了?但應該不會有這種想要我命的敵人,如果不是咱倆一起,小命估計就沒了。」
立了案,當地警方也比較重視,畢竟當事人的背景和身份不容小覷。當地警局刑警已經出動,局長更是連夜趕了過來。
張寧簡也表示十分感謝,但在他們地段出了事情,治安不利,那不單是丟飯碗的事兒了。
該交待的都交待了,畢竟很晚,當地山路又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人的長相,但是大體身段,和車型車牌還有些印象。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郭局派人把張寧簡和程筱豫送到了賓館,安排了住宿。
然後與警隊的人,一起盯著這個案子。
程筱豫看著張寧簡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甭提多心疼了。一路上,都不敢去踫他,只是拉著他的手指,低著頭不說話。
程筱豫也自責,不知道惹了哪路子瘟神,居然也敢要她小命。還好命大,有張寧簡一起。
到了賓館,程筱豫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跟著進了張寧簡的房間。
「很疼吧。」程筱豫拿著警隊給她的消腫藥膏,準備待會給他擦擦。
「小事兒。」張寧簡轉身,握住她的手,「害怕嗎?」
程筱豫雖然演習許多次,但真刀真槍的玩命,這真真是第一次。她誠實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我當時就想,我手里有刀,可以制敵,所以我不能害怕。」她努了努嘴,「但現在想想還真怕,還好沒有什麼傷。」
張寧簡點了點頭︰「你回去洗個澡,折騰一天了,我也去沖個澡。」
程筱豫不太想走,但是張寧簡強行的把她推了出去。
待把人推出去,張寧簡才把外套月兌了下來,露出了肩膀上的一道血痕。
拿起電話,給服務台打了過去,要點包扎用的紗布和酒精棉。
扔下衣服進了洗手間,快速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正好服務生過來敲門。
接過手里的東西然後提了要求︰「知道有點晚,但是務必明早五點鐘左右送來一件新的t恤,要寬松的,185尺碼。」
服務生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張寧簡站在洗手間,簡單的擦了些酒精棉,做了個包扎,然後才平躺了下來。
張寧簡腦子里一直轉著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想對程筱豫不利,而且已經到了致命的地步。
他想不出來……
而程筱豫,也想不出來。
洗過澡,已經一點多了,雖然很累,但是卻睡不著。穿著睡衣起身走了出來。敲了敲門,張寧簡攏了攏衣服過來開門。
程筱豫沖他笑笑,然後在他床邊坐下。張寧簡也坐了下來︰「別擔心,交給他們處理就好。」
「知道,回去別說。」她可不想讓家人擔心。
張寧簡點頭︰「累了吧。」
「累,可是我總想著你。」程筱豫說著。卻不自覺的露出一抹靦腆之色。
怎麼不想,張寧簡一路上都在想,程筱豫幾次危險,他的心頭都顫抖著。
程筱豫湊到他身邊,剛要抬手去抱他,張寧簡卻一個閃躲,讓程筱豫的神情微頓,一抹黯然之色,有些讓人心疼。
「我幫你擦擦手上的傷,你也是的,為什麼不去檢查一下,萬一傷到骨頭怎麼辦?」警局安排了做個全身檢查,張寧簡知道自己的傷,所以拒絕了。
「我是軍人,這點小傷小痛就要去醫院,給軍人這倆字抹黑。」張寧簡安撫著她玩笑道,然後把手臂伸了過去。
程筱豫嘿嘿一笑,跳下床拿過消腫的藥膏,一點點的挖出來,涂抹在他結實的手臂上。
疼,不可能不疼,張寧簡輕抿著唇角一言不發,偶爾程筱豫力道大了些,他也只是嘴角抿得更緊一些。
程筱豫的手微涼,白皙,昏黃的燈光下,更顯柔和。
她一邊擦著藥,一邊像哄小孩子似的,上前呼著氣。
張寧簡其實挺想笑的,因為她居然把他當孩子一樣對待。程筱豫努著嘴︰「我剛才想想就害怕,如果你真的有點什麼事兒,我該怎麼辦啊。」
「誰說我一定會有事。」張寧簡認真篤定道,如果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他也絕對不會出事。反而,「小豫,如果遇到這種問題,不要硬踫硬,還有,在北京比較安全,如果要出門記得帶上程叔警衛連的人,保你安全。」
程筱豫嘆氣︰「我是真不知道我自己惹了誰。」
張寧簡輕笑︰「嘴巴不饒人,到底樹敵。」
「那至于有這麼大仇嗎。」
張寧簡咂了咂舌︰「分什麼事吧。」
「殺妻之仇,奪夫之恨……」
「你想的太多了,好好休息,明天等警局的線索。我們明晚也要趕回去,免得家人擔心。」
程筱豫拍了拍枕頭︰「你先躺下。」
張寧簡眉頭一收︰「你回去我再休息。」
「你躺下。」程筱豫堅持。
張寧簡無奈,在旁邊躺了下來,程筱豫上揚著嘴角,身子一倒,頭,枕在了他的胸口︰「這樣睡的安穩,否則我會想著你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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