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峰笑眯眯的,一副慈父模樣,「老七,你怎麼過來了?還不趕緊帶著孫潔儀去見見客人?」
陸慕錦也笑,溫和恭謹,「老爺子,瞧您說笑了。孫小姐是您的客人,我若是巴著不放,豈不失禮?孫小姐,你是老爺子的貴客,不必客氣,我們就不耽誤你們了
孫潔儀嘴唇一動,流年拉著陸慕錦的手,眼楮瞧著孫潔儀道,「孫小姐方才給我一杯酒,收手腕一翻,都撒到裙子上了,怎麼辦啊?」
孫潔儀柳眉一豎,怒道,「流年,你將酒故意撒到我的身上,我念你年紀小,阿錦又疼你從小孤苦,所以寬容大度不跟你計較,你怎麼倒打一耙?」
孫潔儀聲音一高,眾人的視線頓時看了過來。
流年瞧一眼那幾乎干了的水漬,笑盈盈道,「孫小姐,酒是你取的,自始至終就沒有過我的手,咱們要不要去公安局檢驗一下?而且,你手腕一翻,跟我給你倒過去的,角度不一樣,潑出來的效果自然不一樣,要不要我現場潑一杯,咱們驗證一下?」
眾人看向孫潔儀的眼光就變了。瞧這小姑娘,分明就是坦坦蕩蕩。這孫潔儀一貫的八面玲瓏,心黑手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陸慕錦手臂圈著流年腰肢,對著流年溫柔一笑,這才淡淡道,「也不必去警局那麼麻煩。阿凱一直沒出現,你們知道原因麼?」
孫潔儀一怔。是啊,公司年輕這麼大事情,王正凱額和陶玉成怎麼會不來?楚天歌呢?
這幾個人向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如今詭異缺席,果真是大有玄機。
「洗手間旁邊那幾個,已經給小楚送到警局去了。那些都是強女干慣犯啊。難得誰找的這麼齊全?門口等著的,已經去了地下拳場,打幾圈,好歹賺幾個錢,弟兄們好喝酒。至于阿凱麼……」
孫潔儀面色已經慘白,怎麼,那些地方埋伏的人,都叫人一鍋端了?本來預料,流年若是濕了裙子,或者喝多了,都會去洗手間,或者出去透口氣,都會由專人「伺候」。只是,陸慕錦怎麼就知道了?
陸慕錦長眉一挑,對著陸凌峰笑得雲淡風輕,「老爺子,阿凱的攝像頭可是一直對著您和孫小姐呢。要不要咱們調出來看看?」
陸凌峰怒道,「老七,你竟然偷拍我?我是你親生父親!今天,傳出來,咱們父子不和,對你有什麼好處?對陸氏有什麼好處?」
陸慕錦嘴角笑容疏離冷淡,「老爺子說的好笑。我不過是擔心您身體,所以一直叫人追拍您,難道不對麼?孫小姐是您的貴客,我特地關注不對麼?」
您的貴客,說得尤其分明。這幾個字一處,眾人心中都是雪亮一片。
陸凌峰怒,「毀了陸氏你就甘心?,沒了陸氏,你陸七算什麼?」
陸慕錦忽然看著流年,收拾輕柔拂過流年頭發,「我算什麼不打緊,若是,我連流年都護不住,要了陸氏有什麼用處?即便給我整個江山,又有什麼用處?」
話語一出,眾人看向陸慕錦的眼神都變了,陸慕錦長身玉立,靜默接受眾人注視。他的姿容雖極妍極俊,卻沉斂著男子的雄渾清剛,一身風骨,高貴而不可攀越。
流年心海早已波瀾起伏。萬萬料不到,陸慕錦會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一雙盈盈妙目,刻在陸慕錦身上,片刻也不願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