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和宋雨兩人迅速地奔進了屋子。
屋子的正中間擺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是一盤一盤冒著熱氣的佳肴,屋內此時聚集了不少人,顯得混亂一片。
宋雨環視了屋子一圈後,才把目光鎖定在了正坐在主位的胡笳身上。
此時的胡笳臉色有點蒼白,他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喘著粗氣。血絲從指間滲漏了出來,順著高檔的獸皮衣服一路流下,「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綻起一朵朵血花。
「胡笳。」宋雨快步向前,來到了胡笳身邊,眼楮里是遮不住的擔憂。「你怎麼樣了?」
宋雨抬起的手定在半空,想踫又不敢踫胡笳的身體。
「我沒事。」胡笳的語氣有一點虛弱,嘴唇哆嗦著。「倒是很對不起你。」
胡笳的眼楮轉向那扇大開的窗戶,一陣清風剛好刮了進來,帶進來了幾片樹葉。
「德利,逃走了。」
「快別說了。」宋雨看著胡笳蒼白的臉色,止不住地擔心。
雷鳴這時候來到了宋雨的身邊,強壯的手臂搭上了宋雨瑟瑟發抖的肩膀,似在給他安慰。
宋雨稍稍心安了一點,他朝著雷鳴點了點頭。
「族長大人,巫醫來了。」一個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屋子里剛剛平靜下來的氣氛再次沸騰起來,如同一個巨大的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水面。
「讓讓,讓讓。」只見一個年輕的雄性狐族獸人扯著一位年老的雌性獸人沖進了屋子,屋子里的人立刻讓出一條通路。
年老的雌性巫醫緩了緩氣,立刻半跪下來,開始檢查胡笳的傷勢。
宋雨往旁邊微微退後一步,讓巫醫視野里的光線更加充足。
巫醫將胡笳前前後後翻了一個遍,最後得出了結論。
「啟稟族長,您的傷勢雖然極重,但是好在沒有傷到要害,所以問題不算太大。不過由于傷口靠近心脈,所以您在養傷期間要少動、少思,不然容易並發其他的病癥,或者留下後遺癥,後果不堪設想。」
巫醫話音剛落,大家懸著的心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族長,讓我先為你止血吧?」巫醫詢問胡笳。
胡笳對著巫醫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宋雨說︰「是德利傷的。」
宋雨和雷鳴都詫異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都轉頭看著胡笳,準備听他的下文。
「不知道他是如何解開身上的化力散的,剛才我與他交手時,他的武力竟然全部恢復了。」胡笳的語氣低沉,似在思考。「哦,對了。化力散是我們狐族的秘藥,中藥者會全身松軟無勁。」
「族長大人。」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狐族的侍衛,他朝著胡笳行了一個禮,然後來到胡笳身邊,嘴對耳地向著胡笳說了一句話。
胡笳听完後,俊朗的臉上先是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宋雨眨了眨眼楮,不明所以。
「去,把胡里給我叫過來。」胡笳大手一揮,顯得很是豪邁。
隨即胡笳「咳咳」了幾聲,臉上扭曲,原是牽動了傷口。
「宋雨,有好戲看了。」胡笳平復了之後,對著宋雨擠眉弄眼。
雖然雷鳴知道宋雨和胡笳之間是純潔的友誼,但是看到他倆的互動還是覺得堵心。于是雷鳴大手一伸,將宋雨摟在懷中,然後眼神朝著胡笳射去,居高臨下。
胡笳看著雷鳴那霸道的動作,心下好笑。
這老男人雖然年紀不輕了,但是心細如發、溫柔體貼,對待愛人無條件寵溺。難怪宋雨會深陷,難以自拔。胡笳看著自己的弟弟嫁得好,不禁生出一種自豪感來。
不多時,兩位侍衛壓著一個雄性的狐族獸人走進了屋子。兩個侍衛動作粗魯、手下不留情。于是被縛住的獸人很是淒慘地跪倒在地。
宋雨輕輕挑眉,因為這個雄性獸人他認識。正是那天發現了德利和自己的那兩個狐族獸人之一。
此時巫醫已經幫胡笳包扎好了傷口,胡笳撢了撢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對著跪著的雄性獸人說道。
「說吧,怎麼回事?叫你看守德利,你怎麼把人給看守跑了?」
「請族長降罪。」那名叫胡里的獸人頗為可憐地說道。「是屬下一時糊涂犯了大錯。」
「我倒是很好奇,他是用什麼理由蠱惑你給他解藥的?」胡笳的一副戲謔的嘴臉。
宋雨自是知道胡笳的惡趣味,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定是有非常奇葩的事情發生。
「德利沒有蠱惑屬下,是屬下心甘情願的。」胡里的頭深深底下,似乎要踫到地板了。
宋雨突然覺得事態好像隱隱約約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走去。還未等宋雨細想,胡里便給出了答案。
「屬下這幾天與德利朝夕相對,情根深種。于是屬下自薦枕席,想與德利共修夫妻之事。」胡里的臉埋在地上,眾人看不見,不過那露出來的耳根已然是一片鮮紅。
「可德利說中了化力散後說力不從心,恐不能成其好事。于是屬下一時腦子熱,就給了他解藥。」
「你這麼容易便相信了他?不怕他得到了解藥後逃跑?」胡笳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眼皮半抬。
「德利說他也是愛我的,所以願意為了我留在狐族。」胡里回答道。
「那,你跟他行了房?」胡笳的眼楮冒出亮光,閃瞎人眼。
「是,行過了。」胡里的聲音幾乎輕的听不到。「雖然不能為他生兒,不過他說過他不在乎的。」
此時,屋子里鴉雀無聲。
宋雨嘴角微微翹起,顯得很是開心。這才是獸人世界的真「基情」啊!沒想到德利那「渣」這麼有魅力,之前還在虎狼部落的時候便勾走了兩個雌性,現在更是連雄性也不放過了。
「請族長允許,屬下親自去捉拿德利回來。」胡里抬起頭看著胡笳,一臉的堅定。
胡笳撫了撫額頭,從小就搞不定這個呆萌二貨的表弟。
「罷了。你先去刑堂領罰吧?」胡笳揮了揮手。
胡里的眼皮慢慢低垂下來,顯得很是落寞。
「等養好了傷再上路。」胡笳補了一句。」謝謝表哥。」胡里興奮地站了起來,手舞足蹈。胡茄與宋雨雷鳴交換了一下眼神,頗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