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碧落站了起來,走到臨窗前的白玉榻上坐了下來,抬起眼幽光閃現︰「還有,從今天起,所有酒樓,客棧全部提價十兩,不論東西大小。t」
三姑六婆不淡定了︰「落丫頭,這本來就沒什麼生意,還提價……」
那不是連只老鼠都不來了麼。
「願意來的人自然會來,貧苦百姓的銀子賺了也沒意思,咱們要走高端路線。」月碧落笑了笑,光靠賺老百姓的銀子一年能賺多少。
要賺就要賺達官貴人,王孫公子的。
當然這些人也不是傻子,所以一定要有吸引他們的東西。
「提價之後,凡進來的客人結帳之後皆提供一次抽獎機會,若中獎,不但可以免除一切費用,還可以讓琉璃宮替他辦一件事。」月碧落揚眉看著三姑六婆。
琉璃宮的弟子實在是太閑了,成天都在碧羅海島上的宮里悠哉悠哉活著不食人間煙火。
雖然一出島來做事,便能驚天動地,但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就算三姑六婆沒把金銀財寶給扔進海里,不出幾年,琉璃宮也會生存得夠嗆。
產業這麼大,竟然會不賺錢,真是暴殄天物。
不過也正因為琉璃宮很少出島給人辦事,所以這提供的抽獎環節,一定對有錢人是極大的you惑。
本來她想讓琉璃宮的弟子做些事,成立個殺手組織,或者保護組織,這樣應該能賺到不少錢。
可是一想,這殺手組織已經有了金光門,人家殺手也是一頂一的,沒必要去搶。
保護組織的話勢必會遇到金光門的殺手,琉璃宮不怕金光門,但也沒必要去打擾現在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況且琉璃宮的弟子多數自傲,這也是為何琉璃宮雖全是絕頂高手,卻始終不做這類殺人劫貨之事的原因。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成立什麼組織,與現在的琉璃宮又沖突,最主要不能帶動酒樓客棧的生意。
反而這樣采取抽獎,人們為了能得到琉璃宮的幫助,必定會很珍惜這個機會。
所謂物以稀為貴,很多人砸下的銀子在酒樓和客棧,並不會比殺手組織少。
這也能讓琉璃宮里的高手們接受。
啥都平衡了。
三姑六婆相覷一視,沒有異議,她們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三姑朝外喚了聲,一個俊美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著一身絳紫的錦袍,腰系一根同色系的絲絛錦帶,氣質優雅,俊朗的五官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見到月碧落時,眼里掠過一絲詫異,旋即便恢復正色。
「他叫雍生,是琉璃宮的大弟子,琉璃宮的現狀他知曉,以後有何事,你直接吩咐他,下面就由他去交待。」
六婆簡要的介紹了一下。
雍生恭敬地握拳喚了她一聲月姑娘。
月碧落輕輕一頜首︰「剛你在外頭應該也听見了,暫且按這些去做。」
雍生點了頭便退了出去。
三姑六婆立即湊了過來,一臉好奇地問她︰「听說你被帶進皇宮,他們沒拿你怎麼樣吧。」
月碧落燦然一笑︰「有你們琉璃宮罩著,他們哪敢拿我怎麼樣。」
三姑輕斥一聲︰「若真敢動你,老婆子就殺到皇宮去要了那皇帝小兒的命。」
她凝著眉,眉宇間透出一抹殺氣,月碧落知道她所言不假。
她也很慶幸,自己倒是誤打誤撞撞到了一個強大的靠山。
她突然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臉鄭重的說︰「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見金光門的蕭引鳳?」
三姑六婆微眯著眸子狐疑地看著她︰「你要見他有何事?」
「我有東西在他手里。」
三姑六婆臉色微變,六婆道︰「要見蕭引鳳可不是這麼簡單,他神出鬼沒,就是金光門的人一年也難得見到他幾回。」
三姑冷哼一聲︰「殺他幾個金光門殺手,他自然會出現。」
三姑的口氣可真狂,說得殺金光門殺手像是剁幾顆白菜似的簡單。
要知道金光門的殺手全是一頂一高手,出任務極少失手。
月碧落搖了搖頭︰「沒有必要與蕭引鳳現在鬧翻,雖然他確實欠我一條命。」月碧落幽黑的眼眸里寒光點點。
如若不是夏流仁這個神醫弟子在,她早是一具枯尸,這個仇她會好好和蕭引鳳算一算。
「放個話出去,就說我要挑戰他,問他敢不敢來。」
月碧落交待了一聲,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今天做了件大事,還沒驗收成果的。」
沒有看到那些人生悶氣,吐血的樣子,總覺得欠缺了什麼。
月碧落說完旋即便出了門。
她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了,找兩個丫鬟來保護我,我不想暴露實力。」
三姑六婆點了點頭。
只要能救她琉璃宮,她就是爺,何況她還是師兄的徒弟。
襲承了師兄的一切,武功不會她們之下
「小姐,我們去哪。」月碧落上了馬車,張媽便問。
月碧落朝車夫說了聲︰「先去侍郎府,畫嫣姑娘現在一定很傷心,我要去安慰安慰。」
馬車一路狂奔,酒樓離侍郎府並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一路沒有經過通報,月碧落便徑直闖了進去。
畫嫣的廂房在哪,她上次已經知道,即使沒有上次,她對這兒也差不多輕車熟路。
前世,她經常被畫嫣使喚著來給她送各種東西,當然都是東流瑟吩咐的。
想到前世,月碧落不禁要笑,一個正房竟然給沒有名份的小三使來喚去,真是窩囊到了極點,可偏生又恨不得,誰叫那就是自己呢。
想到這,月碧落黑眸又幽暗了幾分,眼底懾出寒冷的光芒。
張媽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有些擔心她等會又做出什麼詫異的事來。
但她也知道,小姐變了,變得無所畏懼,更有聰明的才智來保護自己。
何況還有琉璃宮撐腰,她們也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這樣想著,張媽的膽子也撐大了。
沒讓人通報,月碧落便踹開了畫嫣的大門,慢條斯理地跨過門檻。
抬頭一看,屋里人還真不少。
畫侍郎,侍郎夫人,東懷璧,還有一個未見過的粉裙俏容女子,最後還有那美如妖孽卻老是借醫治之名佔人便宜的夏流仁。
夏流仁瞥了她一眼,眸里露出幾分興味。
月碧落掃了一眼眾人,最後落在夏流仁的身上,他今天依然是一襲紅色錦袍,腰間系著一縷黑色絲帶,一頭黑發隨便地用紅色鍛帶扎著,幾縷不安份的發絲垂直在胸前。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只修長的手正握在畫嫣那縴細皓腕之上。
月碧落眸子暗了幾分,淡淡地走了進去。
畫嫣見著她來,一雙眼眸變得狠厲,倏地撐了坐起來︰「你來做什麼,月碧落,你這狠毒的女人。」
她紅唇已不見血色,貝齒咬著紅唇極度委屈的樣子。
月碧落一臉無辜地撅了撅嘴︰「我怕畫嫣姑娘難過,特地來瞧瞧,畫嫣姑娘為何如此說我,我可一直都是維護姑娘你的,最後證明你身子是清白的不好麼。」
她森森然走到床邊,根本不理會畫侍郎還有什麼夫人他們的表情。
一雙水眸眼色突然一轉,凌厲地看向畫嫣︰「還是說畫嫣姑娘更想失了身子,好讓我家夫君娶你過門呀?」
畫嫣氣得嘴唇都在發抖︰「你……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是你下的毒!」
她再蠢也知道了,她和涼王一定是被人下了藥,否則不會不省人事。
然後月碧落策劃了這一切,故意造成她**了假象,讓大家都以為她真與涼王發生了床弟之事失了楨潔。
然後又蠱惑她,為保自己,說是涼王強bao的。
最後再讓太後檢查她身子,結果自己是清白之身,這就說明她說涼王強bao是說謊。
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涼王也不會再相信她。
想到這,她豈不能氣得發抖。
月碧落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說我下的毒,那你可得有證據,莫說不是我下的,就算是我下的毒,我也沒威逼你說是涼王強bao的你啊,你把我夫君強bao你的事情敘述得那麼清楚……」
月碧落彎子,一雙利眸與她直視著︰「難不成是你平時就日夜相思著想讓我夫君那樣對你?」
看到畫嫣眼里的狠毒和憤怒,月碧落直起腰來哈哈大笑……
「其實,我這人真的挺大方的,我早跟你說過,半年之後,我便會休了東流瑟,到時你想要做東流瑟的妻子,還是做他娘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偏生不知好歹……」
她五官笑得燦爛,可是卻不見暖意,讓人看得心悚。
「月碧落,你得意什麼,圭璧公子一定會稟公辦案,你傷了他弟弟,又傷了張太尉,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好活的!」東懷璧在一旁看不慣她的囂張,搶在畫侍郎和畫夫人之前忿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