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記 第七回 賠銀子

作者 ︰ 烏蘇娜

什麼?一兩銀子!搶劫啊,不就是一個破衣服嗎,竟然讓我們陪一兩銀子。我雖然對銀子沒有概念,但是哥幾文錢就能買二兩肉了。一兩銀子換算下來也有好多文錢吧,快夠我們家吃一年的肉了。

我還真是個敗家子兒,洗個衣服也能讓人訛上。

我兩腮氣的鼓鼓的來到房間,爹娘和哥要干多少活才能籌夠一兩銀子啊。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我憤怒的敲打著自己的頭。不把這一兩銀子掙回來,我還有什麼臉面呆在這個家里!

我決定,今天下午就要去鎮里找活干,讓我倒垃圾我都認了。

我在房間里听見哥走了,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爹,我出去一下。」

爹洗衣服的手停了下來,毫不掩飾的擔心道︰「在家里呆的好好的,要去哪兒啊?」

不知道爹為什麼這麼擔心,我聳了聳肩︰「在家里呆的悶了,想出去走走。」

我怎麼知道‘陸小喬’就是出去走走的時候踫見了同村的辣嘴李大嬸,被李大嬸辣的回家撞牆了。

爹仍是攔阻︰「外面和家里都是一樣的,還是在家里吧。」

「爹,我只是出去一會兒。」爹再攔著我,就跟不上哥了,跟不上哥怎麼找到去鎮上的路啊。

爹還想說什麼,我有些著急了︰「爹,我就是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完便抬步要出去。

爹慌張了起來,連忙攔住我︰「小喬,你去哪兒?爹陪你去。」

爹今天是怎麼了,我只是出去一下而已,怎麼怕成這樣︰「不用了,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走不丟的。」

娘也從屋里出來︰「小喬,在家里不挺好的嘛,出去干什麼啊?」

我隱隱猜出了爹娘的擔憂了,他們是怕別人說我是贓官的女兒,擔心我受不了別人的冷嘲熱諷吧。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安慰著他們︰「爹娘,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听別人亂說的。整天待在家里都悶死了,我想出去走走。」

「這,娘陪你一起吧。」娘還是不放心。

「不用了,娘,我自己一個人行的。我跟你們保證我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吧。」我極力的做出無所謂的表情。

爹娘仍是不讓我一個人出門。

一番口水戰之後,我以玲瓏剔透的撒嬌加上一長串重如泰山的保證而險險勝利。

爹娘不放心的望著我離開的背影。

和爹娘打口水戰浪費了不少時間,門外早就不見了哥的蹤影。

這里是陸家村,村里只有兩三百口人,我家就住在村口,沒有鄰居。出了家門口只有一條大路,想必就是通往鎮里的路了。我沿著這條路走了過去。

大熱的天,家家戶戶的人都躲在家里涼快,一眼望去只有我在熱乎乎的大路上晃悠著。

走了沒多遠,我全身都被太陽照得冒煙兒了。古代人的講究真是多,這麼熱的天還讓穿這麼多衣服,不是存心折磨人嗎。

我前後看了看都沒有人,干脆把衣袖和褲管都卷了起來,讓悶著的細胞也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在路邊的樹蔭下找了個干淨的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耳邊的知了叫個不停。偶爾夾雜著熱氣的風吹過,微微掀起幾縷發絲。雖然是熱風也比剛才涼快多了。

我愜意的回頭看著陸家村。我家顫巍巍的破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村口,特別是院子一角的牆還是哥和的泥補上的。

我信心堅定的站了起來,正要昂揚前進,樹林里一道嘲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呦!這不是陸大人家的千金小姐嗎,這麼衣衫不整的坐在大路上要干什麼啊?」一個微胖的婦女說道。婦女穿著暗黃的粗布衣服,頭發用一塊有些掉色的藍色布塊兒裹著,耳朵一角還沒品位的別著一只鐵簪。婦女的旁邊還坐著幾個打扮相同的婦女,手中都不停的坐著針線活。許是在這兒乘著涼做活吧。幾人听見胖婦女的話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長相靜謐的婦女卻是安靜的做著手中的活計。

我不想再給家里添麻煩了,想佔嘴上便宜就佔吧。我還是找工作要緊。我沒有回答,只是看了那婦女一眼就準備離開。

這婦女不是別人,正是把‘陸小喬’逼的撞牆的辣嘴李二鳳。以前每次遇見‘陸小喬’,李二鳳都會把這個全村人都不喜歡的贓官之女奚落一番,以發泄生活中的不愉快。

自從上次‘陸小喬’受傷後,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出門了,此時好不容易遇見了我,李二鳳怎能輕易放過。忙放下手中的針線上前攔住我︰「這麼快就走啊,不多聊會兒?」

一個婦女也哄起了熱鬧︰「做了官就要為我們老百姓謀福利,卻到處收刮民脂民膏,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就是,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活該被抄家。哎!你跟我們聊聊你爹是怎麼收刮我們老百姓的。」李二鳳火上澆油,鄙視的斜睨著我。

這幾句話正戳到了我的禁地,說我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竟然侮辱我爹。我不潑出點顏色讓你們瞧瞧,你們還以為我是開饃店的,想捏就捏啊!

我不客氣的對眼前的婦女道︰「這位臉上長著老年斑,眼角抽著魚尾紋,頭上還插著堪比狗尾巴似的爛棍子,拖著肥胖身軀晃來晃去的大媽。不如我們聊聊你是多麼有能耐才硬是把一張鍋餅臉吃成了豬腰子臉。」

我的話一落,那些做著活計的婦女都笑的前仰後合,那個一直安靜的做著活的婦女也有些詫異的望向了我。

以前的每次交鋒都是李二鳳完勝‘陸小喬’。而且被稱為辣嘴的李二鳳何時被人這樣羞辱過。鐵青的臉難看的扭曲著。特別是那些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的婦女的笑聲,更讓李二鳳恨不得把我撕碎了、揉爛了。咬牙切齒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你、你,你竟敢這麼說我。你一個贓官之女有什麼資格說我、、、」

靠!又是贓官之女,你能換個別的詞嗎。我扁了扁嘴,兩道你真是弱智的眼神射了過去,打斷了李二鳳的話︰「我這樣說你還是高看你了。你不僅臉皮粗糙,連腦子也粗糙的像個草包。你的詞語已經貧乏到只會說贓官之女的地步了嗎?哦!我幾乎忘了,到了你這樣皺紋一大把的年紀,腦子匱乏點兒是正常的。」

「你、你、、、」李二鳳氣的說不出話,便施展潑婦的看家本領,上來就要抓我的臉。

------題外話------

我會堅持寫的,希望各位過客多多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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