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那些年輕子弟一個個臉色煞白,這只雷靈箭所帶來的壓力讓他們一個個牙齒打顫。那支箭矢上傳來的毀滅氣息是他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甚至比下方戰場上所有的血腥屠殺加起來還要令人震撼。
——其實是他們誤會了。
下方戰場在殘酷,那也只是他們用眼楮看到的,隔著防御法陣,各種沖擊都被削弱了很多。可徐梓岩的雷靈箭卻是實打實的在他們身邊發射,這種遠近距離的差別,自然會讓他們的感受大為不同。
「子榕!」就在徐梓岩把鎏金角弓完全拉滿的一瞬間,他突然低喝一聲。
旁邊的蔣族長頓時愣了,他完全不明白,在這個時候,徐梓岩叫他弟弟干嘛?總不會是幫著他拉弓射箭吧。
可沒想到接下來徐子榕的動作讓他更加呆滯了,因為那名艷麗的青年竟然站到了徐梓岩的身後,把他虛抱在懷里,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仿若最親密的情人。
現場所有人都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只有一名十分不起眼的青年默默扶額扭臉看向一邊。文雅蔣鷹幾乎要淚流滿面了,他的這位新主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的哥哥秀恩愛,這簡直就是挑釁在場所有人的三觀底限。
整個箭樓上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安靜,就連戰場的廝殺聲也沒辦法傳進這小小的範圍,蔣天行已經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他覺得自己肯定誤會了什麼,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也證明了,他的確是誤會了……
徐子榕在虛抱住徐梓岩之後,立即調整自己的呼吸,常年在一起生活讓他們兄弟倆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默契。
隨著一次次深呼吸,兩人的靈力波動開始逐漸接近,在達到最接近的那一點之後,徐子榕突然抬手在那支雷光構成的箭矢上輕輕一點,一顆墨綠色的種子被融入了箭尖上。
所以——
這是血脈相連的兩兄弟在使用合擊技能嗎?
哦……
被徐子榕的行為‘驚嚇’了一把的眾人頓覺自己發現了真相,轉眼就把剛才那個離譜的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
文雅蔣鷹眼角抽搐,他的主人一定是故意的,這一點他可以保證!
徐梓岩神情冷厲,搭在弓弦上的手指一松——
周圍那些年輕人的心頓時提到了胸口,這一箭的威力如此之大,那只巨蟒可能會硬扛著一箭嗎?
箭矢若是射不中敵人便沒有了意義,那徐梓岩這一箭又到底能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許多人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死死的盯著那只黑色的箭矢穿過防御法陣,朝著那只巨蟒疾射而去。
「回來!」蔣天行也不由自主的被那只箭矢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待他注意到兩道人影一閃,徐家兄弟已經跳出防御法陣沖出去之後,他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徐梓岩和徐子榕已經穿越了法陣,直接落入了城牆下方的妖獸群當中。幸好這倆人並沒有莽撞的沖出去,而是在距離法陣不遠的地方戰斗,這樣一來,一旦有危險,他們隨時可以進入法陣當中,獲得法陣的庇護。
蔣天行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敢讓這兩位冒險。烏啼城破,他們蔣家還可以逃離這里去其他的地方建立家族,可若是他們倆死了,只要那位元嬰道君沒死,他們蔣家肯定就只能隱姓埋名的生活。
就在剛才他還考慮過要不要把他們倆抓回來之後直接敲暈帶走,幸好這倆人還比較靠譜,沒有讓自己難做。
「嘶……嗷!!!」就在蔣天行分神關注徐家兄弟的一瞬間,那只黑色的箭矢已經成功的射中了那條巨蟒。
「哇!那是什麼!」
「我去,木系法術有這麼厲害嗎?」
「啊,那是血妖藤啊!難怪這麼厲害!」
「天哪!那玩意不是禁物嗎!」
蔣家的許多修士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支箭矢在射中巨蟒之前,箭頭陡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緊跟著,數根粗大的綠色藤蔓憑空出現,牢牢的把巨蟒捆在其中。
巨蟒的行動被限制,自然沒有了躲避的余地,那只黑色的箭矢準確的落在巨蟒頭頂的那個肉瘤上。
砰地一聲,那顆肉瘤完全炸裂開,里面流出大量金色的液體,那只巨蟒立即發出淒厲的哀嚎,全身暴漲一圈,纏在它身上的血妖藤紛紛碎裂落在地上,不過這種被雷系靈力強行催生的妖藤本來就只能存活幾息,被崩裂也不要緊。
巨蟒重傷後,他周圍的妖獸開始瘋狂的朝他身上攀爬。巨蟒頭頂的那種金色液體可以讓眾多的妖獸進階,平日里巨蟒實力強橫,沒獸敢得罪他,可如今他已經重傷垂死,所有那些比他稍遜一籌的妖獸都開始了攻擊。
沒過一會兒,巨蟒便死在了眾多妖獸的嘴下,它頭頂的金色汁液被一只白色的三尾狐狸獲得了,它喝掉汁液之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戰場。突然進食了大量的能量,它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進階。
所有的妖獸都渴望著實力的增強,即使後方有妖修驅使他們,在面對這種□□luo的進階誘惑時,他們也不會放棄。
鐵犀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很無奈,這是妖獸的本性,哪怕他本人若是有機會獲得進階的機會,恐怕也會立即放棄這場戰斗。
剛剛爭奪那些金色液體,至少導致了三名凝脈期妖獸的死亡,再加上逃走的那只妖狐,圍攻西門的高階妖獸頓時陷入了下風。
蔣天行眼角抽搐的看著那只巨蟒中箭,掙扎,死亡……最後被分食,心里陡然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就是大宗派的弟子!這就是元嬰道君的徒弟!
小家族在底蘊上永遠比不了那些大宗門!看看人家的弟子,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築基後期的修為,竟然一箭便解決了他派出五名凝脈期修士都沒有解決掉的妖獸,這就是最□□luo的差距——實力上的差距!
以築基後期的修為,卻能射出堪比凝脈後期殺傷力的箭矢,這是什麼樣的天賦?又是什麼樣的師傅能把自己的徒弟調/教到這樣的程度?
蔣天行暗自下定決心,要把蔣斌和蔣凌都送去參加流光宗的考核。雖然他們這里距離天宇宗比較近,可那位替天宇宗的白樺在他看來可比徐家兄弟差遠了。
「蔣族長。」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蔣天行忽然就听到了白樺的聲音。
「什麼事?」對這位天宇宗的弟子,蔣天行還是很客氣的,畢竟天宇宗距離他們不算遠,和這位天宇宗弟子打好關系對他沒壞處。
「蔣族長,方族長讓我來通知你,南門的妖獸暫時被打退了,不知西門戰況如何?」白樺向蔣天行拱了拱手,視線卻在他身後的那群年輕人當中來回的尋覓著什麼。
蔣天行點了點頭︰「剛剛流光宗的兩位道友重創了一只凝脈後期的妖獸,這邊的妖獸陷入了短暫的混亂,我想,他們負責指揮的妖修肯定會讓他們暫時後退。」
話沒說完,戰場後方便響起了一聲悠揚的鳴叫,一只青色的小鳥在戰場後方盤旋了一圈,圍在城牆下的那些妖獸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的殘骸。
蔣天行一抬手,那名強壯的鼓手便再次開始擊鼓,沉悶的鼓聲響起,那些沉浸在廝殺中的修士們也都清醒了過來,拖著受傷的隊友,進入了防御法陣的範圍。
徐梓岩全身的衣物幾乎都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了,但臉上卻帶著酣暢淋灕的笑容。
這種血腥廝殺的確很考驗人的意志力,徐梓岩不知道自己本性如此還是受了原身的影響,他對于戰斗有著極大的熱情。
除了最開始血濺在身上,味道有些惡心之外,他幾乎立刻就喜歡上了這種浴血戰斗的感覺,特別是和徐子榕一起配合,每一處細微的想法都能被對方發現,從而做出適當的改變,這樣完美的配合簡直讓他停不下手。
「哈哈,真爽快!」徐梓岩大力的拍著徐子榕的肩膀,之前使用合擊之術,結果被摟得太緊而產生的疑惑已經被徹底的遺忘了……
徐梓岩還曾經擔心長得如此精致的徐子榕會缺少男子漢氣概,這完全就是多余嘛。
徐子榕出手干淨利落,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徐梓岩小心的觀察了很久,都沒感覺到對方有變成瘋子的趨勢。
他悄悄舒了一口氣,果然,嗜血什麼的其實都是男人的本□□,你看子榕看到這麼多鮮血都沒什麼興奮的表現不就從側面證明他其實不是喜歡鮮血的瘋子嘛!
兄弟兩人配合的無比默契,雖然近戰無法發揮鎏金角弓的優勢,但徐梓岩的近戰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再加上徐子榕那無處不在但又藏于無形的血系法術,徐梓岩從頭到尾幾乎都沒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這一次親入戰場卻讓他徹底的感受了一把戰爭的氣氛。
這樣的大型混戰當中,特別是和妖獸對戰,人數太多根本沒意義,因為你數量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妖獸,所以只有小隊作戰才最能發揮修士們的優勢。
作者有話要說︰→。→子榕太狡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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