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染墨說的口干舌燥的,嗓子都冒煙了,沈月茹滿意的把茶碗遞過去,「喝口水慢慢說。」
「謝謝姑娘。」染墨狡黠的挑了下眉,「姑娘你說,借著送湯的名義就敢去掀那箱子,就算是三爺的東西,也得爺願意了才賞呢,她倒好,自己湊上去,怪不得姑娘說,花氏一向是個見錢眼開的,可不就栽在這上頭了,那巴掌挨得真是痛快,哼,拿了夫人給的簪子,還挑唆著二姑娘跟咱們要東西,真是個白眼狼。今個在上房她們的嘴臉我看了都生氣,虧得姑娘涵養好,還送她鐲子,姑娘不是我說您,見了三皇子你可怎麼跟三皇子說,那可是他送你的。」
「這個我心里有數,橫豎只是一個鐲子,給了她,也的看她有沒有福氣戴,哼!」
沈月茹嘴邊浮起一個冷鶩的笑容,抬眼打量著破舊的房屋,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轉而又回到箱子的話題上,「你打听清楚了,那里邊都是些金銀首飾之類的?」
「是啊,而且還是很值錢的,听東梅的描述,那首飾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做工精致,還有好幾樣是她沒見過的樣子,哦,對了,姑娘你別說,花氏這一巴掌還真沒白挨,她悄悄的模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揣走了,東梅也是偷偷瞄見的,三爺恐怕也不知道呢。」
染墨這麼一說,沈月茹興味的坐直身體笑道,「真是個財迷,那種情況還能沾到好處,這會子就算在滿府里丟了臉換五百兩銀票倒是值當了。」
「姑娘你說,我看到的要真是春柳,這箱子東西會不會是這府里的姑女乃女乃偷模了王府的東西送回來的,難道這府里真就窮成這樣了,使用這樣的下作手段,要是讓那邊知道了,何止是丟臉面的事,恐怕王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染墨蹙眉琢磨了半天半帶羨慕的說道,「王府還真不是一般家庭可比的,單是姑女乃女乃這隨便一尋模就有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不單是東梅,就是花氏從小跟在老夫人身邊見過多少好東西,雖說眼淺,不過我剛才在那邊院子遠遠的瞧著花氏哭著回屋子,哭是真的,傷心倒沒見的有多少,更多的是還惦記著箱子里的東西呢。」
「染墨你再幫我去辦件事,這樣……」
兩個人在屋里說了半天話,染墨才離開,而此時,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丫頭悄悄的出了侍郎府的後門上了一輛馬車而去。
太陽偏西的時候,燕王府里看著人人都很安靜,可是頤春園里,銀瓶鬼鬼祟祟的從後邊的假山邊繞進去,見了周嬤嬤急急的說了兩句話,兩個人就匆匆的進了正方,接著是所有的人都被王妃打發出來,房門也緊閉了起來。
周嬤嬤見方便說話,邊直接道,「銀瓶,你打听到了什麼就跟王妃說吧。」
站在周嬤嬤身邊的銀瓶,容長的臉蛋,白皙干淨,一雙桃花眼暗暗亂轉,低著頭卻偷偷打量坐在上頭的王妃緊繃的臉色,王妃周明娟呵呵一笑,起身打開梳妝台上的一個描著金線的朱漆的盒子,取出一支點翠的簪子拿在手里,只微笑並不說話,銀瓶先是臉色一喜,直接說道,「王妃小心啊,柳側妃準備把髒水往您的身上潑。」
聞言,王妃臉色就是一沉,一向平靜的目光中射出一絲憤恨,重重的拍了桌子道,「細細的說給我听。」
「是,王妃知道柳側妃讓人拿了楊管家的事吧?不瞞王妃說,自從奴婢到了同福堂,那邊的見天的把奴婢當成了賊,里里外外的人都防著奴婢,還是辦事的人是外院的幾個小子,奴婢使了銀子才得知,負責辦事的是姓夏的一家,韓三力一直和夏家的小子一處當差打听出來了,本來楊管家是怎麼都不肯的,後來听說柳側妃許了他很多銀子,足足兩千兩呢,還要薦舉他的大兒子到松阜去做個七品官,王妃恐怕不知道,柳側妃的哥哥謀了松阜的從四品知府就要上任去了。這樣好的去處,他自然是樂的咬王妃一口呢,後來韓家的小子也沒打听出來什麼,只知道和容花苑失竊有關,說什麼要給王妃按個監守自盜、引狼入室、不容繼女很多罪名呢。」銀瓶說完老實的站在當地巴巴的望著王妃。
周嬤嬤怒喝道,「好個心腸歹毒的賤人,居然敢這麼栽贓王妃,豈有此理,賤婦,簡直蛇蠍心腸!」
銀瓶的了簪子滿臉得意的出去,王妃周明娟氣的渾身發抖,恨得直咬牙,周嬤嬤正色道,「姓柳的賤人盯著這王妃的位置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我說她怎麼敢呢,原來是有個好哥哥高升了,松阜知府?不是還沒上任去嗎,做夢吧,哼!」
燕王妃冷著臉為難道,「可是眼下怎麼辦?她早有預謀,又籌劃的這麼周全,楊管家是周府出來的,他要是咬我一口我在王爺、老王妃面前可是百口莫辯啊,要是我有個兒子就好了,這麼些年,怎麼就折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
說著她懊惱的直捶自己的肚子,周嬤嬤趕緊勸住了王妃,眼底帶著一絲不舍,說道,「王妃且莫急,這府里,如今我們能夠放心用的人,只有一個人!而且應該是有辦法幫王妃度過危機。只要王妃點頭示好。」
「誰?」
燕王妃一時不明就里,周嬤嬤說道,「大公子啊,好歹王妃也是他的親姨母啊,況且現在又是他的嫡母,這姨母加母親焉有不親的?」
「他……」
燕王妃提著的氣泄了一半,搖頭道,「只怕他不願意和我親近!」
「怎麼會,是王妃尊貴,大公子的母親是庶女出身,侍妾的身份嫁到王府來,有了兒子才熬到側妃的位置,誰知道是個沒福氣的大公子才五歲就去了,沒娘的孩子,又不得王爺喜歡,這府里的日子可想而知,而王妃和大公子又是有血脈關系的,奴婢瞧著大公子會是個明白人的,橫豎這件事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奴婢願意去說服大公子。」
「那就試試吧!」
外院書房,燕王喜滋滋的回來,停靠在門口的一輛華麗的馬車上,兩個身姿婀娜,模樣嬌媚的年輕女子從車子上下來,抬頭打量眼前的院落,對視一笑,發出銀鈴般的聲音,雙雙上前一左一右挽住燕王的手臂,「王爺這就是燕王府,我和妹妹以後的家?」
「是啊,王爺,我和姐姐你準備把我們安置在哪里啊?我和姐姐要住這里最好的院子,不好我可不依!」
另一女子嗔笑了一聲,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往書房的方向走。
躲在樹蔭下的春柳急的頭上都冒汗了一咬牙跑上前,「奴婢見過王爺!」
「嗯?你……沈側妃讓你來的,有什麼事晚點再說,我現在沒工夫!」
燕王敷衍的掃了春柳一眼,雙眼看了看左邊的美人又望向右邊的美人,見春柳還是不肯離開,不由得覺得眼前的丫頭此刻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臉色一下陰了下來,「還在這里干什麼,還不走!」
「王爺,沈側妃差奴婢找了王爺兩個時辰了,真的有重要的事。」春柳一急直接說道,「柳側妃抓了楊管家說是容花苑失竊的事審出真相了,這事她是當著老王妃和郡主的面說的,側妃娘娘這才急著找王爺。」
和美人春風一度的興致登時散了大半,燕王微微眯著眼楮盯著春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不敢撒謊!」
燕王掃興的讓人暫時把兩個美人安排在客房,春柳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扶了沈側妃進了王爺的書房。
緊閉的書房里,燕王狐疑的看著沈側妃,「你哥哥真的靠得住?」
「王爺這是哪里的話,妾身的哥哥妾身還是敢做擔保的,王爺放心,妾身都處理妥當了,只是不知道楊管家到底知道什麼,要是說出對王爺不利的話來,那可怎麼是好,妾身這一步安排雖然周密,可是,須得封了楊管家的口才是上策事情才能查無可查。」
沈側妃柔柔的把身子靠近王爺,頓時一股香風膩膩的鑽進鼻子里,燕王哼了一聲,怒道,「柳仙靈真是多事!」轉身擁住沈側妃細細的揉著她凝脂般的手聲音緩了不少,「還是你好。你覺得那天晚上的事楊管家真的知道了。」
「我這都是為了王爺,為了瑞兒,王爺難道不信我,楊管家在府里多年,眼線不少,不然也坐不穩這里的管家,猴精的一個人,且又不是王府家生的奴才,難保衷心!要我說咱們王府的管家也該換個王爺信得過的人了。」沈側妃雙眸柔情的睨了燕王一眼,轉而惆悵的嘆氣道,「我早就說過不是自己的人信不過,王爺偏就讓王妃安插了這麼一個人進來,現如今可好,麻煩了吧。」
「換,都听你的,過了這事就換,你說是誰就誰!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燕王話一出口,沈側妃先是一喜,轉而又皺著一張俏臉,嗔怪道,「王爺這話騙人,才得了兩個花一樣的美人,只怕此刻你的心早就飛到南邊的客房去了。」
「他們是太子賞的人,那都是逢場作戲,這個醋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