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記憶的內容,千篇一律都是遠阪葵被凌辱、虐待的畫面。唯一不同的是細節。
施虐者不同,可能是人身獸臉,可能是人臉獸身,也可能是獸身獸臉。
場地不同,有的時候是在遠阪家,有的時候是在地下室,有的時候是在公共場所……
時間不同,早上中午晚上凌晨,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手段不同,有的只是簡單的奸銀,有些卻是配合各種道具,有時更是注射各種藥物,毒藥,媚藥,婬藥……
漸漸地,施虐者已經厭倦了遠阪葵的**,不再實施奸銀,而是開始進行純粹的暴力殘害。在對遠阪葵的殘害過程中,施虐者展現出了普通人所不具備的強大療傷技術、魔法、能力或者別的什麼。
砍了手,可以瞬間治好。
挖了眼,可以瞬間治好。
剝了皮,可以瞬間治好。
挑了筋,可以瞬間治好。
斷了脊梁,可以瞬間治好……有強大的療傷技術作為後援,很多常理上不可能存在的**殘害,如喝水一般正常地在遠阪葵身上一一被實施。
不知道什麼時候,施虐者對殘害遠阪葵的身體也失去了興趣,開始轉為精神上的玩弄。
施虐者們將自己的身份——輪回者告訴了遠阪葵,告訴她輪回者的存在,告訴她專職對抗輪回者的組織,或隱蔽或無意地將各種對抗輪回者的方法泄露給遠阪葵。然後在遠阪葵嘗試去求助的時候,以角色扮演的救助者身份出現在遠阪葵面前,直至玩夠了再爆出自己輪回者的身份。
給予她希望,然後毫不留情地一次又次地將那些希望打碎。
常年累月的凌辱,毫無人性的殘害,牽線木偶般的玩弄,日日夜夜,夜夜日日的精神折磨,這些就是遠阪葵精神崩潰的理由?
不,這還不夠!
還有更多,更多,更陰沉的,更黑暗的,處在更深處的,而且也是最關鍵的……讓一位母親變成一位丈夫的虔誠信徒的關鍵!
忍住內心的怒火和震驚,周易打算進行進一步的探索。然而,「啪!」地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帶著麻辣的痛感將他從那份記憶中拽了出來。
「你在干什麼!?」
雙馬尾少女質問道,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淚水。
干什麼?看到遠阪凜的模樣,周易的氣息不由為之一滯。
「沒見媽媽很痛苦嗎?」
遠阪葵的面容正呈現不可名狀的扭曲,全身不停地顫抖抽搐,似乎在承受痛苦之極折磨。
原來,在周易閱讀那份記憶的時候,遠阪葵就相當于重新體驗了一遍那煉獄般的經歷。
將周易打醒後,遠阪凜連忙按下呼叫醫護的鈴聲。結果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明明只是按個呼叫鈴而已,居然能把連接著遠阪葵的腦波監測儀、心電波監測儀、血壓監測儀等儀器給直接弄得短路。
一時之間,病房內電火花閃個不停。
幸好周易之前為了安全起見,用阿賴耶之力將這間病房置于**的空間。無論病房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被外物所察覺。要不然,早在遠阪葵精神出現劇烈波動的時候,警鈴就已經大作了。
看著驚慌的遠阪凜,看著痛苦的遠阪葵,周易沉默了一會,最後無奈呼了一口氣。阿賴耶之力發動,暗紅色光華一閃而過,遠阪葵的表情平靜下來,身體也不再抽搐。
「凜,不要擔心,只是一些治療上的陣痛而已,就像中州古代的刮骨療傷一樣周易安慰道︰「沒想到你媽媽的意識損傷這麼嚴重,不過現在沒問題了他已經將遠阪葵的那份記憶沉到了對方意識的最底層。
理論上,遠阪葵這輩子不可能再回憶起那些經歷。雖然周易很想知道隱藏在那份記憶深處最核心的秘密,可是以遠阪葵的精神狀態來看,繼續追尋下去真的會把她變成活死人。所以,即使無奈,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遠阪凜聞言身子一僵,連忙望向躺在床上的遠阪葵,待看到那平靜的睡容後,她那慌張的表情消退了不少。她走近遠阪葵,想要伸手去觸模遠阪葵的臉,卻猶豫不決,似乎在害怕這是自己的幻覺。明明之前還一臉痛苦的模樣,怎麼轉眼就好了起來?
周易見狀笑道︰「你的願望我已經完美地為你實現了,不信你叫她看……」
還沒等周易的話說完,在病床上躺著的遠阪葵就醒了過來。雙眼短暫的迷茫後,她開口了︰「凜?櫻?還有周易先生?!」
「你好,遠阪夫人
周易笑著對遠阪葵點了點頭,既然上次來的時候被遠阪時臣作為上賓對待,他和遠阪葵自然也是相識。
「媽媽!」
遠阪凜激動地撲到了遠阪葵身上。一旁的間桐櫻猶豫了一會,走上前去喊了聲‘媽媽’。
周易之前預測的場景終于出現,母女三人喜極而泣地擁抱著。然而,看到這一幕,周易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他內心深處有種暴虐的陰冷在滋生……
——
「就像是做了一個極長的噩夢般遠阪葵是這樣對自己的女兒說的,「知道那是一個夢,卻無論如何掙扎也醒不過來。直到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將遠阪葵治好之後,周易四人並沒有立刻離開醫院,而是通知了醫護人員。一個病成那樣的病人突然好轉,自然是引起醫護人員的各種驚詫。什麼護士長、主治醫生、主任、院長先後出現,推著遠阪葵進行了一系列繁瑣的檢查。檢查的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異狀,唯一的異狀就是身體狀況好得出奇。
當然,即使沒有什麼毛病,被要求留院觀察幾天總是免不了的。按照周易的看法,自然是早走早好。他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醫院,即使遠阪葵接受治療的醫院更貼近療養院的性質,各種娛樂設施俱全,有山有水,風景宜人。但是,一個同時迎接新生和歡送死亡的地方,如何能讓人喜歡得起來?
然而……
「即使看上去很健康,內里怎麼樣誰知道,特別是關系到大腦遠阪葵的主治醫生——一名看慣死亡的中年婦女是這樣說的,「反正都交了半年的錢,不住白不住,你們就當是來渡假好了
後半句話……听到的人絕對會生起‘揍她一頓!’的念頭吧。
總而言之,商量的結果是在醫院住三天,如果沒有事就出院。
不到一個小時,醫院就為遠阪葵辦理齊全了病房轉移手續。在與其說是酒店,還不如說是總統套房的房間里。遠阪葵三母女開始了一番‘憶甜思夢’的交流。
沒有出乎周易的意外,遠阪葵將自己曾經的某段遭遇歸類為噩夢。
噩夢?確實是噩夢,但是噩夢有些時候就是真實的反應。周易臉色平靜地將視線從遠阪葵三母女身上離開,仔細思考著由遠阪葵的經歷帶來的沖擊性信息。
突然,一個人影就像是乘著月光一般,‘嘩啦啦’地撞破窗戶出現。
來人手中握著如血般赤紅的長槍,身著藍色的衣服,戴藍色的耳環,一頭藍色的頭發。
正是職介為槍兵(lancer)的從者,聖杯戰爭的七位英靈之一。
沒有言語,只是嘴角很自以為了不起地歪了一下,lancer就像一只豹子般高舉長槍攻向遠阪凜。
「鏗鏘!」
搶走周易動手之前,一名白發紅衣的身影擋在了遠阪凜和lancer之間。白發紅衣的身影自然是幾乎被遺忘了的李不拿,只見他雙手揮舞著一黑一白的兩把中短刀,游刃有余地開始和lancer對砍。
一番讓人眼花繚亂的‘鏘!鏘!鏘!’戰斗後,毫發無損的兩人分開對峙起來。
「槍兵的從者?」
看著突然出現的藍色身影,遠阪凜和原來的時間線那樣說出了同樣的話語。
lancer驕傲地點頭道︰「沒錯。你的從者是……」
大概是運氣使然吧,lancer沒能走上原來的時間線。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間桐櫻的嬌喝聲打斷︰「rider!」
魔法陣亮起又消失,一名極具魅力的女子出現。
女子戴著奇怪的眼罩,留著長及腳踝的紫發,手握用鎖鏈連接的短劍,穿超短裙低胸裝,長襪子高跟鞋,正是間桐櫻的專屬英靈rider。憑借令咒的能力,即使是在千里之外,身為主人的魔術師也能瞬間把自己的英靈召喚到身邊。
「什麼,兩個英靈?」!
看到突然出現的rider,lancer震驚地看了間桐櫻一眼。果斷轉身就要逃跑,他的任務是來刺探情報又不是拼命,面對這種劣勢自然是逃為上。然而,他失去了機會。
lancer正想從自己撞破的窗戶逃跑時,一道暗紅色的光幕亮起,擋住了他的去路。無法止住去勢的lancer重重地撞了上去。如果是普通人,這一撞的後果絕對是出現腦震蕩。但lancer好歹也是一名英靈,除了像只青蛙貼在光幕上外,基本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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