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我陪雲裳練了下女子防身術,最後的成果是她成功用過肩摔把我摔倒在地上。
「今天就練到這里吧。」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因著運動量過大,身上出了一身汗,衣服被汗水浸濕黏在了身上,感覺怪難受的,真是需要好好洗個澡了,不過屋里沒有浴盆,燒水洗熱水澡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好在現在是夏天,這個季節用涼水洗澡也不會覺得太冷,今天下山的時候我正好有看到一條小溪,茅屋往西走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眼下天色已黑,應該不會有人去那里,對,就去那小溪洗個澡好了。
「雲裳,我想去洗個澡,你要不要一起去?」我看了看雲裳,也是香汗淋灕的樣子,于是打算叫上她跟我一起去小溪那里。
雲裳怔了怔,問︰「芷若姐姐,我們要去哪里洗澡?」
「你記不記得我們今天下山時看到的那條小溪?我們就到那里洗去。」
「嗯、、、、、、倒是個不錯的提議,那我們走吧。」雲裳欣然同意。
「節省點時間,我用輕功帶你吧。」征得雲裳的同意,我便攬了她的腰,施展開輕功,快速向小溪邊飛掠。穿行山林間,樹影急速倒掠,花香瞬息而沒,山風迎面撲來,清爽愜意,說不出的舒服。
「芷若姐姐,你說我有一天能不能像你這樣,學會輕功,踏著樹枝草葉而行?」雲裳心情格外的好,很是享受被我帶著凌空飛掠的感覺,一只手伸展開來,竟像個孩子似的做飛翔之狀。
「當然可以,雲裳你悟性很高,很適合習武,如果你從小就有良師悉心教導的話,如今江湖上怕是會多一位名叫雲裳的女俠。」修習武功,最重要的便是天分跟悟性,而以雲裳今日所表現出來的超高悟性來看,我相信即使她現在才開始來學武也絕對不晚。「雲裳,其實你真的可以考慮拜一位高人為師,好好學一下武功,不必真的去當什麼女俠,打抱不平,懲惡揚善,只要能保護自己就好。」
雲裳笑著道︰「芷若姐姐不是已經在教我了麼,有芷若姐姐你這位高人指導我,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我莞爾一笑,看到前面波光粼粼,流水聲清晰可聞,不由精神一振,「咱們到了。」
「咱們去上游溪水源頭那里。」沿著溪流往上,又行了盞茶功夫,便來溪流源頭之處,有活水自地底汩汩涌出,幽然成潭,潭水漫過周遭巨石,往下蜿蜒成溪。水潭位置偏僻,且周圍盡是高挺茂密的古樹,枝葉參差,層層疊疊,暗影投潭,當真是一處絕佳的沐浴之地。
「雲裳,你先洗吧,我幫你放風。」我看水潭邊有一塊巨石,石上平整寬闊,當下雙手一撐,躍上石去。
雲裳環顧了下四周,出聲道︰「這麼晚了,應該沒人會來這里吧,芷若姐姐還是一起洗吧。」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別忘了,這終南山上還有個全真派的,萬一有全真派的小道士大晚上偷溜出來閑逛,冒冒失失的闖到這兒來,那豈不是糟糕?所以還是我來把風,你也好安安心心洗個澡,等你洗好了,我再洗。」其實以那些個名門正派的森嚴門規來看,全真派的小道士半夜偷溜出來閑逛的可能性少之又少,我只不過是找個借口避免跟雲裳一同下水洗澡罷了,她不知道我喜歡女子,我卻不能因此佔她的便宜不是。
我在巨石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將驚鴻劍放在身側,雙手枕于腦後,仰望星群。
「那麼芷若姐姐我就先洗了。」
「嗯。」
涼風習習,夜色正好,我邊欣賞著群星燦爛的夜空,便輕輕哼著喜歡的歌謠,打發時間。
「芷若姐姐,你唱的可是你們家鄉的歌謠?」水流濺落的聲音中傳來雲裳清雅低柔的詢問。
我應道︰「嗯,是我們家鄉那邊的歌,怎麼樣,還可以吧?」
雲裳笑著道︰「很好听呢,芷若姐姐,能不能再唱一遍給我听?」
「當然沒問題。」美女開口,豈可推拒,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稍稍提高了點聲音,開口哼唱著——
高山流水覓知音
雲風清笙歌散盡
花為霓裳柳如眉
劍如虹流霞飛
疏狂幾曾把金樽
彈指間流年成一瞬
獨行江湖為情困
能消得惆悵幾分
劍鋒凝霜寒塵難斷
浮生換此心依然
且留一段情衷共春風
歸去處月色朦朧
緣生又緣滅終難解
紅顏短情字怎寫
雲游四海中劍嘯九天
此生眷戀不變、、、、、、
「雲裳,你也唱首曲子來听吧。」一曲唱罷,忽的想起我只听過雲裳彈琴,倒是從未听過她唱歌,雲裳的聲音清雅柔和,歌聲定然很動听。
「那好、、、、、、」雲裳想了下,說道︰「我就給芷若姐姐唱首兒時我娘時常哼唱給我听的歌謠吧。」
我豎起耳朵,靜靜恭候著,片刻之後,低低的吟唱聲自水潭邊飄了過來,如我所料,仿佛天籟,讓人瞬間沉醉。
我閉了眼,忍不住跟著雲裳一起哼唱起來,寂靜的山林四野無聲,只有我跟雲裳的歌聲在回蕩著——
青煙冪處,碧海飛金鏡。永夜閑階臥桂影。
露涼時、零亂多少寒,神京遠,惟有藍橋路近。
水晶簾不下,雲母屏開,冷浸佳人淡脂粉。
待都將許多明,付與金尊,投曉共、流霞傾盡。
更攜取、胡床上南樓,看玉做人間,素秋千傾、、、、、、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歌曲同晁補之的《洞仙歌》都是我喜歡的,在此挪用一下,大家千萬不要太考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