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發身亡,應來面對‘神仙倒’毫無抵抗之力。
凌雲雖繼續施救,但已無力回天,他只能安靜的望著沒有聲息的應來,內心的自責不斷加重,即便試煉的方法不是他制定的,他仍無法接受害人性命的事實。
靈力不斷地輸入應來體內,初無變化,過了一陣,凌雲發現靈力與毒力源源不斷的匯聚向應來左臂,然後齊齊消失無蹤。
這是為何?
單憑自身之力就能夠化解‘神仙倒’毒力的事情還未曾听說,應來活著的時候不能,死了就更不可能發生。
此時,應來的面色未變,場中除了凌雲沒人知道應來體內的變化,毒力正不斷匯聚于左臂並被甲片吸收,這能力不是應來主動使用的,而是在他斷氣的那一刻,甲片自行運轉形成的。
毒力連同凌雲灌注的靈力齊被甲片吸收,應來的身體恢復如常,但已死亡的他仍不能復蘇,就在毒力清盡之時,甲片向應來的心脈注入一絲命息,令他的心髒開始重新跳動。
雙眼圓睜,應來猛的吸入死後的第一口氣,他借甲片之力復活,凌雲驚得連退數步,直直盯著活過來的應來。
微微活動手指,轉頭看看周圍,感受著身體的疲憊,應來確定自己未去地府,尚在凡塵俗世,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
見凌雲站在不遠處錯愕的望著他,應來擠出笑容點了點頭,嘗試用僵硬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這一切似乎都自然而然,唯有場外的驚呼聲令應來覺得不同尋常,他的每個動作都會引來數聲驚呼及嘈雜的私語聲。
「他們怎麼了?」應來輕聲問仍在發呆的凌雲。
醒過神的凌雲指著應來,磕磕絆絆的問道,「你你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這一問令應來的心頭一緊,怎麼我死了?!死了?!然後又活過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雲的疑問與玄仙磯弟子的疑問相同,沒人相信應來能夠死而復生,他們甚至覺得這是凌雲與應來演的一出鬧劇,假意喝下‘神仙倒’,然後再自主復生,但這麼做為了什麼?
「不是你救得我?」應來疑惑的看著凌雲。
凌雲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道,「我雖向你體內輸送靈力,卻阻止不了毒發,你身亡後毒力向你的左臂匯聚,接著消散無蹤,等到毒力完全消失後你就活了過來,你那左臂里有什麼?!」
甲片!
听到左臂,應來就知道是什麼東西救了自己,原來玄天祖師的護甲再次發威,令自己死而復生,只是這事如何解釋?若說的太多豈不要暴露天道門弟子的身份?
凌雲曾說過那是犯了欺師滅祖的大罪,必受重刑而死,心念電轉的應來決定為了保命要撒個彌天大謊。
「啊~~~~~~!啊~~~~~~!啊~~~~~!」應來突然雙膝跪地抱頭狂吼。
這一舉動震住了所有場外的弟子,議論聲止,眾人屏住呼吸觀看新的狀況,凌雲更是心頭狂跳,暗忖看來不止是復活那麼簡單,還有情況!
嚎叫一陣之後,應來的身體突然冒出微弱的金光,整個人向上飛升,來到半空中,須發因勁氣外沖而狂亂的飄舞,面無表情的發出蒼老聲音,「玄仙磯眾弟子不要驚慌,本尊乃是創派祖師何全宗,今日神游凡界至此,得見玄仙磯已有此聲勢本尊深感欣慰,爾等要努力修煉不可懈怠。另本尊見到此子天縱奇才,百年難見,故出手相救,你們日後要善待于他,未來重任及本門榮耀將系于此子,切記!切記!」
語畢,應來身上金光消失,從空中墜下,摔落到地上昏迷不醒。
在場的一眾弟子齊齊跪下,遙向天空叩拜,口中雜亂的呼喊著,「弟子謹遵祖師之命!」
凌雲隨眾一並叩拜許久,直到確信祖師神識已歸返天界後才跑到應來身邊查看,發現沒有大礙僅是昏迷後,心中大定,遙謝祖師出手相助。
裝昏的應來竭力保持無意識狀態,適才的一番折騰已是他能搞出的最大陣仗,能否就此蒙混過去卻還沒有把握,他緊張的傾听場外的呼聲,依據眾人的反應來看,大部分人已認同這是祖師下凡才會有死而復生的奇跡。
至此,應來終于放松下來,暗暗自詡沒白跟師父金不換一回,至少已得蒙人真傳!就是不知此事傳到四位長老耳里會有何種反應,能不能把他們唬住才是關鍵!
經過下凡的事件後,玄仙磯的弟子都視應來為未來的掌門,對他甚是尊重,就連送裝昏的他回去也是眾星捧月隊伍浩蕩,令應來感嘆上邊有人很重要,一句假話就能帶來無上的尊榮。
凌雲沒有送應來,他不敢耽擱,匆忙趕往踏雲閣,向長老們稟告祖師顯聖斗場的情況,當四個老頭听到創派祖師何全宗竟會神識下界,並救了應來的事情後,一時間面面相覷,廳中沒了動靜。
良久,伏若龍才低聲道,「三位師兄,可曾听說有哪位飛升的祖師現身凡間的?」
三人一起搖頭。
「那這會不會是應來故意為之?」
「故意?他這麼做有何好處?」顧若乾反問。
祁若磐點點頭道,「故意不應該,按照凌雲奏報,他喝下神仙倒之後誤把解藥倒掉,這種行為等同自殺,而且他也真的死了,若不是祖師臨凡,他如何能夠復生?故意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對!祁師弟說得有理,以當時情況來看,他確是無法做到,先不說飛到空中,就是那護身仙罡若沒有修到長生之境,也是不可為之事。」童若寒認同祁若磐的看法。
「哦?那此事是真的了?」顧若乾也傾向認可。
「哎!可惜我等不在場,未能與祖師交流,了解些天機。」伏若龍有些懊惱。
「天機?我等在場祖師也未必會應了我們,天機豈會輕易泄露?倒是那句重任及榮耀都系于應來的話大有深意,你們怎麼看?」童若寒把應來那句抬高自己的話當真了。
這也不能怪童若寒,因為應來的根骨確實是玄仙磯眾弟子中最高的,四個人都有心要把應來收到自己門下,作為將來的助力,祁若磐更是先一步偷模收下應來。
此刻,听到其他三人的談論,祁若磐的心中甚是舒服,暗自佩服自己搶得先機,日後必會受益多多!心里得意但面上沒有絲毫顯露,淡淡的接道,「要我說,不用太在意,此子日後或許會有些功績,但也要看他造化,祖師之言姑且听之。」
另外三人听到這話,心中暗罵,老滑頭!你想騙誰?!應來的根骨誰都看到了,祖師也因為這個驚鴻一現救他性命,留下的話中也必有玄機,想糊弄我們?沒門!
三人其實早就各自接道密報,應來在入門的幾個月里都呆在丹藥部,想是與祁若磐發生了什麼。雖然知道此事,三人礙于面子沒有捅破,今日的事令三人倍感緊迫,若不及早下手只怕日後飛升無助,那才是大事!
心中想的與嘴上說的不一致是四個老滑頭習慣的做法,他們各自盤算著如何能把應來收于門下。
童若寒率先頷首道,「祁師弟說的對,我們不必太在意此話,日後的發展看他造化吧。」
四人一起點頭,出人意料的意見一致,心中自然也是意見一致!
「凌雲,應來四場中通過了幾場?」祁若磐詢問結果。
「師祖,僅通過一場。」
「那好,就讓他受三個月的面壁責罰,磨練磨練。」
「謹遵師祖之命。」
凌雲離開踏雲閣,急匆匆趕奔應來的居所,來到屋中發現一眾弟子已散去,應來正悠閑的躺在床上發呆。
「應師叔,感覺如何?」凌雲關切的詢問。
經過今天的事,應來感受到凌雲身上透發出的正氣,覺得甚是親近,見到他來問立即笑答,「沒事,死不了。」
「那就好!應師叔,你還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吧?」
應來點點頭道,「知道,送我回來的人跟我說了,多虧祖師臨凡救我。」
「是啊!好險,師叔你差點就」應來忽覺得說死不大吉利,遂改口道,「真要謝謝祖師!」
應來含糊的點頭稱是,心說不知這事會不會被祖師追究,若是真下凡發現我騙人,還不給我安個欺師滅祖的罪名?到時會不會死的更慘?還有那四位長老又會怎麼想?會懷疑嗎?
想到這他連忙打听,「四位長老知道此事嗎?」
「恩!弟子已稟告此事。」
「他們說了什麼?」
「四位長老沒說什麼,只是對沒有在場有些遺憾。」
听到這應來的心里踏實不少,看來沒有引起懷疑,總算蒙混過去了。
「對了,弟子差點忘說了,還有個事」
應來看著凌雲吞吞吐吐的心頭一緊,難道還有變化?他催促道,「什麼事?快說。」
「應師叔,你的試煉有三場未通過,將要面壁三個月。」
「就這事?」
凌雲點點頭。
應來長出了一口氣,輕松回道,「我當什麼嚴重的事哪,不就面壁三個月嘛,沒事!」
「既然應師叔無恙,那弟子告退了。」
「小凌,等等。」應來叫住凌雲。
小凌這個稱呼令凌雲頗感意外,他不太適應如此近親的稱呼,仍舊恭敬地問道,「應師叔,叫弟子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以後沒人時別叫我應師叔,叫我應來就成,我就叫你小凌。」
「這怎麼可以?豈能亂了輩分。」
「可以!」
「誰說可以的?」門外忽然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