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輪回者 第四十一章 驚顫

作者 ︰ 白山觀水潮

遠阪凜的媽媽進行治療的醫院不在市區,距離穗群原學園有些遠,需要換乘兩次公車,下車之後步行半個小時左右才能到。等三人到醫院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在前台辦了登記手續後,三人經過數道檢查關口,來到了遠阪葵的護理病房。看到遠阪葵的時候,周易著實嚇了一跳。

干癟的肌膚。

萎靡的精神。

無神的雙眼。

眼角已經爬滿皺紋,美麗的長發早被剪去,周身遍布電子儀器的數據采集線。

這模樣怎麼看都是50歲的老太婆!

十年前,遠阪葵可是一名二十來歲的成熟大美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良好教養燻陶出來的雍榮華貴。按理來說,十年而已,不可能長成這樣……愛情的魔力有時候真是可怕。

來之前,周易還為遠阪葵放棄母親的職責而不滿,看到對方的模樣之後,那些不滿頓時一空。一個活死人而已,對她再不滿,又有何意義?

「周易……」

兩姐妹按往常那樣和遠阪葵打了招呼後,遠阪凜欲言又止地望著周易。

周易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無非就是讓50老太的遠阪葵變回該有的模樣罷了。

作為‘絕對的魔法使’,這種事情應該可以做到吧?遠阪凜用雙眼這樣問道。

當然能做到。

對周易而言,這種事再簡單不過。可是干涉他人的生老病死,從某方面來講是違反他的規矩的。不過,男人的規矩向來是為了被喜歡的女人打破而存在。

「可以

周易點點頭,阿賴耶之力發動,一道暗紅色的光華在遠阪葵身上亮起又消失。一個50多歲的老太變魔術一般,變成了30來歲的青年婦女。

「媽媽,你還認得我嗎?」

遠阪凜又喜又憂地望著遠阪葵道。

按照周易的預計,接下來應該是母女三人各種喜極而泣的感動擁抱。然而,他又再一次錯了。只見遠阪葵抱著遠阪凜,雙目含淚地呼喚道︰「時臣

周易撓了撓耳朵,看向一旁的間桐櫻︰「櫻,你媽媽是在問現在多少點了嗎?」

時辰和時臣,在周易耳中是兩個發音相同的詞。

「不是,時臣是姐姐的爸爸的名字間桐櫻解釋道︰「看來媽媽是把姐姐當成了姐姐的爸爸

看來間桐櫻不打算承認遠阪時臣是自己的父親。這是可以理解的,當年要不是周易出現,她就被間桐髒硯拿去喂蟲子了。

「時臣,時臣,時臣……」

一旁,遠阪葵不停地呼喚著死去的丈夫的名字,渾然不知道自己每叫一次,就刺痛一次女兒的心。

看不下去的周易,心念一轉將遠阪葵給打暈了過去︰「看來她的本源意識果然出現了問題,得用另一個方法才行

「本源意識?」

遠阪凜雙眼失落地望著周易,看來剛剛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有點類似你們常說的靈魂,不過不是靈魂。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大概就是指維持人類思維的一個重要支撐點。一但出錯,就會變得精神……嗯,有問題周易走過去捏了捏遠阪凜的臉,意外地沒有受到反抗,「別擔心,你的願望我一定會為你實現的。我可是連祭品都收下了!」

對遠阪凜一番安慰後,周易抬手對昏在床上的遠阪葵一點,暗紅色的光華從他的指尖亮起。接著,遠阪葵的意識海狀況就被他完全探知。

遠阪葵意識已經碎成了無數的碎片,有些干脆是意識顆粒,連完整的畫面都無法形成。然而,在這些碎片和顆粒中心,有一塊巨大的碎片,就像是太陽一般閃耀著亮光。

這塊巨大的碎片本身也是由無數的小碎片組成。這些拼湊而成的碎片千篇一律地記錄著一個人。一個身穿紅色西裝,留著中分頭,山羊胡,怎麼看怎麼紳士的男子——遠阪時臣。

遠阪時臣在生氣。

遠阪時臣在困擾。

遠阪時臣在微笑。

遠阪時臣在沉思。

遠阪時臣在……遠阪葵的意識海里,只有遠阪時臣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周易原本以為遠阪葵變成這樣是因為愛情。看到遠阪葵的意識狀態後,他發現自己又錯了。

這是哪門子的愛情啊,這根本就是虔誠的信徒面對神的態度!無怪遠阪葵會如此輕易地舍棄遠阪凜和間桐櫻。自己信仰的神已經死掉,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東西值得留戀?母親的責任?一邊涼快去!

把自己的男人當成神一樣信仰……該說這樣的女人傻,還是該佩服遠阪時臣呢?周易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不是為遠阪葵,不是為遠阪凜,也不是為了……到底為了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難怪阿賴耶之力沒能達成願望,如此詭異的狀況可不在承受範圍!為今之計,只能親自操刀,將遠阪葵的意識一點點地拼湊完整了。

拿定主意之後,周易開始操縱阿賴耶之力,收集遠阪葵的意識碎片、意識顆粒。收集完後,像玩拼圖游戲一般開始拼接起來。經過不知多少萬億次的失敗再失敗後,他終于將遠阪葵的意識給完整連接起來。雖然那些裂痕永遠也不可能消失,但是維持正常的邏輯思維應該沒問題。

正當周易認為大功告成,準備退出遠阪葵的意識海時,他看到了一段記憶。一段附骨之蛆一般糾纏著遠阪葵的記憶,讓她不願意想起,不敢想起的記憶。

原本周易的性格是不打算查看這段記憶的。在他看來,憑借自己力量的優勢強行查看他人的記憶的行為,和那些偷拍女性果體的猥瑣男還無恥。可是他發現遠阪葵似乎非常恐懼這段記憶。隱約地,直覺告訴他,這段記憶是遠阪葵意識崩潰的起源點。一旦遠阪葵回憶起這段記憶,意識還會再次崩潰!

「我現在相當于醫生」,「我現在相當于醫生」,「我現在相當于醫生」……反復催眠了自己一會後,周易開始查看起那份記憶來。

遠阪葵不願觸及的那份記憶和她的意識一樣殘缺不全。但是記憶不同于意識,一般都會有可以明確理解的信息。所以,即使這份記憶殘缺不全,周易還是得到了一些……不,是大量的信息。

——

記憶碎片1︰時間不明,地點,一個陰暗的地下室。

「你們在干什麼,想違背禁令嗎?!」一名衣著古怪,看不清模樣的少女高聲呵斥道。

在少女對面,站著十數個赤果的雄性。雖然身體是人類的身體,可個個都是長著非人的腦袋。山羊頭、鼠頭、蟲子頭、蛇頭,看上去就像是把人的頭拔下,裝了一顆野獸的頭顱一樣。

「別拿禁令來嚇我們!」山羊頭的生物嗤笑道,明明是野獸的頭顱,卻說出了字正腔圓的人話,「這些可不是第五次聖杯戰爭的劇情人物,按照規定我們可以隨便玩。如果你想阻止,我們不介意把你一起玩了

「就是

「我早就像試試女武神的滋味了

「哈哈!!」

听到山羊頭的話,其余的人身獸頭生物不約而同地興奮起來。有幾個大膽的甚至開始慢慢圍向少女,胯下一柱擎天。

「給你三秒鐘,趕緊滾,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山羊頭制止了部下的行為,自身難保的少女果斷選擇了離開。

「哥幾個,開餐了!」

一眾人身獸頭的生物歡呼著、吶喊著,撲向一旁簌簌發抖,**著身子的女子。在最角落,是同樣渾身**的遠阪葵……

——

記憶碎片2︰時間,凌晨。地點,遠阪家。

「靠,西京家的索尼子配套套餐也就3點信仰點,你這個被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破爛要6點信仰點?」

「那個專職婊子的不明物能和這個比?這可是月世界唯一一個在劇情中出現過的極品人.妻

「一次6點信仰點,愛干不干,不干拉倒!」

「……」

如同菜市場討價還價一般的污言穢語。

不久,一張陌生的臉在眼前晃動,還有那濃若實質的體臭。

不可以叫,凜就在隔壁,要是被凜知道,這些人會將凜也……所以不可以叫。

「我說,是不是有些松了?」

「一天上百次地搞,搞了半年,能不松嗎?」

令人作嘔的臭味,一點點地積存著,有什麼從肚子里涌了上來……

「日,這婊子居然吐了,晦氣!」

「哈哈,誰叫你不洗澡

——

記憶碎片3︰時間,中午。地點,不明。

「要是能把那對姐妹花弄來,來一次母.女花加姐.妹花。那一個場景,何止一個爽字了得

「哈哈,你太合我胃口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第五次聖杯戰爭的劇情完結前,那兩對姐.妹花不能踫,否則會被抹殺的

——

記憶碎片14︰時間早上,地點,魔術協會分部。

「輪回者?」負責接待的是一名男子,听到她的話,神情開始變得詭異,「你是說像我這樣的?」

人臉變成了獸臉。

「哈哈哈,這游戲不錯,我喜歡!」

笑聲中,四周的人也開始變成了人身獸臉的怪物。

不可以說,魔術協會的魔術師已經被腐蝕。

——

記憶碎片211︰無法辨認。

「夫人,你要相信,我們可是神的使者聖潔地神父如此保證道。

不可以信,聖堂教會也已經……

——

記憶碎片19121︰無法辨認。

「你媽,這次的身體修復算你的……」

牙齒被打掉了幾顆,骨頭斷了幾根,內髒也有破損……沒關系,醒來就會自動好起來的。

不可以逃,這一切都是陷阱。

——

記憶碎片???無法辨認。

「靠,你這混蛋太過火了,這一腳下去九成活不成!」

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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