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思索著父皇派陳順兒親來並州的目的,楊廣一路快馬加鞭回到王府時卻見東方令白親自陪著陳順兒正站在王府外客氣地交談著什麼,一大群人圍在門口外十分顯眼,幸好晉王府所在的地方人煙稀少,才沒有造成擁擠。請使用訪問本站。
臉上帶著和燻的微笑,楊廣離他們還有十丈遠的地方便提前跳下馬,扭頭望著遠處的陳順兒,隨意道︰「公公來並州怎麼不提前知會阿糜一聲?如今人荒馬亂,道路破不安寧,也好讓阿糜領一隊軍馬在陽州迎迎公公才是。」楊廣說著接過蕭薇的小手輕輕一帶把她從馬背上抱下來,也不管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很愜意地牽著蕭薇的小手朝他們走了過去。
陳順兒听到楊廣的聲音猛地扭頭看去,頓時發現楊廣,一臉驚喜地朝他飛步跑來,「哎呀!我的爺,可想死奴才了。」陳順兒跑到楊廣跟前,上下仔細打量著楊廣,一臉心疼道︰「半年不見爺您是更英俊,只是怎麼卻更消瘦了呢?不如年初精神頭好呀!娘娘若是看到您現在的樣子,指不定會心疼成什麼樣子?」楊廣年初大傷初愈,其後又跑到突厥一趟,風餐飲露,人確實瘦了一圈,只是精神頭卻更好,平和的目光中時不時流露出一股銳氣,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公公仔細看看,阿糜是不是高了?」
「恩,小主子是比年初高了一頭,主子與娘娘見了指不定有多喜歡。」
「這身體長高了,人自然便顯得瘦嘍!」
陳茂一臉欣喜地連連點頭,他盯著楊廣瞧了大半天,才扭頭朝笑意盈盈地靠在楊廣身旁的人兒看去,仔細一看,一下子就認出女扮男裝的蕭薇,頓時大驚失色地朝蕭薇行禮道︰「奴才該死,奴才給王妃請安,瞅奴才這雙狗眼,竟然沒有看出咱們小主子身邊竟然是王妃。」
楊廣一臉含笑,親切地上前將他扶起,「公公和薇兒見外什麼,阿糜是騎在你脖子上由你哄著長大的,該是薇兒向你問安才是。」
「當不得,當不得,小主子、王妃千萬莫折殺了老奴。」陳順兒見蕭薇真的朝他欠身做了個福晉,頓時慌亂了手腳,嘴里連連念叨著使不得、使不得,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在他那驚慌的眼神里卻充滿了難得的溫暖,或許是想到了楊廣小時候的情景,在宮里一向顯得內斂知分寸的陳順兒,一時間竟然情動非常,好半天才一臉感慨地望著楊廣,唏噓不已道︰「一轉眼小主子就長大 nr n,老奴現在就是想給小主子當馬騎也是馱不動小主子嘍!」
楊廣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先的姿勢,「公公,一路勞累,咱們還是里面說話。父皇,母後身體可好?」
「好……好!主子和娘娘都好,就是牽掛著小主子,特別娘娘,想起小主子您當初離京時身上還是帶著傷,娘娘便憐惜得時便垂淚,只盼著小主子報平安的書信到了才放心。」
楊廣某種淚光閃現,哽咽道︰「兒行千里母心憂,是兒臣不孝,半年都沒有抽出空回去看母後。」
「小主子快別這麼說,恕奴才得多嘴,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小主子替主子分憂把河北治理好,也就圓了主子與娘娘的心願,便是對主子與娘娘的最大孝道。」陳順兒見楊廣傷心,連忙拭去眼角的淚漬快慰道。
「妾身自己種棉采桑,織了兩件坎肩,眼看天氣轉涼,公公這次回京順便給父皇母後帶回去?」蕭薇握緊楊廣的手掌,趁機插口道。
「好好……好,王妃有這份孝心,主子與娘娘還該不高興壞嘍。」陳順兒轉身看著楊廣與蕭薇這對金童玉女,神仙眷侶般的小夫妻,眯細的眼楮已經笑成一個月牙。
這些楊府身邊的老人,在府里幾個少爺與小姐中,最喜歡的就是待人恭謙和善二少爺的楊廣與善良的三少爺楊俊。大少爺楊勇一向目中無人,對下人一向極不待見,四少爺性子孤傲,很少正眼看人,而最小的五少爺現在雖然小卻已顯得太偏執,很難伺候,除楊廣與楊俊外其他人都令人他們不敢親近。至于幾個小姐,一來他們這些下人不敢過多接觸,二來全都是大小姐脾氣,沒有人敢去惹。或許是愛屋及烏,總之與楊廣關系很好的陳順兒看蕭薇也是越看越順眼,心里覺得晉王妃乃是比太子的幾個妃子都好,看到他們之間甜蜜溫馨的樣子,陳順兒感覺自己此來河北,兩位至尊交待的事情已經完成了一半,不僅松了口氣。
一行人邊說邊走,很快進入了王府內宅,下人們早就在準備好了香案,繞是由陳順兒這個自己人來宣讀聖旨,楊廣對于接旨是的禮儀也不敢有一點馬虎,全部都嚴格按規矩照做。陳順兒似模似樣一番官話過後,宣讀完聖旨,蕭薇回到內宅,楊廣則迎著陳順兒朝書房而去。陳順兒所宣讀的聖旨,只不過是讀給別人看得,無非是對楊廣勉力一二,以及對河北的一些簡單的布屬,正真的內容是不對外宣讀的密旨。
屏退了左右,書房里一時就剩下了楊廣、陳順兒與東方令白三人,為了其後吩咐東方令白做事懶得再重復事情經過,楊廣索性把他留了下來。陳順兒知道東方家的老人是完全靠得住的,對楊廣將他留在書房沒有任何的意外,看了看他便沒有多說什麼,直奔主題道︰「主子這次之所以派老奴親來並州,為兩件事情,小主子了得,去了一次突厥便立下這麼多汗馬功勞,連神出鬼沒的狼騎都栽在小主子手里,與小主子相比高熲算是白忙活了。」
陳順兒說道這里臉上笑意一斂,目光嚴肅地望著楊廣,「只是主子也希望小主子今後記住,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您是我大隋萬眾舉注的親王,若有絲毫閃失,縱這些功勞再大也無疑彌補主子與娘娘心中的缺憾,也無法彌補對我大隋的損失。主子讓小主子你抄滕孫子兵法百遍,若學不會為帥之道,不知憐惜自己,將來伐陳之戰的主帥小主子便不用想了。至于血狼王與神馬,主子讓小主子好加利用,主子並且賜給小主子龍泉劍一把,希望小主子你能打造出一直如此劍般削鐵如泥的精銳雄師。」
楊廣心里一驚,隨意一股暖流流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點頭。
陳順兒見狀嚴肅的表情頓時冰釋,微微一笑,道︰「小主子也不要鬧心,主子也是為小主子安全著想,您都不知道主子知道您去草原時擔心得,立即就出動了神武衛的龍象軍去接應主子,後來听主子安全月兌險,還立下了大功才松了口氣,這才秘密又撤回龍象軍。」
楊廣回想起草原之行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面,長舒了口氣道︰「阿糜當時也未多想那麼多,在受降城听說草原有神馬出世,便想抓來為父皇賀壽,哪里想適逢其會,竟然y n差陽錯地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東方令白還是首次听說楊廣竟然深入突厥內部抓到雪狼王與神馬的事情,面上沒有多少變化,心里卻已經做出了決定,以後一定要把楊廣給看死。
「好在是有驚無險,也幸虧有小主子,高熲才有機會重創突厥狼騎精銳,否則高句麗與東胡這麼一鬧,突厥局勢還真讓人揪心。如今高熲遠征突厥,竇公率領精銳大將在隴西與西突厥作戰,賀樓子干威懾著吐谷渾,李崇被殺,遼西重地一時無將可用,陛下形勢所迫被迫啟用郕國公梁士彥為幽州刺史,右侯衛大將軍,主遼西兵事。此人統軍能力還是有的,勇武過人,每戰必與默陷陣,所向披靡,啟用他料來遼西局勢不足為慮,只是梁士彥此人一向心性頗高,陛下有心讓他安享富貴,卻怕他被小人所蠱惑,小主子鎮守並州,該多關注遼西局勢,做些準備才是。」
如此一來,楊廣便有了監視河東,名正言順擴展耳目的權力,倒是能省楊廣不少功夫。陳順兒小心地望著楊廣字字斟酌道,生怕楊廣不能領會其中深意,卻不想楊廣听罷,一臉思索地點點頭,「東胡此次傾巢而出,後方定然空虛,阿糜自然會定力助高相早日結束突厥戰事,不敢有任何私心,至于河北,公公只管回稟父皇拭目以待,很快天下便會再次認識到河北軍士的精銳。」
陳順兒一听楊廣竟然想得這麼遠,連破解梁士彥擁兵自重的計謀都已經想到,不僅笑逐顏開道︰「老奴一定如實向主子回稟所見所聞,相信主子一定會異常開心。」
「只是……」陳順兒笑容一斂臉色有幾分猶豫地望著楊廣,踟躕不定,待楊廣有些詫異地望著他,才壓低聲音道︰「小主子,蘭陵公主殿下離宮出走可到小主子您這里?事關公主安全,兩位至尊異常焦急,望小主子你莫相瞞……」
「什麼……」不等陳順兒說完,楊廣一下子驚得從戶床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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