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可找到你了!」
話未落,一抹濃妝之彩飛撲著就過了來,暮雪頓時覺得有種花蝴蝶拍過來的感覺!
艷紅,當真人如其名,艷麗帶紅。
胭脂如俏,而眉色如柳,眼波流轉,而媚態叢生。這哪里是一個丫鬟呢,分明就是一個有些姿色的千金小姐嘛。
人一到,便是立馬拉著許文靜上看下瞧,焦急擔憂的神色,臉上盡顯無疑。在外人看來,這足以是一個分外忠心貼心的丫鬟。只是,令站在一旁的暮雪直接翻起了白眼。
有丫鬟打扮的這般花俏的嗎?
做作而毫無本分!
暮雪可沒忘記當初她剛到許府的時候,某人毫不掩飾的嫌棄樣!
「小姐,你沒事吧?我剛才看到……」艷紅指著方才男子離開的方向,忐忑間,戛然而止。
許文靜靦腆地笑了笑,純良的毫無心計,不過,到底是話題敏感了一些,即便是尋常的女兒家都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是三兩句話就能漲紅滿張臉,低頭低的見不到影的許家大小姐呢。
當下,又紅了臉,卻是看向女扮男裝的暮雪說了道︰「沒,沒事。多,虧了安安呢。」
「哦——?」
艷紅一絲詫異,看向暮雪的目光當即飄了好幾下。
暮雪不是瞎子,視力5。2,亮著呢。
這艷紅不是心里有鬼,用的著這麼飄嗎?
「原來是安姑娘呀,剛才沒瞧清楚,艷紅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出手相救呢。安姑娘真是我家小姐的福星,若是沒有安姑娘在,艷紅真是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辦才好了。」
還真是會裝。
不過,你會,她不會嗎?
「應該的啦。」暮雪應的落落大方,看著艷紅說道︰「怎麼說,大小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艷紅听著笑了笑,眼尾一掃,心里卻道,這人不是隨田掌櫃去西城郊外收草藥了嗎?怎麼會在這里?
「呵呵,小姐宅心仁厚,見不得人受苦受難的。」
「呵呵,知道。」
目光相接,都是挺著張人臉說鬼話。自打開始,兩個人就翻了臉,掀了桌,就差一巴掌甩向對方響叮當了。
有許文靜在場的時候,兩個人倒也是‘和和氣氣’,然而,許文靜一不在,那便是天與地,清水蘿卜與嗆辣椒的區別!
「安姑娘不是去西城了嗎,怎麼這麼巧會在這里?」艷紅終是忍不住問道。她實在好奇,人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而且,還出現在這里!
「艷紅姐好像不太高興?」暮雪話直的舌頭一點沒卷!
艷紅當即一愣。
暮安安!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語氣與語句,但是,艷紅儼然還是十分的不悅。自打這個人出現之後,她似乎就沒好心情過!
這個暮安安簡直就是可惡!
心里翻江倒海的全是不快,面上,艷紅笑的卻是那樣的明媚如春色,到底,是許府的大丫鬟,不管是人面交際,還是手段功夫,自是有她自己的一套。當即輕輕一笑,半開玩笑道︰「安姑娘真會開玩笑,如果不是安姑娘在這里,小姐也不會沒事不是,艷紅又怎麼會不高興呢。應該說,艷紅很慶幸,幸虧安姑娘沒去西城郊外才對。」
盯著暮雪的眼,錙銖必較。
那種亮光,暮雪只覺得兩個字——好毒。
真想掐死她……
這個念頭,憂郁幽靈一般地在腦海里飄來飄去。暮雪手一揮,先將它掐了滅。她笑了,就連眼里也是。
「我開玩笑而已,艷紅姐千萬不要認真哦,呵呵。」
「自然,呵呵。」
兩個女人,此刻皆笑的溫良,可實際上,誰說不都在心里狠狠地將對方踩了又踩,剁了又剁呢。
氣氛不對。
就連神經有些大條的許文靜也感覺了出來。瞅瞅這個,再看看那個,詭異的氛圍讓本膽小的她更加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終于是提了些中氣,朝著暮雪惴惴不安中小聲地喚了道︰「安,安安。」
「什麼事?」
對視著艷紅,暮雪眼都不帶瞟一下許文靜。
許文靜被暮雪的這股氣質頓時呆滯了一下(其實是被嚇到了),瞬間,臉紅一分,頭低三分,聲音小四分。
「下人說,哥哥出事了。」
「?」
听得,暮雪頃刻轉過了臉。只見的不知何時起,府里的一個家丁站在了許文靜的身後,瞧他那滿頭大汗的樣子,來的時候顯然是急的很。
「怎麼了?」暮雪問。
許文靜抬起頭,一臉著急,細看,她的眼楮都似乎帶有微微的泛紅了。一把抓過暮雪的手,許文靜帶著哭腔急忙說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