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夫人私房銀子全被人洗劫而空後,每時每刻,無不在想著如何填補自己的空缺,這兒弄一點,那兒弄一點,只是到底不過是九牛一毛,每天看著空蕩蕩的秘庫,她這心比被貓抓了還疼,只恨得寢食難安。還是後來不小心想著賈母的私房,心里有了主意,這才安穩下來。
原先,王夫人是沒想著打劫賈母私庫的,只是好幾次見賈母將私庫里的好東西給林黛玉,她這心里就不服,那林黛玉算什麼,答應她嫁給寶玉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還想賈母的私房,呸,想的倒美。想此,一不做二不休,竟讓周瑞家的去找人幫她偷賈母的私房,果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王夫人費盡心機,讓王熙鳳,邢夫人,賈母她們都忙的月兌不開身,這才順利的將賈母私庫里的東西搬出來,還想著順道將那對姐妹花給弄得遠遠,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只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這般。
王夫人噗的一下,吐了口血出來就昏了過去,周瑞家的見此,忙招呼著眾人將王夫人抬回主屋,這個時候,還不敢去找太醫,周瑞家的愣是照看王夫人一夜。
「老大,你怎麼知道那婆子上有痣的,難道你真的看上了那婆子。」出了賈府,將東西裝上馬車,山虎底下人忙壞笑問道。
那山虎撇了眼底下兄弟,將懷里的姐妹花推到那兄弟懷里,淡淡道,「看好你的美人吧,那婆子,送給我我也下不去嘴,不過是打听過來的罷了。」還是當初王夫人的貼身丫鬟那兒打听來的,要怪也怪王夫人作惡太多,當年因著記恨自己的丫鬟年輕美貌,尋了個由頭將她賣入花樓,也是巧了踫著了山虎,一來二去倒是知道了王夫人身體的秘密,不然,那山虎也不敢這般名目張膽的將銀子帶出來。♀
迎春從屋頂上縱身飛過,單腳踏在馬車頂上,馬車里的人竟是渾然不覺,待到了郊外,迎春一個縱身,將趕車之人踢下馬,一扯韁繩,這馬車立即停住。
「王二,怎麼回事。」山虎掀開簾子後道,沒見著王二,倒是見著一蒙面之刃立于馬背,神色沉了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他的身後還有只黃雀。
說來,對于金銀財寶之類的,迎春並沒有太多感觸,對于賈府的私房也從不看重,之前拿王夫人的私房也不過是為了解氣罷了,不然,她還真懶的搬的,今日她尋過來,卻是為了那兩個姐妹花。
這王夫人沒少給她添堵,前些日子,她也知道王夫人竟是在她臨結婚前來了那麼一出,可謂是落井下石,如今,她自然也還回去。
「姐妹花交出來,或者,將命交出來。」迎春淡淡說道。重活一世,迎春這雙手還未沾染過人命,因此,這心也輕松不少。縱然她不是什麼好人,但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染上人命。
那山虎一見迎春,只覺得來者不善,底下的兄弟倒想出頭呢,被山虎一腳踹下馬車,拱手道,「這位高人莫不是看上這兩位姑娘了,在下立馬放了她們。」不過是個女人,再好看也沒銀子重要。
迎春點了點頭,這兩位姐妹花暫時還有點用,至于銀子,也是這人的本事,既然他有本事拿到,她也不會做半路搶劫的生意,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
扔下姐妹花二人,山虎眾人快馬加鞭離開,因著迎春這麼一恐嚇,回了家後,銀票分分,古董字畫藏了起來,立馬著裝打扮離開京城,因著這麼一大筆銀子,幾兄弟也金盆洗手,準備好好過日子。山虎大仇得報,更是渾身輕松,將那王夫人的大丫鬟贖了身,連夜趕路。
說來好在山虎將那丫鬟給帶在一起,後來可是躲了不少劫難。那丫鬟別的本事不高,但對王府幾位主子行事還是很了解的。
次日一早,王夫人從昏迷中清醒,周瑞家的連忙服侍著她吃茶漱口,那邊小丫鬟金釧為難道,「二太太,是時候晨省了,大太太已經到了。」
王夫人咳嗽幾聲,點了點頭,讓周瑞家的幫著梳妝打扮,看著鏡中的容顏,王夫人嚇得一嗑 ,這人哪里是她,分明就是鬼,嚇的她將銅鏡扔的老遠,周瑞家的安慰許久才梳洗打扮好,只是如今,王夫人那頭發竟是白了一半,仔細一看,比賈母白的還多。
「金釧,咳咳,今日府里頭可有什麼事兒發生?」王夫人捂著胸口輕聲問道,如今說個話,她都覺得胸口疼的厲害,整個人渾身不得勁,可為了將自己置身事外,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回太太的話,府里一切都好,就是寶二爺身邊的晴雯身子不舒服,今日是襲人姐姐陪著二爺去北靜王府。」金釧想了想道。
王夫人點了點頭,揮手讓金釧退下,「走,去拜見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王夫人整個人都覺得心虛的很,若是銀子在她身上,她縱是心虛也甘願,可她什麼都沒得到卻還平白成了內賊,這心中如何不恨。如今也只希望事情敗露的越晚越好,也好讓她有個準備。
等王夫人到正屋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坐下了,賈母原先還想說王夫人幾句,但見她蒼老的模樣,皺眉道,「老二家的,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這才一夜,咋就變成這麼個鬼樣子了。
「呦呦呦,弟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嘖嘖,瞧瞧,你這以後走出去,人家還以為你跟老夫人是姊妹呢。」說完捂著嘴呵呵呵笑了起來。
「好了,老大家的,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賈母不滿道。如今她對邢夫人是越發不滿了,只想著什麼時候一次性除去她。
「怎麼了,這長了嘴還不能說話不成,就是皇上也管不了人說不說話,老夫人真是管的寬的很,再者說了,我可是夸贊您年輕了,又不是說別的。兒媳就這般惹您眼,連句話都不肯听。「邢夫人立馬不服氣回嘴道。
賈母被邢夫人一堵,直接擺手道,「好了好了,你要說什麼你就說吧,我老婆子年紀大了,你們都下去吧。」如今這家里三天兩頭的鬧的厲害,賈母實在是沒有經歷管這些。
話音一落,邢夫人起身,扭著腰就回去,走到一半,對著王夫人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模樣。王熙鳳倒是不好走,跟著李紈一起服侍著賈母,王夫人。
孫府
昨夜看了出好戲,迎春一夜睡的香的很,一大早,孫紹祖就跑了過來,迎春皺眉,說來孫紹祖已經好些日子沒來,突然過來,還真有些不習慣。
「娘子,娘子,那個,可否與我比試一番。」孫紹祖糾結許久方道。這些日子,孫紹祖找了不少人學武,自以為學的不錯了,就想著與迎春對打一番,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水平。
這些日子,迎春一直練的內力,內力長進不少,這外家功夫好些日子沒練了,想想,也成,點頭答應,孫紹祖樂得將迎春迎到練武室。一番感激恭敬後,抱拳直徑,開始比試。
迎春自己有心想要松松筋骨,因此沒一開始就使出必殺技,而是按照孫紹祖的水準與他比試。孫紹祖不知緣由,見自己能在迎春手上過好幾個來回,頓時心中得意,想著自己這麼些日子的苦練總算沒有白費,又想著,再這麼下去,總有一日能將迎春壓在身下,頓時渾身是勁,那拳頭舞的越發有力起來。
等迎春筋骨松好了,見孫紹祖還是這麼單調的打法,頓時覺得無趣至極,這般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側身一轉到孫紹祖身後,將他的手別在脖子上,腳一踢,孫紹祖被迎春反手扣著跪在地上,剛才的得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比之前耐打了,再接再厲。」迎春擦了擦手上的汗,淡淡說道,也不管孫紹祖臉色如何,直接回了屋子。
好在她不是那種喜愛斗武之人,若是前世的幾大高手活在這個朝代還不給憋悶死了,人生無一敵手,也是寂寞如雪啊。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賈府傳話來,老太太不好了。」迎春剛落座,就見司棋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急聲說道。
王媽媽一听,頓時一驚,忙問道,「司棋,你這是從哪里听來的,前些日子回去,老夫人身子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這會兒就不好了。」賈母身子股一直都好的很,老夫人自來就是個會保養的。這好好的怎麼就身子不好了,真正是奇怪,難怪出了什麼事兒不成?
「王媽媽,是真的,是老夫人身邊的翠紅來說的,要咱們趕緊回去。」司棋喘著氣道。
「那翠紅可是賴媽媽的遠房親眷,看來是真的,姑娘,咱們趕快收拾回賈府,司棋,你再幫姑娘收拾幾套換洗衣服,若真是不行了,少不得要在賈府住幾日。」王媽媽連忙吩咐道。
王媽媽等人心中焦急納悶,獨迎春明白其中緣由,左不過是為了那一屋子的財寶金銀罷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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