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魂歌 第五十四節 特殊路線

作者 ︰ ME葬心

「好一個只談風月不談國政!」梁睿一副廉頗老矣,感觸頗深地嘆息一聲,只是瞬間他便斂去了臉上落寞的感觸,掩飾地面含微笑望著楊廣,恭維道︰「殿下十歲便以《元夕于通衢建燈夜升南樓》而聞名天下,今歲上元佳節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爭相為秦州才子傳唱,傾倒多少天下的才子佳人?適才王爺所賦之詩更顯大氣磅礡,氣勢雄渾,如此波瀾壯闊,之前簡直聞之未聞。請使用訪問本站。殿下詩才驚人,誰人安敢在王爺面前班門弄斧,談詩論賦?」

梁睿說到這里再次感嘆一聲,「嘗聞子相大賢,被陛下委以重任,今ri殿下有如此成就,子相不負陛下重托,可以自傲亦!」

此時的梁睿看起來與金鑾殿上那些庸庸碌碌,溜須拍馬的官員看起來並沒有多大區別,與坊間睿智果決的xin格傳聞,簡直就是大相徑庭。虞仁孝看了一眼梁睿,眉頭微皺,「這梁睿未免有些名不副實。」而從一開始便目不轉楮地盯著梁睿的李靖,此時的目光則大有意味,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楊廣目光忍不住為梁府兩側獨特的風景所吸引,聞言回頭望著李靖啞然一笑,「阿靖快來抓撈本王,本王現在有種飄飄然,人不由己想要乘風而去的感覺了嘍。」

「唔!哈哈……」梁睿見他那清澈明亮,慧光閃動的眼神正飽含笑意的望著自己,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望著楊廣身後的李靖,笑意盈盈地道︰「殿下真是風趣,這位俊杰是?」

楊廣與梁睿開了一個玩笑,滿面淡然清緲的微笑,「天下俊杰何其之多,譬如梁公,一生輝煌,又安是本王所能相提並論?如本王者,這天下便如過江之鯽,恆河之沙般多,譬如這位俊杰。」說道這里,楊廣盯著李靖輕輕一笑,用手指著他回頭對梁睿道︰「說來梁公定然不會陌生,這位俊杰便是三原李靖是了!」

「哦!就是子通口里那個「可與論孫、吳之術者,惟斯人矣。」的李靖?」梁睿目光驚訝地回頭望著年經輕輕,一表人才的李靖,上下打量一番,顯然沒有想到李靖竟然有如此年輕。

「本王可以斷定,李靖將然必然是王輔之才也!」楊廣望著李靖含笑點頭對梁睿道。

李靖听著楊廣與梁睿盯著自己評頭論足,矜持地重新抱拳向梁睿見禮曰︰「無知小兒李靖,見過柱國大人!」

「果然是少年俊杰!」梁睿心中一動,心中咀嚼著楊廣那句王輔之才,面s 不動地盯著李靖出口試探,關切道︰「如此才俊,斷然不可浪費于蓬蒿之中,不知可曾出仕?」

梁睿臉上一臉糊涂,不住地夸楊廣,心里可一點也不傻。他可不認為婚期在即的楊廣現在會閑著無事,跑到自己這里討杯悶酒來吃。目前種種跡象表明,陛下遣子外出,賦予重權,雖然是吸收了北周滅亡的教訓,有讓諸王拱衛京畿護衛皇室的用心,然而卻也不自覺地產生了另外一種後果。以目前情況來看朝中局勢漸開風雲,大有兩虎相爭,雙龍纏斗,烏雲壓頂之勢,梁睿可不願意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攪進去。

楊廣盯著梁睿含笑不語,目光不住地在他與李靖身上流轉,不知在做什麼思量,別人不知,隋朝歷史爛熟于胸的楊廣又豈會被他自毀以保命的手段所迷惑?

李靖迎著梁睿的目光,含笑道︰「靖之才不及柱國大人百中之一,且年少輕浮,xin子跳月兌,安敢出仕誤國?」

「年輕又何妨,少年才俊,國之棟梁古已有先例。晉王多才,李少兄在晉王身邊定能顯達。」梁睿淡淡說了一句,一指前面湖面上的一個涼亭,「不知殿下要來,臣與竇毅正飲酒欣賞湖光景s ,他可是酒中逍遙客,午後自在仙,酒品一向很好,咱們接著如何?」

「如此甚好!」楊廣盯著涼亭中一個身材碩長俊美的人影,心中浮想聯翩,「這就是自己那便宜表兄未來的老丈人麼?是來不知自己自己那便宜表兄現在何處?莫非也在京師?」

心里稀奇古怪地想著,楊廣望著從涼亭中迎出來的竇毅毫不客氣,更沒有一份身為客人的不自然,面帶微笑地高聲叫道︰「不想竇公也在,趕的早不如踫的巧,竇公今ri有口福了,本王在涼州,從往來西域的客商手中,購買了兩壇據說是波斯王室專供的葡萄美酒,此酒味道甘甜綿長,今ri咱們一同品嘗一下如何?」

「臣竇毅叩見晉王!」竇毅謹慎一笑,朝楊廣叩了下去。

楊廣豈會讓他真拜下去,看他做勢y拜,忙快走幾步將他扶住,面帶笑容地假意怪道︰「竇公莫非怪本王攪了兩位雅興不是?酒場上最忌身份禮節,講起這些,在有趣的場面都會變的拘謹沉悶,梁公這里,湖水盈盈,綠樹成蔭,風景秀麗,,正是以酒會友的好去處,何苦找不自在?」

楊廣嘴里說著不講身份,然而若非他親王的身份尊貴,便是他有再大的才華,以竇毅、梁睿的年齡資歷,又安會與他平等論交?楊廣心中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其實他看到竇毅,最想問的是你女兒嫁人了沒有?可惜只怕自己這句話一問出口,只怕此老立即拂袖而去,自己怕是坐實了輕浮yin邪之名。

「君子之交淡如水,禮儀卻不可廢!王爺請……」

「來來……就坐,就坐!王爺快請坐,莫听他婆婆媽媽!」梁睿一听上供波斯王室的葡萄美酒,再也按耐不住酒蟲的躁動,對楊廣與竇毅的寒暄,頓時覺得萬分別扭,強拉著竇毅于楊廣一同坐了下來,他大袖朝兩旁漂亮的侍婢美姬一揮,「起樂!」

在唐朝攻取西域七十二國,經略西域之前,傳入中原的上等葡萄美酒的價格與黃金等同,且有價無市,更何況是傳自葡萄酒故鄉——波斯宮廷的美酒?簡直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梁睿與竇毅聞听此言,都是識貨之人,頓時顧不得客套。梁睿搓著手興奮地盯著楊廣身後的侍從,見他們捧著酒壇上來,不顧體統地上前親自接過。

梁睿奪過侍從手中的酒壇,迫不及待打開蓋子,深深地嗅了一口,「好酒!」他陶醉的品味了一下,慌忙地向酒樽倒去。

叮咚的音樂聲,清幽渺淡,帶著一股優雅清閑的氣息,和著暖風拂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那幽怨的琵琶聲,哀而不傷,悲而不涼,在這n風和燻的ri子里,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律,將所有的越盛統籌在一起,听來十分別致。

楊廣禁不住向那些樂師瞧了一眼,這些樂師全都是一些穿著暴露,身材曼妙,生的俏麗可愛的少女。這些少女嫵媚者有之,清純者有之,成熟者有之,可愛者有之,其中幾個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氣,in致的小臉上更帶著一種醉人的紅 ,如此陣仗楊廣倒是首次遇到,不禁多看了兩眼。

「且慢!」楊廣見狀,一把按著了他的手臂,梁睿不解地抬頭望著楊廣,心急道︰「晉王這是?」

「梁公莫急,飲此酒,不能用酒樽,要要這種杯子。」楊廣說罷,從侍從手中接一個一尺多長,半尺寬,做工考究的紫s 檀木盒子,輕輕地在桌子上打開,隨著盒子打開,一抹如湖水般瑩瑩可愛的亮光閃閃而出,頓時引來一陣驚呼,連四周的音樂都停了下來。

眾人伸長了頭,只見那鋪著黃綾的盒子里,擺放著六個展翅y飛的in巧上等鳳杯——夜光杯。杯子質地光潔,一觸y滴,s 澤斑斕,宛如翡翠。杯身紋飾上部刻有蕉葉饕餮紋,口、腰、尾部刻有夔紋,鳳的變狀體和酒杯渾為一體,顯得古樸而典雅。這六個杯子小巧玲瓏、晶瑩剔透,令人愛不釋手!

「夜光杯果然不虧是白玉之in,光明夜照人。」竇毅眼楮火熱地盯著那六個in致的鳳杯,求證似地看著晉王,「傳說西周國王姬滿應西王母之邀赴瑤池盛會,席間,西王母饋贈姬滿六只碧光粼粼的酒杯,名ri‘夜光常滿杯’。姬滿如獲至寶,愛不釋手,從此夜光杯名揚干古。此後,這杯子幾經流傳于秦末漢初不知所蹤,觀此杯質地與造型,均似古書上記載,莫非就是這六件麼?」

楊廣含笑不答,將杯子一一擺在桌上,接過侍從手中的美酒,傾倒了下去,「竇公真是博學,適才梁公還夸道竇公乃是酒中佳客,是與不是,憑竇公的博學與經驗,一看不就自知?」

隨著楊廣朝杯子里面倒入美酒,酒s 晶瑩澄碧,在碧綠晶瑩的水光映s 下,清澈的玉液透過薄如蛋殼的杯壁熠熠發光。望著那光彩熠熠的美酒,不禁令人心曠神怡,豪興大發!楊廣抬頭瞥了眼挑撥琵琶的少女,回首望著酒蟲大動的梁睿與竇毅,一臉的微笑,臉不紅,心不虛地繼續剽竊道︰「葡萄美酒夜光杯,y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此酒只有梁公與竇公這樣久經沙場與風沙歲月磨礪的名將,才能品出味道,我們終究差了一些,諸位請!」

「好酒!的確是好酒!看來王爺涼州所獲甚巨。」梁睿雙眼一瞪,神情舒暢地大口贊道。回味良久,梁睿面s 復雜地望著楊廣,「唉!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那一個被梁睿刻意遺忘的崢嶸的歲月,被楊廣的詩,被楊廣的酒,一點點地挑逗了起來,正如被河堤阻擋的洪水,一旦決堤,來的是那麼的洶涌,僅一杯,梁睿便醉了。遠處,偷看著他們這里的梁馨與竇詩韻望著楊廣在自己各自父親面前,仍然一副灑月兌豪邁,激昂文字的樣子,雖然不知他們在談什麼,卻微微有些漣漪,便是竇詩韻那混不將一切放在眼里的孤傲秋眸中,也微微生出一分詫異的光彩。回來的有點晚,所以第三更到的比較晚,第四更爭取在7點20之前送上!!希望大家支持蕩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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