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御風’回來了!
四個人匆忙從屋脊上滑下來,等著‘劉御風’落地。
‘劉御風’落到院中與四個人踫面,互相看著,氣氛有些尷尬,四個人不知該不該繼續叫師父,不叫師父又能叫什麼?道友?
小三率先拱手道,「未請教您的高姓大名。」
「應來。」‘劉御風’吐出兩個字。
應來?四個人從未听過,這也難怪,應來在數日前還是籍籍無名的小子,如今僅因參加了地祖庭的祭丹會,並以玄仙磯的掌門身份獨抗天道雷劫,救下了各派掌門及弟子,就已名聞幾乎所有的修仙門派。
唯一例外的就是這與世隔絕的正陽門,由于地處偏僻並被妖獸阻斷,沒有人告訴他們,應來就是玄仙磯的掌門,天道門的單傳弟子,雙重的身份已令他成為新的傳奇。
幾個人未覺震撼,小四伸頭向門外的遠處望去,並順嘴問了句,「應兄,那妖獸被你殺了?」
「沒有,我沒那麼大的能耐,只是把它弄傷了,估計它日後應該不敢再來。」
天文也抱拳道,「應兄,你可不可以恢復真身?我們看著你扮成師父的樣子很不習慣。」
應來心念所動,轉眼就恢復了年少俊秀的樣子。四個人端詳了應來一陣,心中暗贊,果然是人間才俊,不提修為,單論外形就可將他們秒殺。
「應兄,你這個樣子是真實面目?」天文突兀的問了句。
應來點了點頭。
其它三人明白天文的意思,既然應來會幻化之術,自然可能再變成別人來哄騙他們,幾個人心中隱隱期待應來是個丑八怪,為掩人耳目才變成俊美的樣貌,妒忌之心人皆有之,修仙問道之人也難免俗念纏身,更何況他們幾個連修者之境都未達到,與俗人無異。
「應兄,你曾說過我們沒有能力替師父報仇,依你的修為我們相信那是真的,但能否告知,我們師父是如何仙去的?」小三與劉御風感情不錯,提及師父神情黯然。
「他卷入了溫澀的劫雷,未能挺過。」
「溫澀?玄仙磯的掌門?她渡劫為何師父會被卷入?」小三追問。
「呃」應來略頓了一下才道,「此事緣由復雜,你們就不要再問了。」
「復雜?」
「難道師父是被溫澀坑了?」
「溫澀哪?她怎麼樣了?」
本不想多說,敷衍的一句話卻引來更多的疑問,四個人已隱約想出應來不說的原因。
「溫澀已入仙界,你們師父的仙去確與她有關系。」應來盡量說得隱晦。
「這混蛋丫頭!坑了師父!我定要替師父報仇!」小四說得慷慨激昂。
「報仇?想想還行,以我們的資質,練到死也到不了長生之境,更何談破劫飛升?!」地理迎頭潑了小四一盆冷水。
「哎」小三嘆了口氣,向東跪下叩拜,嘴里念叨著,「師父在上,不肖弟子不能替您報仇,願您在天之靈能夠原諒,雖然無法找到溫澀,但玄仙磯的門人弟子跑不了,弟子必會全力為您討些公道回來!」
其余三人也跟著跪下叩拜。
應來看著四個人遙拜先師,忽然想到了在那場劫難中逝去的人們,他們中有許多人是一派之掌,門下也有眾多弟子,卻在一夕間身死,他們的弟子會有何感覺?會不會想著報仇?尋不得溫澀,他們的目光會轉向誰?玄仙磯?那些無辜的弟子會不會因此遭殃?殺戮會慘烈到什麼程度?
一念及此,應來的心翻騰起來,本以為避居荒地,就可令心沉寂,不用再去想那些痛苦之事,不料即使在這無有人煙的地方,仍會有仇恨在傳遞著。
起身的小三看到若有所思的應來神態異常,心中一動,上前抱拳道,「還未請教,應兄師承哪門?如何知道本門師尊的事情?」
心亂如麻的應來被小三問得一愣,隨即回道,「在下乃是天道門的弟子,在地祖庭的祭丹會上看到此事。」
「哦?如此我等要多謝應兄實情相告,但不知應兄為何要冒我師父的名頭來此?」小三假意感謝,重點卻是後面的那句問話,他清楚應來在隱瞞著一些事情,應來絕對不會如他所說,只是個旁觀者,小三甚至懷疑應來就是凶手。
實話自然不能實說,應來不想惹來無畏的麻煩,他淡淡回道,「此事亦非我所願,只是世道渾濁,魔物頻現,我想找個安靜之地容身,是以冒名來此,還望見諒。」
輕描淡寫,應來就把問題化解了,雖然不甚令人信服,但也沒什麼破綻,小三一時想不出質疑的問題。
「魔物?怎麼會有魔物?」一旁小四忽然問道。
「世道混亂,魔物在各地出現,為禍人間,具體因何出現,在下也不知道。」應來不想說的太多。
「看來我們沒離開是對的,這里還沒有魔物出現。」天文慶幸道。
「沒魔物有妖獸,一樣好受不了!」小四在一旁提醒。
應來打斷他們的談話,拱手道,「幾位,不知可容我在此暫時棲身?」
「沒問題,請應兄隨意!」小三爽快的答應。
「如此,多謝了。」應來不再多說,邁步回到劉御風的房間休息。
待應來走後,地理第一個不滿的說道,「留他干嘛?咱們正陽門何時留過外人?!何況還是個不明來歷的。」
「是啊!看他那樣子就不招人喜歡,說不定他招惹了禍事,被人追殺至此,若給我們帶來危險該如何是好?要我說應該把他攆走才是。」天文認同地理的想法,添油加醋的進行一番分析。
「攆?」小三狠狠瞪了他倆一眼。
「怎麼?三哥,不行嗎?」小四納悶小三的態度,看樣子他似乎很維護這個應來。
「哼!你們誰能斗得過他?」小三鄙夷的掃視三個人,「依我看,應來的修為至少已到長生之境!殺我們幾個就如同碾死螞蟻,他回答我們的詢問已經很給面子了,若再要逼他離開,我們就是自尋死路!你們以後說話做事都小心點,應來現在就是我們這觀里的大神,惹毛了他,死到臨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小三說完扭頭走了,剩下三個人嚇得直吐舌頭,脊背冰涼,思索小三說的在理,他們連忙跟著小三回去,絕口不提攆應來走的事。
自此,應來便安心呆著正陽門靜修,小三等人不敢打擾他,只有沒食物時,小三才會去期期艾艾的說兩句,應來也不多說,自會去林中打只野獸回來。
有了食物,四個人不僅不想攆應來,反而對他分外尊敬,就差大呼師父了,小四甚至獻媚的對應來說,「應兄,本門地處偏遠之地,人煙稀少,百年來人才凋敝,幾不可支,師父仙去,更令本門雪上加霜,如今只剩我們師兄弟四人。應兄到此,我等非常仰慕應兄的絕世風姿,能否請應兄接掌正陽門掌門之位?有您坐鎮,正陽門必會稱盛一方,開創不世基業!」
應來不為所動,只簡單拒絕了事。
為了表忠心,小四與地理走馬燈似的輪流請安勸說,此舉引得小三與天文不爽,四個人時常會因此拌幾句嘴。
這樣一連過了數月,正陽門仍如世外桃源,未受外界影響。
直到某日,正陽門的山門傳來‘砰砰!砰砰!砰砰砰!’的敲門聲。
有人?難道是香客?
想到將要有銀錢收入,四個人開心的跑出去開門,大門打開,四個人一同愣住,門外的人排成了長隊看著足有數百,都是些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憔悴之人。
「你們這是?」小三納悶的問。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人,看年齡足有七十開外,面無血色,容顏黑瘦,話未說淚先流,嘴唇抖動著念叨,「大仙救命!大仙救命!」
「大仙?我們這沒有大仙啊。」小四立即否認。
老頭一听此語,立即跪下來磕頭道,「大仙救命!大仙救命!」
老頭身後的數百人跟著一起跪下,口中也高呼著,「大仙救命!大仙救命!」
「老人家先別急,你說說因何來此?」小三摻起老頭。
「大仙啊,我們都是離此六十里外的牛家堡人,我叫牛梁。本來我們日子過得安穩,雖知,前些日來了一幫妖怪,向我們要一個人叫什麼來的人,我們怎麼會有?就如實相告,不料那群妖怪大怒,一下就殺了我們堡里五百多人,離開前告訴我們要把那人交出,否則就殺光所有人!我們知道此處乃是大仙的居所,所以剩下的人來這求大仙出手救命!」老牛頭說完就跪下磕頭。
四個人听明白了情況,相互對視幾眼,小三道,「關門。」
山門關閉,外面的人一齊涌上來敲擊山門,口中高呼著,「大仙救命!大仙救救我們啊!」
回到院中,小四道,「那些妖怪在找一個叫什麼來的?難道是應來?」
四個人都想到了應來,天文皺著眉望著幾乎要被推倒的山門道,「怎麼辦?這些百姓不會輕易離開的。」
小三轉頭望著師父的悟道堂說,「只有問問他了!」——
喜歡就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