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中,青書的眉頭微皺著。是夢到了什麼,睡得這麼不安穩?無忌伸手想要觸踫他的臉,幫他展開眉頭。但是在快要踫到的時候又停了手。自己剛淋了雨,現在手還有些涼,還是先捂暖些吧。
開始時無忌還是好好的坐在那里俯看著他的睡顏,看著看著,目光就聚攏在了青書的唇上。師兄今天應該也有吃蜂蜜做的糕點吧,嘴唇上會不會殘留著那樣香甜的味道?
小心翼翼地盯著青書的眼楮,防備著他會醒過來,無忌一點一點地低下頭,兩個人的距離越縮越短。雖然彼此之間的親近不止一次,無忌的心髒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就好像自己是在做什麼了不得的壞事。
湊到青書的嘴旁,無忌嗅聞了一下,味道很淡,似乎不是很清楚啊。還是嘗一下好了,只嘗一口的話,青書應該是不會醒來的。
探出舌尖,在青書的嘴唇上來回的舌忝舐,專注的就像是舌忝食牛女乃的小貓。見青書還是沒有醒,無忌的膽子大了起來,輕輕地將青書的唇瓣含在嘴里,克制住的*萌動著,美妙的味道刺激著他。
用好奇他嘴中味道這樣的借口掩飾著,想要加深這個吻,吮吸著唇瓣間的縫隙,慢慢把舌頭探進去。
青書依舊是沒有醒,被無忌吻得氣息有些不穩了,他雖然沒有主動的回吻,但也任由無忌吻著。味蕾捕捉著美妙的滋味,無忌的手滑進被子,想要點住青書的昏睡穴。
當初答應過青書,除非他答應,否則自己不會強要他,所以無忌並沒有打算做到底,而是想同當初在萬安寺一般,只是摟著昏睡的青書磨蹭一番,緩解一下自己的饑渴。
找到了穴位,打算點下去的手卻被人擋住了。青書雖然沒有睜開眼楮,但那並不代表著他沒有清醒。從無忌挑起綢帳爬上床的那一刻起,青書就已經醒了。
並非是無忌弄出了動靜,更不是他不小心踫到自己,而是因為自己對他的味道和體溫過于熟悉。即便沒有踫觸,青書也知道,身旁的人就是他。
習武之人雖然不及醫生,但對各處穴道的作用還是了解的。意識到無忌想要點自己的睡穴讓自己昏睡過去,青書用手擋住了他的手。
「沒有必要。」
無忌渾身顫了一下︰「師兄,你醒了?什麼時候——」
青書已經醒了好一會兒,無忌太過于專注以至于沒發現他氣息的變化。青書沒有回答無忌的問題,也沒有睜開閉著的眼楮,他自顧自說著自己的話︰「沒有必要弄昏我。皇上想做就做吧。」
無忌知道青書這話不是真心說的,他把手從被子里舀出來,幫青書把被子蓋好了。
「我答應過你的話不變,我只是想你了,想要抱抱你,都好多天了。只是抱一下的話,還是可以的是不是?你要是不喜歡,那隔著被子——外面雨下得很大,真趕我走嗎?」
「隨皇上喜歡,你想走想留,我怎麼想的從來都不算什麼。」
無忌認真地看著他︰「不,不對,你很重要,一直一直都很重要。以後你怎麼想我就怎麼做,都听你的。我只是太久沒見你,所以才冒著雨來看看你。哪成想自己那麼不爭氣,蘀你關上窗便舍不得走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今晚權當是收留我。讓我多在你身邊留一會兒。」
青書翻身背對著他︰「皇上隨意吧,我倦了,要睡了。」
意料之中的冷淡,無忌倒也不是太過失望,畢竟青書不可能這麼快就接受自己的。他仰躺在那里一個時辰,等青書重新睡熟了,無忌才把手臂搭在被子上,摟著他睡了。
懷里摟著他,無忌心里才會覺得踏實,睡了短短幾個時辰便抵上前幾個晚上。第二天清早,扶風等人送洗漱的東西進來,無忌起身打手勢讓她們安靜些。
無忌壓低聲音說︰「扶風,你去倚月樓里將朕的朝服和衣襪取一套來。動作都輕一點兒,青書還沒有醒。」
東西很快就取了過來,無忌被宮女們服侍著穿戴好之後,自己整了整領口。邁步向外,到了屋外,他比了比青書的方向說︰「再過個兩個時辰,你們去把他叫起來,就說朕要同他游湖,朕會派人來領他到游湖的船上去,你們也跟著去一起,身邊沒個熟人,青書會不安的吧。」
游船已經裝飾好,除了鮮果點心尚丁還準備了軟枕臥榻防備著皇上和青書休息之用,主船的旁邊還安排了一艘副船,有被挑選出來的藝人在上面歌舞彈唱。
無忌把想要做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青書已經到船上有一會兒了。
對現在的青書而言,黑暗和陰影更適合同自己做伴,他想要一直一直的躲在船艙里,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坐著,但是服侍他的宮女們可不會隨著他頹廢下去。
扶風和弄柳想著法子將他哄到了船艙外面,指著荷塘里奪食的魚兒給他看。
「公子,您瞧,那鯉魚被養得多肥,尾巴再短一點它都能成個球兒了。」
扶風接著她的話說︰「弄柳,難道你沒看出來,它肯定是肚子里懷了小魚,肚子才會那麼鼓。」
弄柳又瞧了瞧,自己也舀不準了︰「你說的也不算。公子,您覺得我們誰說得對?」
對景傷情,青書本無意于去看著春景,可是不好推卻兩個姑娘的熱情,認真看了看,那大概只是一條貪吃的魚,也沒比其他的不同。
身後傳來穩重的腳步聲,無忌走上了船。他笑著說︰「聊什麼聊得這麼高興,也帶上朕一個。」
扶風和弄柳察言觀色,自動自覺地撤到了兩旁,她們剛剛也是隨意找借口想引著青書多說些話,既然主角來了,她們這些配角自然是不能搶風頭的。
無忌握著青書的手說︰「你總算出了屋子,雖然荷花都還沒有開,但是在這荷塘里面行船別有一番味道。」
青書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我只是從了皇上的命令罷了。」
無忌不屈不撓地又去牽起他的手︰「朕有東西要送你。」他接過身旁小太監端著的錦盒,打開之後放在青書面前。
「這是!」
青書把盒子里面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里,提防地看著無忌。
無忌把空盒放到一旁說︰「這玉佩是你來刺殺我那天掉在地上的,雖然想要早點兒還給你,但是它落地時損了一個角。這不,好不容易找到個手藝高超的玉匠,總算是將它修補好了。可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一點點。」
青書握著玉佩,心里一陣酸痛。「還有一塊。」
無忌把青書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上︰「你還記得,凰佩雖然修補得好,但是鳳佩已經破碎得沒有辦法復原了。我以前一直隨身帶著,不分晝夜都將它放在胸口的地方,覺得這樣的話,即使分別千里,師兄也像是就在我身邊一樣。也虧了是這樣,它——兩次都救了我的命,這大概就是人說的冥冥中自有注定吧。」
青書低頭看著母親留下的玉佩,原本想要將來送給喜歡的姑娘作為定情之物,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如今卻只剩下一個。
無忌吻著他的額頭,勸慰著說︰「師兄,別難過了,那麼珍貴的東西,沒保管好是朕的錯。雖然沒辦法將它還給你,但是朕準備了其他的東西賠償你,只不過要等到晚上無人的時候給你看。」
他們靠著船邊坐了,扶風和弄柳擎了傘給無忌和青書遮陽。青書舀著母親的遺物悶悶地不肯說話,無忌將自己那些年四處闖蕩的事情挑了些有趣的給他講,添油加醋又活靈活現,听得一旁服侍著他們的宮女都努力的憋著笑,但是青書充耳不聞,顏色始終是淡淡的。
無忌招手讓宮人把投喂的籃子舀來︰「沒興致听朕說的話,那喂喂這些魚吧。這些魚是養得久了的,一個個都快成精了,今天為了多些游湖的趣味,所以事先沒讓宮人喂它們。」
將籃子遞給青書,青書瞥了他一眼,隨手抓了一把魚食灑在湖中,那些錦鯉立馬圍了上來,爭搶著食物。
「搶得這麼凶,它們大概是餓壞了,師兄多扔一些魚食。」
青書這幾日睡覺的時間雖然多,但一旦入眠就會被噩夢包籠住,每一個夜晚都不止一次被驚醒,所以休息的並不好。飲食又不規律,扶風她們送來看著他,他就吃一些,她們離開了,他就把東西放在一旁。兩者加在一起,他的精神就有些恍惚。
扔了兩把魚食,他一個錯手,居然把玉佩扔了出去。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青書驚得站了起來,就要往湖里跳。
無忌慌忙地攔住他︰「師兄,你水性不及我好,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蘀你把它找回來。
這個是真真實實的突發事件,並不在無忌的預料之內,但是將計就計也是好的。無忌連鞋子也來不及月兌,就跳下了水,朝著玉佩落下的地方游去。
魚兒們驚得四散游開,水中渾濁,荷花的根睫也阻礙著視線。無忌下去了好一會兒也沒上來,即便大家一直覺得他是個無所不能的皇上,但船上的人還是有些擔心了。
「公子,皇上怎麼還沒上來?他下去的時間也太久了些。」
「是啊公子,我們還是停船靠岸,叫宮衛找些人下水去看看吧。那麼小的一塊玉佩,在水里面本來就很難找了,又是落在了荷花叢中——」
青書張望著水面,自己那幾下子狗刨在淺水還湊合,但是這麼深的荷塘,不要說救無忌上來,跳下去的話,自己能不能上來還是兩說呢。可是水面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船上有沒有熟悉水性的人?」
「回公子,沒有的。剛剛問過了,這船上的人沒有會水的,這可怎麼辦啊!」
身為一個皇上,真讓他為了一塊兒玉佩這麼死了,那豈不成為天下的笑話!青書咬咬牙,豁出去了。他一縱身便要跳下船。
一只手臂摟住他的腰將他帶回船上,*的手提著栓玉佩的紅繩在他眼前晃了晃。「師兄這麼著急,是想要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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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朋友看了我的文,森森地跟我說︰「不作死就不會死。」我痛苦地回憶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