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花 小童番外 《遇狼君》(10)

作者 ︰ 花花鐵樹精

()隨後的一個星期,鄭秋桐就處在一個半死不活的狀態,真心話,死不了也活不成,原本他也想自暴自棄的接一大堆客人,然後借此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老天似乎連這個都不想讓他如意,因為小童連著三天,每天五通電話,竟然都沒約到客人,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要過年了,大家哪個不是回家團圓去了,有誰還有功夫出來貪歡。

最後鄭秋桐算算日子也不再打電話了,今年過年早,是在一月末,于是趕著還有一周過年的時候,小童買了回家的火車票。

包里帶著之前和繼母說的五千塊錢,鄭秋桐趕著一班便宜的夜車出了家門。

中國的春運一向夸張,鄭秋桐前半程只買到了站票,後半程好不容易有個座位天也快亮了。鄭秋桐熬了一路實在太困,坐下之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這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等他再醒過來,才發現身邊的人已經少了大半,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的包被人翻過了,那里面的錢都被人拿走了。

老綠皮車四面漏風,明明冷的不行,可鄭秋桐這會兒還是急的整張臉都漲紅了,他找到列車長說了情況,卻被告知無可奈何。

「不然你下車之後報警吧,」那個尖瘦的男人一臉漠不關心「沒辦法,你看,一來這車都是有點兒的,總不能就這麼停了,二來……我們呢,也不是警察,不能幫你搜什麼的,三來,剛剛咱們才過了一個大站,這人下的老多,說不定偷你的人早都走了,這也沒法找是不是……」

一番言論下來,還是不想管的意思,鄭秋桐最後也只能認了,等到了站,下了車,一切好在身邊還有五百塊的貼身錢,而且身份證那人也沒拿走。

鄭秋桐站在月台上,一想到家人的嘴臉,便越發的不想回去,但念著父親畢竟是父親,這些年他每年也就回去呆這麼兩三天,眼下如果到了家門口都不去看看,好像也實在說不過去,再者家里還有個值得記掛的ど妹在等著他呢。

于是鄭秋桐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開始往家走。

十塊錢的摩托車可以把人直接載到家門口,因為鄭家所在的村子本就不大,于是路途就更顯得遠了。

一路顛簸,終于到了家,只是這氣氛不太和諧。因為鄭秋桐隔著院牆就看到繼母正在和鄰居吵架,知道那女人素來愛小,看到鄰居擺了蔥蒜在牆上曬都要順手拿上幾個才算了事,所以看今天這情形,不用說,估計是又拿人家的東西了。

因為當初鄭秋桐上大學讀書是村里的大事,所以很多人都認識他,眼下雖然時隔多年,但立馬就有鄉親認出了他。

「哎呦▔他嫂子!還吵什麼啊!你家桐子回來了!」

繼母听到這話,趕緊回頭,臉上同時還堆了欣喜的笑容,反觀鄭秋桐倒是習慣了她這最初的態度,因為每年都差不多,給錢之前他繼母都是這個樣子,熱情的好像是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給錢之後,那就再沒什麼好臉色了。

內心稍稍淒涼了一下,隨後鄭秋桐被繼母讓進屋,一進門,他看到大妹正在外屋上網,明明都已經三十一了,卻非要把頭發弄得像神經病一樣,而且滿身都是劣質香水嗆鼻子的味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回來,那女人回頭看了一眼,之後異常嫌棄的朝屋里喊了一句「鄭老頭!你兒子回來了!」

鄭秋桐看了見怪不怪,知道這個妹妹早被家里的大人寵壞了。

沒一會兒,鄭秋桐的父親便從里屋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鄭家父親對于自己唯一的這個兒子完全沒有什麼好感,似乎是因為鄭秋桐長得太像他的母親,所以自打他母親死後,老爺子就沒再對兒子怎麼好過。

爺倆不算熱情的打了個招呼,隨後屋里的氣氛就一直這麼僵著。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飯,大妹沒吃幾口就被人找去玩兒了,之後繼母就開始盤問鄭秋桐的工作怎麼樣。

鄭秋桐和往常一樣回答還好,他以為繼母是想打听他的收入,可是誰知之後那女人原來還有它意,她希望鄭秋桐能幫大女兒的男朋友找個工作。

「你看,你妹妹之前找過一個男人,結果好了三年多那男人跑了,這眼下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還是個沒工作的,他倆都是三十好幾的人,沒個人掙錢以後結婚了可怎麼過日子……」

繼母說的委婉,鄭秋桐卻听的明白,提起這個大妹,真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從小被溺愛著長大,一路家里雖然砸鍋賣鐵讓她上最好的學校學習,卻還是沒能阻止她成績差得一塌糊涂,不過這也不意外,畢竟繼母本身的意思就是為了讓她去釣個金龜婿回來,結果那時候金龜婿沒吊成,卻被一個同學的父親看上了,最後還懷了孩子,一時間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事後學校直接下了狠手,給她辦了退學,後來听說那男人也只給了一個墮胎的錢就再沒來看過了,而在這之後,大妹到底找過多少男人,這個恐怕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知道,但說也真奇怪,按理說這姑娘經歷了這麼多,總該看得清很多東西了吧,可是偏偏她今年都三十一了,卻還是喜歡那種不務正業游手好閑的流氓混混,並且時不時的就要家里倒貼錢。

至于正在讀書還沒回家的小妹妹小柯,那倒是規矩的孩子。今年還在念大二,但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很不喜歡她。

眼看著家里這個樣子,鄭秋桐也沒什麼胃口,他想著沒錢這事兒早也是說,晚也是說,大不了多看幾天臉色也就算了,于是他開口,把今天火車上的事兒說了,果不其然,一說沒錢,繼母的臉立馬就冷了,不過很意外的,今年還沒等她尖酸刻薄幾句,父親在那邊就呵斥住了她。

晚上,鄭秋桐回自己的小房間準備睡覺的時候,父親忽然推門進來了。

老爺子一邊把門關好,一邊示意鄭秋桐不要出聲,之後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要跟鄭秋桐說點兒事。

眼看著父親難得這麼正式,這弄得鄭秋桐有些緊張,不過等听父親把話講完,他就淡然了。

原來父親是要把家里的土地證給他,因為老爺子發現二女兒鄭柯不是自己親生的,而殲夫就住在隔壁村,是個走鄉挑貨的,並且似乎現在還和自己的老婆有來往。

「這婆娘俺信不過,到底你才是我親生的,所以這祖業我還是要留給你的。」

鄭秋桐听了詫異,隨後接過那張土地證看了看,其實沒什麼,自己家的荒山他還不清楚,那鹽堿地一年都產不了什麼,租不出去賣不上價,實在便宜得很。

不料兩個人還沒深談,這會兒門就被推開了,鄭秋桐往外一看,心說完蛋!因為門外站的是拎了行李的鄭柯和他家已經氣得要上房的繼母。

毫無疑問,這個晚上繼母又要興風作浪了,那女人幾乎把他們爺倆從頭罵到了尾,末了倒是鄭柯,一臉平靜的問鄭秋桐要不要出去走走。

于是,必須出去啊。

雖然這會兒天都黑透了,可兄妹倆還是找個了能說話又背風的地方。

鄭柯說回來的時候听母親說了,說你遇到了賊,錢被偷了,那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兒?

鄭秋桐搖頭說就是錢沒了。

鄭柯一听這話,表情顯然放松了。

之後兄妹倆又聊了些學校的東西,談著談著,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戀愛這上面,鄭秋桐問鄭柯有沒有人追,鄭柯紅了臉,說有,但是她不喜歡……

「小妹你的學校是名牌大學,追你的人總該是很優秀的,可你為什麼看不上呢?難道說,小妹你心里有人了?」天地良心,鄭秋桐說這話其實完全是開玩笑逗弄孩子的,可誰知道小柯竟然真的點頭了。

老實的孩子知道順桿爬,鄭秋桐本來還要逗她的,可這會兒村里忽然有人喊了起來,說「鄭家老大老三你們倆擱哪兒呢!你家你爸心髒病犯了!」

一听這聲喊,兩個人立馬往回跑,可到了家,還是被嚇得不行,鄭老爺子這會兒臉都青了,鄰居幫忙把村衛生所的大夫都請來了,人家到這兒一看,給留了點兒藥就說要是能挺過今晚,就趕緊送大醫院,要是挺不過,那就得準備後事了。

前一刻還是好好的人,下一秒就躺倒了,鄭秋桐在床邊一邊伺候一邊感慨,要麼說呢,人就不能和自己太過不去。

吃下藥,過了半個小時老爺子就好多了。其實犯病的原因很簡單,兩口子就著遺產的事情吵起來,最後互相揭老底,吵得不可開交,那女人後來也承認了自己和別村男人有染的事兒,還說的繪聲繪色的,于是,鄭老爺子一時急火攻心,這病就發起來了。

第二天他們把人送到縣醫院,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交住院費的時候鄭秋桐的繼母說自己沒錢,不肯拿,而鄭秋桐這邊又實在沒錢,這會兒鄭柯看到了,就拿了病歷本說自己這邊還有就跑去交錢,鄭秋桐覺得一個人面對繼母實在尷尬,便緊跟著也去了。

兩個人交錢的時候,鄭秋桐還問鄭柯哪兒來的錢,鄭柯說大部分是母親給的,小部分是打工自己掙得。

說著說著,鄭柯忽然抹起了眼淚,她說哥,我其實早都知道的,我不是咱家的孩子,昨晚上爸說的話我也都听見了,可是咱再不是一家,我都把你當親哥看,我知道這個家,你是對我最好的,所以我以後一定努力掙錢……實在不行以後我養你,所以你,你能不能別干那個了,以後換個地方好好找個工作不好麼……

鄭秋桐被她說得一愣,本想反駁些什麼,可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凡事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開口的,于是他索性撈了干的。

「你都知道了?」

「嗯。」

「怎麼知道的?」

「大一軍訓結束的時候我去看你,就去你說的單位了,結果那里換人了,後來打听了門衛大爺,我本來要給你驚喜麼,就說我是你朋友,然後他就跟我說你是個騙子,因為你是做那行的……再後來頭一年假期,你走我也走,我在你後頭跟了一路,看你進了屋之後跟鄰居打听了點兒,就知道了……」

鄭秋桐听了沉默了一下,隨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小柯,知道我的工作,不覺得和我在一起丟人麼?」

「不覺得。」

「還喜歡我?」

「喜歡!」

「喜歡個屁!」忽然,隨著一個粗啞的聲音摻雜進來,兩個人身前也映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鄭秋桐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把鄭柯擋在身後,可抬頭一看,他就愣了,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不辭而別的錢雄。

「你都跟老子好了,怎麼還帶勾搭小姑娘的!」

(回來了!!!!!祈禱無錯字!下一章錢雄把小童帶回去,咱就回故事主線了~~~~~收藏吧!收藏可能加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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