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面前的蘇澈渾身濕答答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冷得像冰塊,嘴唇都泛起一層青紫。
炎罡覺得自己的腦袋轟隆一聲炸開了。
一把將人抓進來,蘇澈渾身都凍僵了,麻木的雙腳跟不上炎罡的速度,直挺挺的倒向地面。炎罡趕緊伸手抱住蘇澈,帶到床邊眉頭擰成一道結。開始剝掉他身上濕透的衣服,扒干淨衣服開始扯褲子。
「怎麼弄成這樣的。」語氣里滿是火藥味。
「不小心……」
蘇澈乖乖窩在炎罡懷里,他全身的力氣都用來發抖了。
「炎罡……我好冷。」一開口,盡是牙齒打顫的聲音。
把一絲,不掛的蘇澈塞進被子里,沉著臉色走到浴室拿出干毛巾把蘇澈的頭發稍稍擦干。
沒有得到回應的蘇澈難過極了,哆哆嗦嗦抓著對方的衣袖,「我冷。」
炎罡這才發現蘇澈手上那圈滲血的牙印,眼里結了一層冰,「這也是他干的?」
「不是。」
「你就護著他吧。」炎罡氣道。
「不是他,是他老婆。」蘇澈絕不承認自己在告狀。
沉默很久……
炎罡手指骨節咯咯作響,「打女人是不是不太好?」
「當然不好,而且她現在腦子不正常。」
「還是想揍。」
「男人不能打女人……和小受。」蘇澈裹著被子支支吾吾。他也不會承認最後一句是他私心亂加上的。
可惜,炎罡不是很理解小受是什麼意思,自動直接忽略了。把蘇澈手抓到嘴邊,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傷口處。
「干嘛啊。」蘇澈不好意思了。
「消毒,你又不是沒被我舌忝過。」
蘇澈一愣,回想一下,「可是那時你是巨型球啊!」
「巨型球就是我,我就是巨型球。」
炎罡剛說完就後悔了,為什麼連他自己都默認了巨型球這個詭異又難听的稱謂。
鑽進被窩,把依舊抖個不停的人圈進懷里捂著。抬手托著蘇澈的後腦勺把他的腦袋抵在自己的胸口,炎罡悶聲說,「我很生氣。」
「唔。」蘇澈緊緊攀著暖乎乎的炎罡,蹭蹭。
「別亂動!」
討好失敗,蘇澈撇嘴,「哦。」
兩人就這樣抱作一團,過了很久,蘇澈凍僵的身體終于恢復知覺,身體開始慢慢變暖。炎罡的體溫滲透皮膚傳入他的體內,蘇澈還是第一次這樣和他這樣親密的摟作一團。稍稍動彈一下仍舊僵硬的手指,蘇澈厚著臉皮塞進了炎罡的衣服里暖著。
果然……沒有衣服的阻隔更熱和。
炎罡感覺後背一涼,是蘇澈的手指。低頭,只能看見對方埋在胸口的黑乎乎的頭頂。
算了,原諒你。
過了一會,蘇澈沙啞的聲音響起。
「炎罡……你真是只禽獸。」
野獸望天花板,沉默。
「我都那麼可憐了。」蘇澈音調怪怪的。
炎罡︰「……」
「你居然還硬起來了……」
惱怒低聲吼著,「不準說出來!」
……
「可是你這麼**的抵著我,我會不好意思。」
炎罡郁悶不已,「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相信你是只有自制力的禽獸。」蘇澈淺笑。
炎罡欲言又止半天,才勉強道,「剛才的事對不起。」
「什麼事?」
「把你壓在床上的事。」
「你不提,我就忘了。」
「哦。」
氣氛尷尬沉默一陣。
某只野獸不死心的開口了,「其實……我以為,是你在邀請我……嗷!」
炎罡叫,是因為蘇澈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在邀請你!」
「我聞到的。」炎罡有點委屈。
聞到的……蘇澈突然覺得自己無力了,難道自己不夠勤洗澡?
炎罡埋頭嗅嗅蘇澈的頭發「最近,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勾引異性的味道。」
嘴角一抽,「你是同性。」
「我不管。」
蘇澈別扭了。他的情緒從憤怒變到了莫名的不好意思。照這樣說來,反倒是因為自己太欲求不滿才招惹來野獸的撲倒嗎?可是……就算自己是受,也不至于饑渴到渾身散發著‘我想被人嗯嗯啊啊’的氣息吧!
「你以後,不準直接撲過來。」蘇澈其實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于是他弱弱的低聲補充,「以後要提前示意。」
野獸眼楮一亮,「怎麼示意?」
蘇澈的臉紅了,「我不知道!」
炎罡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頂,「這算示意嗎?」
「不知道。」
炎罡又親一次,「蘇澈,我想要你。」
「……下次吧。」
怒,「為什麼?」
「之前那麼決絕的拒絕你,現在答應顯得我立場不堅定。」一頓,「而且我現在是病人。」
蘇澈真的生病了。
在冷水里泡了一回,又拖著**的衣服走那麼遠回屋,不發燒才是怪事。
不久他前才的一臉感慨的跟向秦斌說自己很久沒有生病了,真是……都怪那渣男。
蘇澈郁悶的接過炎罡遞過來的藥片丟進嘴里,炎罡把溫水遞到他唇邊,蘇澈低頭含一口吞藥。抬頭,發現炎罡還端著水杯往自己臉上戳。不滿的撇嘴,「干嘛啊。」
「多喝水。」
「喝飽了。」扭頭。
炎罡眉毛一挑,「你在撒嬌?」
「沒有。」軟綿綿的縮進被窩,就只留出黑漆漆的眼楮望著炎罡,睫毛投下一層陰影。
「你就是在撒嬌。」
蘇澈哼哼,「我就是撒嬌怎麼了,我好不容易生病有人照顧你就讓我偶爾示弱裝裝可憐不行啊。」
語畢,蘇澈腿一抬,蹬被子。
炎罡他氣笑了。
「別鬧。」幫蘇澈理好被踢翻的被子,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又伸手試試對方額頭的溫度,「生病了還那麼生龍活虎。」
「其實我很難受。」
聲音很委屈,表情很愉快,眼楮笑得彎彎的。
「蘇澈……」
「嗯?」
炎罡臭著臉,低子。
吧唧。
親了一下蘇澈光潔的額頭。
溫暖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蘇澈一時沒有反映過來。傻兮兮的睜大眼楮看板著臉的炎罡。
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親我的,干嘛一副吃虧的模樣。
當然,蘇澈就這麼想想,沒敢說出來。
他目光追隨著炎罡的一舉一動,「你要去哪?」
「報仇。」
正待蘇澈開口。
「你不準幫他說話。」黑著臉威脅。
趕緊順從的搖頭。
「你……下手輕點。」
怒,「你還在袒護他。」
縮腦袋,「我是說不要出人命。」
「哼。」
「等等!」
「說。」炎罡已經咬牙切齒了。
「敲門時要有禮貌,別嚇得別人不敢開門。」
蘇澈緊緊盯著炎罡的背影,直到房門阻隔視線。
其實蘇澈自己也覺得,向秦斌,該揍。
他緩緩抬手模一下自己剛才被親過得地方。
臉紅了。
混蛋,這種時候野獸裝什麼君子,要親就直接親嘴,親什麼額頭裝什麼清純。
所以,這反映,也許蘇澈他真的饑渴了。
于是,炎罡真的立在向秦斌的房門前,並且抬手,咚咚。
不輕不重,客客氣氣的敲兩下門。
然後,不待里面的人有反應。
砰咚。
一聲巨響,門鎖發出悶聲嘶鳴。
暴力炎罡殺氣騰騰戾氣畢現,一腳狠狠踹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