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天狼幫郭家發生的爆炸案,不可謂不大。
這次肖正風重提,也有算老賬的意思。
劉闖沉默,並沒有迅速接話。那一次的事情他也有听過,軍區並沒有交代黎寧做這件事情,顯然,那是黎寧的私人恩怨。
「哦?」然而,黎寧卻一挑眉頭,故作疑惑的問道;「天狼幫郭家的爆炸案?是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肖正風眯眼,雙拳緊握。對方這是擺明了耍賴不認賬,但自己又能舀他怎麼樣了?
就像黎寧所說,萬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更何況劉闖兩人還在一邊看著。上一次肖瑤在錯愕中將黎寧放了,這次,自己還舀什麼理由逮捕他?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沒有證據,也不再是將黎寧抓個現行。
「肖局長。」不知何時,陳詩韻已走了進來,孤身獨影,卻更顯一股端莊,她紅唇輕啟;「不知我陳公館的姑婿做了什麼,被您請到了這里?」
姑婿?!
此言一出,肖正風心中一跳。他早已猜到黎寧和陳公館有些關系,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姑婿?!
陳雁鳴的女婿?!
陳公館的陳雁鳴,在燕京乃至整個華夏,無疑是一代傳奇。縱橫軍、政、商三界,嫡系遍布整個華夏。
就連肖正風他自己,早年也受到過陳雁鳴的幫助。
「黎寧目無王法,當街持槍行凶。」但是,肖正風作為燕京公安一把手,縱然有陳雁鳴的面子在,也毫無理由為黎寧開月兌,為自己開月兌。
「槍呢?!」黎寧再次開口提起這茬。
「這……」肖正風表情一滯,有些尷尬。凶器竟然在警局消失了,他覺得荒誕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職。
「哦?」燕霓裳心細如針,對于一些細微的舉動很是敏感。她發現了肖正風的異樣,心中一動,問道;「凶器不在嗎?」
「這……」肖正風尷尬,老臉一紅,道;「凶器不知何原因消失不見了!」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如炬,眨也不眨的盯著黎寧。心中斷定,肯定是黎寧做了手腳。不然,槍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呢?!
「哈?哈哈!」劉闖聞言大笑,搖頭道;「肖局長,您若是沒有證據,也不帶如此說法吧?在您的地盤上,怎麼可能消失呢?!」
女乃女乃個熊滴!肖正風臉色鐵青,氣到不行。媽了個x的!我怎麼知道它就消失了!我要知道,還會給它消失嗎!
燕霓裳一喜,見肖正風語塞,臉上彎起一抹笑意,繼續說道;「難道沒有證據嗎?若是這樣,我想,我們可以把黎寧帶走了吧?」
「當然,您也可以拘他十多個小時,但咱軍警兩界,就不要那麼見外了吧?!」
面對著燕霓裳毫不間斷的話語逼迫,肖正風眉頭越挑越高。
「呵呵,燕京警局什麼時候如此熱鬧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肖正風考慮如何接燕霓裳的話時,門外又響起一道女子聲音。
安彩月依舊一身淡藍色的套裝,慢慢走了進來,微微而笑;「肖局長,好久不見了。」
「哈、哈哈!原來是安局長呀!」肖正風回聲,心中卻是一沉。這尼瑪的咋回事?怎麼國安局的安局長也來了?
他轉頭看了眼黎寧,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人,身份竟然這麼多?女乃女乃個熊滴!陳公館,燕京軍區,國家安全局,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安局長也是為了他而來?」肖正風眯眼,不動聲色的問道。
「呵……」安彩月笑了笑,近前兩步,來到肖正風身前,低語道;「他是我國安局特別行動人員。」
「嘶——」肖正風倒吸了口涼氣,確定下來後,心中一震。燕京陳公館就不用說了,但軍區和國安局都要保這個人……這尼瑪的到底是啥身份呀?!
陳公館的姑婿,燕京軍區的在編少將,國安局特別行動人員。這樣多重的身份,卻集聚于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身上。
肖正風皺眉,緘默起來,不再說話,目光如炬,打量著這個從一開始並沒有讓他太過在意的男子。
「天狼幫郭家爆炸案是由我授命,黎寧執行的……」安彩月開口,一力為黎寧擔了下來;「至于張氏企業的張子豪,這個涉及的機密太多,我不便多說,但這件事情也是由我授命。」
此言一出,房間中靜了下來,無比的安靜。
燕霓裳看了眼安彩月,若有所思。因為黎雲的關系,她早知道安彩月會走上一遭,但卻沒有想到竟然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個國安局代理局長這樣說,那就是為黎寧的罪行全部開月兌。這讓燕霓裳有些不能理解。這不是和國家安全背道相馳了嗎?!
「安局長、請注意!您代表的是國家安全局!」肖正風面容一整,正色提醒道。他自然覺得這是安彩月在維護黎寧,不免有些失望。到底還是年輕呀!就如此置國安局的理念于不顧。
「肖局長!」安彩月眸光一凝,這一刻身上散發出宛若實質的凌厲氣質;「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圍繞我國安局的一個計劃而進行的,是上頭親自審批的!我來此,絕不是個人的意思!」
肖正風搖了搖頭,竟然安彩月這樣說,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嘆了口氣,問道;「那張氏企業那邊、怎麼辦?」
「這些都是我國安局的事情!」安彩月眸子一凝,走到黎寧身旁,拍了拍他肩膀,正色道;「以後我國安局的這項計劃,都會委任給黎寧執行,我希望肖局長能一視同仁,黎寧是我國安局的人,他的檔案是上頭親自審批的!」
黎寧沉默不語,心底卻是一嘆。不管安彩月是出于何種目的,但這次,無疑,自己又欠下了一份情。
他看了眼安彩月,面容一整,收起了之前的笑意,就听 嚓一聲響,已起身,筆挺的站在那里。
「叮當——」
一聲金屬脆響,手銬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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