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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嘉瀅的打賞……童鞋們!!微微今晚要上課,所以提前發文……
仙是沒有淚的,但在她月兌離仙籍的一剎那,多年的淚水誠然瀉出,猶如清泉的源頭,源源不斷。那麼她一生的淚,必將全付給了這個男人。
女子艱難的睜開眼眸,睫毛早已撲撲下墜,染了塵土的面頰令人無比憐惜。靈芝俯視那女子,只見那女子口中吶吶細語卻是說于她听的。
謝謝你……
碧淺忽地想起那條來無影去無蹤的小金蛇,她曾經看過那對蛇眼,清亮無比,彷如山中明月初照,與這女子的異常相似,有著這雙眼楮的少女,怎麼會這番殘忍呢?定然……定然是夜郎做了些什麼,那麼所有的罪都留給她一個人贖,便好了。
只是那無間地獄的苦,怎能讓夜郎再去承受,不如就此消散也好。最後一次,讓她自私吧,帶走夜郎,一同離開這個世界。
「夜郎,放下吧,我們都承受了萬年的恨,萬年的怨,就此放開吧……」
夜郎王雙膝跪地,一臉挫敗,他不是輸給任何人,而是輸給了這個女人,他無疑是愛她的。他深深望著她精致的眼角不盡流著的淚水,也許……是應該放棄了。
他起身而立,英姿勃發,猶如蓄勢沖破一切,定眼看著靈芝。靈芝心中一驚,若是再戰,她已然不可能了,全身早已虛月兌殆盡,使不上一點力氣。
「諸葛靈芝!你且給本尊好好活著,本尊可不希望自己的蠱王輕易被人殺死,豈不貽笑大方?」他開懷一笑,抱起碧淺,悄然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釋然了嗎?這時候居然還說什麼名譽?還真不像他。此時的靈芝有些怯怯的往青凰身上靠了靠。輕松無比,只看那立于黃沙中的一滴人影,是他麼?
她急急俯身望去,卻見那人已然消失在月下,不著一絲痕跡。此番就算是了結了麼?她閉目不想,不念,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最後她卻放手了一次扼殺夜郎王的機會。看來……人心終究是軟弱的。
千里之外,黃沙紛擾的邊際,有一男子負手立于綠洲之中,月輝之下。一襲銀發披落腰間,灑一片銀輝在男子的身上,猶如神坻之下的月神,孑然屹立。
他身後站著的女子衣藍如明空,美眸若星辰隱隱生輝,透著碧水般青綠的光澤,眉似煙柳微微向上揚起,略帶些不滿,唇猶櫻桃紅潤。潔白的齒貝輕咬著唇。顯示她有些不耐煩,終于……要爆發了。
少女一臉陰沉,碧綠水眸噴出的怒火,不耐煩的說,「阿山!再不回去。要鬧翻天了!」這是少女今日已經不知道多少遍的催促了,可是眼前的男子卻猶如石雕一般站立,著實令她費解。
男子一愣,訕訕的揮手,回頭對女子一笑,那笑聲猶如春風拂山般和煦,語氣中略帶著些調皮的意味,「阿水,別催別催,不是我不想走……」他急急解釋,生怕這個潑皮的少女會從他身後給他來上一腳。
喚作阿水的少女嘴角一僵,柳眉倒插,櫻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字一頓的說,「那為什麼還不走?你從日出站到月亮都快下山了!」
男子委屈,懨懨無辜的銀灰眸,用那求助的目光看向阿水,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嘴上尷尬一笑,「腳麻了……」
什麼!!她今天在他身邊站了一天,本以為他有什麼才會一站不動,結果是……腳麻了!!!阿水越想越氣不過,家里都快鬧的天翻地覆,他卻可以在外頭站一天,簡直是氣煞她了!
驟然,女子怒上心頭,頭頂突然堆積出層層烏雲,緩緩飄至男子頭頂。此時男子正在眺望遠方,雖然那是離他遙遠的千里之外,但卻能看的極其清晰。
‘嘩嘩嘩’……
當頭一潑涼水從天而降,將男子淋的稀里嘩啦,此時女子早已憤憤離去,那還管得了那麼多,只听身後男子猛一跺腳,誠然哀怨的咆哮,「阿!!水!!,我的新衣服啊!!!」
女子甩著披散在身後的烏絲,掩面一笑,眼中笑意盡然,兩頰紅潤如桃,心中暢快不已。將手覆在身後,彎著身子回頭看他,只見那人已不站在原地,怎麼?真的生氣了?
頓時,她腦袋閃過一計驚雷,頭頂怒氣正濃,舉頭望去,一道銀光劈下,整個人被凍成了一塑冰雕,目瞪口呆。心中無比怨恨,居然被他陰了,若是回了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女子不能言語,只能轉動著一彎碧藍的水眸表示抗議。
男子手中輕輕一探,打在冰封著女子的冰塊上,奸邪一笑,「看你還敢不敢用水澆我……」附耳用手肘趁著冰塊,一邊抖動衣服將水抖出,眉宇微皺暗自感嘆,「真是越大越沒規矩,小屁孩都敢在我頭上潑水,咳…………」
阿水听著這話,頻頻在冰中翻白眼……
他什麼時候才改的掉這副臭美的性子?
男子瞥見阿水眼中的不屑,輕哼一聲,「怎麼?我說錯了嗎?說錯了嗎?你們一個個就會潑皮搗蛋,有沒有想過讓我安靜一下到處游山玩水啊?就知道催,催催催,催什麼催?快打死人了嗎?還沒打死就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你看看,你看看,這月落美景,多美,一點都不懂得欣賞,一群俗人!俗人!!」
阿水听著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四肢發軟,眼冒金星順帶頭昏腦脹……
不過,因為此時她被冰封了無法開口,不然她很想提醒他,現在是日出,不是月落……
男子抱怨之後,瞬間覺得心情舒暢,手中拂過額前劉海挽在耳後,露出一張翩若驚鴻,容光泛發如春日盛放百花,銀灰美眸流光欲盼。
男子體態縴長卻不失剛毅,淡薄的碧藍長袍松垮耷拉在肩上,金絲紋嵌的鳳凰涅槃宛若重生,若是不開口說話,定然是迷倒眾生之人。
漸漸黃沙又起,深夜中,那一襲銀發的男子馱著一塊雕塑,翩然消失在沙漠之中。
隱約可以感覺耳邊有清風拂過,空氣清晰撲鼻,靈芝微微睜眼,昨日竟然毫無噩夢侵擾?她隱隱听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噗通’……
她自然是意識到昨夜是靠著青凰的胸膛睡了,只是為何他下地休息,而是在青龍蟠曲的之上睡去?她隱約覺得青凰動了動,連忙假寐閉上眼,心卻不由自主的活躍起來,但她卻不敢有所舉動。
青凰低下眉宇,早已將此時少女的神色看在眼底,壓低著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說,「到了。」
到了?!到哪里了?!靈芝猛然一驚,原來這只青龍早已飛了一夜了。突然她頸上一冰,驟然睜開眼楮,慌忙逃出他的懷里。
卻見青凰手中的墜子,心中不驚暗罵道,自己在想什麼?青凰怎看都是個正派人士……
「墜子,拿好。」面無表情,語速緩慢,用字簡練,依乎他一貫的風格。
靈芝此時才開始注意眼前的男子,七年了,再一次清晰的看清楚他的容貌,與七年前並沒有太多不同,依舊是古銅色這般健康的膚底,堅毅的臉盤,魁梧的身軀,只是那雙眼楮,更加深邃讓看看不真實。他蓄的黑發更長了許多,卻依舊是墨黑耀眼。
此時青凰也打量起這近在咫尺的少女,她高了,瘦了,眉宇中友淡淡的戾氣久而不化,時常警惕身旁的一切。她變得更安靜了,但卻多出了幾分女子的妖嬈。原來圓鼓鼓的臉龐,如今消瘦了些,雖不是極美之人,卻猶如浮上一層薄紗,令他看不真切,夢幻一般虛幻,只怕一眨眼,這女子便要化作虛無。
青凰稍稍移開目光像下看去,殘破的衣服裂開道道口子,白皙的皮膚上一些交織在一起的傷痕,令他移不開眼楮……
「你看哪里!」靈芝紅著臉下意識的雙手抱胸,畢竟她長大了。
青凰輕輕收回目光不語,再次將手中的墜子拿起,輕聲說,「我……給你帶上。」
靈芝瑩透的齒貝輕咬著唇,緩緩點頭,她現在全身無力,唯一可以支撐著她的還是青凰的手臂,這種情況下,她也不逞強,只靜靜坐著讓青凰將墨玉帶回她的頸上。
靈芝模著墨玉,心底一笑,七年了,你還好嗎?
此時,已然進出了仙山範圍的結界中,靈芝感覺到濃烈的靈氣迎面撲來,雖然沒有墨玉空間中的濃郁,但卻也是極品了。
倏然,靈芝感覺視覺失去了重心,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她一只手覆在左眼上,右眼是清晰明了的,但是,換了一只眼楮時,她的左眼卻模糊了……
青凰看見靈芝這番奇怪的舉動,不禁問道,「怎麼了?」
靈芝手心微微出汗,緊捏著拳,搖頭,」沒事,可能……可能有些累了。」她不會不知道,在突破夜郎王的結界時,那道刺目的亮光,已然將她的眼楮刺傷了……青凰隱約覺得不好,她不說,他亦不問。山門前站著兩個人影,青凰亦然將靈芝橫抱著,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