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從招賢樓出來時已近中午,讓段偃師出面在附近一家剛建成,看起來還頗為清靜優雅的酒樓安排了幾桌宴請那一干顯得拘謹謹慎的人才,楊廣毫無架子地于他們廝混在一起,耐著性子挑選一些後世琴棋書畫、歌舞詩賦行家的獨到見解神侃一番,這些才子看向楊廣的眼神便與最初完全不一樣了,可以說楊廣的‘才學與見識’才拿出一半便把這些家伙折服的再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等楊廣一曲將進酒歌罷,這些平時斯文的家伙一個個抱著侍酒的美姬,有些張狂地勸著楊廣豪飲起來。
等酒致半酣,楊廣拋下這些斯文的家伙和蕭薇一起出來透氣,已經喝得有些小暈。見識了這些賢才,楊廣多少有些淡淡地失望,這些人雖然當的人才二字卻僅能放在小縣里做一個從事給,或為在龍淵書院的附屬書院里為那些求學的士子教授一些初級知識,能入龍淵書院執教者,十中不過一人耳,至于能夠治理一州一府的治世之才更是一個沒有,更枉論楊約這樣的鬼才,那些大家名宿還一個也沒有出現。
想想重量級的BSS人物都是在最後出場,楊廣那顆略微失望的心便平和了起來。清風微揚,一片金黃的樹葉飄飄揚揚地從楊廣面前悠然落了下去,不知不覺炎熱的夏季已經過去,楊廣扶欄眺望著小樓下已顯蕭瑟的初秋景色,少了幾分少年的銳氣,多了幾分這個年齡不應有的淡然與寧靜,平靜的眸子中也沾染了幾分秋天的蕭瑟,楊廣盯著那片葉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時不待我呀!為何像博通、子玉這樣有經世致用又積極主動的人才會這麼少?本王的事業需要大量真正的能人異士呀!只要有真實才學,本王又豈是吝嗇官位、財富以及禮儀的小氣之人麼?」
蕭薇吃了兩杯酒水,原本白里透紅的精致小臉更加緋紅,一雙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點漆明眸此時更是能滴出一泓秋水來。見楊廣惆悵的樣子,蕭薇解顏一笑,朦朧的星眸蘊滿笑意,幼女敕小巧的玉手撫上楊廣的大掌,柔聲道︰「咱們招賢樓剛立,天下真正有才學的治世能臣都還在觀望呢,畢竟爺您的年歲太小了呀!人家即使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嘛!」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再深,有龍則靈,本王是有些心急了呀!龍淵書院還沒有成,那些仙與龍怕是嫌這潭子還太淺呀!」楊廣也知道這種現象實屬正常,只不過酒喝多了觸景生情一瞬間不自覺的感慨而已,听到蕭薇的勸解他便收回了目光,心道環境還真容易影響人的心情。回首望著蕭薇嬌憨可人的樣子,楊廣一笑伸手輕點了一下她潤玉般雕刻精致的鼻尖,「孤王我小不小,晚上便讓薇兒你知道,走吧!這些人讓偃師陪著,難得出來一回,咱們不如趁機去欣賞一下臥龍坪景色。」
蕭薇微微迷茫,一個純情少女哪里懂得,見楊廣一臉壞笑地盯著自己,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什麼,俊俏的小臉唰地紅到耳旁。蕭薇朝賊賊地望著自己胸口的楊廣輕啐一口,羞澀地低下螓首,不敢再去看他,心里當真又羞又喜,羞的是王爺竟然變得如此放蕩,說出這般輕浮的話,喜的是自己王爺是真的變了,用紫煙的話說王爺似乎開竅了,自己今後不用再獨守閨房孤守寂寞,想到這些蕭薇媚眼如絲地又抬頭瞅了楊廣一眼,迅速低下頭, 直跳的心兒卻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外。
楊廣哪里知道蕭薇瞬間竟起這麼多心思,他嘿嘿一笑,反身將蕭薇的小手抓在掌心,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正要離去忽然听到後面有一個老熟人喊住了自己。
「曹天鼎見過王爺,王爺留步!」
曹天鼎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楊廣剛好听到,楊廣停下步伐,疑惑地回頭盯著滿面含笑抱拳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曹天鼎,心里卻在奇怪,「不知道他來找自己干什麼?」
「閣下是?」楊廣壓下心里的意外,如今突厥局勢復雜,這曹天鼎不在突厥待著怎麼出現在了並州?楊廣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濃。
見自家主子不識來人,護在四周的護衛隱隱將背負雙矛,一看就顯得威武不凡的曹天鼎圍在中間,阻斷了他與楊廣之間的直接聯系。如今楊廣身邊的護衛力量大大加強,即便是在並州這樣的自家地盤,他身邊也有五十名隨羅藝與長孫晟出使突厥歸來的百戰之輩嚴密地保護著他的安全。
收放自如的淡淡殺氣讓曹天鼎暗暗心驚,這些武士只是各跨一步,便鎖死了自己四面八方的方位,更有兩道氣息讓他如芒在背,曹天鼎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哪怕有一絲意動,就會有至少兩支比毒蛇還要迅猛的利劍穿透自己的心髒。曹天鼎並不知道楊廣就是當日在獨洛城河邊與自己少爺結成‘安達’的那個所謂的阿伊索斯部的少主,他怕引起誤會連忙朝楊廣解釋道︰「在下西域昭武九姓曹家外事總管曹天鼎,今日在隔壁飲酒,不想在此巧遇王爺,我家家主有一件禮物讓在下為王爺奉上,還望王爺能夠賞臉到……」
「王爺,王爺,宮里……宮里面來人了!」曹天鼎的話尚未說完,晉王府內侍總管胡德成忽然氣喘吁吁地一溜小跑地穿過一道道院落,在幾個隨從的陪伴下徑直地跑到了楊廣所在的樓下,盯著楊廣神態焦急地大呼小叫道。
嘩地一聲,原本喧鬧的醉仙樓頓時落針可聞,繼而便是一陣 里啪啦的慌亂。楊廣的到來連醉仙樓的掌櫃都不知內情,誰也沒有想到目前最有人氣、最有才華、也是最英俊富有傳奇色彩的年輕王爺竟然出現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所有在醉仙樓吃飯的人頓時嘩然, 里啪啦一陣過後,無數窗戶里伸出無數的腦袋。
就連對面的一座樓上,正在飲酒文會的幾個老頭,听到樓下傳來的大呼小叫,也禁不住心中的好奇,緩緩推開窗戶朝對面望去。
「蠢貨!」楊廣不悅地瞪了胡德成一眼,心里狠狠地暗罵了一聲,眼看這里是不能待了,楊廣回頭深深看了曹天鼎一眼,「回府。」
「王爺,在下可有幸在王爺閑暇時登府拜訪?」曹天鼎不甘心地望著楊廣快速遠去的背影問道。只是楊廣腳步也沒有停一下大步而去,曹天鼎心里略微失望,回想起楊廣剛才的眼神,心中又猶豫起來。
「王爺,王爺,奴婢該死,擾了您的興致。」胡德成想起自家主子剛才的眼神頓時慌了,一溜小跑地貼身跟在楊廣身後,照著自己的臉霹靂啪啦地打了起來,心里委屈地道︰「奴婢剛才只惦記著主子的吩咐,想著盡快告知主子消息,奴婢該死!」
「得了,停了吧!究竟是誰來了,讓你如此慌張?」楊廣身份被識破,索性放開手腳,迎著屬下前來的駿馬抱著蕭薇動作瀟灑地翻身跨上了戰馬。
「內侍省內監陳公公,親自帶來了陛下的旨意,如今正在府里侯著主子。」胡德成低著腦袋跟在楊廣馬前小心的答道。
楊廣聞言倒不再多說什麼,楊堅雖然對身邊內侍極苛刻,然對于微賤時侍奉自己的家奴陳順兒、李圓通與陳茂卻極其信任,而陳順兒則是楊皇後在出嫁天元皇帝時,為照應女楊皇後自願自宮入宮的內應,楊皇後能夠數次忤逆天元皇帝而不死,這陳順兒可謂立下了莫大的功勞,而且他在楊堅受禪時也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可謂楊堅最信任的人之一。看著四周漸漸聚來的人群,楊廣知道再不走一時就走不了嘍,當下也不再猶豫,一夾胯下戰馬,在五十騎的護衛下,宛若游龍般瞬間離去,讓那些聞訊趕來的人好一陣失望。
「果然是金玉其外,美質天成,就是不知道才學是否真得如天下傳聞一般美玉期內,表里如一?」其中一個老頭緩緩地收回目光,望著眼前一臉淡然的王通,出口調笑道︰「若非老夫眼拙,剛才從對面廂房里出來哪一個青年才俊應該是仲俺你的得意弟子子玉吧!怎地他如今顯達,你倒還是饞得連酒都吃不上?」
「老杜你臭嘴還是這麼臭,仲俺那臭脾氣若是稍微改一點,豈能連杯酒水都吃不起?若他放段,以晉王求賢若渴的心態,必然以師待之,將來龍淵書院落成,做一個國子祭酒也未嘗不可能。」一旁的一個文人聞言嘻嘻地笑道。
「來來……少年王爺也看罷!天下大勢分分合合,不管他滄桑輪回還是朝代更迭,絕非我等這些閑人所能 的閑心。喝酒,喝酒,接著喝酒,剛才講到哪里嘍?對對魏晉竹林七賢……」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再深,有龍則靈,這少年王爺所謀不小呀!喝酒!」其中那樣子有些糟蹋的一個老頭嘴里念道著楊廣剛才隨口偷盜的一句名詩,眸子豁然一亮卻又迅速斂去。!!!!!!
晚了些,不過今天完成明天繼續,再爭取個三更,那麼欠的就都補上了,元旦有事爆發不了,但二號絕對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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