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此時的表情只能稱之為懊惱,她似不解,但更多的是她根本沒料到竟有這一出。可如此模樣的二丫,被風弄所見,又豈是用傻氣能完全形容。且他更多的是認為,這大家小姐直瞅著他的男子之身,既不見羞澀,也不見躊躇,反而還大方觀之,這難道就是閨秀小姐所為麼?
他見二丫一點要離開他身子的意思也無,便一個甩手,把二丫推攘至門邊,而自己重又掩了下那外袍,只他試圖擋住自己春色的同時,又自覺奇怪,因為怎麼此刻反倒是他不自在了?
也罷這顧小姐,也許還真是不能把她與平常女子一般看待那他還掩著干嘛,要看就讓她看個夠唄如此一番奇怪的想法後,風弄回過了身,他見二丫終是臉色稍顯紅暈,便才覺這才是閨閣女子所應有的表現吧。
他的墨絲凌亂,卻平添一股邪魅之色,他見二丫喉嚨明顯有吞口水的動作,他正覺果然如此,因而好暇以待,靠著門邊,低著頭便向二丫道,「顧小姐,你這是要發愣至何時?」
二丫被風弄濕潤的發稍弄得癢癢,她環顧四周,那水汽形成的煙霧還未散去,可面前人的容貌,還是依稀可見,只她一回神,那人的面容又更進了一步,「怎麼?看呆了?好看麼?」
這寥寥數語,風弄問的是信誓旦旦,他自是有一番自信,雖然這方式已為他所不削。只是像淮風所言,只要是女子,你如此這般,還真沒有人能擋得了的。
至于二丫嘛。她的反映卻很奇怪!她是受不了這精致的面容離她如此之近,可她一方面又誠實的緊,「好看」她瞪著雙眼,只喃喃道。♀
沒有那意料中的臉紅心跳,風弄還真是一度覺得是否是自己的魅力稍減了。還是說,他也要如阿墨那般,時常贊美這女子雙眸如水,嘴唇似櫻桃般紅潤,而臉龐又如那凝脂還是說這全身無一處不迷人呢?可面前的人兒,無疑是一位清秀佳人。但那呆呆的樣子。卻又讓風弄要想稱贊也無從下手啊。這五官淡淡。只均衡的緊,如若是那胡夫人,他倒是經常稱贊她如那豐潤黑玉!
「好看?呵呵只這樣麼?你是不是想模模?」風弄此刻的逗弄之意明顯。他與二丫越貼越近,近得有點得寸進尺了。
二丫被風弄拉著手,眼看就要踫到他的胸膛了。她是想抽手來著,可無奈風弄又抓的緊。而且就算是二丫眯著眼不敢直看,也能大概知道他的胸膛寬大,而且又肌理分明。或許那些個歡喜他的婦人與小姐無不喜歡踫觸他這地方,況他此刻又半掩半開的,如若是給如胡夫人一般的女子看見,還真保不準要欣喜若狂呢可她二丫又不是她們,所以她忍不住的喊道——
「喂!你你干嘛?」二丫一個用力。終是抽開了手,她自道好險之余,又心中詫異。難道說這風弄還真喜歡女子踫他?
可二丫又怎知如若是旁的女子看得她只差點就可以踫觸風弄的話,應該為會把二丫嫉妒的要死吧。不過對于二丫來說,她此時才發覺原來自己被騙了,那小哥不是說那段鳳染是在這房間里的麼?怎麼如今一看,段鳳染是沒有的!風弄倒有一個!
風弄看見二丫又退後幾步直至牆角,便問道,「顧小姐不是來找風弄的麼?小姐的時間可是掐得正好,這不,我剛沐浴完你就來了。」
二丫一听,才確定那小哥肯定是捉弄于她了,這房間就是這風弄的。可如今這個場面,她可如何收拾,而且她也听出來了,這風弄三番兩次的如此待她,可不是以為她如其他女子般,也是著迷于他吧,而且現在都瘋狂至要偷窺他沐浴了。
「不是,我可不是來找你的」二丫連搖頭加擺手道。
「那你在我門口如此之久,又到底為何啊?」風弄顯然不信,他本以為是給他取衣衫的小子回來了,孰不知門口這人竟是顧曉芙。
二丫本不想把找段鳳染的事告訴風弄,可此刻這樣的形勢下,又似乎不說不得以月兌身,好吧,她坦白道,「我是來找段公子的你可否告訴我他在個房間?」
段公子?京城皇商段氏之嫡子段鳳染
風弄當然知道這段鳳染,因為那漕幫石九還道,此次除了寧世子榮詔外,這有位來自京城的貴客就是這段鳳染了,而且他風弄是輕易不出來撫箏的,這次卻因為石九的大方出手,不單單是他,連那阿墨也要把那一手好簫給展示出來。
「段公子哦!我是知道他在哪,只是你要跟我去,只怕會讓人誤會吧。」風弄瞥了眼二丫頭。
二丫本不知風弄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她似乎靈光一閃道,「你是說,怕別人覺得我和你是一伙兒的?」
「呵也可這麼說,因為從來妓子與小倌無異嘛。」風弄自嘲道,只因他認為,這同為賣色者,是男是女又有何區別,都是窮苦之人罷了。更何況,好人家的女兒又怎麼會與小倌站在一起,不是那嫖客就是被嫖,所以這女子于風弄身旁,如不是嫖者,便就是妓子了。
「你要我隨你入內?可我不能自己進去嗎?」
風弄笑笑,「顧小姐當然可以自個兒進去,可是不要說我沒告訴你,里面可不止有段公子一人,還有漕幫的石爺和寧國公府榮世子也在,你就不怕被認出來麼?」他幽聲說道。
二丫不知石九,卻怕了世子榮詔。因為這榮世子是各種宴席的常客,而且他身份尊貴,自是有一批人會對他趨之若騖,就好似許多江南未出閣的閨秀一般,榮詔這等可稱得上是貴婿之人的倒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不過也正因如此,二丫才怕被他看出,真正的表小姐顧曉芙應與這世子榮詔見過,無論這榮世子是否對顧曉芙有無印象,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便是一旦二丫有一點蛛絲馬跡露出,不說她是否會引人懷疑,就是那所謂的閨譽只怕也會被人說成有損。
「可我跟著你進去做什麼呢?做砌茶的丫頭?」二丫歪著頭,為自己做了個選擇。
「丫頭?我們這兒只有小子況且你如若扮作小子,倒有些不倫不類了我等下可是去撫琴那麼顧小姐可否願意給風弄伴舞呢?」
二丫一听伴舞二字,心里直嘀咕,這怎麼可能,不說二丫自己,就是那真正的表小姐顧曉芙還在,只怕也未必願意。不是怕跳得不好,只是于閨秀小姐而言,本來于陌生男子面前跳舞就是不妥的。
于是二丫為難的笑了笑道,「呵呵,這還有其他選擇嗎?」
「也有!你也可在外面等著不過要等到那石九喝醉了酒後,你的段公子方可出來。」風弄話里有話,這漕幫的石九嗜酒如命,而且也恰是個好酒量的,雖算不上千杯不醉,但至少灌個幾斤倒是無妨,所以淮風所買的那些酒,可能還真不夠漕幫這些痞貨喝的。
二丫听得這個不可,那個不行,看來還真的只有伴舞這一個選擇了。只是她跳的不好,沒關系麼?「我如果跳的不好,那豈不會連累于你?」二丫躊躇道。
「這些事,自然是讓姿色艷麗,豐胸細腰之人所想的,至于顧小姐,這你就大可放心好了,而且我自己,他們看我的興趣可是大于你的哦」
「好!去就去」二丫下定決心,一口作氣地就要往門口而去,只是她沒走幾步,又被風弄所攔住。
風弄道,「要去也是要等我弄好再走吧」他瞥了眼自己的胸膛說道。
二丫略感抱歉,只好又等著風弄。風弄于屏風一邊穿好了衣衫後,人轉出屏風之時,手上也多了方絲帕。
他遞給了二丫,可二丫卻不知這有什麼用處,只問,「這是拿來干嘛的?」
風弄沒有回答,徑直繞到二丫的身後,把那絲帕綁到二丫的後腦勺,如此一來,二丫眼楮以下的面容便被隱在了絲帕之後。
風弄為二丫綁好了絲帕後,繞回二丫的身前,看著自己的杰作——二丫的面容雖大半被絲帕所遮擋掩,但勝在本來顧曉芙的眼楮就生得水潤杏圓,且都說這半遮半掩中,卻是最露風情的。風弄看得自己也有絲迷惑,他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卻被這雙眼給深深吸引住了。
二丫當然不知風弄心中所想,她只又想到,此次來,她可只是‘陪客’而已,真正有事要找段鳳染的應是二小姐蘇菀繡。還是說如果見到二小姐,讓她與她一道進去伴舞,那二丫能想像二小姐那試圖隱忍,卻實際已暴跳如雷的樣子,因為就她那標準的閨秀而言,這于男子面前跳舞,除非是自己所願,不然,這與那被人賞玩的妓子有何區別呢?
「我們可以走了?」二丫問道。
風弄被二丫一問,這才回過神,他自己也道,這是怎麼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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