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寵君 第一章 南宮冽歸來

作者 ︰ 暮晚離殤

東陵138年

柳氏家族處于鼎盛時期,家主柳承官至兵馬大元帥,其弟柳玫入主蓮水宮,位列皇貴君。

7月中旬

二皇女南宮病重,璘帝派人送往琮山靜養,御醫隨行。

8月二皇女病逝,御醫言︰舊疾復發,積重難返。璘帝悲慟不已,戒齋三日,舉辦國喪。其父敏貴君悲痛成疾,自請前往眉山寺廟為東陵祈福,璘帝準。

御書房

「冽兒,你可知兒並非天生體弱多病,她並沒有所謂的舊疾。」南宮璘嘆息道。

「這怎麼可能,妹從小體弱是有目共睹的。」南宮冽驚詫。

「有些事,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南宮璘拍著冽的肩膀,「冽兒,你十九了,也已娶了王君,回來吧!」

「母皇,你知道我無心朝政,身份,權力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包袱。何況,朝堂上還有三妹,她雖心思極深,但才智可比妹。母皇何必對我苦苦相逼呢?」

「住口,你可知現在朝廷上,一半以上的人依附柳將軍,其人這些年野心極大,難道你想讓我東陵易姓嗎?」南宮璘氣憤不已,頓了頓,又緩聲說︰「也怪我從小對你放任,我知你厭惡帝王權術,可這也是你的責任。你既出生于我南宮皇族,就該一切以南宮家族為首,以東陵為首。這是你必須要做的,算了,你先去看看你父君吧!記得不要在你父君面前提兒,你父君看著她長大,感情極深,兒的事對他打擊很大。」

朝鳳殿

「拜見父君。」

「冽兒,你好久沒回來了,該不是忘了爹爹吧!」程菲笑罵道。

「怎麼可能呢,我最愛爹爹了。」南宮冽趴到程菲懷里。

「油嘴滑舌,听說你在外成家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勸住你父皇不去打擾你的,也沒帶來給爹爹看看,說說你那王君吧!」

「嗯,他叫錦蓉,是個武林人士。」

「金屋藏嬌吶,總得讓爹爹見見吧。」程菲撇撇嘴,「臭丫頭,有了夫君忘了爹。」

「爹,蓉兒有孕了,路途奔波勞累,他來不了。等過幾個月,你就有孫兒了。」

「得,看在我孫兒的面子上,先放過你。」程菲掩口打了個哈欠,朝南宮冽擺擺手,示意她離去。

「父君,冽兒先告退了。」

程菲倚在軟塌上,言語︰「這幾天,怎麼有些嗜睡啊?」

乾清殿

朝堂上

「看,那是大皇女吧,听說三年前外出游歷,難道皇上要重用大皇女••••••」

「在這個非常時候,皇上召她回來,看來皇上立大皇女的可能性大一些。」

「先別下定論,現在三皇女勢力可不小,有柳家的支持,她對太女之位可是勢在必得。」

「我們還是保持中立為好,別站錯位,忠于皇上就是對的。」

「對對,當前還是保持中立為好。」

柳承︰「凝兒,南宮冽可是回來了,在這個時候皇上召她回來,意思可是很明顯啊!」

南宮凝眼中濃墨越聚越黑︰「姑姑,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她可比南宮好對付多了,除了嫡女的身份,她有什麼比得上你的。」

「姑姑,可大皇姐無心皇位。」

「住口,我是怎麼教導你的。難道你就不可憐你爹爹嗎?皇上的寵愛全給了皇君和他那兩個女兒,可曾對你們父女和顏悅色過?」

「姑姑,我知道了。我要爭!」南宮凝表情凌厲。

「皇上駕到。」李公公扯著嗓子喊。方才因南宮冽歸來議論紛紛的朝堂一下子安靜下來。

南宮璘端坐在皇座上,眼光掃過百官。

「二皇女病逝,朕心痛矣。兒才智謀略之高,在各位皇女中無人能及••••••」

南宮凝聞此言,低下頭,目光微沉,眼里閃過不甘,嫉恨••••••

「封二皇女南宮為親王,謚號明。以親王禮儀入葬。」

「皇上聖明」一片恭維聲。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李公公看到南宮璘的眼色忙喊。

「啟稟聖上,北部涼霧島叛亂未定。」兵部侍郎林忠上前一步,言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現狀如何?」

「聖上,是八月二十日,微臣當時上過折子。現在涼霧島各地紛紛暴動。」

「一個月前,這等大事為何無人稟報,折子呢?何人動了?」南宮璘氣的直拍御案。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百官跪了一片。

「息怒,息怒,這等大事,竟敢瞞著朕,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南宮璘手握拳,指間泛白。

「母皇,據說兵部侍郎乃三品朝廷命官,遞折子會先交兵部尚書。」南宮冽提醒道。

南宮璘松了緊握的拳頭,暗道︰果真是氣糊涂了。「兵部尚書王余廣,這是怎麼回事?」

王余廣跪著往前爬了一步︰「聖上饒命,微臣卻是見過此奏折,但是正處于國喪期間,為了陛下的鳳體安康,我和柳將軍處理了此事,命柳池將軍帶兵二十萬鎮壓叛亂,已經頗有成效。」

「聖上,微臣了解到的是柳池將軍武力鎮壓,連屠三城,引起了更大的民憤,並且冷夏國已經介入此事。」林忠反駁道。

「柳將軍,你怎麼說?」南宮璘握緊拳頭。

「微臣認為,北部涼霧島乃蠻夷之地,不受教化,應以武力鎮壓,柳池所為遠遠不夠。微臣請命出兵涼霧,揚我東陵國威。」柳承義正言辭的答道。

「母皇,兒臣不認可柳將軍的做法。兒臣認為應恩威並重。查清引起民憤的原因,亡羊補牢,未為遲矣。」南宮冽反駁柳承。

「微臣贊同大皇女所言。應召回柳池,給以懲處,穩定民心。」柳承怒視林忠。

百官見南宮璘微笑點頭,紛紛上前一步高聲道「微臣同意大皇女所言。」

「好,命大皇女為北域巡撫,賜鳳天劍,代朕前往涼霧平亂,所到如朕親至,行先斬後奏之權。兵部侍郎林忠為監軍。中郎將程敬帶兵涼霧,助大皇女平叛。退朝。」

經此一事,百官紛紛涌向大皇女,開始溜須拍馬。南宮冽顯然還應付不了這等陣仗,找了個借口快步離開了。柳承看到昔日對自己諂媚的官員紛紛向南宮冽示好,氣憤不已,「哼」,一甩衣袖,走出乾清宮。南宮凝深深看了那些官員一眼,臉上未見任何表情,緊跟柳承離開了。

夜至林府後門

「別敲了,這麼晚了,誰啊這是!以後別這麼晚回來。」一小廝邊開門邊嚷。

「小姐你是?」

「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今天剛認識。我叫黃烈」

「您稍等。」小廝一看這人衣服雖簡樸,衣料卻華貴,必是有身份的人。忙去通知林忠。

「殿下,不知深夜來微臣府上,有何要事?」林忠聞後,急忙趕來。

「無事,就不能來了嗎?」

「殿下,里邊請。」

「接著,給你帶的好酒。」南宮冽提起手中的一壇酒。

「謝殿下」林忠恭敬的接過酒。

「我說,你別一口一個殿下,你也知我長期在外游歷,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嘿,我覺得你不錯,交個朋友怎樣。」南宮冽笑道。

「好,冽妹。」

「爽快!來,喝酒」南宮冽拍了拍林忠的肩膀。

「冽妹,這酒不錯。」

「當然,這可是醉玲瓏,我母皇珍藏了十年。」

「好啊!冽妹,敢偷皇上的酒。」林忠笑道。

「你膽子也不小嘛!敢和柳大將軍對著干。不過,既然不贊同柳池的做法,為何不早提出?」南宮冽覺得林忠不是畏懼強權的人。

「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早些我確實不知折子被扣,以為那些做法是皇上默認的,盡管我不贊成,我還是保持沉默。若我那時向皇上進諫,僅憑我一人之力,可能皇上會改變做法,但日後我必然收到柳承的打壓,此後朝堂就會被柳氏一族把持。臣在朝堂,身不由己。先前,還有二皇女可與柳氏抗衡,而現在,哎,微臣身單力薄。」

「也就是說,今天你賭了一把,把寶壓在了我身上。」南宮冽挑眉。

「是,二皇女病逝,只有殿下可阻止外戚專權。」林忠點頭承認。

「那麼陛下呢?」

「如今,柳氏專權的局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陛下的放權,雖然安定國家少不得將領,柳承也曾助陛下開疆擴土,但作為軍事將領不該一家獨大,陛下的放權造成了‘打仗就靠柳世家’的局面,過分依賴柳承。慢慢的柳承野心膨脹,擴張勢力,插手朝堂。而陛下卻听之任之,過分信任柳承,漸漸的,造成了對柳氏唯命是從的局面。近年來,陛下努力扭轉這個局面,對二皇女委以重任,二皇女確實得到了部分人的支持,但自從二皇女重病後,柳氏開始大肆打壓這些官員,被貶,流放地方••••••可以說,陛下雖有心打壓柳氏,但物極必反。陛下現在對柳氏無能為力。」

「那麼,要除柳氏,需要什麼?」南宮冽恭敬的詢問。

「微臣不敢妄言。」林忠飲了口酒。

「但說無妨。」

「一位帝王,才智不輸釋帝,勇氣謀略不輸馮恬的帝王。」林忠鄭重地說。

……。

注︰

釋帝是東陵始皇帝,從一小世家在戰亂中崛起,歷盡十五年征戰,終成千古一帝。釋帝被譽為‘天下第一軍師’才冠五國。近百年來,鮮有媲及者。

而那馮恬,原是海盜頭子,機緣巧合下與慶帝(先帝)相識,結為異姓兄弟,其帶領的海上軍隊,戰無不勝。先帝封她為海親王,官拜滄海大元帥。現在的涼霧島,無風島,就是她打下來的。柳承曾是她的親信,不過先帝過世後,年邁的馮恬不願參與皇位之爭,離開了。其女馮恩擁護太女南宮璘繼位。三年後,有人揭發馮恩與武王黨的余孽有聯系,密謀篡位。證據確鑿,馮恩百口莫辯,拒不認罪。璘帝念其功勛,將她流放南疆,永世不得回朝。此後馮氏一族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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