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卸下一身束縛,輕輕一跨,埋身進入滿是花瓣的浴缸中。♀
玫瑰精油的芬芳因子爭搶恐後地竄進她的每一個毛孔中,舒緩每一條繃緊的神經,連日來的疲倦頃刻間化為烏有,舒服極了。
她拈起一花瓣,倏爾,想起樓下那三支厄瓜多爾玫瑰。輕輕一嗅,香味被蒸發後消散很多,鼻間只留下一陣清香。
閉目養神時分,浴室的門被轟然推開。
白芍猛然睜眼,只見凌皓霆滿面怒氣地佇立著。接著,她閉上眼,全然不理會,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
凌皓霆大步沖過來,一把鉗制住她的香肩,猛地將她從水中提起來。
「啊!」白芍尖叫。
白芍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香肩處傳來的疼痛幾乎讓她昏厥。她想逃月兌,奮力掙扎著,抖動時濺起了層層水花。
「你神經病嗎!放開,放開我!」白芍忍不住大吼。!最好的尚未到來?!呵!
憶起證書上的這一句,滿腔的怒氣噴薄而出,手上的力道愈發的大。
劇烈的疼痛從肩胛上傳來,逼近忍受的底線,白芍的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疼,疼••••••」她抽泣著,呢喃著。♀
望著她吃痛的表情,凌皓霆的心驟然一縮。輕輕地放開了鉗住她的手,只是將她扶住。
白芍打掉他的手,抽泣了一聲,漠然出聲︰「凌總裁,你不是風∣流不夠嗎,你不是自詡胃口大嗎,來吧,做到你滿意為止。」音落,白芍從浴缸中跨出,趴在化妝台前,背對著他張開了雙腿。
一時間,凌皓霆呆住了。她著的肌膚上水痕未干,晶瑩透亮。一秒鐘的晃神,他迅速鎮定過來。拾起手邊的浴袍向她邁去,一把扔在她的身上。
「少用你學的那點伎倆揣測我,我要是想要滿足胃口還真不一定需要你。」
明明只是想要去解釋,開口竟是句句如針。他只不過想要告訴她,他是誤會她了。
罷了,反正他從來不喜歡解釋,也沒必要去向任何人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足夠的信任從來不需要去解釋。
凌皓霆轉身離去,掩門之前,冷冷發聲︰「白芍我告訴你,少給我在外面惹事生非,記住你的身份,別給我丟臉!」
門又被 地關上,白芍緩緩轉過身來,拿起手邊的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她細細琢磨著他的話,體會其間的意思。他應該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像今日一樣接受別人的鮮花吧。♀
她並未想到,凌皓霆已經知道了贈送者就是霍靂霖,更不知道,讓凌皓霆最近在生意場上忙得焦頭爛額的也是霍靂霖。
系上了腰帶,她踩著家居鞋,緩緩地走到床邊。她發現他已經躺在了床上,而且還未寬衣解帶。
站在床沿邊,白芍一愣,今日她自己發的脾氣又是演的哪一出呢,難不成入戲已深真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妻子。心里暗嘲,先前的她第一個意識便是想要用霍靂霖的鮮花回來刺激他,連她也說不上是什麼緣由。
白芍,你忘了你來這里是干什麼的嗎?耳邊傳來一聲質疑,她搖了搖頭,她堅定最初的信念。刨除了所有的雜念,她是來復仇的,是來讓他淪陷的,先讓他擁有,再讓他一無所有,這不是原先就定制好的完美計劃嗎?攻心之戰,務必完美無缺。
褪去鞋子,她爬上床,一手覆上他側著的肩膀。
「怎麼不去洗澡呢?」她靠在他的身邊,溫柔出聲。
凌皓霆用力一甩,將她撇開。
「嫌我髒就滾下我的床!」他滿口暴戾。
白芍並不退縮,反而更加上前,繼續攀上他的肩頭。不再出聲,只是靜靜地搭在他的肩頭。
平日的他並不似今日這般暴戾,更何況她已經主動認錯示好。白芍不解之時,又被他推開。
「我不是那個意思,別生氣了,好不好?」她輕聲細語,又靠近他的肩頭,在他的耳畔間廝磨著。
他並沒有再推開她,但也沒有看向她,依舊側著身子。
冷冷地聲音再次升起︰「你哪里錯了?」
听到她主動認錯,他身子一軟,怒氣消了一大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他就是想扮演得勢不饒人的惡人,繼續對她施虐。
「我,我不該不相信你。但是,但是我看到那個女明星那個樣子,真的很生氣啊。」白芍巧妙地將話題轉移到他的身上,她並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是他不信她,還是她接受了別人的鮮花。但是她明確地知道,能不扯上那束鮮花就應該回避,避免牽出幕後的主人。
她一陣懊惱,今日真是魯莽,怎麼會像失去理智般,竟然拿霍靂霖來冒險。當時的她只想著看他看到鮮花醋意橫生的樣子,並未過多去想這束鮮花是誰贈送的。然而,事情終是敗露了,只是她還未察覺。
「別扯到我身上,說,是誰給你送的花?」凌皓霆手撐著床沿,猛然起身。
白芍嚇了一跳,從他身上彈開。
「我不認識。」白芍抬眸,正視著他,避免讓他看出端倪。
無論怎麼說,她到底是心理師,況且對于反偵察謊言理論研究得很透徹,只是撒個謊,自然難不倒她。
凌皓霆凝視著她,半分鐘後才緩緩出聲︰「不認識為什麼要把這個收起來?」他緩緩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那張紙質證書。
「我害怕你看到了誤會。」壓抑住心中的驚恐,白芍淡定地說道。
懊惱著自己的大意,白芍的腦子急速地旋轉,怎麼辦?怎麼辦?
要是他查到了霍靂霖,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份,怎麼辦?前所未有的恐懼佔據她的心髒,現在功虧一簣的話,她真的會崩潰!
「哦?是嗎?」他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如箭,「記住你的身份,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的東西都不許要。那麼廉價的花,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我凌家大宅里!」
「我,我記住了。」
「你是凌太太,想要什麼有什麼,不需要任何人送,除了我。」
听及此,白芍頷首,緩緩地躺下。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曾幾何時,也有一個肩膀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只是,回憶終將是回憶,再也轉變不成現在和未來。那個人的肩膀跟他所送的鮮花一個性質,鮮花凋零,回憶磨滅。
「沒想到那小子這麼下流,對付我不夠還想要拉你下水,兩面夾擊。」
凌皓霆的自言自語讓白芍身子一震,怎麼回事?霍靂霖與他交手了?
「你說什麼?」
或調凌皓霆並未正面回答她,只是以生意上的小麻煩為由。言情他認定霍靂霖只是想要勾}弓舊芍引開他注意力,虎離山之計。他並多在男女方面多想,因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妻子會與對方有過感情糾葛。在白芍的額上淺淺印上一吻,他轉身前往浴室,迫切想要褪去滿身酒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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