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兒謀 第7章 思前塵憶陷阱

作者 ︰ 甘筆

「賈妹妹。♀」顧微娘眼看周圍的人都在入神看戲,忽地微微偏頭,低聲對坐在一邊的賈姑娘道。

賈姑娘受驚,抬頭看向她。

不過隨口一句誘供竟然就讓這小姑娘有了驚怕的感覺,果然還是個小姑娘而已。微娘想起前世那些對手,突然對賈姑娘有了幾絲同情之感。

如果這小姑娘不是和九歌狼狽為jian的話,她倒真犯不著和她一般見識。

「是我三妹妹叫你這樣做的罷?你們在玩什麼?可以告訴我嗎?」顧微娘語氣和緩地道。

賈姑娘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明白?」

微娘低笑一聲,用帕子壓住了嘴角,動作又優雅又溫婉︰「按說你我連面都沒見過幾回,哪里會故意藏起釵戲耍我呢?我思來想去,大概是你們想到了什麼新奇的玩法,所以來捉弄我吧?」她的聲音里帶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好奇,就像真的想知道她們在玩什麼一般。

「這個……。」賈姑娘本不是容易被拿捏的性子,但之前被她威脅了一句,現在又听她這樣說,反駁不得,不由心里有些為難。

「賈妹妹還想替她們遮掩不成?只是你看她們根本就沒來找過你,想來本就沒想過你會成功吧?」微娘激了她一句。

賈姑娘果然上當,憤憤地一扭手中的帕子,道︰「還不就是王姑娘和九歌姑娘提起的頭兒,說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大家看看誰能成功戲耍你一番。每個姐妹都抓了鬮,鬮上寫著戲耍的方式。」

「賈妹妹抓到的是什麼?」顧微娘一邊仔細听,一邊想著前世的事情。

「要我把你引到去花房的那條叉路上。我是好不容易才想了找釵的辦法,哪知道你竟然直接回來了。」說到這里,賈姑娘心里還有些不服氣。

花房?

微娘心里咯 一下。

前世自家兄長可不就是在花房出的那件事?

雖然她因著是姑娘,只能在後院和女眷們在一起,所以對那件事的起因並不清楚,但出事的地點她卻記得分明。

這顧家二房上下怕是都逃不了干系。

顧微娘心里冷哼一聲。

賈姑娘見她閉上眼楮,似乎失了談興,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忙屏氣斂神做出全心看戲的模樣,心里想著就算這顧家大姑娘再問她什麼,她亦不再開口了。

說也奇怪,平日里姐妹們一處相處時,溫和的尖酸的孤傲的驕縱的都有,但不論哪個都不似這顧微娘一般,只是溫和地看著你就能讓你出一身的冷汗,生怕哪句話說錯得罪了她。

明明看著只是個嬌弱姑娘,若說哪里和她們不同,大概也就是更明艷些而已。可是剛才顧微娘那一身的氣度威儀到底是怎麼回事?竟讓自己有喘不過來的感覺。

微娘的心卻已經不在這里,神思飄飄忽忽間似又飛回了前世。

恍惚記得那時也是筵席之後,一切明明和現在差不多。

微娘同樣跟著九歌等人游了半個園子,因著覺得疲累了,便提前回來,跟太太們一起看戲。

其實那時她和那些小姑娘們一樣不怎麼看得進去,肯耐心陪著這些太太只不過想多听听她們口中那些夸贊她的話。雖然她知道那些話只是因著張氏的面子說的場面話,但她自幼便失了父母,祖母在世的時候,對她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教她如何守好家業。

祖母忘了,她做得再好,舉止再早熟,畢竟只是十多歲的小姑娘,內心里仍舊渴望父疼母愛,希望得到別人的稱贊。

那時,正當這邊一片歌舞升平之時,微娘忽地心跳沒來由地加快,快得她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翠兒見她臉色不對,忙湊過來低聲問道︰「姑娘,哪里不舒服?」

微娘緊抓著手里的帕子,好半天才緩過來,搖頭道︰「沒什麼事,只是剛剛心有些不舒服。已經好了,不必聲張。」

翠兒擔心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一個神色有些張皇的僕婦闖了進來,附到張氏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張氏眼神閃爍一下,隨即看向微娘。

微娘端正地坐著,乖巧地看著她。

張氏先說了句什麼,打發那僕婦下去,接著轉頭又向戲台上看去,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但沒一會兒,一個丫頭走到微娘身邊,低聲道︰「大姑娘,夫人叫您出去一下。」

顧微娘一怔,抬頭看去,見張氏對她微微點了下頭。

微娘起身帶翠兒走了出去,見到外面站著一臉焦急的顧九歌。

見微娘出來,她迎上來急急地道︰「大姐,大哥在前面出事了。」

微娘心中狂跳,忙拉住她的手,問道︰「出什麼事了?」邊說邊上下掃了她幾眼,只見她去鬢蓬松,嬌喘微微,香汗點點,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

九歌一邊拉著她往前院的方向走,一邊急急地道︰「大哥本來一直在前院席上,爹一眼沒看到,不知怎地大哥竟就飲了幾杯酒,酒意上來,爹便叫歲柏送他去客房休息。今日來的客人多了些,下人們難免忙亂,伺候大哥的小廝一個分神,轉頭就找不到大哥人了。」

微娘腳下不停,道︰「可是到現在還找不到人?」

她的身後傳來翠兒加重的呼吸聲。

九歌忽地有些支吾,道︰「就是……就是找到了。可,可是……大哥在花房里。」

二房的花房雖然臨近前院,卻是處僻靜地方,極少人去,微娘輕吐了口氣,道︰「那還好。難道是大哥醉意上來摧折了花草?」

若果是這樣,不過是銀錢問題,就算再名貴,她回府後尋些貴重東西作賠禮倒也夠了。

「不是花草,是,是煙霞被大哥他……。」九歌吞吞吐吐地道。

微娘如同耳邊響了一個炸雷,忍不住停下腳,失聲叫道︰「你說什麼?」

翠兒也忍不住發出低低一聲驚呼。

顧家二房有一嫡女顧九歌,一嫡子顧四平,另外還有一庶女顧清顏。顧四平比九歌還小了一歲,但因著是獨子,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性子既急躁又火暴。據說他十一二歲時就通了人事,房中光通房就有幾個,其中最受寵的一個就是個叫煙霞的。

顧四平不止一次念叨過,等他束冠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煙霞抬舉成姨娘。

沒想到這心尖尖上的人竟被長房的大哥給摘了。

微娘腳下發軟,勉強靠在翠兒身上才支得住,道︰「那,那,那平哥兒他怎麼說?」

顧九歌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俯,沉痛地道︰「大姐,我實話實說,你可千萬要撐住。」

她看著顧九歌的嘴巴一張一合,從里面吐出來的話明明都能听懂,可是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叫「不該動平哥兒最疼的人」?什麼叫「煙霞拿了剪子尋死覓活」?什麼叫「平哥兒一怒之下讓家丁打了大哥一頓,下手重了點兒,大哥吐了血」?什麼叫「失手傷了大哥,右手看著似是折了」?

她的腦子怎麼突然轉不過來?她的身子怎麼這麼軟,翠兒再用力,她也直往地上滑?

顧九歌說完,看著迷迷瞪瞪的大姐,心下竊喜,拉著她就要往花房跑。♀

微娘被這麼一扯,失去的神智又回來了,她突地掙開了三妹妹的手,勉強從翠兒身上支起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九歌驚訝地回頭叫道︰「大姐。」

翠兒擔心地幫她撫著胸口。

微娘吸氣吐氣,終于把不停翻滾著的煩悶郁氣勉強壓了下來,這才抬頭道︰「我們去花房。」

前後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她已經從亂無頭緒的境況中解月兌出來,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

顧九歌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但隨即就在心中冷哼︰再冷靜又能怎麼樣?橫豎現在大哥的右手已經廢了,而且動手的人特意將那手骨打折了幾處,就算立即找郎中接回去,日後必是再無法如平常那樣運用自如了。

一個有「神童」之稱的顧三思,一旦殘廢,就不信他在仕途上還能有什麼希望。

三人行了一段路,眼見前面就是花房,微娘听到花房里傳來亂糟糟的聲音,那勉強沉靜下來的心又有些亂起來。

忽地一個暴怒的聲音傳來︰「打死你,踢死你,你個王八蛋,給小爺戴綠帽子……!」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孩童的尖細,話里內容卻讓人听得驚心。

微娘心下一沉,那是顧四平的聲音。

她再顧不得別的,連忙小跑過去,擠進人圈里,翠兒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一直緊緊跟在她後面。

顧九歌卻停下腳。

把這個長房的大姐帶到這里,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不過她真想親眼看看那個大姐現在臉上會是什麼表情,顧三思右手殘了,長房的前途就算完了,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解氣。

微娘擠進去,看到人圈當中躺著一個頭發散亂的少年,十五六的年紀,臉上身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他的右手扭折成了奇怪的角度,正是她的雙胞哥哥顧三思。

稍遠點兒的地方還坐著一個衣著不整的少女,左邊衣袖被撕下來,露出雪白的手臂,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應是被什麼利器劃出來的。

顧三思的身邊卻站著一個滿臉戾氣的胖子,嘴里的唾沫隨著他說話不停地噴出來,右手的剪刀也不停地上下揮舞,看那架勢隨時有可能再在顧三思的身上來上幾下。

這胖子正是顧四平。

整個花房里的花香混合著酒氣,讓人聞著頗不舒服。

微娘心中大痛,忙撲過去扶起兄長,低低叫了一聲︰「大哥。」

顧三思面如死灰,听到她的聲音,身子抖了一下,轉頭看向她,低聲道︰「妹妹。」

聲音喑啞,一點生氣都沒有。

微娘還沒來得及細問經過,她身後一個持重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都圍在這里算怎麼回事?主家給你們月銀是讓你們在這里偷懶的?快都散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

顧家二房的家主顧長卿到了。

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下人們見他出現,忙低頭垂目地溜了。

顧長卿看著場中的情景,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眼見顧四平指揮著家丁還要痛毆顧三思,他沉聲喝道︰「都住手!眼楮里還有沒有主子了?四平,你站到一邊去!」

那時候出現的二叔,突然就像給了顧微娘主心骨一樣兒。

「微娘,可是睡著了?」上首傳來張氏的詢問聲。

她的回憶被打斷了。

「並沒有。」微娘收拾好思緒,抬頭看向張氏,微笑道,「二嬸可有什麼吩咐?」

張氏揉了揉額角,道︰「只是看你妹妹她們這麼久還未回來,怕她們耽得太久,累到了她的那些小姐妹們。」

微娘道︰「看這時辰,怕是差不多回來了罷?」卻不提其他。

張氏見她不主動開口,便又轉向戲台上去。

微娘唇邊一絲冷笑掠過。

前世,兄長的手就那麼斷了。可笑她開始還以為真的是自家哥哥酒後亂性,辱了顧四平的心上人兒,因此後來雖然二房侵佔大房產業的意圖極其明顯,她卻念著長房最初因著那件事有愧,心軟了幾分。

導致後來二房的吞並之勢順利得如破竹一般。

直到兄長和她去了京城,在圓空的指點下修習《謀術八卷》,再細思前塵往事,她才慢慢發覺了很多疑點。

只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她亦沒什麼機會再回老家,自然就少了印證。

「姐姐。」她身邊的賈姑娘忽地開口道,聲音里還有些怯意。

微娘轉頭看過去。

「不然……我們去……。」

微娘低笑一聲︰「賈妹妹好生心善,若真有急事催促三妹妹,自可指了那些丫頭們去,何必自己親身去做這些下人之舉?」

被她這樣微諷一下,賈姑娘的臉登時漲紅得如能滴出血一般。

幸好這時顧九歌已然帶了那些姐妹們回來,年輕姑娘們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登時就將看戲的氛圍沖淡了不少。

許是因著她們這麼一沖,張氏轉眼看了一圈,忽地想起來什麼,道︰「家里倒是有些樣式別致些的堆花兒,白放著也是放著,不若拿出來給小姑娘們都分去玩玩罷。」說著擺了擺手。

立刻便有一個大丫頭捧上來一個描金掐銀的大楠木盒子,盒子里面堆滿了各種鮮艷的紗花,果然很是奪人眼球。

盒子依照座次一一捧下去,每位姑娘都伸手拿了兩支。待盒子送到微娘面前時,張氏開口道︰「微娘,你除服沒多久,這幾年素得狠了。這絹花不僅樣子好看,顏色也好,你不妨多拿幾朵。」

王守備夫人笑道︰「你這做嬸娘的果然有心,就連幾朵娟花也心心念念著佷女。」

張氏嘆息道︰「微娘身世可憐,也只有我這嬸娘多疼疼她罷了。」

微娘拿了絹花,溶月忙上來用小盒子裝了。

張氏挨個將各家姑娘們都夸了一通,這才轉頭看向微娘︰「思哥兒的身子可有什麼大礙?明兒我召白神醫進府診脈,要不要順便去你那邊替思哥兒看看?」

微娘忙起身道︰「不必麻煩嬸娘,早前兒的藥還有些,這幾日吃著若是再不見效,再來麻煩嬸娘。」

張氏點點頭,道︰「那便罷了。年輕人不要仗著底子好,便不注意,不然等上了年紀,有得你們後悔的。」

微娘點頭稱是。

看完戲,張氏將客人們親自一一送到了垂花門處,眼看著太太們都上了各自的轎子或者馬車,這才轉身看向微娘。

「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若就在我這里歇一晚罷,我著人去你那邊送個信兒,告訴他們你明日再回。」張氏慈眉善目地道。

微娘垂下眼皮,面色平靜︰「嬸娘有心,本不該辭。只是兄長身上實不爽利,微娘在這里歇了,心中亦是掛念。等兄長身子大好了,我會隨同兄長一起來向叔父嬸娘問安,還要多謝嬸娘今日的照顧。」

一身大紅衣裙的顧九歌走上來,握著她的手笑道︰「你這麼客氣做什麼?顧家本就我們兩姐妹,再生份下去,我憋屈得慌。」

微娘道︰「不是還有二妹妹和平哥兒麼。」

顧九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清顏自小就不愛說話,一棒子砸不出幾句話出來,和她在一起,悶都悶死了。」

張氏看著這姐妹倆依依惜別的模樣,臉上含笑。

眼看著微娘上了馬車,顧九歌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咬著牙轉身氣沖沖地向屋里沖去。

張氏在後面跟著,母女倆在房中坐好,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們,她這才道︰「歌兒,娘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怎地還在垂花門就變了臉色?」

顧九歌氣哼哼地把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放,道︰「娘怎麼說?娘之前還說保證這次顧微娘那死妮子或者顧三思跑不了,可最後還不是讓人全須全尾地出了我顧府?」

張氏看著顧九歌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嘆息一聲,道︰「誰知道思哥兒早不病晚不病,竟這時候起了風寒?我們都設好的局,就連平哥兒那都說通了,哪知道最後正主兒沒到。你改整微娘的辦法不是不行,但她本就不是到處亂跑的性子,難不成你還真要下黑手綁了她過去?再說就算把微娘扣下,弄出點兒什麼事兒,長房那邊靠的可是思哥兒,有他在,我們這麼做,只會讓他們起疑心,對我們沒好處。」

說著張氏捶了下腰。

顧九歌忙拿了個坐墊過來,細心地墊到她的身後。

張氏歪到坐墊上,這才又道︰「想做大事,得能忍住才成。光套住顧微娘一個不夠,必須一次逮倆兒,我們才有勝算。」

顧九歌撇了撇嘴︰「我就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事兒本就麻煩,還得瞞著爹,若是等到下次,誰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張氏歪了一會兒,道︰「誰叫你爹姓顧?他的心還是向著大房那邊,我們做事難免就束手束腳了些。不過這種機會,以後必然還會有很多,只要那時我們當機立斷……。」

顧九歌貼了上去,道︰「娘,這是你說的。下次還有這種事兒,得叫上女兒。」

張氏看了九歌半天,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這才笑道︰「罷了,既然你有這種心,娘便多教你一些罷。」

顧九歌眼楮一亮,忙抬手給張氏倒了杯熱茶,端端正正地坐到她身邊。

另一邊,微娘到了府里,溶月扶著她下了馬車,李貴已經在垂花門那里候著。

沈殺將馬車還給他,正要轉身,便听微娘道︰「阿沈,我兄長有事吩咐你,你去看看。」

沈殺腳下一錯,換了方向走去。

溶月心下微氣,扶著微娘邊向門里走邊道︰「不過一個武夫,又是大爺和姑娘好心撿回來的,居然這麼大的架子,連應都不應一聲。」

微娘拍了拍她的手,道︰「阿沈性子如此,不必怪他。」

溶月卻不停口,道︰「也就姑娘好性子,忍著他罷了。要我說,這種人,打上幾板子,叫他知了疼,下次他才知道怎麼伺候主子。」

微娘微微偏頭,問她道︰「可是阿沈得罪你了?」

溶月雖然是她身邊的大丫鬟,但一向懂得分寸,很少這樣不管不顧地在她耳邊吹風。

她問得直接,溶月的臉一下子紅了,半晌沒說出什麼來。

看樣子,真是有故事呢。

微娘回了屋,任溶月替她換了一套家常衣裳,這才繼續之前的話︰「讓我猜猜,難不成是哪個丫頭看上了阿沈,被你知曉了?」

溶月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最後似乎豁出去的樣子,道︰「是陳媽媽的女兒冬蕊看到了阿沈,心里有些念頭,送了荷包過去。阿沈並沒拒絕,倒也收了,可卻不給人個準話兒,見了面也冷冷的。姑娘,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微娘怔了一下。

原來她眼皮子底下還有這種事發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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