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後,我們幾個懂仙術的人,運用自己的法術,輕而易舉的就搭建好了一個木屋。ai愨鵡早知道,上山也該用法術的,這樣不僅不花費時間,更不會遇到那個什麼如煙了。只可惜,一時忘記用了。
我和安瀾兩個人在臨時搭建的小院子里面乘涼,智勃一個人在另一邊看月亮,軒轅恆和小魚他們都休息了。
「一顆,兩顆,三顆……」安瀾興致勃勃的在數著星星。
「現在成都府里面鬧瘟疫,我看,我們還是先解決瘟疫的事情吧。」我對一旁的安瀾說道。
「嗯,十五顆,十六顆……」安瀾隨口應了一下我,便繼續數著天上的星星瞑。
「算了,我還是不打擾你數星星了。」早就知道跟安瀾說這些事,也是白說的。
「雪凝姐姐,我在听呢,」安瀾忽然停了下來,她低聲的問我,「你還在生智勃哥哥的氣嗎?」
「別提他了,」提他我就來氣,「看見個漂亮姑娘,魂都快給勾沒了,別人送他一塊刺繡,寶貝的跟什麼似的,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算了算了,不說他了。琰」
「雪凝姐姐,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呢,」安瀾指了指在那邊看月亮的智勃,「你看,你不理他,智勃哥哥一個人在那里,好可憐的,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可憐?」我反駁道,「我看,他這會兒說不定正在思念著那位如煙姑娘,早把我啊,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哦,我明白啦。」安瀾忽然調皮的沖著我笑。
「明白什麼?」我有些不明所以。
「雪凝姐姐這是吃醋了。」安瀾笑著回答道。
「才沒有,誰要吃那個花心大蘿卜的醋?」像是心事被人捅破一般,我頓時覺得有些許的尷尬。
「雪凝,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不知什麼時候,在那邊看月亮的智勃走了過來。
听到他的聲音,我不做聲了。我生氣的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雪凝,別生氣了。」智勃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我一時有些發愣。
看到我倆如此親密,安瀾朝智勃吐了吐舌頭,之後就走了,智勃也是會意的一笑。
「你們,你們串通好的?」看他們兩兄妹的表情,我就明白了。
我用力的掙扎出智勃的懷抱,然後一個人繼續生著悶氣。
「你看,這塊刺繡有什麼不同?」智勃忽然將那塊刺繡拿了出來。
「有什麼不同啊,不就繡了一對鴛鴦!」我不屑的看了看那塊刺繡,不過,這繡工真的很好,整塊刺繡沒有半點線頭,根本看不出來是從哪里開始繡起,又是從哪里結束的。這小小一塊巴掌大小的刺繡,針法嚴謹、片線光亮、針腳平齊、色彩明快,蜀繡的精華全體現出來了。
「蜀繡?」我一時想起了盤古印的提示。
「雪凝,你是不是也想到了盤古印的提示?」智勃見我一直盯著那塊刺繡看,他問道。
「不可能,白頭繡怎麼會在一個小妖的身上?」我想起了軒轅恆的話,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也不能這麼說,凡事皆有可能,」智勃說道,「至少這是一條線索。」
「我看,」我沒好氣的說道,「你是想再見見那位如煙姑娘吧?」
「雪凝,」智勃無奈的說道,「我和她素未相識,我只是扶了她一把而已。」
「算了,我不生你的氣了。」雖然我也知道,智勃和如煙不會有什麼的,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今晚月色這麼好,不如,我們一起賞月?」智勃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不看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去休息。」雖然嘴上說不生氣了,可我的心情也不見得有多好。
「哎。」看到雪凝走遠了,智勃哀嘆一聲。
他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用紅色的紙折成的愛心,這是安瀾教自己折的。安瀾說,這紙做的愛心是雪凝家鄉的東西,只要把這個給她,雪凝就會明白的,也不會再生氣了。
可是,還來不及送給她,她就已經走了。
「昨夜我觀察星象卜了一卦,此次成都府的瘟疫,實際上是妖魔作亂引起的。」清晨,軒轅恆一臉嚴肅的告訴我們這件事。
「妖魔作亂?」我一驚,沒想到妖魔如此猖獗,竟然把魔爪伸向了這些無辜的凡人,「可是,我們已經找到了第一件至情之物,燈兒的氣息,也比以前強些了。」
「沒用的,」智勃說道,「七種至情之物,必須全部找齊,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
「那我們趕緊下山,去找白頭繡吧!」看來,一日不找齊七種至情之物,天下就一日不得安寧。
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夜,成都府就更加荒涼了,棚子外面有人推著板車,板車上放著好幾個染了瘟疫去世的病人,看樣子又是有不少的人死亡了。
我看著特別揪心,這一切的苦難,都是因我而起。
「這麼燙?」我用手去觸踫一個十來歲小男孩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令我大驚失色。他還只是個孩子啊,這麼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雪凝,」智勃見我憂心忡忡的樣子,他一下子想到個主意,「我記得以前你帶我去過時光隧道,我在里面看過很多本書,有本書叫做《本草綱目》。」
「對,後朝的《本草綱目》,可是一本醫學奇書。」智勃提起的這本書,在歷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書里面關于治療發燒咳嗽的單方,也是很有成效的,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這麼說來,你還記得書里面的內容?」
「當然記得。」智勃微微一笑,不多時,已經將一副藥方書寫了出來。
「大夫,這副藥方是我家祖傳下來的,對于發熱咳嗽的病人有奇效,諸位不如試一試。」智勃將那張書寫著藥方的白紙遞給了棚子里面的大夫。
「我看看,」那大夫接過藥方,仔細的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點點頭,「這幾位藥材都是好藥,不過就是沒有人將它們放在一起用過。我們試試,有勞你們幾位了。」
「舉手之勞而已。」智勃謙虛的說道。
「明天,我再來看看這里的情況。」我回頭再看了一眼棚子里面那些痛苦不堪的病人。
「今晚我就用八卦陣先鎮住這些四處亂竄的妖魔之氣。」要想解救成都府的百姓,光用好的藥方是遠遠不夠的,根本還在于控制住這些妖魔之氣。這點,身為軒轅後人的軒轅恆是再清楚不過了。
「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我抬頭一看,竟是那日在山上遇見的如煙。如煙此時正笑吟吟的跟智勃打著招呼。
「你是,如煙姑娘吧?」智勃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如煙。
「公子好記性,」如煙用繡花手帕輕輕掩嘴,笑著說道,「看來如煙跟公子還真是有緣。如煙姓葉,全名葉如煙,不知,公子貴姓?」
「在下姓趙,名智勃。」智勃平淡的回答道。
「趙公子,你們這是去哪里啊?」如煙對我們似乎很感興趣,準確點說,她是對智勃感興趣。
「我們只是在成都府里面四處走走,去哪里呢,就不勞如煙姑娘費心了。」見這如煙纏著智勃不放的樣子,我非常的不高興,語氣也是特別的尖銳。
「這位姑娘說話倒是帶著刺兒,」如煙並不惱,「莫非,姑娘是趙公子的妻室?」
「關你什麼事?」我隨口就丟出了一句話。
「這……」被我潑了冷水,如煙似乎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雪凝,說話別那麼沖。」智勃拉了我一下,輕聲勸道。
「如今這成都府瘟疫鬧得這麼厲害,如煙姑娘不害怕嗎?」軒轅恆早就懷疑如煙的身份,只是不知她留在這瘟疫之地是為何。
「當然怕。只是,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如煙見軒轅恆的眼神凌厲,她一時有些心慌。
「如煙姑娘上次相贈的刺繡,倒是十分別致,」智勃問道,「姑娘對于蜀繡應該很有研究吧?」
「也談不上,只是閑來無事,繡著玩玩。」智勃夸贊了一下那幅刺繡,如煙倒是挺開心的。
「如煙姑娘見多識廣,可知道,白頭繡是什麼刺繡,也是蜀繡的一種嗎?」智勃趁熱打鐵,繼續追問。
「白頭繡?」如煙看了我們一眼,眼底閃過去一絲警覺,轉瞬又嗔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奇怪的名字?如煙可是聞所未聞。」
「那多謝如煙姑娘了。」心思縝密的智勃覺察到如煙似有隱瞞,只是現在她不願說,自己也不好再問。
「如煙姑娘應該就住這附近吧?」智勃想著,現在雖問不出什麼,問到個住址也是好的。
「如煙在前面那條街開了家繡樓,趙公子若是有空,可以常來坐坐。」如煙臨走前特意囑咐了一句。
「還說和她沒什麼,搭訕的那麼起勁兒,臨走前還不忘留個地址。」我咬著牙,酸溜溜的說道。
「雪凝,我只不過隨口一問,你別放在心上。」智勃看雪凝這般介意,那更不會同意日後自己去找如煙,詢問關于白頭繡的事情了。那麼,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好了,待找出些線索再解釋。
「雪凝,其實智勃他只是出于禮節,回那個如煙幾句而已,不必太介懷。」小魚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著我。
我低下頭來,沉默不語,只是在心里將智勃怨了個千遍萬遍。那個如煙,不就是長得妖嬈了一點嗎,至于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