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劍士 第八章 神秘黑影

作者 ︰ 末世浮生

「你怎麼這麼傻?叫你來你就來?!」

廢廟處,這個名為杰瑞的少年恨恨的看著比利和伊文,指著他們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踱來踱去︰「知道為什麼是我去叫的你嗎?你這個白……等等,這次為什麼你來了?之前利利普叫你總是找任何理由來推月兌?這次就突然勇敢了嗎?基厄拉斯總算教會了你一樣東西?」

確實,如果知道了杰瑞為了這件事的努力,就不會因為此刻他的行為而感到驚訝了。首先,杰瑞和比利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是朋友,然後因為某件事兩個人決裂了,比利去了貴族學校基厄拉斯,杰瑞選擇了跟著利利普一起游手好閑。這一次,比利惹到了利利普,杰瑞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而他不想看到兒時的伙伴接受這樣的後果。

其實如果比利選擇跟以前一樣唯唯諾諾的話,這一切也不會發生。但問題就是比利這個遲鈍的英雄情結總會時不時出來搗亂。杰瑞不是伊文,沒有如此華麗的推理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比利之所以英雄情結爆發的根源,也就是莉安娜。所以,他為了防止比利再一次的沖昏頭腦,跟利利普請命前去叫比利。而且,故意將話說的那麼明顯,即便局外人都能听出來其中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加上,搬出利利普的名字,比利一定會失態,所以這件事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

可惜的是,杰瑞預期的劇本沒有上演,這個比利終于還是英雄了,選擇迎戰利利普。也就是說,杰瑞如此大費周章的演算,什麼都沒得到。哦,對了,很好奇如果杰瑞真的不想比利來的話,直接告訴比利以及他爺爺,利利普要找他算賬不就好了嗎?嗯,確實很有效,但並不聰明,因為這樣的話愛孫心切的老約翰就會去找利利普的家族,那個在鎮上很有權勢的家族。或許理虧,利利普不會再找比利的事。但代價,就是懲罰轉移到了杰瑞身上。由此可見,杰瑞想出的辦法,對于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還是很成功的,即便結果不理想。

「額,你剛剛說,我這個白……白什麼?什麼意思?」

比利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核心,迷茫著雙眼的他此時像極了老約翰。對此,杰瑞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為了這樣一個人,自己如此盡心盡力的去幫他。顯然,這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我想,他沒說完的話應該是‘你這個白痴’。」伊文在邊上也是頗為無奈,但還是開口幫比利解答了這個疑惑。果然,在這句話之後,比利的眼神頓時就清澈了。搖了搖頭,伊文把目標放在了杰瑞的身上,「杰瑞對吧?以你對利利普的了解來看,他現在是怎樣一個程度?我是說他的實力,今天下午時候發揮出來的,是不是全部?」

撇了撇嘴,杰瑞也放棄了跟比利繼續談下去的念頭,轉而看向伊文,這個擁有這一頭銀發,從任何角度來看都與眾不同的少年身上。想了想,開口道︰「利利普,已經基本具備了初級劍士的能力,正常情況下這應該是三四年後才能做到的事情。」

點了點頭,伊文像是在思索什麼。杰瑞,說過之後也選擇了沉默,因為這個話題如果他也像伊文這樣第一次听到,一定也會感到震驚。至于比利,他在想什麼大概就只有天知道了。短暫的沉默後,伊文開口︰「是不是初級劍士,怎麼評判?」

「額……」

一個問題,讓在場的三個人全部都沉默了。這個看起來應該很厲害的銀發少年,竟然連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問題都不知道?他真的是艾拉尼亞斯大陸上的人嗎?關于劍士分級的問題,這本應是這片大陸上所有人類孩子學會說話之後就被灌輸的一個理念啊。

看著伊文不明所以的惑然,杰瑞瞠目結舌。不單單是他,一旁一向以遲鈍為家族理念的比利也張大了嘴。甚至,旁邊身為女孩子的莉安娜,雙手捂著小嘴的她同樣被伊文驚到了。放在今天,大概就是一個看起來學識淵博的人竟然會不知道達爾文的進化論一樣。而且,他不知道的還是那麼坦誠,那麼自然。

「怎麼了嗎?我問的問題很蠢?」通過幾個人的反應,伊文自然知道原因是什麼。

「是的。」杰瑞點了點頭,隨即又狠狠的搖了搖頭,換上一副自我感覺應該正常的表情開始給伊文解釋︰

「劍士,是艾拉尼亞斯大陸上最受崇拜,同時也是數量最多的職業。相比其他職業,劍士的分類要十分詳細和繁瑣的多。依次向上遞增,可以分為下位劍士,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劍士;中位劍士,也就是能夠輕松對抗幾個甚至十幾個巨魔的劍師;上位劍士,就是能夠以一敵百的劍客。」

「沒有劍皇?」伊文迷惑的問。雖然他不知道的東西有很多,因為連年的流亡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去學習這些在流亡生涯完全用不到的知識。但是,他至少听過名震大陸的四大劍皇,站在這片大陸最頂尖的存在。每一個,都擁有著依靠一人一劍造成或阻止無與倫比災難的超級高手。也正是因為有四大劍皇的坐鎮,才使得屢屢侵犯人類領土的艾拉尼亞斯大陸其他種族乖了下來。所有人都知道,能夠憑借一己之力移山填海的劍皇不是好惹的。

「有,不過你需要听我說完,打斷別人是很不禮貌的。」

「好的,我道歉。」伊文很光棍的承認了錯誤,看著一臉無害的他,即便再怎麼惱火的杰瑞,還是沒辦法說出狠話。最後,不得不放棄追究,然後繼續為他闡述這個本應被大陸所有人都熟知,甚至銘記的劍士分級。這個舉動,讓一旁被伊文理直氣壯的無知震驚到的莉安娜掩嘴輕笑。杰瑞是一個很嚴謹,而且很嚴肅的人,能讓他做出這種無奈的,大概也就只有一頭銀發,一臉正太的伊文了吧。

「以上三種,是劍士職業的中堅群體,佔了這個職業的絕大多數。不過在此之上,還有更高的存在,一樣是三種。劍聖,劍皇,劍神。不過因為這三個分級太過遙遠,達到的人寥寥無幾,尤其是劍神,沒人達到過,所以已經不屬于劍士的範疇了。」

「好詳細。」伊文點了點頭,輕咬著嘴唇,「那每一級都有劍士都有分類標準了?」

「是的,下位劍士要掌握了劍氣才會被認可;中位劍士需要劍影;上位劍士需要劍附……」

「劍氣,這麼高端的技能才是初級,嘖嘖嘖……」再一次的,伊文打斷了準備長篇大論的杰瑞,而且完全無視後者滿頭的黑線,思索了一陣子後開口問道,「那也就是說,利利普已經掌握了劍氣,對嗎?」

「……對。」杰瑞放棄繼續與伊文探討有關禮貌的問題,因為莉安娜已經在旁邊樂不可支了。雖然這個年紀還有些太早,但還是能在莉安娜身上看到花枝亂顫的影子。

短暫的談話聲之後,廢廟再次陷入了沉默。夜晚,降臨的更加深沉,月亮也在夜風的鼓動下越來越高。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間。

「額,這個問題可以到此為止嗎?我冷。」比利已經撐了好久,但看到伊文和杰瑞認真的樣子又不好意思打斷。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沉默的機會,哆嗦的他很聰明的把握住了。

「也是,不早了,我也回去吧。明天,祝你們好運了。」杰瑞回復了以往的嚴謹,語速很快的說完話,轉身就要走開。也或許是伊文和比利兩個人著實打擊到了他。

「你和比利以前就是朋友的,所以你才會留下來,對吧?」伊文有點好奇的沖著杰瑞的背影問道。

「嗯。」短暫的頓步應答後,杰瑞沒有再停留。很快,這個少年就沒入了黑暗。伊文,也將目光放在了他一直都在無視的少女,莉安娜的身上,「那,你留下又是出于什麼理由?你是利利普的女朋友,所以在打探敵情?」

「嘿嘿,如果你介意這個身份,那我會告訴你我們分手了。」莉安娜狡黠的笑了笑,絲毫沒有被伊文無視這麼長時間的失落。而且,莞爾一笑的她,很巧妙地將這個問題避開了。很聰明的舉動,或許足夠糊弄比利,但對伊文來說,還差了一點。

「所以你留在這里是出于……」

「關心你,們啊。」莉安娜順理成章的回答,本身只是想說關心你,因為她本來就只是想關心伊文一個人。可是想了想,比利還在旁邊,所以硬生生加了一個們字出來。

這麼明顯的生硬,伊文都有點不爽,但神經大條的比利竟然被感動了。眼眶中閃爍著反光的比利,一臉柔情的看著莉安娜,很鄭重的開口︰「謝謝你。」

對于這個樣子的比利,莉安娜不得不強裝笑顏的點了點頭︰「沒關系。」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決不許利利普動你一根毫毛!」

比利完全看不到莉安娜的敷衍了事,頗為豪氣的對莉安娜保證。或許是冷風又一次刺激出了他的英雄情結吧。對此,莉安娜只能再次強裝笑顏的點點頭,不過笑的很尷尬。

說真的,伊文對于這樣的女孩一點好感都沒有,基本上。如果按照正常的路線走下去,那麼伊文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會跟莉安娜有任何交集的。不過,無巧不成書嘛,如果僅僅是這樣那莉安娜出現的篇幅似乎就有些多了。

在伊文的無奈,比利的豪氣以及莉安娜的尷尬下,突然一道黑影掠過頭頂。

猛的追看過去,那道黑影轉瞬間就沒入了黑暗。即便以伊文出s 的視力,也只能堪堪的捕捉到一點黑影移動的軌跡。從遠處來到了這里,落腳在最高的那棵樹上,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奔向了下一顆樹,這樣蜻蜓點水的幾次之後,黑影的高度已經從樹頂來到了樹干的位置。然後,在原木堆的頂端頓了一下之後,就鑽入了廢廟的黑影之中。

這一切,都是從他們頭頂上方發生而過的,而且發生的極快,以至于伊文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夜幕下的一道黑影,確實很容易讓人忽視掉。不過,伊文知道剛剛的黑影確實是存在的,因為在黑影掠過的時候,一滴略帶溫度的液體滴在了伊文仰起的臉龐上。

「喂,剛才有誰看到了?」過了一會,比利才僵硬的轉過頭問道。從他臉上,可以看到很明顯的恐懼與震撼。剛剛的黑影,很大,比一般的鳥要大得多。

「那是什麼?」莉安娜要更為害怕,因為此時的她雙腿打顫的頻率很高。而且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在剛剛黑影掠過的時候她撲到了伊文的懷里。此刻的她一副小鳥依人,配合上蘿莉的年紀,確實有點引人犯罪的味道。

至于伊文,他當然不會被這點味道勾引,此刻的他一臉凝重,而且似乎對于懷中多了一個人沒有感覺。因為就在剛剛,左手手腕內側的印記,突然傳過了一抹熟悉的悸動。右手模了一下臉頰上的濕潤,湊到鼻子聞了一下,然後伊文的表情凝重了。這種有點苦,有點澀,又有點腥的味道,只屬于一種液體。

「這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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