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里埃爾莎都病著,好在還有另一個自己可以呆在霍格沃茨而不會被人懷疑些什麼,只要等到復活節後她再次回去,然後,一切都會變得正常起來。好在也有培提爾的幫助,據培提爾的認識,那是使用時間轉換器後的後遺癥。
埃爾莎現在呆在培提爾的房子里,那是一幢很平凡,並不華麗但還算整齊的房子。從回來後她就一直在嘔吐,整個身體都無法控制的身處于天旋地轉中。只是在培提爾的照顧下好了許多,起碼她可以讓自己吃得下東西,還可以正常的睡眠。
「我能進來嗎?」培提爾輕敲了兩下門,薄薄的門板都是平凡之極的。他總是極其注重這一點,哪怕是呆在自己的房子里,就像他知道埃爾莎是醒著的,然後在每次要進門的時候總會說‘我能進來嗎?’然後再把門打開進來。
「你看起來好多了。」他說。
「是的。」埃爾莎理了理自己亂亂的頭發,從床上撐了起來。
培提爾只是輕輕揮了揮魔杖,一只靠枕便飛向她,直接墊到了她背後,這樣可以舒服一些。他走向她,將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女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坐在她的床邊,伸手將那個時間轉換器拿了出來。
「我修改了一些魔法程序,它的極限現在無法超過三天,或許這樣會讓無法理智使用它的人能理智一些。」他的嘴角依然帶著慣有的嘲笑,那個系著金色鏈子的時光轉換器在他的手里晃了晃,「希望這麼做能讓你理解。」
埃爾莎相信自己的臉是紅了,因為她的臉頰正火燙的燒起來,她輕點了點頭,伸手按住仍有些暈眩的頭。
「理智是很難做到的事,小姑娘。」培提爾繼續說道,「我需要你保證,別再做這樣的嘗試。」
「我保證,先生。」埃爾莎搶著說,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神奇的小東西,她在心底祈求別沒收它,她需要這個小玩意兒,「您已經改變了它,是不是?先生。」
「听著。」培提爾收起了笑臉,他看起來有些嚴肅,「讓我們想想你會做些什麼,它的用途甚至可以非常的廣,你已經清楚答案,埃爾莎。」
「是的。」她說。時間轉換器,確實很神奇,她甚至可以挽回更多想想後悔的事,多麼神奇又多麼可怕的一件魔法物品。♀可她需要它……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的敏感和善良總是讓人很操心。」
在他說到自己那些並不讓人待見的優點時,埃爾莎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這麼說多不好意思,她可並不是純粹的善良或聰明,或許敏感是有的,可她只會關心與自己有關的事,如果這樣也算是優點,那可真是有些糟糕。
「你知道這次做的事有多危險嗎?很有可能會讓你命喪狼人的利齒下。」
「知道,先生。」想到那只狼人黃色的眼珠子,埃爾莎縮了縮脖子,「可是我們卻知道了真相。」
「確實。」培提爾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可那絕對不是在鼓勵,「真相往往是美妙的。」
「您會怎麼做?」埃爾莎禁不住的問。
可在她問出口時,她明明看到培提爾的眼神中一閃而過一些她所不能解讀的情緒,埃爾莎相信自己的心髒在那一刻突兀地跳了一下。發現萊姆斯.盧平的秘密,挽回斯內普幾乎會被開除的可能性,她並沒有想過結果會是怎麼樣的。可最主要,培提爾.格林格拉斯和埃爾維斯.羅齊爾是同盟,那些貴族們在互相攀比和競爭黑魔王寵兒的同時也結成了盟友。他們會怎麼做?以這件事對付鄧布利多?讓董事會知道鄧布利多同意一個狼人到霍格沃茨上學?家長們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身邊有一只每月會變身的狼人做同學可是會發瘋的……可萊姆斯.盧平曾經還把昏迷的自己背回醫療室,那一天,似乎也是月圓之夜之後的清晨,萊姆斯.盧平的臉色蒼白的像紙片……
「我不想讓誰被開除,先生。」她輕咬著唇,嘗試性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她看到培提爾微不要見地點了點頭。于是,這就像是一種鼓勵,「我並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只是覺得西弗勒斯不會因為決斗被重傷到失憶,先生。或許,是我錯了。」
「不,埃爾莎。」培提爾輕聲說道,「不是你的錯,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我能請求您嗎?」她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了,「如果……如果那麼做,我就無法安心的呆在霍格沃茨,鄧布利多校長對我們都非常寬容,他是一個好校長。」
「鄧布利多允許一個狼人呆在霍格沃茨並不理智,一旦發生些什麼,不堪設想。」
「可並沒有發生什麼。」
「噓——寶貝,听我說。」培提爾伸出手握住埃爾莎的肩膀安撫她,「我知道你的顧慮,鄧布利多永遠不可能對我們做些什麼,包括對你,或許你確實感覺他的寬容感動了你,你總是那麼容易被感動。那沒有什麼,別太擔心,魔法部或董事會並不會因為你單方面的指控著讓鄧布利多下台。」
「你不會做些什麼嗎?」她仍擔心地問。
培提爾好笑地看著她,看上去還有些尷尬,他只是支唔了一下,然後將放在埃爾莎肩上的手拿了下來,「原來,這就是你的想法。」他垂下眼瞼點了點頭。
「對不起,先生。」埃爾莎迅速地道歉,她很想說些什麼,只是有時候話一出口就真的很難挽回,她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話一定是傷到了培提爾。迄今為止,他至少一直在幫她,哪怕對于里恩、威利的死埃爾莎都有過懷疑,而且鄧布利多的警告讓那種懷疑變得真實,他確實暗示過要殺了達逖.威森,甚至鼓勵過她把達逖.威森親自干掉……只是培提爾.格林格拉斯是真的在幫她,毫無疑問!
「你是羅齊爾家的一份子,身上流著羅齊爾和普魯維特家族的血液。對于尚未經歷過很多事的年齡里,會被很多外界的事物所影響,甚至改變。你的立場,你的想法,你的意識都會影響到整個家族的榮耀與未來。你不能總是蜷縮在家族力量的背後,總有一天要自己面對。和你的父親,你的哥哥一起……」
培提爾的神情和語氣都像極了埃爾維斯.羅齊爾,疏遠得讓埃爾莎害怕,她顧不得自己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也顧不得自己只穿著薄薄的睡衣。然後,她伸出手去扯住他的衣袍,那件麻布質感的褐色長袍。急急地打斷,「先生,我並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請原諒我。」
他的眼神在埃爾莎看來並沒有多少改變,只是輕嘆了一口氣,「我並非在嚇唬你,埃爾莎。你不能總是活在幻想里,瞧瞧你的周圍,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所愛的男孩。」
如果是以往,培提爾提到斯內普時,埃爾莎一定會大聲的反駁回去,可這次並沒有,當她听到那個名詞時只是意識到自己的眼眶頓時變得熱熱的,‘她所愛的男孩’,培提爾可不是傻子,他會把什麼都看在眼里。她意識到培提爾的嘴角動了動,將那條帶著金色鏈子的時間轉換器放在她的手心里,對她說,「拿去吧,這是你的。」他又將那杯牛女乃伸手端了過來給她,然後,他站了起來,走出去。
復活節後,一切都變得正常起來。埃爾莎一直呆在培提爾的房子里,她沒有回到羅齊爾家,因為培提爾告訴她,埃爾維斯.羅齊爾整個復活節都不會呆在家里,除了麻瓜的生意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直覺上告訴她比如說……可那也只是埃爾莎直覺上帶給她的答案,她從來都不問,對她而言可以不強迫自己面對那些並不生動的臉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唯一的遺憾就是她同時不能呆在嘉樂那里。威利的葬禮後听說蘇菲從那里搬了出去,她拿走了屬于她的東西和她的財產,蘇菲認為那個地方充滿了詛咒,很多年以前,當她嫁進唐克斯家時就對泰德的特殊能力充滿了恐懼,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埃爾莎,而自己丈夫和兒子的相繼離世,讓她時時刻刻緊繃的神經瀕臨崩潰。
埃爾莎沒有再去看斯內普,她還記得自己沖著莉莉.伊萬斯吼叫的情景,她不知道莉莉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告訴斯內普,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那麼做。這是一件尷尬的事,斯內普把她當成妹妹,她也一直假裝在接受這個事實。只是,當她沖著自己認為的情敵吼叫出來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愚蠢。
可尷尬歸尷尬,她還是需要接受上學的事實,復活節的假期也只是短短的一周時間,她必須回到那個學校去,而培提爾也沒有再帶給她一些消息,比如說斯內普和那些格蘭芬多們病情,甚至是不是假期後他們會不會病愈都未知。
不過,這樣或許,也好。
「復活節為什麼不回家?」埃文在埃爾莎耳邊用不是很愉快地聲音問,他好像遇到了很不舒心的事,那種語氣已經表明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從回到霍格沃茨,進入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她就已經知道斯內普他們還沒有出院。
看到埃爾莎無動與衷,埃文皺了皺眉頭,語氣里帶著不耐煩,「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復活都不回家,我們的父親……」
「我去了先生那里,我需要補課。」埃爾莎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埃文的臉色並不好,他漂亮的眼楮下泛著青,明顯睡眠不足。「你沒事吧?」她禁不住提問。
「如果你還有一些家族榮譽感的話,或許你是該好好補習一番。我很有興趣培提爾是用什麼樣的方式讓你回心轉意的,我的,不穩定又敏感多情的小妹妹。」埃文諷刺道。
「讓我猜猜。」埃爾莎討厭極了埃文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他那個會時不時出現在雪莉.拉斐爾身邊那個笨掘的哥哥在一個復活節假期後突然不見了,就像是被施了魔法或飲用了某些不知名魔藥般,這樣的埃文可不是她喜歡的。于是,她回諷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埃文,說說整個復活節你都干了什麼?還是羅齊爾先生的任務不太順利,因此,讓家族的榮耀岌岌可危?」
就像是被說到了痛處,埃文的臉色白了白,而且他異常神經質地挺起了背朝邊上看了一眼,「住口!」他厲聲吼道。
埃爾莎將從圖書館帶出來的書抱在胸口,她的表情跟著嚴肅起來,「哦,我親愛的哥哥,請相信我並不是故意的。我也屬于羅齊爾家族,是不是?如果真的不太順利,格林格拉斯先生應該會告訴我,但我沒有听說,他忙碌極了,除了功課,不允許我問其他的事情,你知道。」
「確實,他們都忙碌極了。」埃文的語氣輕下來,「整整一周,然後,他們帶回來一些人,關在地牢里。他們總在尖叫,嘶啞的吼著一些听不懂的語言,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你沒有回來是正確的,我的小妹妹,整夜你都能听到那些叫喊聲,它們就在你的耳邊,就像他們就在你身邊喊叫。我再次見到了他,他大駕光臨了我們的房子,那麼偉大而神聖的一刻,所有的僕人都被關了起來,所有的相框都被翻轉了過去,他坐在那里一個一個的審問。他擅長用鑽心咒,他總能恰當好處的讓違抗他的人誠服,布萊克家的小姐呆在他的邊上趾高氣揚,我曾經多少次美夢里也想呆在那個位子上,就呆在他邊上。你無法想像,我們的父親因為沒有抓到所有的反叛者而被施以鑽心咒時的情景,听說,那些咒語打在身上會很痛苦,我從未看到他如此的狼狽過……」
想到鑽心咒,埃爾莎的腦子頓時變得麻麻的,黑魔王對埃爾維斯.羅齊爾施以鑽心咒,原因是沒有漂亮的完成他的指令。這就像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處罰,他們早該想到的,而她似乎也能聯想起這一切,就像那是一個恐怖的故事,完全可以在她的腦子里復現出來。
「他,對羅齊爾先生……」她吱唔道。
「埃爾莎!」埃文一把抓住了埃爾莎,他神經質地瞪著她並在顫抖,完全不顧忌是否抓疼了她,「他失寵了,他從未那麼狼狽過,我們的父親!」
「埃文。」
轉角處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埃文神經質般的彈開,他放開了埃爾莎,朝來人露出了笑臉,「斯特賓斯,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埃文——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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