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深淵,寒底毒潭,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輕易掛掉再掛掉的一個地方,暮雪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爬出來的。
終究,人品太好?
對于腦子里只有自戀以及超級自戀這類字眼的暮雪來說,這無疑就是最好的答案。
而她不死,注定某些人就得付出大代價!
這是一個1+1=2的規則,因為某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扮豬吃虎是她的強項,笑里藏刀更是她的本事,沒帶點這些極品基因,怎麼在大家族里混下來!
雖然得益于從怪石上得到的深厚內力而大難不死,但是,暮雪終究一張腦子稀里糊涂,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清醒的地方是在一座山中破廟。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許家大小姐。
許家大小姐見她昏迷不醒,又身中劇毒,便將她帶了回去,而這一照顧便是大半個月。再之後,暮雪就在那里開混了。
時間不長不短,已是又大半個月過了去。
而在大半個月時間里,她才慢慢發覺到了身上的怪異。
為她瞧病的大夫說,她身上有股寒氣,霸道逼人,用盡了藥也驅之不散,只能听天由命。她知道,這是她掉進那個寒潭里所帶出來的。
也正是因為這股寒氣,她有的時候會突然覺得整個身體奇冷無比,那種感覺,就好像又掉到了那個寒潭一樣。
只是,每當這股寒氣肆虐之時,暮雪便會發現體內有股磅礡的暖流瞬間就自四肢百骸沖了出來。
冷熱相撞,頃刻間攻城略地!
剛開始的時候,每次都是暖流惜敗,暮雪冷的整個身體直接就泛起危險的紫色。而經歷的次數越多,暮雪也漸漸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
——她,可以試圖地掌控那種暖流的力量。
內力。
某一時,她猛地想到了那種形容詞。
前因後果再一聯系,她哪還不明白。
要不是在那塊破石上坐了一遭,她又哪能大難不死?
所以,再之後,靠著從落涯山上藏書閣里看到的零零八八的東西,慢慢模索中,暮雪漸漸掌握到了一些要領。(打小,她就愛看書,要不,也不會穿了。不過這回倒是沒白看。)
雖然還不是到應用自如,爐火純青的地步,倒也是小有成就。比如此刻,只用兩片小小的樹葉也能鋒芒畢露,雖然……
極不對稱地,一片插到了一個家丁的手腕上,一片,則插入了另一個家丁的大腿上。
而暮雪的本意則是——在他們的腳踝處……(差的好多……)
「果然,還需要多加練習練習。」
事後,某人還極為‘謙虛’地輕嘆了一聲。許文靜哪知道暮雪的那些東西,見暮雪這一手之後,頓時便是贊道︰
「安安,你好厲害!」
「昨天剛練的,還好啦。其實,我本來是想切掉他們的腦袋的,不過想想,佛門地方怎麼可以殺生呢,你說是吧。不過,這種只知道交配的家伙,留著那玩意兒好像也是多余的。」
暮雪手里輕巧地一翻轉,只見的,又一片樹葉夾在了其手指間。
男子當即就被嚇了到!
雙腿立時一緊,雙手死死包著他家寶貝對著暮雪就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在下青少輕狂,一時貪念,今日也不知怎麼想的,便做出了這等有辱斯文之事,得罪了小姐!還請小姐大人有大人量,饒了在下這一次吧!」
「是呀,是呀,求小姐好漢饒命啊!」
「求小姐好漢饒命啊!」
家丁齊齊求饒。
乖乖,他家公子若是被閹了,他們兩個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他們告女乃女乃般地求饒,而暮雪也沒打算真下殺手,教訓了人也就得了,殺人放血這等事,還是留給別人做吧。
「那還不快滾。」
仿佛不可置信暮雪會這般好說話,當下,主僕三人俱是愣了愣地看向暮雪。暮雪輕嘆無奈,把弄著手里頭的樹葉又說道︰「我想,我沒啞,你們也沒聾才是。」
言外之意,他們剛才听的都沒錯。
如蒙大赦,兩個家丁也不管插在手里跟腿上的樹葉,當即連滾帶爬地上來一把攙起地上的男子連忙就跑了。
「慢點,慢點!」
「笨蛋!你手放哪里呢!」
「哎呦,小心樹枝!小心樹枝!你想你家少爺我斷子絕孫嗎!」
「是,是。」
「你們說什麼!」
「啊!不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
繞口令般的主僕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樹林間。許文靜听的噗嗤笑出了聲。暮雪聳聳肩,剛才沒踩斷那玩意兒,算他運氣好。
「安安,這次多虧了你。」
「記得下次別再亂出門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性子,跟個軟柿子一樣,別人隨便掐一掐,就成一坨了。」
許文靜紅著臉,頭越來越低。
暮雪無語,論世上,誰臉皮最薄,眼前這人,必算一個。看著她這個樣子,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了,就好像她是惡毒的後媽一樣。
「可是艷紅帶你出來的?」
「嗯。」
許文靜輕輕地應了一聲,此刻頭低的,暮雪都能看到她後面的脖頸。
又是她?
暮雪黑亮的眸里頓時一暗。
艷紅是文靜的丫鬟,不過,有這樣的主子,當丫鬟的稍微有些膽氣,欺上主子的頭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很。
這個艷紅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可不止一次看到這個艷紅對文靜大呼小叫了。
上一次逛街走散,文靜差點被人販子賣了,這一次應該又是走散吧?呵。花樣還真多!
而說曹操,曹操頓時就到了。
只是人未到,先聞聲。
不遠處那抹鮮艷之紅可不就是那個人嗎?
看來,想在許府混好一點,不下點本錢是不行了。暮雪聳了聳肩膀,腦子里早已勾好了一幅曠世宏圖,而許府就是個跳板,她不在這個跳板上站穩一點怎麼行呢!
所以,這主,她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