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嘩啦啦的流動著,歌聲像是夢里的絮語,飄忽,縈繞,一切都是那麼美妙,然而陡然間水潭邊的雲裳歌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啊」的一聲驚呼。
我心中一凜,倏地張開眼來,從石上翻身躍起,以最快的速度飛身到了水潭旁。「雲裳,怎麼了?」
「蛇——芷若姐姐,水里有蛇!」雲裳花容失色,正從潭水中抽身往岸上來,我忙伸手拉了她一把,月光下雲裳不著寸縷的嬌軀就那麼闖入我了的眼簾,那曼妙的身姿,豐盈的酥胸,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看得我呼吸不由一窒。
雲裳見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臉色微微一紅,雙手下意識的護在了胸前,我尷尬的笑了笑,慌忙錯開眼去,快步走到一邊,俯身取了雲裳擱在草地上的外衣遞給她,道︰「把衣服披上吧,小心著涼。」頓了頓,有些緊張的問︰「雲裳,你可有被蛇咬到?」
好在雲裳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水蛇剛剛貼著我的腿邊游過,嚇了我一大跳。」
我大大松了口氣,雲裳沒被水蛇咬到就好。我走到水潭邊,往水潭里看去,潭水雖然清澈,但現在畢竟是晚上,只有月光,視線看的並不是那麼清楚,費了半天功夫,我才好不容易瞧見潛在水底躲在石頭縫隙間的那條青色小水蛇,下水將它捉了,揚手將它遠遠的拋出了水潭。
「好了,解決掉了,雲裳,你要不要再下來洗一會兒?」我抬頭看向雲裳,出聲問道。
「我已經洗好了,芷若姐姐還是你洗吧。」雖然水蛇被我捉住了扔出了水潭,但雲裳顯然還是心有余悸的,她向我搖了搖頭,說道︰「芷若姐姐,我先去將衣服穿好。」說著俯身取了擱在草地上的衣物,抱著走到我方才躺著的巨石後面穿衣服去了。
听著巨石後面傳來的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我的腦海里禁不住又閃現出剛剛所看到的那玲瓏的玉體,心頭只覺一股烈火在燒著自己,我深吸了口氣,將自己沉到水底,借著冰冷的潭水讓自己冷靜清醒下來,過了良久,我方才浮上水面,吸了口新鮮空氣,然後從水潭中躍上岸去,將全都濕透了的衣裳隨意的擰了幾下,走向正等在一邊的雲裳,匆匆道︰「我們回去吧。」目光不敢在落到雲裳身上,只怕此刻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的女子會令我再次失神失態。
「嗯。」雲裳點頭,人向我靠近了些,我微微一怔,隨即恍然,想來她是以為我仍會像來時一樣,用輕功帶她回去,我遲疑了下,說道︰「我們走路回去吧。」用輕功帶人回去,雖然節省時間,可是兩個人難免要有肢體上的接觸,我剛剛才看過雲裳的身子,現在實在應該跟她保持點距離的好,免得自己心亂,進而胡思亂想。
走路回茅屋要用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路上我同雲裳先是並肩而行,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後,雲裳的步伐明顯慢了下來,人慢慢落在了我的身後。
「我們歇歇再走吧。」我在一株大樹下停下腳步,回身望向身後的雲裳,她已經落後了我不短的一段距離,看她吃力的樣子,我心不由一軟,想著歇過之後還是用輕功帶她回去吧,讓她跟我一樣走路回去,她的腳怕是會受不了的,剛這麼想著,卻忽的見雲裳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絆到,身形一個不穩,人竟然摔倒在地上。
「雲裳——」我一驚,連忙點足掠到雲裳身邊,雲裳抬頭看向我,她咬著下唇,緊皺著眉頭,表情很痛苦,「芷若姐姐,我的腳好像崴到了。」
「雲裳,你先別動,我來看一下。」我蹲□,看到雲裳的手正放在左腳上,于是抬頭問她︰「是左腳麼?」
「嗯。」雲裳點了點頭。
我挪開了她的手,然後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左腳,一只手輕輕地月兌了她的鞋,手指按了按她的腳踝處,「嘶——!」雲裳立刻痛的倒吸了口涼氣,我連忙抬起手指,心里又是自責又是心疼,「很痛是麼?」早知道走路回去會讓雲裳崴到腳,說什麼我也不會這麼決定的,可是現在後悔已經無濟于事了,眼下處理好雲裳的腳傷才是最重要的。
「雲裳你崴到腳踝了,得找個人給你處理包扎一下,要不腳會腫起來的。」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上次替殷離治臉傷的琪月姑娘,她是懂醫術的,雲裳的腳傷唯有請她幫忙看一下了。
「走,我帶你去古墓走一趟。」雲裳的腳崴傷了,是不能走路的,我當下打橫抱起她。
雲裳「呀!」的驚呼一聲,她飛快的抬眸看了我一眼,臉上驀地起了一片紅暈,「芷若姐姐,你快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的。」
「開什麼玩笑,你難道覺得自己的腳傷得還不夠重麼?還想傷上加傷?」我才不會理會雲裳孩子氣的要求,放她下來自己走路,她的腳不直接廢了才怪。︰「喏,拿好你的鞋子,乖乖的別亂動。」
雲裳咬著下唇,聲如蚊蠅的「嗯。」了一聲,隨即蹙了眉,頗為懊惱的自責道︰「芷若姐姐,我真沒用,走路都能崴到腳,總是給你添麻煩。」
「這哪里算的上是麻煩,要知道可沒有多少人像我這麼走運,能有機會抱你這個大美女的。」我想調解下氣氛,只是話說出口來,听著倒有幾分調笑的意味了。
雲裳臉上又是一紅,輕輕瞥了我一眼,卻吃吃地笑道︰「這倒也是。」
我也笑了起來,多少有點好奇的問︰「雲裳,那我是不是第一個這麼抱你的人?」
雲裳含笑點頭︰「嗯。」
不知為何听到這樣的答案,我的心情是那麼的愉悅,好像獨佔了糖果的小朋友,既滿足又開心,連腳下的步伐也跟著變得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