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外蠻部落撤退了幾十里路。(鳳舞文學網)」一個冷酷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大廳里,看著蘇夏冷靜的說道,但是卻是用的唇語,除了蘇夏以外沒人能懂。
蘇夏揮了揮手,那人就離開了,月妖蘭只是瞥了一眼,她知道那是金木閣特有的一種傳達信息的方法,很少有人能在听不到聲音的時候听懂別人的話,但是金木閣的每個人都能做到這樣。
靠著椅背,蘇夏閉著雙眼想著剛才屬下提供的情報,對方撤退幾十里路?那可不是打仗的最佳距離,如果真想打的話必然不會退出這麼遠,難道是不想打了麼?還是因為對方也知道了他們的到來現在暫時撤退等他們放松警惕或者他跟黑心女離開之後再動手?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更加不能放松警惕了。
「女人,我們先走。」蘇夏突然拉著月妖蘭的手迅速的離開這里,他們可能會中計也說不定,但是他真的想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回到他們住著的客棧里,蘇夏卻避開了所有人拉著月妖蘭來到了他的房間,「女人,我有一個想法,你听听。」
月妖蘭本就被他拉的有些莫名其面的進來,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著蘇夏的說法。
坐在椅子上,蘇夏冷著臉的看著她,「女人,你有沒有想過,背後的那個人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你等會!為了我?你什麼意思?我是知道那個人必定是我身邊的人,可是對我下毒卻是為了我?」月妖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蘇夏,他到底什麼意思?
蘇夏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你想想,第一次你在前往周水的途中,那毒是落在藍煙的茶杯里。第二次是在我們到正和城的時候,那毒是落在我面前的蘑菇里。而且第一次你在看戲,第二次你不怎麼喜歡吃蘑菇。」
放下茶杯,月妖蘭低頭思考了一下,「不一定,如果我去喝茶的話還是極有可能中毒的,毒是落在茶壺里的。蘑菇也同樣在我的面前,我不挑食固然每一樣都會吃一點。」
手指敲著桌子,蘇夏皺緊了眉頭,「那我們從頭開始說。你4歲的時候中了寒毒,是他將雲卓大師送到你的面前。你7歲的時候因為月將外出打仗一月有余所以藍素柔克扣你的錢讓你差點沒有飯吃,是他將青晨送到你的面前。你9歲的時候被藍素柔扔在大街上差點被賣掉,為了逃走不小心掉下冰窖而導致舊病復發,也是他告訴香藥草的位置,在香損失了眼楮之後為你找到可以治病的藥草。也許他唯一沒有幫你解決的便是你跟藍沁的婚約,那次的成親他沒有想到會讓你陷入昏迷,所以他做了某些事情促進了藍沁的死亡。緊接著我們前往正和城,是他將芷靜蘭和唐門的人帶到了正和城幫了我們。也就是剛才,花碧城受到威脅,也是他命令外蠻部落後退幾十里。」
月妖蘭現在也不去管為什麼蘇夏能夠知道她這麼多的事情的,但是如果真的按照他說的話,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那到底是誰?紫?師傅?父親?靜蘭?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月妖蘭突然覺得好冷,那種仿佛跌落水中卻永遠都浮不上去的痛苦真的讓人窒息。
嘆了口氣,蘇夏本不想說這些,可是如果真的不說,她就認可不願意去相信是她身邊每一個可能性極大的人,但是如果真的不去在意,一但真的到了最後出事了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咬緊牙關,月妖蘭拼命的忍住身上的戰栗,害怕?那種敵人永遠都知道你所有事情,一直站在你身後看著你努力的掙扎,那種恐懼感讓她的心冰涼冰涼的。
抱緊月妖蘭,蘇夏嘆了口氣,「女人,你要忍住,否則你永遠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現在的手伸得太遠了以至于威脅到了所有人,不去管其他人究竟如何,但是你至少要保護好你身邊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
「我…我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月妖蘭靠在蘇夏的懷里,臉埋在他的胸口。
她突然覺得自己太沒用,師傅為了她沒有遁入空門,青晨為了她在初來月府的時候為了幾個銅板都會受盡磨難,香因為她永遠也看不見了,都是她的錯,都因為她身邊那個自以為總是護著她卻不斷傷害她在意之人的那個神秘人物。
「蘇夏,我是不是很沒用?」聲音悶悶的,月妖蘭都覺得自己笨的可以卻不斷的自以為聰明。其實這些都是她來之前的事情不是麼?可是也許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也許是真的融入了這個身體里,她真的感同身受,那種深深地屈辱感。
將月妖蘭打橫抱在懷里,蘇夏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女人,你知道麼?從前我跟你一樣,歷經磨難,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叫你王妃卻稱你夫人麼?是因為夫人這個稱號真的對我很重要。」
抬起頭有些迷茫的看著蘇夏,「為什麼?」
伸出右手,那雙手的手心處有一道細長的傷口,應該已經好多年的樣子,月妖蘭捧著蘇夏的手,細細描畫那道傷口,看得出來當時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我跟大哥開始並不是有著今天這樣的身份,那個時候雖然過的困難一點,但是有母妃和皇祖母的照料我們還是很幸福,比一般的皇子公主要幸福的多。可是突然有一天,父皇說要立太子,于是皇宮里開始了勢力分化,二皇子的母親是皇後,皇後一族的手里強悍並且握有兵權,我跟大哥吃了很多苦,促使我建立金木閣的真正原因也是因為那一年,母妃替我擋劍而亡。」
蘇夏說這些的時候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情,還是那樣妖孽的笑容,只是那雙眼楮里滿是傷痛、悔恨、痛恨、嗜血。
「那…之後呢?」握緊那雙手,月妖蘭看向蘇夏的雙眸里什麼都沒有,只是淡淡的想听听他的故事。
「父皇告訴我和大哥,想要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好母妃就要變強,那個時候父皇稱呼母妃為夫人,這輩子唯一的夫人。因為母妃的死,所以大哥在那一天變了,變得不學無術的同時卻又小心積累實力,甚至在抓到敵人的時候陰冷嗜血。我從未見過那樣可怕的大哥,有一天我親眼看見大哥將一個人砍了幾十刀,全身是血的大哥問我,怕麼,我說不怕,因為他是我大哥。」
「蘇澳…很勇敢。」月妖蘭在這一刻由衷的佩服那位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便將南湘帶往繁盛的帝王。
蘇夏雙眼含笑,眼里是滿滿的驕傲,「是啊,大哥是這世界上最勇敢的人,那個時候,他用不算偉岸的身軀撐起了我的世界。一直到了大哥登上皇位,那一天是個血色一樣的天空,入眼的全是鮮血的顏色,那一刻我們殺光了所有的敵人,踏著敵人的身軀,大哥登上皇位,坐在了那個象征著最高權力的椅子上。」
「只是你們現在還沒有放松。」月妖蘭很肯定的看著他。
點點頭,蘇夏的笑容變得有些嗜血,「沒錯,這次藍竹登基本來我是不會來的,但是為了牽扯出更多的敵人將他們連根拔起,也為了曾經幫我撐起一片天空的大哥,這個險,我冒了。不過…」
低頭看著懷里的月妖蘭,蘇夏笑得溫柔,「不過最開心的是我遇見了你,能來藍月真好。」
月妖蘭的臉紅了紅,這個登徒子!不過…看在今天的份上饒了他吧,不過…有一件事情不能饒了他,「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的?」
「咳…到處…到處打听的…」蘇夏不太自然的輕咳了一下。
切,今天就算放過他好了,「今天就饒了你!」
不過,心情不好的月妖蘭從衣服袖里拿出了那個小波浪鼓,蘇夏嘴角一抽,某種程度上,他還是很同情商家的人,就這麼悲劇的淪為了這個黑心女人宣泄心情的倒霉蛋。砰砰兩聲,月妖蘭心情極好的收回小波浪鼓,嗯,心情好多了!
「你剛才說是外蠻退後了幾十里吧?」收回小波浪鼓,月妖蘭的臉色再度變得冷漠。
蘇夏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但是他們真的不能放松,如果不是真正的撤兵那就糟了。
突然房間中兩團黑霧出現,出現在月妖蘭和蘇夏面前的是棋空還有信,「小姐,有情況了。」
「嗯,說說看。」月妖蘭皺了皺眉頭看著信,總覺得他的情緒似乎波動的有點厲害。
棋空看了一眼抿唇的信,轉頭看著月妖蘭,「夫人,商雲手里的那個布滿冰層的大箱子里不是有一只冰凍的蟾蜍麼,開始我以為是死的,但是我們看見了,那只…冰凍的蟾蜍動了,而且是一雙白瞳,然後商輝被扔進了箱子里,掙扎了幾下就沒了生氣,在打開,里面除了一顆完好的心髒什麼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月妖蘭突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棋空。
吃人?怎麼可能?蟾蜍照理說並不會吃人,他們並不是完全的肉食動物,可是為什麼會吃人?而且連骨頭渣滓都不剩!這…到底是什麼!
「小…小姐…這…」信有些驚訝的聲音讓月妖蘭一愣,詫異的回過頭看了一眼信,卻發現他在看向某一處,低頭一看,這不是歐陽澤天那只金龜麼?
信抓起了那只小金龜看了看,臉色有些激動,「小姐,這金龜是哪里來的?」
「歐陽澤天的,怎麼了?有什麼特殊的?不就是只金龜麼?」月妖蘭不太明白信為何這般的興奮,有什麼關聯麼?
信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只金龜是商家冰天盞中唯一能夠存活的物種,可是為什麼他會在這里?這種金龜只有冰天盞中才有。」
歐陽澤天?她一直很在意歐陽澤天額頭上的那朵五彩蓮紋,她總覺得在那里見過,現在才想起來,那不正是商雲額頭上的那個五彩蓮紋麼!這個歐陽澤天究竟跟商雲有什麼關系?難道說這里也被商家佔據了麼?可是…
「我從未在商家見過歐陽澤天,小姐,那五彩蓮紋其實是一種毒,一種商家用來控制精英的毒。」信的語氣有點重,因為他在逃離商家的時候服食了邊界的一種藥草才沒有的。
「毒?可是歐陽澤天為什麼會有的?」月妖蘭低著頭思考著這種可能性。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歐陽澤天安靜的站在門外笑看著屋內的幾個人,「你們果然跟商家接觸過,而信哥哥,好久不見。」
信一臉冰冷的看著歐陽澤天,他可不認識這麼一個人物,他10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商家,他很確信從未見過歐陽澤天,那歐陽澤天是怎麼知道他的?
月妖蘭身影一動,下一刻已經橫在了信的身前,如果歐陽澤天真的是商家的人,那她絕對不會讓他帶走信的,那種非人的生活誰要去過誰去過,總之她絕對不會讓他帶走信!
歐陽澤天笑的很欠扁又騷包,「不用那麼緊張,看來信哥哥真的是不記得我了呢!不過我可是記得你哦!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死在冰天盞卻不知道我逃了出來,我不是商家的族人而是他們的俘虜,跟你們剛才說的商絕一樣是準備喂給那只冰凍蟾蜍的食物。」
月妖蘭冷笑了一下,「你當我是小孩麼?你說我就信?那我就不知道死幾百回了。」
歐陽澤天聳了聳肩膀,「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被喂給蟾蜍麼?」
「想知道的話我自然會自己查,不過我想現在要罷免你是不是比較好。」月妖蘭站直了身體一臉淺笑的看著歐陽澤天,這是個危險的人,容不得她的半點疏忽。
可是歐陽澤天卻不再看想月妖蘭,而是轉頭看著信,「信哥哥果真不記得澤天了呢。」
信皺緊了眉頭找自己腦海里的印象,可是自從5歲之後當了藥人,他便誰都沒有接觸過了,每天除了試藥就是試藥,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還能接觸到別人。
看著信的樣子歐陽澤天有點失望,真的不記得了呢,「不記得也沒關系,我記得就行了,放心,我會幫你們,誰讓信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信不再理會歐陽澤天,而是將小金龜放在了蘇夏的懷里,閃身離去不再再現身。棋空警惕的看了看歐陽澤天也隨著信消失在原地。歐陽澤天一愣,卻怎麼也找不到信的氣息了。
「歐陽澤天,你到底想干什麼就說清楚,想讓我們相信你就拿出證據來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月妖蘭此刻卻冷靜了下來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歐陽澤天皺了皺眉頭,將右半邊的衣服月兌了下來,而讓月妖蘭和蘇夏重新震驚的站起來的便是歐陽澤天的右臂,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胳膊,那上面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有的只事跟蟾蜍一樣的表皮而且上面還有冰層覆蓋。
「這就是被冰凍蟾蜍咬到的後果,如果你打不過它就要被吃掉,最後只剩下心髒,你們應該在蟾蜍的旁邊看到心髒了吧?那便是掙扎不過的後果,冰凍蟾蜍每隔一個月就要吃一個人,然後陷入冰封的狀態。」
「為什麼會吃人?」月妖蘭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麼蟾蜍?
「那只冰凍蟾蜍活了70年,而它的用出就是吃人然後培養自己的心髒,商家有一種秘法可以讓死人復活,但是需要心髒,而這個心髒並不是人類的心髒而是冰凍蟾蜍的,冰凍蟾蜍唯一害怕的就是冰天盞里面的小金龜。」
將衣服穿好,歐陽澤天淡漠的說出理由,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拼了命的逃出來回到花碧城的原因,因為花碧城的環境非常的適合小金龜的生長,而因為冰凍蟾蜍的原因,商家的人非常害怕進入冰天盞、害怕這種小金龜。
蘇夏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小金龜,這小東西竟然這麼厲害?有些詫異的看著它,有什麼特別的麼?沒有!除了龜殼顏色鮮艷一點,腦袋是金色的以外,它的牙基本上等于沒有,基本上沒什麼攻擊力,可是為什麼會讓冰凍蟾蜍懼怕?
抓著小金龜的龜殼,左瑤瑤右晃晃,睡覺的小金龜絲毫沒有反應。真是好奇啊!月妖蘭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只金龜,從蘇夏的手里接了過來之後敲了敲,沒反應…要不要將它的腦袋弄出來,它總是這麼在里面的話去哪里能知道它有啥用啊?
于是月妖蘭走出了客棧的房間,在客棧後院的池塘里抓了一條小魚放在小金龜的腦袋前面,「小金龜,出來啊,出來。」
可是那小金龜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呆在那里,四只和腦袋都縮回了龜殼里,理都不理月妖蘭一下,看的月妖蘭一臉糾結。
站在月妖蘭旁邊的歐陽澤天一臉鄙視的看著她,「小金要是這麼容易就出來了我還用天天逗它麼!」
這小金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他都養了它那麼多年了,說爬走就爬走,連點預兆都沒有!否則也不會讓月妖蘭在樹林里踫見了。
月妖蘭憂愁的看著小金龜,一般情況下龜不是都吃小魚的麼?為什麼這只金龜跟正常的龜不一樣!一臉郁悶的看著小金龜,突然她的脖子有點癢,抓了一下才發現小蛇正瞪著大眼楮興奮的看著她,我啊,老大,你忘了還有我麼!
看了看小蛇,又看了看那只晃動了一下的小金龜,「別直接吃了,會卡死的!」
小蛇歡快的點了點蛇頭,然後興奮的轉頭看著龜殼里的金龜,這個該死的金龜竟然敢讓他家老大如此麻煩的逗它?他們家老大對他都沒這樣的耐心呢!想當初老大見到他的時候,一坨狼肉就把他收買了,那是他一生的痛啊!
想著想著,小蛇張開嘴露出里面的毒牙吐著蛇信子,一臉怒狀,那小金龜顫抖了一下,然後將四只伸了出來,當它顫顫巍巍把腦袋伸出來的同時,小蛇直接一口吞了它的腦袋!
月妖蘭睜大了嘴,一臉郁悶,她都說了不要吞了啊!會卡死的!
歐陽澤天瞪大了雙眼看著被咬住腦袋的小金龜,「啊!你賠我的萬年龜!」
蘇夏點了點頭,「嗯,咬的好,干得不錯,小蛇!」
小蛇斜著看了一眼蘇夏,兄弟,就你懂我!決定了,暫時同意你接近老大了!蘇夏笑眯眯的看著小蛇點了點頭。于是這一人一蛇達成了一致!
拎著小蛇的尾巴,月妖蘭直接甩了幾下,小蛇的嘴一送,小金龜就被甩出去了。歐陽澤天一臉苦逼的接住即將要落地的小金龜看著月妖蘭的時候,「魔女!臭蛇!」
小蛇眼里閃過一絲殺氣,張大嘴巴警告似得看著歐陽澤天,這個人類別以為有了那只金龜就了不起了!這天下間還沒有什麼東西能解了他天下第一毒的毒呢!他不介意給他多加一個牙印!
將小蛇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月妖蘭認真的看著歐陽澤天,「歐陽澤天,我暫且信你一次,如果他日讓我發現你說的都是謊話,那只小金龜會直接咬死你,不要以為我在說笑。」
撇撇嘴,歐陽澤天一臉郁悶的看著月妖蘭,是不是自己當了壞人?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一臉警惕他的模樣?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一身灰色長衫的葉戴站在門外,還是閉著雙眼的模樣。
「有事?」月妖蘭挑眉的看著葉戴,真不知道他閉上雙眼能看見什麼。
「沒什麼,只是來接王爺回去用膳而已,月少將軍和逍遙王也一起吧。」葉戴絲毫不受影響的邀請了月妖蘭和蘇夏,語氣淡淡的听不出來願意還是不願意。
「也好。」看著葉戴,她還是想要問他一點事情。
歐陽王府,吃過飯的幾個人安靜的坐在大廳里,月妖蘭低頭喝著茶卻也在思考著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她卻一直沒有放棄過。
「葉軍師很像我的一個朋友。」月妖蘭抬頭看著葉戴,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卻想試圖從他的表情還有身體語言知道點什麼,只是她失望了。
葉戴只是微笑的喝茶,「月少將軍說笑了,這世間很多人都會長的很相像,也許還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難道每一個跟在下長得有點像的人都要認識麼?」
「不,你跟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她的眼楮也是藍色的。」月妖蘭搖搖頭,這次她成功的看見了葉戴的身體猛地一震,這讓月妖蘭燃起了一些點點希望。
「月少將軍,你的那位朋友…是個女孩子麼?」葉戴的雙眸猛地睜開,語氣里有了一絲顫抖。
月妖蘭點了點頭,同一時間在葉戴的眼里看到一抹狂喜。
葉戴也不顧什麼臣子之禮了,而是抓著月妖蘭的胳膊,「那個,那個孩子是不是20歲左右的年紀,跟我長得一樣,也有一個美人痣,性格很溫柔。」
「嗯。」月妖蘭淡淡的看著他,曾經香沒有失明之前,眼楮也是這般漂亮。
「我…我能見見她麼?」葉戴的心髒劇烈的跳動,那是一抹狂喜,一抹帶著激動的狂喜!
可是月妖蘭卻遙遙頭,「我能讓你們見面,但是不是現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見到彼此。」
是的,是見到!用那雙眼楮看見他們彼此!香的雙眼還有救,還有救的!
葉戴露出了月妖蘭到來之後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謝謝你。」
歐陽澤天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知道葉戴有個妹妹在小的時候走失了,卻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法找到,真是奇怪的緣分,不過這是好事!
「報!」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但是這一聲報讓在場的四個人全部提高了警惕,全身緊繃,這是戰報!
「進來!」歐陽澤天丟掉那嫵媚的作風,這個時候的他就是花碧城的戰神!
「王爺!外蠻軍隊壓境,情況危急,據細作回報,這次他們出動了50萬人。」
「什麼!」一掌拍碎旁邊的桌子,歐陽澤天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握緊了雙拳,歐陽澤天迅速的走出大廳,「葉子,走了!」
葉戴也收起了狂喜和漫不經心的心情跟著歐陽澤天離開,這件事情太過突然,讓他們有些準備不氣,但是好在之前月妖蘭的吩咐,因為有士兵守衛所以不至于亂成一團。
月妖蘭皺緊了眉頭,不管這歐陽澤天有什麼目的,絕對不能讓花碧城失守。將一枚黃色的狼煙扔上天,這是命令狼煙,簡流閣的人看見這個便會等待下一個命令,所有人必須原地待命。
身在城外的簡流閣成員看見那天空中的黃色的狼煙,又看了看遠處那烏泱泱的一群人,看來這個外蠻是突然殺回來的,等候命令,難道他們的人不出動麼?
李降悠在問清楚了那枚黃色的狼煙是什麼意思之後便站在原地,讓所有人隨時準備作戰,袁群雄也站在那里看著遠處,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花碧城的城樓之上月妖蘭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果然他們又殺回來了。歐陽澤天一身銀亮的鎧甲站在城樓之上,而葉戴則是在城內的議事大廳里出謀劃策,月妖蘭站在那里一身紅色勁裝是那麼的突兀。
「月少將軍,你和逍遙王還是穿上鎧甲吧。」一個老將不怎麼贊同的看著兩個人,這樣的話很容易成為攻擊的靶子。
月妖蘭搖搖頭,「無礙,他們傷不了我。歐陽澤天,現在什麼狀況。」
「情況不容樂觀,你也知道花碧城的狀況,如果真的硬撐或者他們再多增加20萬的軍隊,我們必輸無疑。」
「必輸無疑?歐陽澤天,即使人少,即使少數戰勝多數的事例再少也不能輕言放棄。」月妖蘭皺緊了眉頭看著歐陽澤天怒斥。
歐陽澤天在看向月妖蘭的時候發現,這一刻很難將她當成女人,她那一身煞氣還有強勢竟然跟他這個經歷過大大小小戰役的人不相上下。
「我知道,但是我們現在能想到的辦法很少。」歐陽澤天緊皺眉頭,不知道葉子那邊會有什麼好計策。
月妖蘭卻笑了笑,「計策很簡單,既然他們人多,那我們就讓他們無法靠近城門即可。」
「無法靠近城門?怎麼說?」歐陽澤天興奮的看著月妖蘭,似乎在她那里總能找到不同的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外蠻部落一點一點行進,他們都是精兵鐵騎,擅長馬上戰斗而且每個人的戰斗力極強。而且每個人都有著很高的榮譽感,且在很多時候容易驕傲自大,看著對面不斷騎馬沖過來的外蠻,月妖蘭揚起嘴角,今天就讓你們嘗嘗徹底百倍的滋味!
「所有投石手听令!放!」
隨著歐陽澤天的一聲令下,所有的投石機開始投入使用,而那些大石塊砸在身上的感覺是什麼樣的?這個光是听到外蠻人的慘烈悲鳴就知道效果如何了。可是,外蠻部落的士兵倒下了一批,後一批又補了上來。
「火炮手听令!開火!」
第二道命令一下,轟轟隆隆的巨響聲、轟轟隆隆的爆炸聲響徹整個邊界,甚至在不遠處形成一道道火牆阻擋了對方的來勢凶猛。可是外蠻的人是越戰越勇,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補上,趁著有人擋住火苗的時候又有不少的人沖了出來,迅速的沖向了花碧城,而外蠻的弓箭手也開始射箭了。
不斷的箭矢流朝向城樓的方向,城樓上方的士兵努力的阻擋那箭矢的到來,而月妖蘭和蘇夏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絲毫不將這些箭矢當做一回事,突然月妖蘭一笑,那抹瞬間絢爛的笑容晃瞎了不少人的眼。
「跟我月妖蘭比拼弓箭?你們很有膽量!」
話剛落,不管是花碧城的士兵還是外蠻部落的士兵都是一愣,城牆上,那一身紅色的女子,身前一把紅紋大弓被拉滿,而拉弓的右手有四根箭矢,一次四只箭矢?這可能麼?
蘇夏一愣,當初皇城之戰的時候她還是只能射出一箭,現在已經可以四箭齊發了麼?他很期待她的四箭齊發是一個什麼樣的壯闊場景。
瞄準,月妖蘭邪氣一笑,松手!
咻!咻!咻!咻!
四只箭矢破空而出。
砰!砰!砰!砰!
四個倒下的聲音,可是不要以為只有四個人,倒下的可是20個人!一只箭矢竟然刺穿了5個人的腦袋!最後插在泥土里,箭羽的地方已經不再是純白色而是鮮血的紅色,顯示著它剛才的威力!
不論是花碧城的城樓之上還是外蠻軍隊那里都愣住了,所有人仿佛都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他們現在在干什麼,都那麼靜靜站在那里不動了,傻傻的看著倒地被爆頭的20個人。
「弓箭手听令!放箭!」
隨著月妖蘭夾雜著內力的聲音響起,整個戰場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吵鬧,百發弓箭齊發的壯觀,可是下面卻是倒下了一個又一個。
月妖蘭只是冷眼看著,同情他們又如何?他們分別站在不同的戰場之上,不來惹她便不會有事,誰讓他們偏偏要來這里?
只是月妖蘭命令下的弓箭手射出的箭可不是普通的箭,那是帶著油的劍,在殺掉敵人的同時借由火炮的火焰再度燃燒,在剛才的拿到火牆後面又形成了一道火牆。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兩道火牆的阻擋後面已經看不見外蠻士兵了,而當火滅的時候哪里還有了外蠻士兵的影子了?他們早就灰溜溜的逃跑了。
「贏了!贏了!」
花碧城的城牆上,城內的人都在歡呼著,這是他們第一次不費一兵一族的贏得勝利!而且將敵人打的落花流水!
歐陽澤天松了一口氣看向月妖蘭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佩服,他算是服了!
下了城牆,月妖蘭卻仍舊沒有放松警惕,到了城門口的位置將幾塊巨石擺放好位置,並告誡所有的士兵不得動這幾個石頭。
議事大廳里,歐陽澤天喝著茶水看著一臉淡定的月妖蘭,「你剛才擺那幾塊石頭有什麼用?」
「那是一種**死亡陣法,凡是外人進入都會陷在陣中無法走出直至死亡。」月妖蘭不甚在意,不過是個小陣法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那個…那我們的人進出貿易怎麼辦啊?」歐陽澤天抽搐了一下嘴角,這陣法听上去就很恐怖。
掀了一下眼皮看著歐陽澤天,「死不了,放心,我會把陣法開啟的時間告訴你的,只要小心的篩選進出的人就好了。」
歐陽澤天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過剛才在城樓上,月妖蘭的那幾箭說實話太過震撼人心了,太…嚇人了。他是听過月將的名號還有他那百步穿楊的手法,可是卻沒想到這月妖蘭不說完全一樣卻也學了個九成,真是不簡單!
「咦?小蛇哪里去了?」月妖蘭發現本來藏在她領子里的小蛇突然不見了,看著地上到處找,希望這小蛇沒有跑遠。
「啊!月妖蘭!我討厭你!你賠我的萬年龜!」
一聲慘烈的吼聲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只見歐陽澤田一臉氣憤的抓著龜殼,而龜腦袋再度被小蛇咬在了嘴里。
月妖蘭滿臉黑線的看著小蛇,這家伙怎麼就偏偏喜歡折磨那只金龜了?而且還總是咬著人家的腦袋讓人家體會死亡的感覺,然後放了,再咬,放了,再咬,說實在的太不道德了!
將金龜的腦袋成功的解救之後,小蛇一臉不樂意的晃著腦袋跳著蛇舞,不斷的沖著金龜吐著蛇信子,歐陽澤天抱著他的小金龜小心謹慎的看著月妖蘭肩膀上的小蛇。
蘇夏無語的看了一眼抽瘋的小蛇,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小蛇還有這麼抽瘋的時候?為什麼要跳蛇舞?為什麼?月妖蘭扶額,她實在是拿這條蛇沒辦法了,誰能想象得到天下第一毒竟然是這麼個喜歡抽瘋的蛇?
「行了,小金龜不是沒事麼!」月妖蘭翻了個白眼,這個歐陽澤天瞪起來還沒完了。
「月妖蘭!管好你的蛇!再敢咬我的金龜,我就…我就…我就把他宰了炖湯喝!」歐陽澤天手指顫抖的指著小蛇,當然他不是嚇的,是被氣的顫抖。
月妖蘭白了他一眼,「你確定?這條蛇可是劇毒的。」
「哼,蛇毒的地方都在腦袋,把他腦袋砍了不就得了。」歐陽澤天一臉得瑟的看著月妖蘭,不要以為他不懂!
蘇夏嘆了口氣,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歐陽,這條蛇全身都是劇毒。號稱天下第一毒。」
「不就是天下第一毒…什麼!天下第一毒?怎麼可能!」歐陽澤天傻眼的看著那條小蛇,傳聞中能秒殺一切的天下第一毒的真身竟然是條蛇!?
小蛇揚著蛇頭,怎麼樣,人類,羨慕吧!嫉妒吧!你蛇大爺厲害著呢!
無視兩人一蛇之間的低級談話,月妖蘭留下一句明日啟程離開的話便出了議事大廳,回到了客棧里躺下睡覺,困死了…
某個秘密地點。
一身水墨色長衫的男人全身煞氣的站在那里,面前兩個黑衣人抓著一個男人跪在地上,突然那水墨色長衫的男人猛地抓上那人的脖子,一點點勒緊,陰影下的臉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猙獰。
「你好大的膽子,我說過不可以去攻擊花碧城吧?嗯?敢違抗我的命令真是找死呢,害得她不得以休息還要打仗,你真是該死!去死吧!」
一用力, 嚓一聲,脖子處的骨頭應聲斷裂,那人也死了。跪在地上的兩個黑衣人身體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沉默不語,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比死亡還要恐怖的生不如死。
「你們去清理花碧城外的外蠻,再讓我知道外蠻敢襲擊花碧城,你們就等死吧!」
「是!」
第二天一早,月妖蘭在吃早膳的時候流衫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如何?」擦了擦嘴角,月妖蘭問了一句。
「滅了。」說完流衫便不見了蹤影。
月妖蘭的眼神閃了閃,果然如她所想麼?那個人真的滅了外蠻部落,讓外蠻撤軍的是他,突然襲擊的是外蠻,滅了這個部落的人是他。他到底是誰?為什麼連外蠻的人都能控制?
「小姐,可以走了。」紫櫻走了進來說道。
點了點頭,「知道了。」
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澤天,這個男人她會派人小心看著的,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還有…抬頭看了一眼風雪城的位置,扯了扯嘴角,事情其實很有趣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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