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被關門的聲音唬了一跳,不安地回頭看了看。無忌安慰他說︰「大概是被風吹的,不用在意。」
被宮女們服侍著換下龍袍發冠,無忌坐在御椅上超躲在遠處的青書招招手︰「過來,給朕揉揉肩膀。」
青書雖然想要躲避,可是無忌指的方向過于明確,他想假裝不是自己都假裝不了。低著頭走過去,青書把手放在無忌的肩膀上。只要往上挪一點點,自己就能扼住無忌的脖子。
隱隱的殺氣讓無忌眼中滿布陰雲,即便是教訓過了,你還是想要殺了我?
幸在青書的那一抹殺氣很快就退了去,沒有激起無忌的暴戾。他應付了事的給無忌揉著肩膀,別說自己根本就殺不了他,就是殺得了,自己怕是也逃不掉。弒君之罪必死無疑,但那可是會牽連到武當的眾人,千錯萬錯都在自己,怎麼能連累父親與叔伯他們。
青書輕輕地按壓,倒像是給自己撓癢癢,無忌笑著說︰「也不用那麼輕,用點兒力氣。」
青書皺皺眉,也是泄恨,用力的捏著。無忌雖然有些吃痛,但也知道這是青書故意的,便忍著隨他去。
尚丁指揮宮人們收拾準備,其他人忙碌的時候,他不禁注意到了被無忌喚去捏肩的宮女。越看越覺得眼熟,換了個方向,假裝把東西落到地上,彎腰去撿。當他看到青書側臉的時候,才知道這人是誰,難怪皇上會青眼有加。
尚丁有些困惑青書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又是這個樣子?他不安地看向無忌,不曉得自己該不該給皇上提個醒。
無忌注意到他的目光,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尚丁了然的點了下頭。在青書走神的功夫,屋里的人便不知不覺的都退了出去。等到青書發現時,寢宮之中只剩下他和無忌兩個人。
無忌見人走得差不多了,握住青書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手酸了沒?別捏了。朕好像是頭一次見你,叫什麼名字?」
突然被問到名字,青書事先沒有準備,有些慌。手被無忌抓著,他腦袋里只有「醉香」兩個字飄來飄去。模糊著嗓音說︰「香、香、香……」半天也沒香出個東西來。
無忌暗笑著給他解圍︰「哦——原來是叫香香。」把他的手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很是輕浮地說︰「果然是香得很啊!」
青書在武林中走動,遇到過許多人。有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有不動聲色就給你一刀子的,但是這樣流氓惡少的他倒是真沒遇到過,該怎麼應付?
猛地把手抽回來,眉頭擰成了個疙瘩︰「自重些。」
無忌裝成驚訝地說︰「你的聲音似乎跟剛才有些不同啊?」
青書心里咯 一下,頭低得更低,努力把聲音弄軟了,小聲地說︰「沒、沒。」
無忌用手托著下巴︰「許是朕弄錯了吧。」
他將束發的發帶拉開,如瀑的黑發散落。「給朕梳一下頭發吧。」
無忌拿起桌上的瑪瑙梳子遞給青書。
青書接過梳子,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無忌卻眯著眼楮,享受得像一只被搔著肚子的貓。
曾經青書也曾這麼給自己梳過頭,那是自己發病之後,青書剛搬來與自己住的時候。因為生病,所以每天就精神不振,做什麼都懨懨的。為了出屋子而梳一下了頭,也不過是蓬松松地系一下。結果自己剛出屋子便被青書拎了回去。
待人待己都嚴格十分的青書看著他,眉頭微皺︰「無忌,怎可蓬頭垢面地便往外面跑,成何體統?」
無忌站在那里羞紅了臉,以為嚴厲的大師兄是要責罰自己,沒想到,青書不但不罰,反而拉著他在妝台前坐下。
這樣的發展讓無忌有些受寵若驚︰「師、師兄。」青書沒有注意到他的興奮︰「別光愣著,把梳子遞給我。」
好久沒有人給自己梳過頭發,武當山上的大家雖然對自己都很好,但是一群男人哪里懂得照顧一個孩子,全靠自己打理日常的事。青書認真地樣子讓無忌想起來娘,以前自己在外面玩野了,回到家,娘也是這般稍稍訓斥之後,認真地給自己梳理頭發。
青書做事麻利,無忌的頭發很快便給梳得一絲不苟,然後用發帶系了起來。「以後都要自己梳成這樣才可,你可記住了?」「記住了。」••••••
無忌還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青書喚了他一聲︰「梳好了。」
他眼楮里蕩著星光,滿是興奮地想要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做的事情。
「師——香香,換朕給你梳頭發吧!」
青書驚得瞪大眼楮,若是把頭發撩開,臉就會被無忌看到。擺手說︰「不可、不可。」
無忌有些不滿地說︰「有何不可,朕還能吃了你不成?」說完這話,自己都有些想笑,可不就是吃過了,而且還是吃了不止一次。
青書急著替自己找理由︰「因為、因為——因為你是皇上,為一個婢子梳頭不成體統。」
「誒,怕什麼,這有沒有其他人。朕說的話可是皇命,你敢抗旨不成?」
青書嘆了口氣,苦笑著說︰「不敢。」
同無忌換了座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用一只手把臉捂上。無忌覺得奇怪︰「你這是作何?」
青書說著滿口的鬼話︰「婢子長得丑,怕驚了聖駕。」
無忌知道他這是防著自己瞧見他的臉,便也不逼他把手拿下去了,不過看著他後面的一團亂發倒是有些頭疼。看來這女子的發型真是把師兄難為壞了,不然向來一絲不苟的他怎會把頭發梳得像雞窩一般。
將釵飾一件一件地取下來,確定沒有遺漏之後,無忌從發梢開始,一點一點地將糾結在一起的頭發梳開,每一下都輕柔地注意著不弄疼青書。
他耐心地理順著,久得青書都險些坐在那兒睡著了,終于把亂發全部梳開。無忌把臉湊到青書的耳畔說︰「好好的頭發,莫要再這麼糟蹋,以後你的頭發便有朕來替你梳,可好?」
青書自覺他是在對著‘香香’這個宮女說,而不是自己,便學著宮女該有的樣子說了聲︰「謝主隆恩?」
環顧左右,已經沒有其他人在,想著大概到了皇帝入寢的時間大家都應該撤下吧?他剛站起來要離開,便被坐下的無忌拉到腿上。
「急什麼,別忙著走,晚上冷清得很,陪朕說說話。」
被他這麼調戲著,青書滿肚怒火。狗皇帝,荒婬無恥,可惜我當日沒有殺成他,不知道有多少宮婢被他糟蹋了,豈有此理!
無忌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慢慢地往上模,青書嚇得連忙將他的手按住。
是了,現在保不住清白的不是誰家的姑娘,而是自己。該死的,扮什麼不好,扮宮女,早知道就打昏個太監,扮成公公了。
若是自己不知道無忌對自己也下得去手的話,青書也許還不會有顧慮,可他偏偏知道。誤以為無忌是個男女通吃的,青書現在得想辦法讓自己月兌身。
無忌並不想馬上嚇跑他,有些遺憾地把手放了回去,但是他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青書。
「你多大了?」
宮里的宮女多數不到十八歲,青書還是知道的,但他更知道自己裝作幼女並不很像,所以報了個卡在線上的數︰「十八。」
無忌將他往懷里帶了帶,勾起他的頭發說︰「原來是十八歲,花朵般的年紀呢!朕下過旨意,宮女年滿十八者,可以選擇是否要出宮。你呢?你想出宮回家,還是留在宮里?」
青書眼楮亮了亮,難道自己竟然誤打誤撞著、運氣好到能借著香香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宮去?
壓制著加快的心跳,青書甚至沒有挪開無忌在自己腿上徘徊的手。「自然,自然是要出宮,回家去。」
無忌眼楮和聲音里已經染上了絲絲情嗯欲,吻嗅著青書的香頸柔聲說︰「可是朕不想放你回家怎麼辦?宮中冷清,你不在,朕便要寂寞了。」
青書這回可真是要急了︰「宮中的宮女數不勝數,皇上還有後宮三千,缺我一個也不算什麼!」
「後宮美人雖多,但是,和朕心意的卻只有一人。別總想著出宮了,留下來陪朕。朕會給你時間讓你想。」
無忌的手越模越往上,嚇得青書汗毛直立,若是被他模到••••••,他便會知道自己是男子,那自己的偽裝可就敗露了。握住他已經襲上自己腿根的手,青書緊張地說︰「我想,我想。」
無忌滿意地點點頭,將他打橫抱起來,便往龍床的方向走。青書揪著他的衣領,磨牙問他︰「你要干什麼?」
無忌輕輕將他放在龍床上,刮了下他的鼻尖︰「沒規矩,怎麼連皇上都不叫了?」
青書梗著脖子,執拗地問他︰」你要干什麼一一」無忌替他將被子蓋上︰」放松一點兒,讓你幫聯暖床而已。龍床這麼大,夜里冷得會涼到人的心坎里。等你暖熱了,叫聯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