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兒謀 第6章 守筵席逛庭園

作者 ︰ 甘筆

桌邊的各位姑娘們亦都打量著新入席的顧微娘,見她雙眸清澈,猶如含著一汪秋水,又如閃著清瑩的月光,再襯著發間珠釵,雙肩上繡著的一雙花上棲息著的蝴蝶,于雍容中含著些嫵媚,煞是讓人驚艷,不由在心中暗暗較起勁來。♀

「這位姐姐不知是哪家的?看著似乎有些面生呢。」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率先開口,她的模樣長得很是不錯,皮膚細女敕,瓜子臉,唇紅齒白。

微娘微微一笑︰「我姓顧,是九歌妹妹的大姐。不知這位妹妹高姓?」

顧九歌在家行三,這是女眷圈中都知道的。微娘這樣一說,相當于挑明了她的身份。

小姑娘不被注意地撇了下嘴巴,道︰「我爹是這里的守備。」

「原來是守備夫人家的千金,難怪長得這般讓人艷羨,果然這通體的氣派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微娘笑道。

桌上的暗流洶涌她不是感覺不到,只不過她現在對這些已經不再關心。那些小孩子家家的東西,她已經不想再陪她們玩下去。

她的眼楮,盯著更重要的地方。

守備家的千金出馬之後,接下來這些小姑娘們個個都通報了一下自家,都是平日里與顧九歌玩得比較好的玩伴,身份倒是大抵差不多,基本都是本地富商家的女兒。

顧微娘毫不吝嗇,夸耀的話張嘴即來,每人奉送了一頂妥妥的高帽,很快就把這些小姑娘們哄得暈頭轉向。

說起來,這些人的父母都是人精兒,她們平日里跟著父母在一起,心眼兒當然不少。但她們畢竟年歲尚幼,最大的也只是剛剛及笄,和微娘這種前世就活了將近三十歲又在皇權路上掙扎的老姑娘根本不是一個段數級別,讓她忽悠也是理所當然。

姑娘們這邊的桌上唧唧喳喳聊得熱火朝天,很快就引起了夫人太太們的桌上的注意。

那些人的目光落到微娘身上,一個蔡姓商人的太太好奇地道︰「那個姑娘……剛剛竟是沒見過,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

她這一單獨提起,張氏不好再裝傻,微笑道︰「是我的不是。那是我的佷女兒,老太太歿後一直在家中服喪,前段時間剛除服的,在外面走動少了些,難怪老姐姐你不認得。」

蔡太太贊道︰「別的不論,單看那相貌,體態,必是個一等一的,這一下子,倒是把我家那兩個丫頭全比下去了。」

張氏忙道︰「蔡姐姐太謙虛了。說起來你養出的那兩朵嬌花,那才叫可人疼兒哩,听說上門說親的快把你家門檻踏破了是吧?」

蔡太太面有得色,微笑著不再說話。

倒是守備夫人提了一句︰「不知許過人沒有?」

張氏臉一抽,道︰「倒是沒听說過。不過好教夫人得知,這三年盡是服喪之期,走動不遍,我便也沒什麼機會將她領出來。她父母早亡,這方面倒是疏忽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太太們本有拉縴作媒的心便立刻淡了。

不為別的,只為那一句話「喪母長女難為佳偶」。

張氏心下隱約帶著些得意之色,看了微娘一眼,又掃了桌上眾太太們一眼,繼續道︰「我這佷女本還有個雙胞胎哥哥。我顧家的二房自有相公頂著,但長房現在無人,我那佷兒尚未束冠,府里一應事務怕是只能讓我這佷女處理。我估模著,她大概是在兄長行了冠禮之後才肯考慮嫁娶一事吧?」

一听她這話,那些太太們徹底絕了攀親事的心思。

男子一十八歲才行冠禮。

如果她要等那時才肯議親,那都多大年紀了?

誰家好兒郎等得起?

「可惜了這相貌。」蔡太太嘖嘖嘆道,一臉的惋惜,似乎她真的相中了微娘一般。

張氏打趣她道︰「老姐姐,就算我這佷女當下便可議親,你膝下又無適齡的男子,又有何惋惜的?」

她這話一出,桌上這幫人精立刻听出她對微娘的幸災樂禍之意,那絕了結親的念頭再狠狠地打上三個疙瘩。

喪母孤女就罷了,等待兄長束冠就罷了,現在旁邊還坐鎮著一個笑面虎樣的張氏,真把顧微娘娶回家,那嫁妝也不知道能剩下幾個銅板。

這筆買賣太虧。

太太們的桌上話題已經轉了一圈,換了新的。

姑娘們這邊的熱絡卻絲毫不減,微娘看著左手邊一個長著水靈靈的大眼楮的姑娘,問道︰「不知這位妹妹是哪家的?」

那姑娘看著大概十四五歲,但梳的發式明顯是及笄過的,當是十五了。她笑道︰「我姓賈。」聲音特別好听,听起來甜絲絲的。

微娘立刻想起她是誰了。

是當地布商賈家的女兒。

賈家統共便只這一個女兒,平日里極為嬌養,微娘記得前世听說這女兒脾氣極大,原本張氏曾打算將她說給顧三思,但這位賈姑娘听說顧三思右手殘疾之後,大鬧了一場,硬是把這親事鬧黃了。

最後微娘和兄長搬離了此地,亦不知道賈姑娘最後機緣如何,是否嫁了個稱心的如意郎君。

沒想到真人看起來是這麼個嬌怯怯的女子,看起來極知禮,說話也斯斯文文的。

這邊熱鬧地說了一會兒,有僕婦進來報時辰到了,張氏站起身,其他的太太姑娘們立刻跟著站起來,紛紛向外走去。

等微娘進到大屋中時,所有的人都已到齊,守備夫人正手拿一柄象牙梳,打算幫顧九歌梳幾下頭發。

微娘看著那熟悉的過場不由有些恍惚。

前世她的及笄禮因著還未除服,再加上張氏有意打壓,因此辦得極為低調。當時及笄禮上需要的三根簪子,族親的是二叔顧長卿悄悄派人送來的一支梅花簪,族外長輩卻找不到合適的人,交好的姐妹們更是沒有,因此最後除了梅花簪外,第二根用的是兄長送的金簪,第三根是翠兒壯著膽子遞上來的一根普通的銀簪。

為她梳頭的則是翠兒的娘。

恍惚間,及笄禮成,眾人都退了出去,到花廳中開始宴席。

張氏是主人,長袖善舞,在太太們間照顧得周到仔細,時時注意顧全每個人的臉面心思。

丫鬟們先魚貫而入,每人手上端著一個裝著清水的盆子,伺候客人們洗了手,另有丫鬟上來替客人們將手擦干,之後熱氣騰騰的菜才一盤盤地端了起來。

雖然是女眷,卻端來了自家釀的青梅酒,里面加了些冰糖,喝起來有些微的辣與澀,還有絲絲甜味,很好喝。

客人們都笑著吃吃喝喝,時不時有人開口說上幾句,其他人听了便有眼色地應和著。不管平時相處怎麼樣,在這種大面兒上畢竟不能完全撕破臉皮,該圓場的還得圓場,該虛偽的則繼續虛偽下去。

微娘心中帶著防備之意,自然不可能在這里盡興吃喝,好在她早上在家里用過飯,現在並不覺得月復中饑餓,便只沾了下筷子做個樣子,很快就放下了。

宴席沒多久便結束了,張氏本著大操大辦的原則,宴席之後還請了戲班子來請客人們看戲。

男人們在園子的另一端喝酒作樂,這一邊則高高支起了戲台,女眷們按座次坐好,桌邊的碟子里都裝著時鮮蔬果和小點心,太太們的心思大多在戲里,而年紀尚小的姑娘則沒幾個能耐心看得下戲的,全都左顧右盼,看上去似乎沒意思極了。

微娘倒是歪著頭看著戲台,她雖然披著小姑娘的皮子,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重新體驗一下過去的生活,別有一番感受。

尤其是張氏那邊時不時掃來的眼光。

兄長缺席的情況下,不知道這位面慈心狠的二嬸又打算如何設計長房的佷子佷女?

她心中冷笑。

忽地耳中听到張氏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忘了這些小輩們未必看得進去這些咿咿呀呀的戲文,這園子前些日子新修了一番,不若讓九歌領著她們四處走走看看,也免得她們在這里氣悶了。」

她這樣一說,姑娘們立刻站了起來,一身大紅衣裙、精神氣十足的顧九歌走了過來,和這些平素里玩得好的姐妹們嘻笑幾句,便領著她們離開了。

張氏見微娘不動,便微側過身子向她這邊道︰「微娘,你便去園中玩一玩吧,陪著我們這些老婆子在這里,太拘了你。」

微娘剛要推拒,忽地發覺張氏看自己的眼神閃爍不定,心下微動,便依言站起身,臉上浮現出靦腆的笑容,道︰「是,二嬸。」站起身帶著溶月跟著顧九歌等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顧三思沒來,張氏最初的盤算落空,絕對會心有不甘。微娘有沈殺在外面照應,並不擔心自己會出什麼意外,她只怕自己不先給張氏點兒甜頭,張氏會狗急跳牆,使出什麼下三濫的陰狠手段。

微娘畢竟回魂沒多長時間,現在長房那邊的人手安排遠遠稱不上固若金湯,最開始的這幾步她要足夠小心謹慎,才能換得日後的高枕無憂。

她一邊心內慢慢算計著,一邊跟著前面那些姑娘們的背影。顧九歌不喜歡她,不然剛剛招呼姑娘們起身的時候怎麼可能會獨獨漏了她一個。那些姑娘們個個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貨色,她沒必要巴巴地貼上去自討沒趣。

這和在筵席上時還不一樣。那時顧九歌並不在,姑娘們沒必要聯合起來孤立她。但現在三妹妹來了,只要顧九歌稍微露一下這方面的意思,想來肯替這位好妹妹搖旗吶喊的姑娘應該不在少數。

「姐姐,你及笄之後,來說親的怕是要踩破你家門檻了。」

隨風隱隱傳來前面姑娘們的說笑聲。

「哎呀,你胡說什麼。」這是顧九歌滿含嬌羞的聲音。

「哪有胡說,王家妹妹說的可不是真的?我記得王家妹妹有個哥哥好像和九歌姐姐年齡仿佛,以前還說過非姐姐不娶來著。」另一個女聲打趣道。

「你也來捉弄我。那時候大家剛剛幾歲啊,都是玩笑話,偏你們記得這麼牢!」顧九歌的嬌羞換成了嬌嗔。

「說起來,我家兄長和九歌妹妹也算相配……。」又有姑娘開口道。

「你家……。」

「我家……。」

微娘听著前面那些人的笑語,眼前慢慢浮現出祖母臨死的面容。

誰也沒想到,這個兒子兒媳早早亡故、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堅強的老太太,臨死前對她的囑咐不是叫她如何三從四德,不是叫她訂親嫁人,而是叮囑她必須守住家業。

屬于顧家長房的偌大家業。

或許,那個時候老太太已經看透了二房的意圖,卻苦于無力支撐下去,只得把希望寄托于這個當時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身上。

只是可惜,前世的她畢竟不是二嬸的對手,被二房生生挖去一部分家業後,不得不把全部產業變賣,匆匆去了京城。

現在老天眷顧,能夠再來一回,如果她再落得那般淒慘收場的話,第一個對不起的就是她自己。

微娘深吸一口氣,眼見已經走了小半個園子,前面那些姑娘們竟然游興不減,仍舊興沖沖地往前走著,她微皺了下眉頭,慢慢停下腳,轉過身。

「姑娘?」溶月一路上見她一直沉默著,便也不敢擅自開口,如今見她突然轉身,終究忍不住問了一聲。

微娘看著她搖搖頭,沒說話,繼續往回走。自己和她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勉強自己跟了這麼久已算是極限,現在還是各走各的更好些。

溶月不再多嘴,安靜地跟著她,似乎是她的影子一般。

微娘沿著來路緩緩向回走,走了沒多遠,忽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和溶月訝然回頭,發現竟是席間那位賈姑娘。

此時賈姑娘匆匆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她的丫鬟和乳娘。

「姑娘可是掉了東西?」微娘見她直直地走向自己,眼見得避不開,只得開口問道。

賈姑娘伸手模了模略有些凌亂的頭發,一臉焦急地道︰「我頭上本有支絞金桂枝釵,是我祖母送我的,不知姑娘這一路走來可有見到?」

微娘搖搖頭,仔細看了看賈姑娘。

她的頭上確實少了根釵,記得剛剛出來時還在的,沒想到走這一段路的工夫竟然就不在了。

賈姑娘咬著嘴唇,跺了跺腳,眼圈都有些紅了。

她身後的丫頭忙上來勸慰道︰「姑娘,釵雖是掉了,好在總是掉在這園子里,我們在這段路上來回走一走,總能找得到,姑娘莫要太心急,奴婢這就幫姑娘找。」說著卷了卷袖子,一副精神氣十足的模樣開始前前後後地搜索著,那女乃娘也陪著。

微娘眯著眼楮仔細看了看賈姑娘的頭發,站了一會兒,開口緩緩地道︰「不若我也幫賈姑娘找找好了。」

賈姑娘听了她這話,感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姐姐,有你這句話,我不知多開心。你不知道,那根釵是祖母送我的禮物,我不知有多喜歡它,如今突然不見了,我這心里都不踏實,還望妹妹能幫幫我。」

微娘的唇角翹起,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個溫婉甜美的笑容︰「妹妹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哪當得起妹妹的請求?」說著垂下眼楮,對溶月道,「你和我往來路上去找,你在左邊,我在右邊,這樣找起來把握大些,不管掉在哪邊都不至于錯漏過去。」

溶月應了,兩人分開去找。

看主僕二人離得遠了,賈姑娘慢慢挺直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女乃娘走過來道︰「姑娘,要不要回去?那蠢丫頭已經給姑娘騙走啦,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賈姑娘微笑道︰「那怎麼行?怎麼也得親眼見到她們確實在幫我認認真真地找才行,不然若是她們偷懶,轉頭就跑回去歇著怎麼辦?」

女乃娘听她這樣說,連聲罵自己糊涂,道︰「還是姑娘有算計。」

賈姑娘抬起袖子蓋住的右手,一支精巧華美的釵正握在手中,她低聲道︰「今天,非把她累個半死不可。一個顧九歌倒也罷了,哪里跑出來的騷狐狸,竟然還是她姐姐,難不成想幫顧九歌撐腰?今兒我就給她來個下馬威。」

微娘在路上緩緩走了一遍,眼看著前面就是戲園子,她與溶月互看一眼,確定雙方都沒撿到釵,溶月正打算要回去再找一次,卻發現自家主子已經不聲不響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來。

溶月怔了一下,就听張氏道︰「今兒這出戲不錯,各位不妨多點幾出,若非因為你們,家里最近段時間本是沒什麼心思點戲的。」

她這樣一說,眾人都推托不得,只得在盤子端到每人面前時,隨意指了幾出。

等盤子端到微娘面前時,太太們這才發現她竟然已經回轉,不由都笑著指她道︰「倒是個安靜性子的,就算回來也不吭氣,害我們連察覺都不曾察覺到。」

張氏看她一眼,口中含著幾分寵溺語氣道︰「這孩子便是這樣,自小安靜慣了,老太太那時喜歡拘著她,去哪里都要帶上她,一日不見便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因此竟從此得了這麼個安靜性子,倒是一點都不肖似她的父母了。」

她這樣用賢良淑德的口氣一說話,饒是微娘前世見多識廣,仍舊忍不住肩膀顫抖了一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她總算知道,前世兄長顧三思那惟妙惟肖的模仿技能出自于哪里。看張氏這般模樣,和三思兄長那時的能力比怕也是不遑多讓。

拿著戲折子挑了兩出戲,剛剛放到盤子里,便听到身邊有人嬌笑道︰「顧姐姐答應幫我找釵,沒想到便是直接找到這里來。」

顧微娘抬頭看去,見到正是賈姑娘,她咬著嘴唇,紅著眼圈,一副剛剛被人狠狠欺負過的模樣。

「哦?賈家妹妹回來了?」微娘面色不變,仍舊像之前那樣熱絡地招呼著。

「姐姐,你叫我在園中好等。」賈姑娘眨了眨眼楮,嬌聲道。

微娘皺起眉頭︰「一路走來,實在找不到,便回來歇歇腳。妹妹竟有時間來此看我,想來那釵必是找到了?」

賈姑娘一頓,既而臉上扯起勉強的笑容,道︰「這個嘛……。」

眼見她眼珠子骨碌著,不知道仍在打什麼壞主意,微娘略側過身,在她耳邊低低地道︰「之前我見妹妹,頭發頗有些零亂,尤其是橫插發釵處,更是參差不齊。」

賈姑娘打斷道︰「你說得對,就因為釵丟了,我才會著急,微娘,你幫我好不好?」

微娘眨了眨眼楮,在她耳邊繼續低聲道︰「既然妹妹的釵沒找回來,那右手臂處藏著的又是何物?難不成妹妹有兩支一模一樣的釵不成?」

賈姑娘听她這話,下意識地反駁道︰「你胡說,我哪有什麼一模一樣的釵,我的右手臂哪里有東西了?我明明把它放在……。」話說一半發覺到不對,立刻把嘴閉上了。

微娘笑吟吟地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

賈姑娘開始還氣沖沖地瞪著她,但在她的目光中,她最終慢慢低下頭,眼珠子嘰哩咕嚕亂轉,卻再也不敢硬氣了。

微娘對她招招手,拍了拍身邊放著的墩子,道︰「坐下來看戲吧,這里的戲文很有意思的,明明和以前家里看過的那些是一樣的情節內容,但不知道為什麼,演得就是不同,硬是覺得好看。」

賈姑娘又想撇嘴,但終究忍住了。

其實不過是換了個表現方式罷了,以前從早晨起床開始演,一直到晚上,平白直敘,這次的則是從中午開始深,回憶早上,再順道發展一下晚上。

這麼一來,就算內容還是老一套,形式上已經換了,自然吸引別人的眼球。

這兩人在這邊唧唧咕咕地低聲說話,那邊的幾位太太們卻又重新看到了戲里,雖然偶爾也開口說上一兩句,卻幾乎全是對戲以及那些戲子的評價,難得有一兩句閑聊之語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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