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埃爾莎拿著信和請柬,從她終于狠下心腸從嘉樂那里回到羅齊爾莊園的那一刻起,失落的心情就被這種哭笑不得的心情所代替了。♀(菇•涼•小•伙最愛上的)這個莊園里幾乎每個人都收到了請柬。曾經是普魯維特先生的掌上明珠終于決定出嫁了,娜塔洛娃.普魯維特要結婚了,可她和那位新郎才認識了九天!
「她要結婚了!」埃爾莎將請柬直接扔在了桌子上,她沒有看埃文或埃爾維斯的臉色,他們的臉色是不是好與她沒有關系。不應該生氣,不應該生氣!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她早就已經決定不接受那個女人,可埃爾莎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個女人要結婚了,娜塔洛娃.普魯維特馬上要結婚了,嫁給一個富有的阿爾巴尼亞純血統巫師。
「那個外國人年紀大到可以做她的爸爸。」整個午餐時間埃爾維斯.羅齊爾都陰沉著臉。
稀罕!他有什麼權利表現出不高興,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想過要娶娜塔洛娃!可她既然見鬼的說愛他,為什麼又要嫁給別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啊!
埃文.羅齊爾也沒有說話,如果換成以往他一定會說些什麼,而且一定是些不太好听的話,他的臉色有些白,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斯內普當然不會說什麼,他充其量也只是羅齊爾家的客人。
午餐後,培提爾才出現,他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雖然深色短發中夾雜著灰白色的頭發更明顯了些,而且好像更瘦了些卻絲毫不影響他英俊的相貌。在他看到埃爾莎他們時依然露出了笑臉。僕人為他解開了斗蓬,沒有來得及化掉的雪掉到了地毯上。
「下午好。」培提爾笑著打招呼,「怎麼了,個個都那麼嚴肅。我收到了請柬,娜塔洛娃終于決定結婚了。」看到埃爾莎包括埃爾維斯全都沒有反映,培提爾無奈地攤開了手掌,「不好麼?」
教習室里,培提爾進入了埃爾莎的大腦。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讓培提爾很滿意,埃爾莎在幫斯內普練習的過程中並不完全是因為自己的攝魂取念不到家,而是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他的努力和天份絕定了成功是必然的。現在,培提爾給了斯內普更大的空間,他和埃文一起去了後花園做進一步練習,而埃爾莎還需要在教習室練習她的大腦封閉術,只是進展有,但並不如意——
「每天睡前我都有清空大腦。」趁著休息的時候,埃爾莎說道。就在剛才,培提爾在她的腦海里又看到了達逖.威森,好像他就是沖著關于那份記憶去的,而且培提爾根本就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從她的記憶里找到那些關于那個人的片段,他看到威森壓在她的身上,看到他撫模她,親吻她……然後被埃爾莎彈出了記憶。
「看來你確實在按照我的要求練習。不過另我好奇的是,什麼時候,你見到了他,昨天?你想告訴我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培提爾拐著唇問,灰綠色的眼楮正直視著埃爾莎。
「確實。」埃爾莎自嘲地笑了笑。
「你的計劃是什麼?」他問,「一個小女孩的計劃,這真讓我好奇。你的腦海里有一個漂亮的女孩,那個麻瓜的女兒?你想對她做些什麼?」
培提爾的問題一連串的問過來,埃爾莎垂下了目光,她原本可以盡可能多的抵抗培提爾的攝神取念,關于娜塔洛娃的婚訊讓她分了心,三天後就是她結婚的日子,她和那個阿爾巴尼亞老頭才認識了九天……
「專心一點,埃爾莎。」
培提爾的提醒讓埃爾莎回過神,「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還帶著傷感。
「這件事,你選擇相信埃文,但願別信錯了。」他停頓了一下笑起來,「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小女孩。」
「只能是埃文。」
「其實有更簡單的方式,埃爾莎。」培提爾的手指劃過埃爾莎的一縷頭發,「拿來他的頭發了嗎?」
「是的。」埃爾莎拿出一個塞著蓋子的小試管瓶,那是她在達逖.威森不注意時從他頭上拽下來的。她拿了出來,但在培提爾伸手來接的時候重新握在手里,「請讓我自己解決,先生。」
「你確定?」
「我要自己解決。」她緊拐著唇角,馬上她就要去嘗試一些從未嘗試的魔法,只是,她感覺到自己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害怕得顫抖——」
「不,不是。」埃爾莎退後了兩步,「今天就到這里,先生。」說著她就要往外走,她今天沒有心情練習大腦封閉術,哪怕是與埃文或斯內普都落下了好大一截,誰會在乎這些!
「這不能成為借口。」培提爾一把拉住了她。
「放手!」她瞪大了眼楮也提高了聲調,就像培提爾侵犯到了她似的用力甩開,如果不是培提爾壓根就不想緊拉住她不放,她想她根本就不可能那麼容易的掙月兌。她生硬地說,「對不起,先生,我今天沒有心情練習大腦封閉術,我想先把我的作業完成。」
「可愛的小姐,娜塔莉麗的婚禮難道對你就有那麼大的沖擊嗎?」他在埃爾莎身後無關痛癢地嘲笑她,「確實,那是你媽媽。」
埃爾莎回頭瞪著他,他沒有強迫她留下,而是笑著在書桌上攤開羊皮紙。埃爾莎轉頭走了出去,在門關上時,培提爾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那個永遠呈現出上翹的唇線突然就變得嚴肅起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低頭繼續在面前的羊皮紙上寫著什麼。
婚禮在普魯維特家舉行,很多古老貴族家庭都出現在了婚禮上,布萊克家族,普魯維特家族,羅齊爾家族,甘普家族,麥克米蘭家族,弗林特家族,克拉布家族,萊斯特蘭奇家族……等等。
「我看到了你的舞伴,巴布林家族也是個老牌家族。」斯內普站在埃爾莎身邊正喝著面前的葡萄酒,他可不喜歡喝黃油啤酒,認為那是女孩子們的專利。
順著斯內普的目光看過去,斯特賓斯正和自己的父親站在一起,他向她舉了舉杯,幸好他的身邊站著父親,否則埃爾莎保證他一定會走過來和她打招呼,或許她還要解釋為什麼在平安夜的聖誕舞會上不辭而別。
斯內普還是那麼的固執,在收到埃爾維斯.羅齊爾送他的天鵝絨長袍時只是簡單的道謝,沒有說喜歡也沒有說不喜歡。而且,那麼重要而且正規的場合他也沒有穿埃爾維斯.羅齊爾送他的長袍,他給自己買了件簡單的黑色長袍,沒有什麼裝飾,斯內普這時候體現出來的強大自尊心讓埃爾莎好受了許多。斯內普就該是這樣的。
她瞥了一眼斯內普,從侍者手里拿過了一杯葡萄酒,大大地灌了一口。帶著微酸又苦澀的酒味讓她皺起了眉頭,就差沒吐出來了,「真搞不明白,這種酒有什麼好喝的!」她粗暴地抱怨道,雖然只是葡萄酒,可是那一大口下去,酒精已經試圖在她的胃里灼燒起來。她厭煩透了,被埃爾維斯.羅齊爾一個帶著一個的去介紹,就像一只任人觀賞的猴子。
「幸好我的未婚夫不在!」埃爾莎心情糟透了地瞪著斯內普。就在剛才,圍繞在沃爾布加.布萊克夫人身邊的那些女人們從頭到底地打量著她,而她只能規矩地站在那里任人評價。
「她和伊麗莎白還是非常相似的,之前我們怎麼沒看出來呢,這可憐的孩子。」一個略肥胖的女人對沃爾布加說。
「把頭抬起來,別那麼沒精打彩的。」她的姑媽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頭,「特別是在你姨媽的婚禮上。」德魯埃拉.布萊克的眼神有些犀利,或許她到現在都不相信埃爾莎是羅齊爾家遺失的女兒,只要看到埃爾莎,就會讓她想到唐克斯,唐克斯家的小子拐走了她的女兒。
「只可惜小天狼星沒有一起過來,他真讓我傷腦筋。」沃爾布加捂了捂胸口在她耳邊說道,「得做點什麼,孩子,你們很快就會舉行訂婚儀式的。他不能總是和那些格蘭芬多在一起,他們會毀了他。」
「是的,夫人。」她機械化地回答。
「你的努力還不夠,小女孩!」沃爾布加的語氣突然轉變成了另一種風格,她嚴厲挺直著腰,「這是你的職責,知道嗎?小天狼星昨天還和我吵了一架,他現在異常的喜歡頂嘴!我希望能看到不一樣的他,這是你的職責!」她反復強調著。
「我認為我應該做小天狼星的媽媽。」想到沃爾布加剛才的語氣和說的話,埃爾莎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當場發作了,她管什麼貴族禮儀!幸好培提爾.格林格拉斯借了個由頭把她救了出來,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月兌身。
「‘那是你的職責!’听听,她的媽媽認為小天狼星的轉變是我的職責!」顧不得手里的紅葡萄酒有多嗆人,她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這一口下去,那酒味居然變得不像剛才那麼奇怪了。
「你該把這話直接告訴布萊克,在下一次他打擾你的時候。」斯內普嘲諷道,看他的神情里都能想到他一定是想到了小天狼星.布萊克在听到埃爾莎這麼說時的表情了,埃文都在一邊笑起來。
「西弗勒斯!」盧修斯.馬爾福帶著略顯沙啞的聲音走過來,他在看向斯內普的時候還帶著驚訝的色彩,「我只是太驚訝了,居然能在這里見到老朋友。」他的聲音極其的圓滑,埃爾莎和盧修斯見過一次,她也听過埃文與斯內普各自的評價,精明、圓滑、看中斯內普的才華而且還極其富有。
「你好,盧修斯。」斯內普點了點頭。
「盧修斯,好久不見了。」埃文同樣與他打招呼。
盧修斯.馬爾福挑了挑眉,看向埃爾莎,「你傳聞中美麗的妹妹,埃文?」
埃文同樣挑了挑眉,表示確定的答案,「需要介紹一下嗎?」他喝了一口香檳,問道。
「不,我見過她。」盧修斯沖著埃爾莎點了點頭。
「你好。」埃爾莎禮貌地笑了笑。
「可以叫你埃爾莎嗎?我見過你,在布萊克家的聖誕宴會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請相信美麗的小姐足夠讓我記憶深刻。」他笑了笑,確實圓滑。
「當然可以。」布萊克家的宴會可是一個不怎麼成功的宴會,因為那次的宴會,她的血統和需要經歷的一切都變得不再單純了,她怎麼會忘記。
「我帶你們一起去認識幾個阿爾巴尼亞的朋友怎麼樣?」
「馬爾福家和外國巫師也有交情嗎?」埃文問。
「馬爾福家族可永遠不會拒絕一切有利益的事。」盧修斯英俊的臉上帶著高傲的淺笑。
「你們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謝謝,馬爾福先生。」埃爾莎盡量表現得很有禮貌,對于認識誰或要面對那些高貴人士她可絲毫提不起興趣。
盧修斯.馬爾福一定是感受到了埃爾莎的心不在焉,但他什麼也沒有說,繼續展現著他完美之極的禮儀與優雅的姿態邀請斯內普和埃文同往。埃文當然是願意的,很多古老的貴族家族對于馬爾福家族的財富與崛起總是持有很奇怪的態度,一邊不屑一邊忌諱。在斯內普轉過頭看向她時,埃爾莎移開了目光,假裝在邊上又拿了一杯紅酒,紅酒的味道還是相當不錯的。
「你應該和他們一起去。」培提爾出現在埃爾莎身邊,她都沒有注意到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埃爾莎無所謂地笑了笑,「男孩子們的場合。」
「聖誕禮物,不喜歡嗎?」培提爾問。他的眼楮瞥了一眼埃爾莎的手上,她的手上沒有多余的裝飾。「真該把所有需要送你的首飾都施個漂亮的咒語,這樣就不怕你被拋下它們了。」
「不,先生,我很喜歡。」她得保持應有的禮貌,她常常這麼對自己說。
「別那麼緊張,埃爾莎。」培提爾的臉上帶著笑意,「那些首飾似乎確實不太適合你,任何飾物都沒有這個比你帶更合適。」他指了指埃爾莎的右手中指的戒指。
「先生……」培提爾的話讓埃爾莎不由的煩燥起來,她想說些什麼,如果他繼續要評價她的戒指,埃爾莎都已經決定馬上找個理由調頭走掉。
「你太敏感了,埃爾莎。」培提爾似乎毫不在意似的,他繼續在笑,並且站到了她的身邊,「我們美麗的新娘要過來了。」
回過頭,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就在離他們不遠處,不得不說她今天艷麗極了,根本就看不出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這將也會是永遠的秘密。她和周圍的朋友們互相擁抱,然後接受一個又一個朋友的祝福。
「祝福你,娜塔洛娃,你美得驚人!」
「來吧,美麗的新娘,和我們喝一杯,來吧!」
「你的丈夫居然不需要你改名嗎?你還是普魯維特。」
「我喜歡普魯維特這個姓氏,這代表著我的家族!」娜塔洛娃異常的高興,她年輕美麗的臉看上去神彩飛揚,她的銀白色長裙一直拖到了地上。
「對不起,先生。」埃爾莎對培提爾說。
「為什麼?」培提爾困惑道。
「我想我不應該發脾氣。」是了,當她收到請柬的時候居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哪怕是培提爾親自去叫她,她也沒有理會,她一直在生氣。
「沒什麼。」培提爾笑了笑,回答道。
「她曾經可愛嗎?我知道那時候她一定比現在更年輕,更動人。」埃爾莎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生母如同一朵艷麗的花一般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不光是可愛,就像童話里走出來的精靈。」培提爾的唇角掛著笑,他的眼神駐留在娜塔洛娃的身上幾乎忘了移開,「我還記得,那年她才十六歲,伊麗莎白請求她的幫助,她害怕得如同受驚的小鹿。」
無法想像那樣的鏡頭是什麼樣的,她那個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生母害怕的樣子會是怎麼樣的。她到是只看到過她因為痛苦和內疚而哭泣過……
埃爾莎正在恍神的時候,娜塔洛娃已經走到他們的身邊——她看著他笑,將手伸過來輕撫過埃爾莎的臉龐。
「你真漂亮,埃爾莎。」她看來喝了很多酒,連說話都輕飄飄的,「這身衣服很適合你,一定又是培提爾的杰作,他總是那麼懂得如何討好女孩子。」
「先生對我很好,謝謝您讓他照看我。」埃爾莎盡一切可能地露出笑臉,她感覺自己不管是說出的話還是露出的表情都足夠得體,起碼她沒有置之不理或胡言亂語些別的。
「真好。」娜塔洛娃湊到埃爾莎耳邊,「我信任他,他會保護好你。」然後她笑容依舊地站直了身體,「祝福我吧,培提爾,我記得,你可是個浪漫的詩人……」
「如果你喜歡,當然,我的祝福會永遠在你身邊,娜塔洛娃。」
「你呢,埃爾莎。」娜塔洛娃又轉向埃爾莎。
「當然。人生總是充滿了遺憾,只可惜我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母親。」埃爾莎笑看著娜塔洛娃變得有些僵硬地表情,她轉頭看向人群中的埃文,從這里可以完全看到盧修斯、埃文和斯內普正在和幾個阿爾巴尼亞人說著什麼,看上去相談甚歡。或許埃爾莎認為這麼說還不夠,她看著娜塔洛娃說道,「我相信就連我和埃文的母親都會在九泉之下祝福您的。」
當埃爾莎仰頭喝自己手中的酒時,娜塔洛娃已經在失望與心傷中離開了。她完全不用擔心娜塔洛娃會失態,她是個合格的斯萊特林,她懂得如何隱藏思想和感情。而埃爾莎自己,只想一杯一杯地把自己灌醉……
「你不該這麼說,那會讓她傷心。」培提爾拿過了她手里的酒杯,「還有,差不多了。」
「傷心?」她確實感覺到頭腦昏昏沉沉的,她可從未嘗試過那麼多的酒,她總感覺酒的味道並不好,「她不會傷心,她只會開開心心的嫁人……她喜歡月光石……我知道她喜歡……我不是傻瓜,可只要她喜歡的,可只要她喜歡的……」
「我就不要……我不要……」埃爾莎醉了,她不停的嘟囔著,連腳都有些站不穩。
「埃爾莎,好了,听話,我們回家。」培提爾就像哄小孩一樣把她攬在懷里。
「回家……我要回家……」听到回家,埃爾莎哭起來,「我要回家……我想媽媽……」
「我當然知道,埃爾莎,我們回家。」
「先生,她怎麼會醉成這樣?」斯內普顯然是回來了,他剛才還和盧修斯站在一起說著什麼。
「她確實喝了不少,把她送回去,西弗勒斯。」培提爾交待道,「別讓埃爾維斯看到,他會不高興的。」
「是的,先生,當然。」
斯內普給埃爾莎拿來了她的斗蓬,裹住了她,培提爾叫來了車,將她塞進了車里,那是一輛麻瓜汽車。
「……媽媽……」
在車里,埃爾莎將整個身體掛在了斯內普的身上,她還在輕聲抽泣。
「……西弗勒斯……我們逃吧……」
埃爾莎緊閉著雙眼,斯內普感覺斗蓬里的女孩子全身如同火在燒一般的灼熱著,他將她裹得更緊了一些,她的手正緊抓著他,好像生怕他逃走似的。
「……西弗勒斯……帶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娘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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