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沒有人問過旭笙,你一個女人憑什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攀上高殺手榜,甩出同齡的殺手幾條街之遠?是憑借超于常人的冷硬心腸,還是天賦異稟的奇能異術……沒有人,從來就沒有人關心的這麼問一句。請使用訪問本站。這十幾年來,無人知道她曾遭受過什麼,沒有人知道她曾忍受過什麼。到歐宅的前幾年她一直在等,等歐淨琛意識到自己是一塊朽木,等他最終放過她……可是那幾年來他從來不曾給她機會,而她也一直像一個習武機器一樣,每天都在重復著枯燥的三件事︰吃飯、睡覺、習武,直到有一天師傅與他發生了劇烈的矛盾沖突,他平白無故的積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而她這個時候又好死不死的主動湊上前去,暴怒之下他甚至差點失手將她的手筋全部挑斷,「滾!」這是歐淨琛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而她當時還樂觀的以為,這就是結局。可待她傷好之後,突變橫生。
歐淨琛住的房子機關眾多,門是從里面自動開的,旭笙年紀還小,還不知道是這是可以遙控的門鎖,所以還挺好奇。玄關處鋪著厚厚的地毯,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換鞋,這屋子靜悄悄的,簡直像是一個人都沒有。她順著地毯小心地朝前走了兩步,終于看到了內居室。
這是旭笙第一次被召喚進入歐淨琛居住的大宅,她的心里小鼓亂響,可又很是期待,這一次召她進來,是不是就是想說——放了她。
茶幾上放著碧螺春和一些點心,歐淨琛背對著她,也不回頭看她,就知道她已經進來了,「你的傷好了沒?」他將左手的茶杯放在旁邊的高凳上。聲音還是平緩。
旭笙從這聲音里听不出他的半點情緒,也不知道他這一句問候里,是真的問候還是別有深意,她一下子便不敢去回答他的問題了,心里開始莫名的感到恐慌,這幾年來她有太多與他共事的經驗,此時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心智還是計謀,都甩她太遠太遠了,這也是這些年她被壓制的死死的。一直不得翻身的原因所在。
听到旭笙不答他,他很反常的也不惱,轉過臉來。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他對旭笙微笑著說︰「要不,來嘗嘗點心?」碧螺春有著一股很特別的味道,芳香四溢,旭笙不敢看他的臉。目光一直下垂,只注意他慢慢的走近,今天他沒有穿練功服,穿了一件很修身的立體袍子,寬大的衣袖顯得整個人都有了一股仙風道骨般的氣度。
「我……我不想吃。」旭笙的聲線抖動著,她突然感覺自己沒希望了。即便現在他還沒有宣判她的死刑,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的時候,在他這麼強大的氣場壓力下。她已經想著繳械投降了。
「先別忙著拒絕啊!來我給你看點東西。」歐淨琛走到書桌旁邊,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卷長卷,旭笙翻開,費了很大的勁也沒能看懂,只知道上頭「上官「兩個字高評頻率的出現。到了最後甚至還出現了很多人簽字畫押的印記。
「據我所知,依你現在的能力。這卷文書你要是看不懂的話,這下面的這些個紅手印你應該是懂的吧,這些人全是你那天去上官家防火殺人時的見證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旭笙立即抬頭倉促地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冰涼的手指拂過她的前額,仿佛漫不經心︰「雖然你那天的任務干的很是出色,但你懂的,只有有錢,什麼東西不能偽造出來,陷害你這個眾人眼中的小怪胎更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偽造出這份所謂的證言證詞出來的……或者說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出我是極力想要逃離歐家的?」旭笙全都懂了,他這是威脅,是**果的威脅。
歐淨琛並沒有急著去回答她的問題,今天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旭笙徹徹底底的臣服于他,「旭笙其實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對我死心塌地,也有很多辦法讓你對我改變看法,但我耐心非常有限,我不想浪費時間,你也不值得我浪費時間。事情很簡單,若是你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我會自動放你走,但若是你任務失敗的話,那就休叫我無情。」
「那你想要什麼?」她有預感,她剛剛說出去的那句話,又極大的可能將她從泥淖一舉推入無法輪回的深淵中去。
歐淨琛是個魔鬼,一個真正的魔鬼。他用國家鐵律去威脅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一個他的所剩無幾的至親,旭笙最終還是被迫淪為他手中的一張大牌,一把鋒利的劍柄,而他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旭笙的此後若干年的不圖回報的,任他予取予求的付出。可縱然是這樣,他的疑心病就像是身體里的舊疾一樣,到了時候就必定要發作起來,
旭笙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可怕的夜晚,那間小小的客棧,那幾個猥瑣的黑胖漢子,他們似笑非笑地看著靠近她,旭笙突然明白︰這是一家黑店,而這幾個一臉凶相身大腰圓的人正是這家店店主的兄弟們。旭笙想迅速的將劍出鞘,可她卻辦不到,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竟然連從椅子里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是她太大意了,她怎麼能安心的飲用這偏遠小店的酒水呢!周圍所有人的身影都重疊到了一起,天地恍如一個渾圓的球,它們都在高速的旋轉著,這是一種違禁的婬藥,名字就叫天地轉,服藥者雖然會全身無力,但這東西可悲就可悲在這里,它會讓你的大腦持續的興奮,可偏偏又清醒的可怕!漆黑的客房里,旭笙幾乎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她此刻正在遭受著什麼。她是一個殺手,一個天賦異稟的殺手,可是現在,她的身上很重,她想哭又哭不出來,全身上下早已沒有了半分力氣。周圍漆黑一片,眾人喘著粗氣、粗噶的的聲音直接侵入她的耳膜。她的鼻腔酸澀,眼眶盡濕,像是被人死死的壓在了水底,永久的沉溺在里面一樣,缺氧的,絕望的,痛不欲生的……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她,讓她不停地往下沉,推著她往歲月最痛苦、最撕心裂肺的角落里硬塞著自己的軀殼,可她卻偏偏就是掙扎不了。她這個空有一身武功的殺手就是掙月兌不得!
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可以幻想的未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離她而去。此後永遠陷在絕望的黑暗里,再也無法逃出升天,無論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這件事的發生像是一股滅頂的巨浪對著她直直地砸過來,必須砸得她粉身碎骨。提醒著她自己曾經經歷過最可怕的事情。無論她的身份有多麼的特殊,無論她出生在怎樣的一個家庭里,說到底旭笙都是一個傳統到骨子里的人,她不欣賞母親有眼無珠的選了一個禽獸一樣的父親,但即便是這樣,她依然對未來。對未來的那個良人有著滿心的期待,可是今天,一切都沒有了。她早已是個骯髒透底的人,她是個骯髒的女人,這世間的一切美好都不再與她有緣!旭笙一動也動不了,她的胯間就像是塞了一個皮球,再也合不攏了。四肢百骸都像不再是自己的。全身都像被抽了筋,剝了皮。她知道這一夜之後。她就再也不是原本的那個她了。神智漸漸的開始清楚,她蜷縮在床角緊緊抓著被子,絕望地只想去死。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處女之身,對她這樣一個女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次滅地之災,她被人強行剝奪了去愛的能力!
一夜的恥辱過後,這些男人盡歡而散,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旭笙將自己蒙進被子里,才放任自己哭出來。而歐淨琛從外面走進來,若無其事地對旭笙說︰「洗個澡再出門,你這樣子會被人看出來。」
旭笙吃驚的探出被子,忽然明白前因後果,原來這是一個局,一個歐淨琛設好了的局。他居然到現在依舊是不相信她,他深刻的知道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會對她的打擊有多大,會讓她的心以何種方式死去,可他還就偏偏造出了這種事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徹底的私心,讓她絕了離開他的心思!旭笙心里恨極了他,此刻在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殺了他,隨便用什麼,哪怕要殺人償命也好,她必須要想殺了他。
歐淨琛的聲音平靜得像是任何事情都不曾發生,他甚至直白的承認了,「知道違拗我的結果是什麼了嗎?」
「呵,能有什麼?像你這種惡魔能有什麼招數,無非就是讓我生,不如死罷了!」旭笙憋著自己的怒火,盡量以一種極端嘲諷的語氣向他嗤笑道。旭笙知道,歐淨琛是最經不起譏誚的,這是他小時候就烙下的心理疾病,他現在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就是因為小時候被人譏諷太多的緣故,旭笙這麼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果然激怒了他,歐淨琛腳下一滑就立馬到了她的面前,左手掐著她尖尖的下巴,他手上的力氣很大,疼的她不得不正著臉看他。他的下顎緊繃著,曲線看上去真是可怕,全身都散發著戾氣,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不要試圖惹怒我,經過這一次,你應該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 」的一聲,旭笙小巧的下巴骨,居然傳來了斷裂的聲音。歐淨琛的下手之狠,無論是對親人還是徒弟的冷酷無情都讓旭笙很是震驚,她被徹底惹惱了,這麼多的不公,這麼多應他而遭受到的厄運,讓旭笙早已心力交瘁,她的瞳孔在急劇收縮,胸口劇烈的起伏,「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憑什麼要遭這番罪?」
「你不要問我為什麼?這就是你的命!」旭笙模糊的雙眼看到的歐淨琛早已扭曲變形,在這樣一瞬間,她真的就想死了算了,這一生若是真的要遭受這樣的命運的話,還不如就此死了,一了百了!她拼命想要拔開他的手,那簡直是一把索命的鐵鉗,死死的箍住她,讓她這一生都要仰著他的鼻息過活。
歐淨琛五指的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暴怒,可看到旭笙即便受到這樣的侮辱卻依就是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樣,他就是想壓在她的頭上,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小姑娘,到底什麼才是叫做規矩!「
想要逃是吧?歐旭笙,要我怎樣才能跟你說,你才能明白呢?你是逃不掉的!你這一生注定要為我所用。」歐淨琛算過命,命理先生說他這一生會遇見一位改變他一生的女人,而他也一直相信,旭笙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無論讓他是用盡這世間的一切方法,他都必須要留著她!
即便,他有很多次,真的都想要殺死她。
PS︰
感冒了,天真的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