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邊兒去 第43章 龜公公

作者 ︰ 鬼面蘇妖

()在外頭溜達一陣,蔣立坤又巴巴地跟在馮臻後頭往馮家走。

這遠遠地就看見門口停了一輛吉普車,再看那車牌號,喲,還是熟人。

趙敘扛著一整只剝好皮,開了月復腔的老山羊吭哧吭哧往里走,旁邊的常威一手抱著一只紙箱,瞧著應該挺重,走路時候里面玻璃瓶撞擊時發出的聲音倒是清脆的很,吳楠倚在車門那里,陸陸續續又從車上卸下不少吃食。

眼見著蔣立坤和馮臻的身影慢慢走近,吳楠歪著腦袋在那兒漫不經心地笑,沒等出聲,邊上一直站在陰影里的小個子頓時箭一樣嗖的飛奔過來,‘坤子叔叔——’

再等近了,馮臻才看清面前這個一把撲到蔣立坤懷里的小孩那模樣,白白軟軟的看著大概才四五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整套的冰藍色小兔毛,上衣還連著個大大的兔毛帽子,邊上給縫了兩只長耳朵,就連腳上蹬著的那鞋都是牛皮梆子塞羊絨的,眼珠子烏溜溜的,抱完蔣立坤就眨著眼楮偷偷看馮臻。

「牛牛,你怎麼也跟來了?」蔣立坤蹲□小心地抱住靠在膝蓋上那小小軟軟的一團,說話的聲音下意識就壓低了許多,摟著她就跟捏著團豆腐似的,總怕用力了就會捏碎,捧著還怕摔了。

小姑娘摟著蔣立坤的脖子甜甜一笑,細聲細氣的認真回答,「和楠姑姑一塊來的,我讓姑姑給媽媽打電話了。」

「那就好……」,蔣立坤點個頭,算是放下一半心了,只是他這話兒還沒說完,懷里那小人兒就坐不住似的渾身不住扭,脖子也不抱了,就眼巴巴瞪圓了去看馮臻,咧著個小嘴,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探著手不住搖晃,「哥哥,哥哥,抱」

馮臻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伸手將這不怕生的小姑娘給抱懷里,剛想轉頭和蔣立坤交代幾句,就感覺臉上吧嗒吧嗒沾了兩個濕濕的小嘴巴,那神色頓時就愣在那兒了。

「哥哥你好漂亮,牛牛好喜歡你呀,」牛牛張著兩只圓溜溜的眸子,一手抓著馮臻的肩膀,白白糯糯的小銀牙軟軟甜甜的,帶著一股子女乃味,聞著很舒服。

馮臻抓著那稚女敕的小手,好像全身都沒骨頭似的溫軟的不可思議,輕輕點了下她的鼻頭,笑問,「你叫牛牛?」

「唔,」牛牛猶豫一下,咬著唇點頭,盯著馮臻滿臉認真道,「哥哥喚我牛牛好了,別人都不讓叫的。」

「姚靜,你趕緊給我下來,」蔣立坤一看馮臻臉上那濕漉漉的兩個印子就滿心窩火,瞪著眼楮當即語氣不好了。

「我不,我不,漂亮哥哥身上香香,叔叔臭臭,臭臭……」小姑娘正是天真爛漫的好時候,心眼單純,對于那些人身上流露出來的好意惡意已經能夠分辨清楚,再加上馮臻這副俊得跟狐仙一般的模樣,牛牛的小心肝頓時偏到馬欄山去了。

蔣立坤模模鼻子,還挺心虛的瞅了兩眼,不就是某一次玩太晚沒洗澡就睡覺了嘛,誰知道第二天這小姑娘就敢不敲門就往他身上蹦啊,而且,明明他和馮臻就是平輩,怎麼他就叔叔,馮臻就哥哥了,這兩人差了一輩,感覺就跟自己老了許多似的,怎麼想怎麼別扭啊,真是。

「牛牛,過來,」吳楠砰的一聲摔上車門,手里拎著幾包好煙並空出一只手,對著馮臻那方向懶洋洋地開口,雖然她的眼神並不怎麼嚴厲,但是牛牛就是半點不敢吭聲地連撒嬌都不敢的乖乖從馮臻身上下來,一步一步朝她那里走去。

「新年快樂啊,馮臻,」吳楠牽著人在門口等著馮臻兩人靠近了才笑著打了個招呼,努努嘴,眼角瞥了旁邊那小姑娘一眼,「這是我大舅家的小孩姚靜,今晚來你家串串門,啊。」

馮臻蠕動一下嘴唇,覺得這大除夕的還有走這麼遠來串門,不過對上牛牛軟綿綿的眼神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面無表情的點個頭。

進去的時候趙敘杵院子里跟馮爸爸叨叨半天,瞧那拍著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馮臻一點都不懷疑他們他們現在肯定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似的,馮媽媽彎著眉滿臉的不好意思,幫著趙敘和常威把東西一一放好之後,忙走到吳楠面前客氣說笑,她們本也只是見過幾次,真說不上有什麼好交情,只是目光觸及那一身軟兔毛的牛牛時,那眼神明顯就不一樣了啊。

「牛牛,喊阿姨,」吳楠倒也收斂了在外邊的那副兵痞子的模樣,正規正矩的拉著牛牛讓叫人。

「阿姨好,阿姨真好看。」牛牛不怕生,見著好看的人嘴巴都特別甜,三兩句就哄的馮媽媽眉開眼笑的,口袋里一掏就給人塞了個紅包,轉個身就被人牽著往屋里找好吃的零嘴去了。

蔣立坤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也沒跟著馮臻進廚房里忙活,只是輕輕地拉了下吳楠,示意她到一邊說話,眉毛略陡的問,「姐你怎麼來了?」

吳楠挑了下眉,下意識就想往口袋里掏煙,只是手上頓了下又默默縮了回去,她揉著太陽穴有些不耐煩,「家里被整成相親大會了,姐我沒心情,拐了人就跑了。」

「再說,你都能跑你家小情兒這了,我這做姐姐的怎麼能不來給你撐場子?反正閑著也不知道往哪去,別家的我一去肯定就得被人打小報告順手給弄回去,牛牛可是我的護身符,」吳楠模著嘴角直哼哼,笑得有幾分哀怨,幾分得意,當然更多的是對如今現狀的無奈。

蔣立坤翻了個白眼,只是眼角觸及剛從廚房里走出來的余珊珊時,那眼楮就瞪得更大了,揪著吳楠的手臂一臉挫敗,「你怎麼把姍姍也弄來了,她家里可得跟你急了啊,」那可是余家的心肝寶貝啊。

「我來給你撐場子,阿敘不也得討媳婦麼,這不順手嘛,一樣一樣,都一樣,」吳楠滿不在意的擺擺手,打個哈欠兒準備找柴火,生火烤全羊了。

屁,能一樣嗎?這可就從浪漫的二人世界變成了多人狂歡聚會了,那差別可大去了。蔣立坤撇撇嘴,干脆懶得搭理她,抄著把鏟子準備把院子里比較薄的那層雪給鏟掉,好擺弄柴火來烤羊。

過年家里的吃食本來就多,像那些香料佐料,小蔥大蒜之類的東西就更是存了不少,大鍋里還放著不少今天宰殺的整只的雞鴨鵝肉,弄些小炒小菜來就酒那正好。

沒一會兒,馮爺爺領著人馮小弟回來了,馮美美顛顛地跟在他們後頭,狗鼻子賊機靈的循著羊肉火燒散發出來的肉香一溜兒撒歡蹦過來。

余珊珊和趙敘兩個正搬著大桌放到院子里來,感覺跟篝火晚會似的,院子里還架了兩堆火炭盆,一下子就驅散了不少寒冬里的冰冷。

「哥,哥,咱家怎麼來這麼多客人啊,」馮小弟一進門就對上吳楠略帶笑意的眼眸,小獸的天性讓他嗷的一下就被嚇跑了,一把鑽到馮臻那里,瞪著眼楮好奇的問,當然那句話是看著牛牛小姑娘說的。

「嗯,」馮臻也沒在意,只是半蹲著身子給羊刷醬料,有些心不在焉的胡亂回了句,「那個小姑娘叫牛牛,你帶她去玩,別讓她踫甩炮就行。」

「哎,」馮小弟撒歡似的一下就竄到姚靜面前,盯著小姑娘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蛋,模著腦袋難得笑得靦腆的邀請,「牛,牛牛是吧,哥哥帶你去玩好不好?」

「你不能喊我牛牛,我叫姚靜,」牛牛抿著嘴一臉嚴肅的糾正他,不過在听到馮小弟說要帶她玩的時候,那眼眸陡然亮了一下,只是吳楠不開口她也不敢隨便跟人出去玩。

「牛牛,咱們一塊去玩吧,哥哥屋里可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了,你吃貓耳朵嗎?好好吃的,可香呢,牛牛……」馮明宗在某些方面來說,和蔣立坤倒意外相同的特點,那就是心里認定了啥,別人怎麼說都不願意改變,尤其在這稱呼上,馮小弟更是特別堅持。

牛牛听得小心肝亂跳,顯然有些蠢蠢欲動了,只是她還是沒敢點頭,只能巴巴地望著吳楠,在她含笑點了下頭之後,才月兌韁野馬似的一下就蹦著跟馮小弟跑遠了,馮美美蹲廚房里啃了幾塊大骨頭之後蹭地一下也跟著竄了出去。

馮小弟牽著新鮮出爐的‘牛牛小妹妹’,一轉眼就溜出去別處招人炫耀去了,馮媽媽失笑的搖搖頭,揚聲叮囑他,「宗宗,待會兒帶妹妹回來吃東西,別跑遠了,啊。」

「知道了……」

余珊珊坐在火堆邊烤火,手里捧著馮媽媽剛給做的油炸糕吃的滿嘴油,偶爾也跟趙敘竊竊私語的說兩句,常威扛著馮媽媽特意交代他帶回去的一大截羊肉回家去了,過了會兒就又拎著一些自家做的蜜棗過來,招呼大家拿來閑磕正好。

大家圍坐成一團,各自說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說學習,也說過年這幾天的一些趣聞,雖然平時大家都接觸的不多,但是交談起來倒是難得融洽。

等著馮小弟啪嗒啪嗒又領著人跑回來的時候,那羊肉剛剛熟了一層表皮,馮臻刀工好,捏著薄薄的刀片,一點一點將那漸漸熟透的羊肉給片的薄薄的,然後放小碗里給送到牛牛手里,讓她自己蘸著醬吃,小姑娘挺懂事,看馮臻一直忙活著給她弄吃的,自己都還沒嘗上一口,捏著那雙對她來說有些過大的筷子就給馮臻夾了一片,「哥哥,你吃。」

「好吃嗎?」牛牛撲閃撲閃兩只大眼楮,笑眯眯的問。

「嗯,牛牛真懂事,」馮臻兩手都拿著東西,上面沾了油花子,一時也不能用手去模模小姑娘的頭,順勢就側過臉輕輕蹭了她一下,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覺得整個人都眩暈了。

小姑娘捧著臉笑得眼楮都眯了,偏偏馮小弟還馬屁精似的也跟著附和幾句,頓時整個人都樂得找不著北了,自己沒吃幾口,反倒去拿來喂馮臻了。

蔣立坤抬眼瞥了下,忿忿地咬著自己片的那塊半生不熟的羊肉,有些哀怨的對著馮臻看了一眼又一眼,看著那火架上的羊肉開始呲呲呲的冒油兒,伸手就給劃拉下一大片,這次運氣不錯,那肉總算是熟了的,眼看著、牛牛被馮小弟哄的做一邊嘰里咕嚕笑的開心,也沒心思吃東西了,瞅了眼自己碗里那肉,頓時巴巴地一點一點挪過去。

當那噴香的肉塊塞到嘴邊的時候,馮臻反射性就給咬住卷嘴里去了,等著嚼了一會兒吞下去,正要給牛牛說謝謝,就看見蔣立坤正舌忝著臉頰往自己嘴便湊的模樣,右手一揚,直接就給抹了他半邊臉的油花子,捏著他下巴冷哼,「待一邊兒去。」剛才偷親他的事兒他還沒給他算賬呢,這就敢沒臉沒皮的湊上來了。

「這不公平,牛牛剛才喂你吃肉,你都親她了,我喂你吃肉,你就這副模樣,我,我要抗議,」蔣立坤咬著牙憤憤的控訴,自己伸手抽了張紙巾來擦臉上的油印子。

「你是小孩子嗎?你當你幾歲了你,好意思和牛牛計較這東事兒,」馮臻相當鄙視的看了蔣立坤一眼,對他的小心眼簡直無語了。

「反正我不管,我喂了肉你就得親我……」蔣立坤還要耍無賴,就听得離火堆還有兩步遠的趙敘笑嘻嘻的摟著常威的肩膀打趣,「要是丁雅也在就好了,咱們幾個平時在學校可是一直窩一塊的,有她在氣氛也熱鬧,」當然,看他對著常威那副調侃戲弄的眼神,分明就是要把丁雅和常威綁一塊去的。

只是,趙敘的打趣放到蔣立坤耳朵里,那意思明顯就不一樣了。

馮臻敏銳地察覺到身邊的蔣立坤在那一瞬身子瞬間緊繃了起來,連帶著眼神都陰郁了不少,只是歇了一會兒,直到余珊珊意識到這話題不對,隨意扯開了換了話茬兒之後,蔣立坤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著腦袋悶不吭聲。

「你……」馮臻皺著眉剛想跟蔣立坤說兩句,就見人扔下一句,「我有點口渴,」轉身就往馮爸爸那邊找位子喝酒了。

馮臻覺得他都要變成神經病了,被傳染的。

這玻璃心啥的,關他屁事兒啊,又不是他招惹丁雅了,又不是他讓那蠢貨不痛快了……

馮臻扔下手里的小刀,默默灌了一口熱開水,深深感覺自己剛才那種腦子發抽的現象總算緩過來了。

吳楠是個交際高手,比起蔣立坤和趙敘那種年齡帶來的便利和嘴巴沾蜜的討巧,吳楠的話兒顯得簡單又直接,雖然稍顯直白卻並不能掩蓋她與人相處的獨到之處,理俗照樣讓人听著心里舒服,臉上高興。

如今踫上馮媽媽這般爽氣又大方的女人,三兩句話兒間兩人就好得跟親姐妹一樣,就連談論的話題也不跟尋常人一樣,講的大多是國際上的問題,說發展中國家的社會現狀和未來的發展前景,如此種種種種,直接讓趙敘幾個听得直眼。

因為馮媽媽提起的幾個大概要點他都曾听自家父親與母親說話的時候談論過,細節雖有異義,但是大體走向是一致的,對于一個不曾接觸過政治中心的普通女人,竟有如此一針見血的見解,趙敘和余珊珊都表示很驚詫,到後來看向馮爸爸和馮媽媽的眼神自然變化少許。

晚上的氣氛嗨到了最高點,馮臻這邊長大的人都是酒囊肚,輕易一瓶白酒是甭想喝倒下的,除了兩個小孩不宜喝酒,以及馮爺爺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不好多喝以外,就連不常喝酒的常威都被灌了整整三瓶二鍋頭,最後被趙敘扶著回家了。

待到十二點一過,外邊的煙花便成簇成簇的發射到黑暗的夜空中散落成花,有紅的,黃的,綠的,紫的,五彩繽紛的好看極了,大家靜靜的看著那流星一般閃過即逝的美麗景象,帶著笑祈願新的一年會變得更好。

狂歡到後半夜,院子里的木頭都燒成了碳,桌面上的東西都被馮媽媽收拾到廚房里放好了,吳楠領著余珊珊幫馮媽媽一塊收拾東西,還在院子里玩耍著不肯睡覺的牛牛則還跟在馮小弟後頭嬉鬧著追追趕趕。

趙敘在常威家住一晚上,家里另外幾個大男人都有些喝上頭,蔣立坤正倒在床上渾身發軟的滿嘴酒氣。

馮臻不過是去燒熱水煮醒酒茶的這晌,牛牛就蹦蹦跳跳的鑽了進來,拽著半眯起眼楮的蔣立坤賊兮兮地拉著人說話,「坤子叔叔,坤子叔叔,楠姑姑有話兒讓我交代你……」

「啥?」蔣立坤揉著不住往下耷拉的眼皮子,隨口問道。

牛牛捂著嘴嘻嘻一笑,忽地湊近了他的耳朵大聲道,「姑姑說,有便宜不佔,烏龜王八蛋,哈哈……」

蔣立坤撫額輕笑,吃了羊肉和白酒之後全身都在冒熱氣兒,他也沒搭理轉身跑開的牛牛,只是磨磨蹭蹭地往床上爬,蓋了被子靠在床邊,眯著眼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馮臻一走近他就猛地撲了過去,蹭著那淡淡的清冽氣息滿足的砸吧砸吧嘴,死賴著要人馮臻喂他喝,另一只手則不甚安份的抓著往棉被下那鼓鼓囊囊的東西,帶著溫暖的手指用力揉搓,卻听得嘴邊那醒酒杯子被 嗒一下重力放到櫃子上,棉被底下那手用力一抓,就嚇得蔣立坤立馬定在當場。

抽屜里的那把小刀不知何時已經捏在了馮臻手上,蔣立坤瞪大了眼楮,一動也不敢動,看馮臻掀開那遮掩的被子握著刀把懸在那東西上方,比劃來比劃去,像是在找一個完美的下刀入口一般,耳邊是馮臻冷冷的聲音,「你要再敢亂來,烏龜王八蛋算什麼?我直接讓你晉級當龜公公去。」

「嗷——」蔣立坤驚得一跳,拍開馮臻的手之後,一下就竄了起來,嚇得屋外的馮美美不住的撩撥著爪子要進來,只是听得里面那淒慘的叫聲扒拉一陣,只得蔫嗒嗒地晃著狗腦袋窩到馮爺爺房間里去。

「媳婦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某只蹲床腳的蠢蛋再次誠心懺悔。

作者有話要說︰不下雨的日子真美好,雖然有風依舊冷shi

吶,大家注意保暖哈,昨晚上翻翻竟然給我找到一個暖水寶來,哈哈,真幸運。挨個抱住熱吻一個,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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