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主洪荒]成神 第94章 各方執念

作者 ︰ 貓蔻

葉川澤既為人族仙師便要承擔教導人族的重擔,他所教導人族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穿上衣物,以衣蔽體,知道羞恥。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夏季以樹葉遮身,冬季以獸皮御寒。最早的一批人類,男子高大健壯,體格出眾,四肢發達,善于奔跑和捕獵。女子身材高挑,膚色呈蜜色,她們采集野果充饑,也有少數女子與男子一道外出捕獵,女子大多心靈手巧,善于織物。

葉川澤引導人族用火,以火燒煮食物,月兌離最原始的茹毛飲血未開化的階段。但是葉川澤並未教導他們如何制火,只是引導他們從被雷電劈毀燃燒起來的樹木中獲取火焰,然後保留火種。並且教導他們使用武器獵捕驅趕野獸,木棍、石塊和火把。

第一塊石制武器在人族中誕生,人族學會了打磨石頭制成工具,人族進入了石器時代。同一時期,第一張石網墜在人族中誕生,人族學會了制造簡單的竹排,劃船捕魚。人族學會了用骨針縫制獸皮,開始把動物的牙齒和采集的珍珠掛在身上做裝飾品,他們有了最初的審美觀和喜好。

人族的發展都如葉川澤所期盼的一樣,穩條不亂循序漸進的進行,一步一步的進化。葉川澤並未把他所知道的那些知識一股腦的教授給人族,欲速則不達,拔苗助長根基不穩。他所做的便是引導,一切都由人族自己來創造,他要做的便是給他們指出正確的道路方向。

人族要發展最終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辛勤,天底下所有的老師都只是一個引導者,告訴你前進的方向,在你跌倒的時候扶你起來,在你走錯路誤入歧途的時候大聲呵斥你回頭是岸。

女媧也經常前來人族的聚居地,探望人族的狀況。人族從她手上誕生,她便對人族抱有莫大的責任,這責任無法擺月兌。她見葉川澤把人族教導得井井有條,也不橫加干涉,而是將人族一切事物都交給了他。

「道友,人族的事務便有勞你多加費心了。」女媧對葉川澤說道。

葉川澤和女媧一同走在草地上,他望著河里捕撈魚蝦的人族子民,淡淡一笑,說道︰「這是我該做的,聖人不必如此。」

女媧聞言不語,葉川澤也沒有說話,兩人便沉默地走在草地上。

葉川澤望著前方目光悠遠,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初到不周山的時候。那時候女媧驕傲而率性,帶著幾分少女般的稚氣,全然的依賴著其兄伏羲。那時候的伏羲溫和雅致,唇角總是帶著一抹淡淡溫柔的笑容,似玉一般優雅溫潤的男子。

而如今,這個走在他身側的聖人女媧,卻是眉頭深深,帶著旁人所看不透的復雜城府。聖人,這個洪荒至高無上的尊位,將她與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雖然不明顯卻實實在在有的一條溝壑,將他們隔離在兩個世界。

伏羲那個總是溫和雅致的男子,唇角的那抹溫柔笑容不知從何時起消失不見了,眉頭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愁。他總是拎著一壺酒,前來找葉川澤喝酒,酒桌上一言不發沉默的灌著酒,這酒一喝就是一夜,直到天明才離去。

伏羲與女媧似一夜之間,從親密無間的兄妹變成了兩個世界的陌生人,兩人見面也無話可說,倒不如不相見,這大概就是伏羲長醉雲澤洞不願意回去的原因吧!

昔日相依相伴的兄妹兩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他和女媧之間也變得疏離,相處極為尷尬。就好比現在,他們兩人走在一起,卻無人說話。

往昔三人游歷洪荒,言談笑語已是不可追及的回憶。

「昨夜,哥哥又去了你那吧?」女媧突然說道。

葉川澤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嗯,和往常一樣,喝了一夜的酒。」

女媧聞言沉默,半響之後才說道︰「哥哥便麻煩你了。」

「我倒是不嫌麻煩,只是……比起我來,伏羲更希望那個人是你。」葉川澤說道。

女媧不語,良久才說道︰「我卻不能這樣做。」

「何為不能?這當真是笑話了,你便是連自己的兄長都不能親近了嗎?若是這樣,你這聖人當起來又有何意思?連自己想做的事情都無法去做,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渴望和想法。」葉川澤的語氣帶著幾分不耐和狠厲,他近日來被伏羲的憂愁和女媧的為難,給攪的心下不快。他最恨的便是天意,他行事所為一切隨心,從不壓抑著自己的**,故而最見不得女媧這樣,明明內心渴望卻硬是擺出一副冷淡高貴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女媧聞言看他,神色若有所思,半響說道︰「你這人卻是與其他人不同。」

「哪里不同?」

女媧不答,而是說道︰「真不知道祖是看上了你哪點,非要收你為徒,你的性子委實是不適合……」不適合什麼女媧沒說,葉川澤卻懂她的未完之言。

道門奉行無為清淨,一切順應天意,靜中求進。而葉川澤奉行隨心而欲,一切唯心耳。這卻是與道門的教義相悖,恰是應了魔門的道義。所謂魔,不正是重欲,隨心而為。

葉川澤自己也知道這點,但是他從不認為他會遁入魔門。魔門終究不是正途,道門方為正道。他從一開始便選擇了道門,所圖不過就是這正道一面,自此可以光明正大行走在世間。他從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更不會半路而棄,既然他選擇了道門就不會改投魔門。這也是為何羅三番兩次利誘他舍道入魔,他心性堅定斯毫不動搖的原因。

更何況,現在他和鴻鈞的關系如此親密,他又怎會舍得叛出道門,舍棄鴻鈞,遁入魔道呢?昔日紅雲為鎮元子,拒絕入魔,抵制住羅承諾的助他千年內重塑肉身的誘惑。如今他便是為了鴻鈞也不能入魔,他心里總是不願意與鴻鈞為敵。

「大概因為我長得好看,性子討喜。」葉川澤突然說道。

女媧乍一下听他這樣說有些沒反應過來,慢了半拍才明白他話的意思,頓時搖頭失笑,說道︰「道友,你總是這般愛說笑。」

葉川澤聞言沒說話,心道,我可沒和你說笑,道祖可不知道有多喜歡我……的身體,當然也喜歡我這個人。想到那一日紫霄宮的情景,鴻鈞的情動,葉川澤不禁唇角勾起,神情得意,他對鴻鈞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不是嗎?

沉默了一會,女媧說道︰「天道之下,一切皆為棋子,即便是聖人也不例外。我總有我不能為的事情,與其日後在傷人傷己,不如趁著現在……早做決斷。兄長于我來說,總是最重要的,這點從未變過。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為也。」

葉川澤不語,臉上神色莫測。

女媧又說道︰「兄長便拜托于你,他對你是親近相交的。」

半響之後,才听葉川澤嘆氣,說道︰「你放心,伏羲是我至交好友,我自然會照看于他。」

得到他的承諾,女媧神色放松,臉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送走了女媧後,葉川澤朝人族的聚居地走去,此時恰好是眾人打獵歸來,只見一群腰間圍著獸皮露出古銅色健壯上身的男子抬著一頭野豬,臉上洋溢著歡慶喜悅的笑容朝部落走來。他們看見葉川澤,紛紛語帶尊敬地喊道︰「仙師!」

葉川澤沖他們點頭露出笑容,看了一眼他們抬著的野豬,說道︰「今日可是所獲頗多啊!」

領頭的那個男子得意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說道︰「是啊!接下來半個月都不愁餓肚子了。」

現在的人族才剛誕生不久,各個方面都很落後,捕獵所用的工具只有石器和木棍,捕抓獵物極為不易。經常是外出捕獵一日雙手空空毫無所獲的歸來,像今日這樣獵得一頭大野豬,是一件讓人慶賀的事情。野豬宰殺後,肉分給眾人飽餐一頓,吃剩下的肉便用鹽巴腌制起來,儲存留著以後吃。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留著明日吃。」葉川澤看了一眼那塊遞在他面前的豬肉,然後抬頭,入目的是一張黝黑英俊的臉,這名人族男子神色緊張地看著他,手中拿著一塊很大的烤熟的豬肉用樹葉包著,固執地遞給他。

這個人族男子,葉川澤有印象,是部落里的一名勇士。長得很英俊男子氣概,也很驍勇善戰,是捕獵的能手。葉川澤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每次部落里獵到獵物後,這個男子都會像現在一樣拿著一塊最女敕的肉遞給他。不管葉川澤拒絕了多少次,他都依舊固執的每次都拿著一塊肉遞給葉川澤。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自己吃,不許再像上次一樣,留著不吃最後都壞了。」看著這張固執不為所動的臉,葉川澤神色有些無奈。他是真的不需要食物,這個男人完全罔顧他的話語,每次都固執的重復著給他喂食的舉動,他不吃,這塊被獻給他的肉也就這樣被丟棄在一旁,直到腐爛壞掉。因為這個這個男人不準任何人動這塊被他獻給葉川澤的食物,這個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人族捕獵不易,如若運氣不好,沒有獵到食物便要挨餓,可即便是這樣,那個男人也不準任何人動那塊被他獻給葉川澤的肉。明明自己都饑腸轆轆,目光望著那塊被他放到一旁屬于葉川澤的那塊肉,神色不為所動。人族的其他子民也知道他這番舉動,都自覺的不去動那塊肉,哪怕這塊肉最後的下場是腐爛壞掉。

葉川澤說過很多次,他不需要食物,可是這個男人依然每天堅持著這樣獻祭一般的舉動,對此即便是葉川澤本人都無法阻止他。

葉川澤想,這大概是人族的感恩。後世有傳說,遠古的時候,人族受天神眷顧,用牛羊雞鴨稻谷等食物獻祭給天神,以感恩天神並且希望繼續獲得天神的眷顧。

人族生存不易,可即便是如此都惦記著他,有食物都不忘分給他一份,葉川澤心中不可謂不觸動,他伸手接過了那個男子遞給他的豬肉,這是他第一次伸手接受人族獻祭出的食物。

那個人族的男子頓時神色激動,黝黑的臉泛起陣陣紅色,這次仙師沒有拒絕他!

葉川澤收下了這份食物,對男子說道︰「我不需要食物,我之所以收下它,是因為被你的誠心打動,我不忍再拒絕你,但是我並不需要這份食物。我希望你以後能將這份留給我的食物,分給其他更需要它的人。若你真的想要感恩奉獻我,那麼便帶領你的族人,捕獲更多的獵物,生存的更好,這才是我想要的。」

男子听了他的話,激動的神色漸漸平復,他低垂下頭,遮掩去了臉上的神色,這也讓葉川澤錯過了他眼中固執的炙熱的火光。

一念成魔,魔為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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