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白的書房里,臨時的緊急會議。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潤白的眉頭緊皺,手邊放置著文房四寶。他心里煩躁,修長的手指拿著端硯狠狠的戳倒著硯台。趙佑天在一旁站著,瞧見潤白這幅模樣,一句話也不敢說。硯台里本來就有墨汁,被潤白這樣一陣死命的戳倒,好幾滴墨汁突然迸出來,濺在潤白米色的外套上。他皺著眉嫌惡的撢了撢衣服,可沒想到這墨跡越來越大。
潤白這個人嗜穿白衣,而且有著輕微的潔癖,平時身上沾了一點灰塵都不可以,可現在他身上沾了好幾滴墨汁,而且這污漬越擦越大,越擦越髒。趙佑天看著就連手上都沾有墨汁的潤白,心里更是覺得恐怖。這潤白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瀕臨瘋狂的模樣……
「主人,那個……」
潤白沒有留意身旁的趙佑天在說的任何的話,他已經將這身上的污漬擴張的老大了,恨不得撕了這件衣服才好,實在是礙眼的很。
「佑天,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遭遇是不是就像現在的這塊污漬一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干著同樣的一件事情,身上一旦沾染上了什麼,就拼命的想要去抹掉它們,可不曾想著污漬卻越抹越大,直到連我們自己都不已經無能無力了,只能站在這里——抓狂!無論是我還是旭笙,我們大家目前所面臨的一切其實都是我們自找的,而這一切的源泉無非就是在開始時,想要抹掉一些小小的污點而已……」
「主人,你要是實在忍受不了就月兌了它吧,換件新的不就行了。」
「對啊,換件新的……換件新的,談何容易啊!」
潤白的聲音里滿是落寞的蒼涼,很多年前做過的事情全部都像是昨日剛剛發生的一樣清晰。
「主人,那您一開始是為了什麼目的呢?您的身家清白,幾乎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呀?!」
「呵呵。身家清白?在這一行混的有幾個是身家清白的!」
此時的歐家
旭笙的書房內煙霧繚繞,書房的座椅上歪七倒八的躺著旭笙的兩個屬下,就連茉莉也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氣喘噓噓的躺在另外一側。正中間的地上躺著一個麻袋,那個袋子在房間的地毯上來回扭動,發出「嗚嗚」的聲響。
「唉,」茉莉終于緩過氣來。一聲長嘆,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這丫頭也太詭計多端了,我們這三個人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把她抓了過來。我現在寧願單槍匹馬的去做了滕潤白。小姐您這是到底要干什麼呀!非要說要把這女人給抓回來,遭罪!」茉莉到底是生過孩子的女人,無論是體力還是功力都有著很大的退步,再加上璐璐正值青春年華,抓到她確實是不容易。
旭笙知道茉莉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她說出這話,旭笙並不奇怪,這說的是控制速度,鈍刀殺人。可是手底下那麼多的人,哪里是那麼容易控制的。璐璐又是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主。她在這個家里的時候就防著她就累的夠嗆,自從她推翻了歐淨琛又不告而別,離開歐家之後,家里又沒有個主人,璐璐這不服管教的人更是膽大的勾結外部的人。可是這旭笙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在潤白的駐扎點找到了璐璐。
旭笙從正中央的地方站起身來,「茉莉你們就下去吧,我親自來審審她。」
茉莉盯著這正中央的一團,朝著這不停扭動的一團冷笑了聲,「小姐,這上官家再難處理,人再難做你也沒放在眼里,像這種小角色還用得著你親自來審?」
「誒呀,你不懂,小姐就是要一點點的壓垮她。」剛剛一直躺在椅子上的一個下屬閉著眼,悠悠的說道︰「這滕潤白的人已經大規模的涌進來了,神盾現在的人就在歐家山谷的外面,地方上官府和潤白配合的滴水不漏。他們以為我們最多再挺個幾天,可是這里面的情報因為一個叛徒的離開,他們始終是不得而知,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歐家其實正在等待著,等待著他們請君入甕!」
「神盾的後勤配備已經快要耗盡,地方上的官府只要是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絕對不會給他們開任何後門的。要是官府現在就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話,神盾派來的人最多也撐不過一個星期去。」旭笙接了屬下的話,慢慢的走近地上的那一坨,湊近了,聲音頗為炸耳的說道︰「只是我擔心的是,一旦滕潤白壯士斷腕,告訴上官家的家底,尋求上官家的幫助。那上官家勢必會知道滕潤白的真正面目。那到時候的上官家則會像是剛剛滿血復活的惡龍,僅憑我們家的力量是無法阻擋的。」
「可是,滕潤白的那個人又是那樣的精明,即便他知道與上官家聯手會對他的武力威脅十分有益,但他也會在此時損失大量的金錢,要是我們家被人終于滅掉的話,那下一個被滅的掉的就將會是滕家。」茉莉在一旁也在仔細的分析,可是她們這幾個人都是圍著中央的這個麻袋說話,就像是唯恐這麻袋里的人听不見一樣。
「所以說,這滕潤白即便是是自己的神盾全部都覆滅了,他也是不會與上官家的人結盟的。因為他根本就傷不起,這背後偌大的一切已經是拖得她喘不過起來。我們現在,雖然也是處在一個最危險的卡口,也許滕潤白會緩過勁來會大舉反攻,但是現在我們可以把心放進肚子里,因為在這場戰爭中,始終都會有人給我們墊背的!而那個人始終是滕潤白無疑了……」最後一個躺在椅子上的殺手也發話了。
旭笙拍了拍自己的一角,語氣閑閑的,「要整垮一個家,絕對不是這種打法。誒,滕潤白已經瘋了。」她的眼神在每個人臉上巡視了一遍,帶著徹骨的冷,「你們說這滕潤白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麼樣的?」
茉莉的眼神幽暗。兩個手下一個睜開了眼,抱著肩仰著頭,盯著天花板沉思。一個揉了揉眼楮,長舒了一口氣,「還能怎麼樣,死唄,不是被我們給弄死,就是被上官桀給扒了皮!」
也許會徹底滅了歐家,也許被反撲損失慘重,也許最後不知鹿死誰手。可是他們這番話的真正目的並不是來猜測潤白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他們說這番話只是為了給一個人听而已,給一個潤白的臥底听。
旭笙開了一扇窗流通空氣,正要打開麻袋的口放著里面的女人出來,門那邊細微的一聲動靜,茉莉和她一起猛的抬起了頭。屬下們齊齊站起來,比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旭笙和茉莉馬上鎮定自若的閑聊起來。
屬下小心的緊貼牆壁挪過去,側過一點點往門縫里看,趴在那里的黑影也穿著夜行衣,正站在門口偷听呢。屬下暫時還看不清是誰,只能回頭無聲的像潤白說道︰「不知道。」他這一說,所有人的心皆是一緊,這是非常時期,說不定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下人就是哪里派來的,可千萬不能是他們幾個一不小心拖累了所有人。
旭笙眉心的結緊緊的,低下頭想了一會。忽的又想起了什麼,食指慢悠悠的朝手下做了一個手勢,眼楮里寒光一閃,揚聲對著茉莉說︰「其實要我說,最好的辦法是快刀斬亂麻。」
茉莉不解,看了一眼門的方向,遲疑的問,「哦?你說說看。」
「我們幾個悄悄的派人把若蘭做了。你們想,她一死,滕潤白哪里還會有心思報仇?」旭笙笑的極其溫情脈脈。
茉莉的眼楮盯著她好一會,眼神里一明一滅的。思索良久,朗聲笑了,也看了眼門外,「我覺得很對,我負責找個手腳利索的,別讓上官家知道就行。其實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們本來就已經翻臉了,無非就是開打嘛,誰怕誰啊!」
這地上的包裹听到這個聲音,動彈的更加厲害了。門外的那個黑影突然听到這個聲音也是嚇了一跳,驚到似得彈跳出去,一眨眼便逃走了。眼看著這偷听的人跑走了,這門口的屬下趕緊沖出去,旭笙也連忙解開了麻袋上的繩索,可是這璐璐開口的第一句話便驚到了所有人。
「歐旭笙,你這個瘋子!神盾是被潤白派來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