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潔儀氣結,片刻,笑道,「你以為,你不接我就不能陷害你了麼?既是陷害,怎麼能終止?」說著,端著酒杯再次遞給流年,堪堪到了流年身邊,手腕突然一翻,一杯酒就全到了自己身上。
淹了酒,寶藍色的裙子,立刻黑乎乎的一大片,大腿的優美線條立時勾勒出來。
孫潔儀卻嬌聲笑道,「啊呀,流年,不要緊不要緊,你不要怕,阿錦哪里,我回去說,你放心,阿錦不會怪你的,你畢竟也是不小心
不等流年說話,有蒼老的聲音插進來,「是啊,有孫小姐向你七叔講情,你七叔不會怪你的
流年便笑了。陸凌峰怎麼也來了?七叔講話完畢,卻始終沒有過來,原來,陸雲峰絆住七叔,只是為了在這里等著自己。一次一次,這些人也不長進,怎麼就不能弄點大氣一點的陷害?
孫潔儀也笑,端莊溫柔,宜嗔宜喜,「陸伯伯,你不要這樣說啦,流年畢竟還小,再說來到陸家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都怪你們啦,若是經常帶流年出來,不就不會這樣了?」
眾人的眼神詭異的潮流年看去。听著語氣,這小姑娘在陸家很不受待見?傳說中的那個私生女?坊間對于流年傳聞甚多,但是陸慕錦保護得好,眾人從不知道流年具體情況,如今,看這情況,基情四射,曖昧詭異,硝煙四起,果真是八卦之極。
陸凌峰也笑眯眯,「是啊,不然,老七怎麼能把給你的天使之吻給了流年?」
眾人的目光又落到流年脖子上,那串璀璨奪目的項鏈,此刻竟然堪比連天炮火。
流年還是笑,靜若花開,自由芳華流轉,叫人移不開眼楮。
孫潔儀的笑容端不住了,怨毒的視線就落在流年身上。這賤人臉皮怎麼這樣厚?兩人一搭一檔,如此奚落嘲笑,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流年身量不是很高,穿著的也是素淨至極的白色錦緞。站在那里,卻氣質高華,在滿室賓客中卓然醒目如鶴立雞群。笑容溫婉悅目,比之孫潔儀的尖酸刻薄,兩人高下立見。
見到眾人看孫潔儀的眼神有些不善,流年美眸盈盈,波光流轉,明明只是淺藏笑意,也沒有刻意去看誰,卻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有一種極溫涼淺淡,泉一般柔軟的情愫從自己的心尖上點染而過,然後隨著流年一笑而去,化水成酒。
孫潔儀笑容終于僵住,面頰肌肉挑動幾下,才狠狠地低聲道,「陸流年,你不要仗著陸七寵你,你就無法無天。笑到最後的才是笑的最好的!你給我小心!」
流年點頭,「多謝提醒。走得夜路多了,肯定會見鬼的,你也要當心
這樣赤果果的挑釁,偏生那麼風輕雲淡,溫婉清淺,孫潔儀終于忍不住,揮手朝流年甩去。
然而那手卻沒有落下去,就那麼僵在了半空。
望著對面的人,孫潔儀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陸慕錦怎麼過來了?此刻,不是陸雲峰該拖住了他的麼?
陸慕錦輕輕一笑,「怎麼,我過來很意外?誰要小心,嗯?」
陸慕錦站在燈光中,俊臉的稜角如刀削斧砍般,清朗的眉目在半笑不笑間愈顯風華。
孫孫潔儀的心卻已直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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