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風弄不想承認自己于剛才的失態,因而用了傲慢地態度掩飾著,「難道那段公子是你心上人麼?啊,也是,這見異思遷的手段,也許于顧小姐而言還真是見怪不怪呢!」
風弄所指的乃是二丫之前為四小姐蘇菀荀去傳信于張之楚之事。♀至那件事開始,風弄便對這‘顧小姐’有著不好的印象,可二丫壓根就不知那日扶了她一把的人就是風弄,況且她也不是不認他,只是那日蘇順帶著家丁去找張之楚的麻煩,二丫為了避開他,也只能疾步回走。孰不知此事,就成了這誤會始生的源頭
所以,二丫當然不知風弄說的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他指的什麼手段。「你說的什麼?手段?」二丫于絲帕後面說著話,因她不明所以,又怕風弄誤會了什麼,所以于著急間,直弄得絲帕隨著語氣漸高而或起或貼于唇瓣之間。
二丫覺得這絲帕實在礙事,說話不方便不單止,這時常還迫使她含于嘴中,她于是只能‘噗噗’之聲,那絲帕是弄出來了,卻也同時沾染了許多口水。
風弄見二丫如此,還真就擰著眉,他似不想再看,又催促道,「走了,走了」
二丫沒有眉開眼笑,當然也沒有夸張到有種赴死的感覺,她只是覺得,這絲帕輕薄如紙,這風弄說是遮掩,可她覺得這也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他的意思,二丫倒是听懂。什麼叫艷麗嫵媚。其實就表小姐這樣的樣貌,還真就強過許多人呢!
「嘁!」她不以為然,可這樣一來,這絲帕又貼入她的雙唇之間。于是她又緊接著‘噗噗’出聲。
風弄少有的竟感覺自己有了這樣一種情緒,那便是抓狂。他側過身來,停住,「顧小姐,我想我要跟你說明的是,這絲帕我只有一條,你如此這般,萬一弄‘髒’了,風弄可就愛莫能助了」
二丫心道不信,她想啊。就是胡夫人花在你風弄身上的絲帕都不知有多少了比如。你風弄喂她吃點心。她還要給你絲帕,讓你去為她擦拭嘴角的渣子,又比如說。你風弄和她逛廟會,走的累了,她也要給你絲帕,讓你去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如此這麼多回,肯定就不只有一條絲帕吧!
可二丫想歸想,但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因為如今有求于他,也就深知多說無益,不過她還真要把二小姐給先找回來才是,可她又如何跟這人說呢?二丫本是一副垂眸認錯的樣子。可她突然抬頭,倒實在讓風弄驚了一下。
「公子你可否先跟著我去找一個人?」二丫問。
風弄沒有立刻應允,只道,「顧小姐要找的人真多,怎麼?你還要去找誰?又找恩人?」他可沒忘記上次她說的找什麼救命恩人的事。
「不是,不是咦!」二丫今日搖頭的次數也夠多的,可正因為她搖頭,這她才從另一個角落處,看見對面回廊里,那蹲著俯耳于門外的女子,不就是二小姐蘇菀繡嗎?
「我要找的那個人在那里。」
風弄不可置否的隨意一瞥,那對面的回廊處,確實蹲有一名女子,而且就穿著來看,還是一名閨秀無疑。「她是?」他問道。
「額,她是」二丫原本對說出名字這事,根本是想都不用想的。只是,當她成為表小姐顧曉芙的時候,就常被小孫嬤嬤教導,閨閣女子之名,切不能隨意為外人道也。她之前被這南風館主宋寅所救,自是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只是如今,能否告訴風弄二小姐的名字,卻讓她猶豫了。
風弄等不到二丫的回答,卻注意到了另外一點信息,那女子怎麼會蹲在段鳳染所在的房間門口而且看那樣子,似乎在——偷听?
就在二丫再三猶豫要如何回答時,那邊回廊處,阿墨正好拿著竹簫要往那段鳳染所在的房間而去,可他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一頭戴斗笠的女子在門外,那俯耳于門的樣子——「這位小姐,你可是在偷听麼?」阿墨除了于花言巧語上在行,其實他也慣會察言觀色,所以看著蘇菀繡雖戴著斗笠,但那身緙絲褶裙卻是價格不菲。所以他輕聲細語,似乎怕嚇到蘇菀繡,但更多的,他還想撩開這斗笠下垂著的黑紗,想一探究竟。
「啊」蘇菀繡本是一心听著段鳳染說話,可能那心悅之人在內的緣故,所以里面笑聲融融,這邊蘇菀繡也會時不時地附和著捂著嘴笑上幾聲。只她正听的全然投入之時,一只手卻赫然想掀開她的斗笠,她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了身子。
阿墨見狀,當然不會覺得抱歉,因為他覺得,既然是來到這兒,那麼自是被歸類為尋歡作樂那類人了,就算是女子,應該也如胡夫人般吧。所以,看著蘇菀繡的樣子,阿墨還覺得這女子在裝什麼,恩不過他也不能不承認,這種頭戴斗笠的樣子,還真是神秘中帶著誘惑之意。
「小姐別怕,我叫阿墨,你叫什麼?」阿墨見蘇菀繡後退了好幾步,但還是能讓他的竹簫所夠到,正當他就要掀開那黑紗時,二丫拉著風弄及時出現了。
「等下她是我的姐妹。」二丫攤開手成個大字,擋在蘇菀繡的面前。
「姐妹?那你又是誰?」阿墨看著戴上絲帕的二丫好生臉熟,只是他又突然地恍然大悟,只驚得二丫一身冷汗,他似乎了然,「你是風弄的相好吧?」
「相好?」二丫看了眼風弄,只風弄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抿著嘴保持沉默。
「是啊,還是世子爺說的說上次,被他撞見了,風弄這斯還護你護得特緊呢!」阿墨擠眉弄眼道。
原來是那次二丫心道無奈,只是當時也是迫于情急,又不可被那榮詔發現,才被風弄說自己是妓子,也不得反駁就是了。可如今竟傳成這樣?還相好呢?二丫昵了眼風弄,似乎在用眼神抱怨著,看!這是你干的好事!
可風弄卻懶得解釋,而且這現在要扮演妓子的還是她,那就算解釋,也只是適得其反而已,所以還不如不解釋呢!所以看二丫正要不吐不快之際,風弄卻饒有所意地打斷道,「你不想做那伴舞嗎?」
一句話讓二丫又得把氣給重又吞下來,而阿墨自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至于身後的蘇菀繡雖認得二丫,可這一來不竟被阿墨給驚到,就是那妓子,相好什麼的,真是讓她越听越糊涂了,可她又不能隨意說話,只得又往二丫的手背處捏了捏,像在問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啊?
二丫真覺得自己如今是被趕鴨子上架了,她只能無力的捏回蘇菀繡,表示沒事,只是這二小姐肯跟她一起進去伴舞麼?這確實是問題啊。
「繡兒啊,你可要一起去做伴舞嗎?」二丫故意問道。
可蘇菀繡卻撥浪鼓似地搖著頭,很顯然是不願之極。只是二丫認為,她不進去的話,那麼她二丫跟著進去也就毫無意義了。二丫正要鼓動蘇菀繡一起去時,那風弄潑了盆冷水道,「不可,我的絲帕只有一條」
二丫明白風弄的意思,「可她戴了斗笠啊」這樣一來,就不怕旁人看到了吧。
「斗笠?顧小姐以為里面的都是什麼人,漕幫眾人喜酒色,戴了斗笠只是徒勞,你想讓人說成是欲擒故眾?還是說,你不怕世子爺身旁的暗衛,她這一生衣衫又戴著斗笠,不是伴舞,又行跡可疑,恐怕這宴散後,就會被暗衛抓去問話了吧。」
那二丫煩惱了,而此時房間內傳出了館主宋寅的聲音,「世子爺,我先去看看風弄和阿墨他們準備好了沒有。」
他道完後,他的腳步聲明顯說明了他此時正一步步地向門口走來。可如此一來,這讓二丫更加的不知所措了。不過隱于斗笠內的蘇菀繡卻為二丫做了個選擇,她拉著二丫的手,又讓她手掌攤開她寫完字後,二丫于心里默念道,「玉肌膏?」
難道是向段鳳染拿這玉肌膏?二丫把前後之意串在了一起,便得出了如此結論。可她要怎麼問?二丫還想在蘇菀繡手掌上回寫問道,可似乎已來不及了,因為風弄拉著她,已立在了門口處,而那角度,剛好把蘇菀繡給擋住。
「你們來了怎麼不進去?快些世子爺與那段公子已然久等了這是?」宋寅說完後,本想轉身回去,但卻在余光中注意到了二丫。
「她是風弄的相好,此次是特意前來為他伴舞的。」阿墨搶著說道,可他覺得包括風弄在內這三人都好生奇怪,而且還似乎互相在隱瞞著什麼!
「相好」宋寅斟酌著這兩字,爾後,他忽然就笑開了顏說道,「確實,她是風弄的相好。」是的,宋寅認出了二丫了。
「恩,那就都進來吧。」宋寅特意對著二丫說道。
風弄與阿墨前後腳跟著宋寅進去了房間,而二丫則向蘇菀繡點了點頭後,也跟著進去了。
只是里面的情景真是為二丫平生第一次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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