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那幾天里,埃爾莎變得听話了許多,每天,她只睡三到四個小時,其余的時候全在溫習她的功課,整個房間里只有培提爾和她兩個人,培提爾在羊皮紙上寫著字,而她在邊上寫她的作業以及看她的書。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會持續整整一天。
埃爾維斯.羅齊爾到是寬容了些,他並沒有再為難埃爾莎,可實際上埃爾莎更願意相信他是沒有時間理會她,因為總會需要出席一些聚會,還有一次深夜她都看到埃爾維斯幾乎是被挽扶著進入房間的,因為他受了傷。
貴族們總是有一些聚會,她知道。從上次斯內普和馬爾福一起到羅齊爾莊園聚會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周,那個人總會選擇一些貴族莊園做為聚會的地點,他們稱之為榮耀。而斯內普看起來和盧修斯.馬爾福的關系確實密切,比和埃文相處時更為自然一些。
可就算是聚會,埃文臉上的陰郁也依然沒有減少的跡象。
「無法想像,一個非古老姓氏的崛起,我們都在打賭盧修斯.馬爾福和布萊克家仍待字閨中的小姐關系親密,什麼成份會佔大多數。」埃文的話音並不輕,語氣里的不屑中帶著明顯的妒嫉。
「據我所知,你們是同盟。」埃爾莎歪著頭說,「同盟的理解應該是友好的,埃文。馬爾福家再怎麼樣也是純血,而且還富有。」
「是啊,我們是同盟。」埃文瞪了瞪眼楮,不屑地強調,「馬爾福從始至終都不能和羅齊爾家族同日而語。可誰都知道馬爾福的野心和打算,和布萊克聯姻,然後就可以擠身我們的行列。」他不再理會埃爾莎,而是轉過身找尋他的伙伴們。
斯特賓斯和他的父親早就已經到了,在埃文不太客氣的離開後,斯特賓斯自然而然的取代了埃爾莎邊上的位子。♀
「看起來大家都在關注馬爾福。他們很介意?」這樣的問題可能埃爾莎只能問斯特賓斯。
「關鍵在于血統與家族歷史。馬爾福很富有,但不代表能改變些什麼,雖然他們極力想要用自己的財富去換取些什麼。到處都是對馬爾福不利的傳言,听說他的曾祖父娶過一個外國女人,而那個女人血統很微妙。」斯特賓斯為埃爾莎倒了一杯茶水,並且放了一片檸檬遞過去。
「不,我想喝酒。」她拒絕地推了一把。
「你還沒有成年呢。」斯特賓斯介意道。
「在我認識埃文那一年起,他就在喝黃油啤酒,然後是蜂蜜紅酒,而現在已經是威士忌了。」埃爾莎自顧自地拿起侍者端著的酒盤,拿了一杯蜂蜜紅酒朝斯特賓斯舉了舉杯,試探性地喝了一小口,唔——味道還不賴。
「可馬爾福非常受到寵愛,他們都這麼說,而且那些傳言不可靠。」他們的話題又轉了回來,埃爾莎有些不依不饒。
「在現在這樣的情形下,事情都會有轉機。」
「德魯埃拉會把納西莎嫁給馬爾福嗎?」她繼續問。
「關于馬爾福是不是會迎娶布萊克家的小姐這真是個謎,最重要的兩個家族都沒有為此表態。」
「馬爾福,盧修斯.馬爾福。」埃爾莎試探性的問,「他說從看到西弗勒斯的第一眼起就欣賞他?」
「是的。」斯特賓斯簡單的回答。
「看起來很多人都知道。」
「是的。♀」他的回答還是很簡單。
「只是欣賞?你相信?」埃爾莎歪頭看斯特賓斯的臉色,她繼續在試探。
「無法猜測,埃爾莎,可斯萊特林永遠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你知道。斯內普有著馬爾福欣賞的才能,馬爾福的行事並不難理解,他們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盧修斯.馬爾福以及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那個以鉑金色頭發為標志的家族。」
「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她喃喃道,放眼看過去在客廳另一端的,擁有鉑金色頭發的盧修斯.馬爾福。馬爾福家族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他把斯內普視為知已,他欣賞他,幫助他,緣于想要讓斯內普成為對自己有利的砝碼……這麼想著,她的目光開始跟隨著盧修斯.馬爾福的一舉一動,哪怕就連一個手勢都不放過,他拿起一杯酒遞給斯內普,並為他介紹相識的人。斯內普身上穿著依然是黑色的長袍,是一件新的……
埃爾莎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盧修斯.馬爾福與斯內普的互動上,哪怕就連斯特賓斯被他的父親叫走的時候她也只是敷衍應付,她甚至都沒有想過在這樣的環境下關注某個男孩是多麼過于敏感的事,可她就像是著了魔。
然後,在接近午夜的時候,埃爾莎被培提爾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總有一天,你也會站在那個大廳里。」培提爾在她耳邊說,「身邊站著你家族的人,你的哥哥,你的父親。」
「如果他認為我不合格呢?」她問。
「那就努力讓自己合格,可你的血統早已決定了你的選擇。」培提爾說。
「如果他認為我不夠強大,或不夠優秀呢?」她繼續問。
培提爾在對著她,笑了笑,「你很聰明。」
「我的成績是不及格,就連曾經最喜歡的魔法史和古代魔文都只是a,賓斯教授以及托福迪教授都表示出了遺憾,雖然,他們不知道我的成績為什麼會一落千丈。」埃爾莎繼續不甘心的強調。
「確實,但是這樣的結果緣于什麼?埃爾莎,你知道,我也了解。但是,黑魔王並不是一個完全關注學習成績的人。」
埃爾莎回頭看向培提爾,無意識地眨了眨眼楮,「他會關注什麼?」
這次,培提爾輕笑起來,「你會知道的。讓我們拭目以待,怎麼樣,你的父親會願意看到這些,或許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了。」
「西弗勒斯他們在我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參加這樣的聚會了。」她喃喃道。
「這句話的含義分為兩種,埃爾莎。你是在表明你的迫不及待,又或者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欠缺了麼?」
「不,什麼也沒有。」埃爾莎肯定地回答,實際上她這次遵從了她的心,她的心就是這麼說的。
「謹慎對待你的言行,小姐。」培提爾厲聲阻止道,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這著實是嚇了埃爾莎一跳,在看到那張不經常嚴肅的臉的時候。她的眼楮里透出了迷茫以及害怕,慢慢地垂下去,直到再次听到培提爾開口。
「別再想那些不該你去想的事情,如果是因為鄧布利多的教義,埃爾莎,我和你說過,他和我們不一樣,他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寬容,他的組織與黑魔王對立。那是一個充滿著危險的游戲。可如果你只是因為害怕你的父親把你關于那間黑屋子而故意做出順從的表相……」
「請別再說這些!」埃爾莎打斷了培提爾的警告,她徑自走向自己的房間,不管是什麼,不管是誰都不能這麼指控她,哪怕她就是這麼做的。只是在那麼直接被說穿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她還學不會泰然自若。
「還記得我們上過的課嗎?」培提爾在她身後問。埃爾莎轉過身來看著他,然後他接著說,「不會演戲是失敗的,埃爾莎,在我們周圍沒有可信的人。」
「包括你,是嗎?」埃爾莎接著培提爾的話題問。
「或許。」
「曾經我下定決心想要做一些事,比如說信任你,先生。但有些事,讓我明白了一些事。」
「是什麼?」
埃爾莎看著培提爾,幾乎月兌口而出自己的失落與害怕,可她必竟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不能說關于里恩,關于威利,關于達逖.威森他們的死亡與培提爾有關的猜測,那只是猜測。可當她寫信給培提爾訴說關于達逖.威森的死訊時,他都沒有回信呢。她還記得自己祈求培提爾保守關于萊姆斯.盧平的秘密,祈求他別因為這些事針對鄧布利多時培提爾不多見的受傷的眼神,那一刻起,她承認自己有些不忍心。
「我想要離開,先生。」最終,埃爾莎低聲說道。
「那得問詢你的父親。」培提爾回答的語氣是那種極度平淡的。
「我不想問他,他一定不會同意,可我不是任何人豢養的小鳥。」她永遠都不知道收起自己的倔脾氣。
「埃爾莎,可他依然是你的父親,他重視家族的榮耀,這點並沒有做錯。」
「不,這句話並不誠實,先生。你可以想到說服他的方式,先生,完全可以。」她認真地看著他的眼楮,證明自己沒有在開玩笑,可實際上她只是想埋藏自己想念斯內普的想法,他真的不需要她了,她都沒有見到他參加今天的聚會。
這就像是心中極為充滿著希望的人突然落了空,直接被扔進了絕望里,一定要這麼對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真的在歡樂的虐待我筆下的女兒=-=,可我真的不想當後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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