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銬銬在椅子上,此刻卻驀然站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將房中幾人的目光同時吸引了過去。
黎寧身筆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里。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鑰匙,更不知何時打開了手銬。
「你……」肖正風一驚,伸手指著黎寧,說不出話來。這是神馬情況?這樣豈不是說黎寧之前若想走,早就可以走掉了?
安彩月眯眼,雖然並不知道黎寧是怎樣做到的,但面上掛笑。很顯然,黎寧的這個下馬威,很符時宜。
不愧是絕對組織的上帝之手!安彩月心底贊了一聲,這雙手的靈敏程度,無人可及。
當然,她只是純粹的認為‘上帝之手’是因快手聞名,卻並不知道上帝之手的絕技‘復制化’。
「好了,希望肖局長明白我的意思。」安彩月相當的滿意,帶著黎寧堂而皇之的走出審訊室。
肖正風沒有阻攔,國安局的局長親至,且已表了態,自己能怎樣?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人家國家安全局呀!屁大點事兒就是機密,你咋管?!
「謝謝。」出了警局,黎寧抬頭,看了眼身邊這位一身淡藍色套裝的女人,道了聲謝。
「不用謝,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安彩月轉頭,盯著黎寧。
黎寧心中一震。果然,自己被燕京軍區束縛住了,國安局也緊跟著來了。
「可是我並不想加入。」黎寧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說。當然,這也介于安彩月給自己的感覺並不會像燕京軍區的那些糟老頭子逼良為娼的關系。
「這個不急,以後你會主動加入的。」安彩月頗具神秘的一笑,轉而朝不遠處努了努嘴,道;「好了,你先陪陳小姐吧,我們的事兒,以後再談。」
黎寧心下一松,只要不是和燕京軍區的那幾個巨頭一般直接逼迫自己就好。他對著安彩月一笑,表示謝意,接著轉頭望了過去。
陳詩韻和燕京軍區的兩名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走在一起,雖然沒有他們那般英武,但渾身亦有說不出的一種氣質,端莊得體。
見安彩月獨自遠去,陳詩韻臉上綻放出一絲笑意,快步走了過來。
「對不起。」看著伊人略顯憔悴的面容,黎寧神色一暗,愧疚道。
「回家!」陳詩韻並不多話,直接挽著黎寧的胳膊,近乎連扯帶拽般走遠。
燕霓裳,劉闖二人止步,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有一絲異樣。看起來,陳公館的姑婿黎寧是要坐實了呀!只不過,怎麼看著好像陳小姐更為主動一點呀?!
路邊,一輛掛著軍區拍照的汽車駛離燕京警局。車中,安彩月面無表情,作沉思狀。
「局長……」車中,國安局的司機皺了皺眉,帶著一絲不解問道;「這個人真需局長如此對待嗎?」
其實司機想說的是,黎寧已然是無法無天,安彩月攬下他,那就和國家安全的理念背道而馳了。
安彩月抬頭,紅唇微啟,問道;「為了救一百個人,而害了一萬個人,你說,是善還是惡?」
「這……」司機遲疑,有些明白了安彩月的意思。
「小善大惡!」安彩月搖頭,微微一笑,繼續問道;「為了救一萬個人,而害了一百個人,是善還是惡?」
司機沉默,一時間還無法接受安彩月的理念。
「小惡大善!」安彩月面色一變,話語?鏘;「做我們這一行,就要一生致力于國家安全的事業中。然而,這凡事有著太多的潛在問題,斤斤計較,反而落了下乘。」
「我們不是警察,不能像他們一樣,見著違法犯罪的人就要逮捕。我們既然叫國安局,那就是對整個國家負責,不能單單看到眼前,還要以長遠目光看待事情呀!」
「凡事大局為重。」最後,安彩月嘆聲;「當然,也並不是說我們可以對違法犯罪的人視若無睹。凡事有一個度,只要在我們能接受的底線,那就足夠了。不管是天狼幫還是張氏企業,這兩家底子皆不干淨……你懂了嗎?」
司機眉頭時而深皺時而舒展,好半天才說道;「局長教導的對,以後我一定以大局為重!」
安彩月聞言笑了笑,接著將目光看向窗外,沉吟片刻,問道;「上帝之手的資料齊全了嗎?」
「已全部調查清楚!」司機聞言,舀出文件夾。
安彩月掃了一眼,搖頭,似自語道;「上帝之手對他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明面上的身份……」
「局長的意思是?」司機遲疑,發現而今這位年輕貌美的局長思維越來越深奧,自己很難再像以前那般揣測其心思。
安彩月深深看了眼自己這名心月復,嘆道;「以後重點打探黎寧所有的事情!」
「這是丁局長交代的!」最後,怕司機不當一回事兒,安彩月重重囑咐道。
「嘶——」司機聞言,瞪大了雙眼。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快以為安彩月就是國安局的真正局長了,而已經快忘了那個只存在傳說中的‘丁局長’。
安彩月不再說什麼。她內心也是一陣疑惑,局長消失多年,只在前段時間交代過那項計劃的後續步驟,什麼時候和黎寧有過結識了?
而且,听局長的意思,好像對黎寧特別在意。
驀地,安彩月心中一驚。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招募黎寧為國安局在萬閑山執行任務,那一次不正是局長交代後續任務的時候嗎?
難道、他們就是在萬閑山認識的?
帶著疑惑的目光,安彩月急忙望向窗外。
一道修長消瘦的身影,關上車門,而後繞行到那輛加長賓利的另一側,躬身坐了進去。
「跟上去!」安彩月語氣前所未有的加快,對著司機正色道。
局長消失多年,一直以來都不見蹤影。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去問他,然而每次,都是局長對自己的單線聯系。
這個‘單線聯系’只是針對于局長,自己根本就聯系不到他!
一想到黎寧有可能和局長認識,安彩月急了,是真的急了。再沒有以往的穩重,吩咐司機追著前方那輛賓利汽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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