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繡樓。ai愨鵡
智勃找了個借口下了山,一個人找到了如煙繡樓。
這小小的一個繡樓里面,掛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刺繡,飛鳥蟲魚,花草樹木,在這刺繡上可是活靈活現的。
「趙公子?」如煙沒想到智勃真的過來了。
「如煙姑娘可真是心靈手巧,這一屋子的刺繡,都是你一人繡的?」智勃用贊賞的目光看著那些刺繡瞑。
「趙公子過獎了,」如煙莞爾一笑,「我以刺繡為生,自是要將活兒做的精細了。」
「趙公子,坐下喝杯茶吧。」如煙在桌上沏了一杯茶,雙手奉到了智勃的面前。
「上好的碧螺春,好茶!」智勃輕輕揭開茶蓋,輕抿一口,頓時茶香四溢琰。
「趙公子今日可是專程來看我的?」如煙雙手托腮,面含桃花的望著智勃。
「今日,我確實是為如煙姑娘而來。」智勃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不怕你那小娘子怪罪?」如煙輕笑一聲,別有深意的問道。
「雪凝她是小孩子脾氣,我回去和她解釋一下就沒事了。」提起雪凝,智勃整個的面容都柔和起來。
「呵,趙公子可是專程為我而來,這如何解釋的清?」如煙輕捏手絹,微笑的反問道。
「不,」智勃解釋道,「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如煙姑娘。」
「什麼貴重之事,勞煩趙公子親自前來?」如煙漫不經心的用手絹擦著桌上的茶具,心中卻起了波瀾。
「白頭繡。」智勃也不再兜圈子,開門見山。
「我說了,我不知道。」擦拭茶具的縴手停了下來,如煙的表情也不再那般嬌嗔。
「你不想說而已。」智勃注意到了如煙的表情變化,語氣更加肯定。
如煙沒有說話,只是垂下了頭。
「難道不是嗎?」智勃進一步猜測道,「莫非,這白頭繡,在姑娘手中?」
「你如何知道?」如煙驚訝的抬起頭。
「猜的,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了。」智勃淡然一笑。
「趙公子好計謀,三言兩語便套出了如煙的話。」如煙震撼之余,有幾分佩服智勃的聰明才智。
「那如煙姑娘可否將白頭繡贈予我?」智勃試探的問道。
「你要白頭繡有何用處?」如煙有幾分好奇。
「拿來救人。」這如煙姑娘是青狐妖,智勃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女媧娘娘交托的使命,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
「我從未听說過,白頭繡可以救人。不過,趙公子既然想要的話,」如煙話鋒一轉,丹鳳眼微揚,「就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不妨說來听听,」智勃沒想到如煙答應的這麼爽快,「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話別說得那麼早,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賭約。」如煙嬌媚的看著智勃,一字一句的說道。
「賭約?」智勃越發猜不透這如煙的心思了,她要賭什麼?
山上。
在李時珍的藥方和軒轅恆的陣法雙重作用下,這幾日,成都府的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現在,我們可以專心的尋找第二件至情之物了。
「安瀾,你說智勃怎麼天天往山下面跑啊?」我坐在竹椅上面,無精打采的問道。
「智勃哥哥不是說,他去找第二件至情之物的線索了嗎?」安瀾回答道。
「找線索,他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出去找?」這都五天了,每天智勃都是很早就下山,很晚才回來,也從不和我們一起出去。
「嗯……不知道。」安瀾搖了搖頭。
「他不會,去會那個什麼狐狸精了吧?」對了,好像自從那天在街上遇見那個如煙之後,智勃就這樣了。
「誰是狐狸精啊?」安瀾好奇的問我。
「不就是那個如煙姑娘!」真是越想越有可能,我激動的從竹椅上站了起來。
「哦,」安瀾見我如此激動,她急忙安慰我,「雪凝姐姐,你別多心了,不會的,智勃哥哥他只喜歡你的。」
「不行,我要下山去看看,」我囑咐安瀾,「你告訴軒轅恆和小魚,我就不和他們一起下山了,我先走了。」
「哎!」安瀾想拉住我,可是我早就急匆匆的走了。
「也不知道雪凝姐姐和智勃哥哥這是怎麼了,這段時間好像一直鬧矛盾。」安瀾垂頭喪氣的走進了竹屋。
「安瀾,怎麼了?」軒轅恆關心的問道。
「雪凝姐姐她一個人下山去了。」安瀾回答道。
「一個人?」軒轅恆有些意外,「安瀾,你也別太擔心了,雪凝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雪凝姐姐下山去找智勃哥哥了,她懷疑智勃哥哥去找那個如煙姑娘,我是擔心他們又吵起來。」想到這兒,安瀾越發愁眉苦臉了。
「怪不得我剛才一陣心慌。」軒轅恆微皺眉頭,他有些擔心雪凝,「我得去看看。」
「怎麼一個二個,都這麼急匆匆的,應該不會有大事發生吧,最多就是吵一架?」安瀾看著軒轅恆下山的背影,自言自語嘀咕了幾句。
如煙繡樓。
智勃和如煙二人正在對弈。
智勃思考片刻,捏起一粒棋子擺放了下去。
「趙公子這步棋下得妙,我輸了。」如煙望著棋盤上的黑白子棋,已是再想不出法子來扭轉乾坤。
「承讓。」智勃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瞧這天兒熱的。」如煙撇到門外有一抹白色身影,她關心的拿起了繡花手帕,表情極為賢惠的為智勃擦去臉上的汗水。
如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智勃模不著頭腦,身子也條件反射的向後縮了縮,可是如煙仍然不依不饒的為他擦汗,智勃不知道如煙這唱得又是哪出。
待如煙的手帕從智勃的臉上拿開時,智勃這看到眼前的白衣女子,他怔了怔,剛想說什麼,這時候,如煙輕輕的用手拍了他手臂一下。
「趙智勃,」沒想到我一進來如煙繡樓,就看到他們二人如此親密,我的心一下子好痛好痛,「原來你這幾日,都是呆在這里,和你的如煙姑娘卿卿我我。」
「雪凝,不是這樣的……」看著雪凝那傷心的眼神,智勃心里也好難過,可是……
「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的?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他還不肯說實話嗎?我哽咽的問道,「今日要不是我找到這如煙繡樓,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智勃一時語噎,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就明說,你這樣又算什麼?」我看見智勃那吞吞吐吐的樣子,更加認定他已經移情別戀。
「你叫穆雪凝吧?」如煙挑釁的看著我,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听趙公子提起過你。他說,我們兩個可真是不同的性子,一個潑辣任性,一個善解人意。不瞞穆姑娘說,其實,我和趙公子一見鐘情,他幾次想和你明說,可又怕傷了你的心,如今,你既然都看到了,那,我們也就不隱瞞了。」如煙說完,還甜蜜的看了智勃一眼。
智勃根本沒想到如煙會這樣說,他急忙對我說道,「雪凝,其實如煙姑娘說的……」
「他是想告訴你,別放在心上。以後啊,你就忘了他吧,」如煙快速的打斷了智勃的話,眼楮還瞟了瞟掛在牆上面的刺繡,「看,我們才相識幾日,就已經心有靈犀了,有些話,趙公子不說,我也能想到。」
智勃看如煙剛才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智勃,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痛苦之余,我仍然抱著一絲希望。
只要他說不是,我就無條件的相信他,沒想到智勃只是垂著頭不說話。
「你說話呀!」看到智勃的反應,我更加揪心。
「穆姑娘還是回去吧。趙公子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如煙秀眉一挑,還特意把最後一句話的音調加重。
「好,」我眼含淚水的甩了智勃一耳光,憤憤的說道,「趙智勃,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沒想到智勃根本就沒有躲閃,那一耳光,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趙公子,你沒事吧?」如煙緊張的望著智勃臉上鮮紅的五個手掌印,心疼的問道。
智勃沒回答,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說,穆姑娘你未免也太狠毒了吧?」如煙厲聲的責備我。
我不屑的轉身離去。
出了門後,我難受的奔跑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楚。沒想到,千萬年的感情,竟然也是如此脆弱,濕潤的液體忍不住從眼眶里流了下來,心,已經痛到麻木。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遠,我才發現自己跑入了樹林之中,前面不遠處,是一條清澈的小湖。
那湖水可真是漂亮,清澈見底,亮如明鏡。風景如此秀麗,而我,卻是一身狼狽,身心俱疲。我黯然神傷的想著,樹上卻有幾滴水珠打在了我的臉上,湖面上泛起了微微的漣漪,原來,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