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男子,異常的白小川,道依然的心中不禁浮起一片寒意,干涸的喉嚨在此時竟也說不出話來。
突然,白小川的身體一晃,正巧跌入道依然的懷中。仔細查看後,他居然睡著了。
「放心吧,你的朋友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是消耗太大內虛罷了。帶他回去好好休息吧,恕不遠送。」
「謝謝你照顧我的朋友。」
「呵呵,等他醒了謝我也不遲。」
那人也不繼續廢話,回身進入醫館之中合上大門,再也沒了動靜。
道依然本來便抱著饕物,再加上白小川這個大活人,更是有心無力。若不是他用一吊錢雇了個街邊的伙計搭把手,恐怕他還真到不了旅店。
百花城中的景s 秀美俊麗,就連這普通的旅店也頗為品味。剛一進門,道依然便被迎面而來的花香沖的頭暈眼花,加上滿眼的各s 芬芳,更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客官,你是歇腳還是住店。我們這里的房間各不相同,但都有自己的長處。不知您想要個什麼樣的房間呢?」
道依然連連擺手也不說話,和那勞力將白小川放到一張桌子上之後,這才緩了口氣。
「我這朋友喝高了,有沒有讓人立即神清氣爽,補充j ng神的房間。」抄起桌上的茶壺,他也不用杯子,直接嘴對嘴大口牛飲起來。
「哈哈,客官好品味。您還別說,我們這里還真有提神醒腦的地方,里面放滿了薄荷、丁香、茉莉薰衣草等等花木,十分有助于醒酒。來小ch n兒,過來幫把手,把客官扶上客房。」
順著掌櫃的目光,道依然順勢看去,只見後院的門簾之後鑽出一個年方豆蔻的貌美女子。雖然穿著樸素,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氣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讓姑娘幫忙實在不好意思。」
「哪里,她本是打雜跑腿的,這些都是她本分之事。快,搭把手。」
說著,那掌櫃的一手掏起白小川的肋間,將另一側遞給女子。接手的剎那,那可憐人顯然有些吃力,牙關咬緊,仍是步履艱難。
「我來吧!」
不等女子拒絕,道依然已經強行從她的手中接過白小川,回頭說道︰
「你幫我把行李拿一下吧!那袋子中的東西小心,別誤傷了你。」
那女子顯然是對道依然的好心不知所措,除了連連點頭之外,她便再也不會別的。一雙可人的臉頰,更是露出一抹紅暈。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道依然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旅店,居然還有這麼多特s 。本來供人休憩的尺許之地,在被人j ng心裝飾之下,竟變成了一個小型花園。
看著屋內井然有序的花草,以及擺放整齊的家具,道依然不禁將嘴張成了「O」型。
「客官,您先休息一會,需要進餐的話,招呼我一聲就行。」女子將行李小心放在桌上,帶上門走了出去。
「你叫什麼名字?」
「ch n兒。」
穿過門縫,道依然看到ch n兒臉上的笑容,溫馨,燦爛。
看到床上熟睡的白小川,道依然的思緒這才恢復。
「究竟是何方妖孽,居然能讓你落到這般模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和那醫者有關吧!」
這時,道依然悠悠地一句話,卻引得床上的白小川一聲嘆息。原來,他已經醒了。
「這次是我輕敵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白花城還有御尸族的爪牙。」
「御尸族?我怎麼沒听過,很厲害嗎?」
「不僅厲害,而且十分歹毒。人命在他們眼中如螻蟻一般,為達目的,即便是血流成河,他們也毫不手軟。」
「那個醫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也是來謀財害命的?」
「不知道,我只能確定,那人在御尸族中的地位不低,對付起來十分棘手。」
「就連你也沒有十足把握?」
「沒有。」
房間之中再次陷入寂靜,兩道呼吸一起一伏,相互交錯,倒是頗有韻律。
「對了,快點把饕物打開,那家伙會被悶死的。」
如果不是白小川的提醒,道依然差點把這茬給忘了。而當他打開布袋查看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饕物早已萎靡不振,蔫縮的花瓣低著腦袋,猩紅的顏s 已經退卻,只剩下幾塊粉紅s 雕琢著,其它大部分都被有氣無力的慘白佔據著。
松開禁錮花瓣的麻繩,饕物的氣s 這才緩和了些。但無奈,缺少食物,這個家伙還是沒有生氣。夜s 將近,這個時候又能去哪給它找活物吃呢?
「咚咚咚!客官,你休息好了嗎?」
門外,ch n兒的聲音再次出現。
「哦,好了,你進來吧!」
嬌羞的ch n兒邁著蓮步緩步進來,當看到床上醒來的白小川時,本已泛紅的臉龐顏s 又是艷了幾分。
「就是你抬我上來的?」白小川微笑道。
「沒有,是這位客官好心出手相助。」說罷,ch n兒看向桌邊的道依然。
「好一個出手相助。」
白小川很少笑,但不知怎地,今天竟格外的放松。他扭頭看著側邊的道依然,臉上的笑意竟有些壞意。
「看什麼看,我不過是看不過你個弱女干粗活罷了。放心,下次你自己背自己吧!」
「ch n兒,你去給我們準備些酒菜吧,不用多,但要j ng,店中的招牌菜也來幾個。對了,不知你們這里有沒有活禽,有的話也來幾只,我這朋友有癖好……」
說著,道依然瞥了眼白小川,示意給ch n兒。
「哦……哦,我知道了。」
ch n兒一個轉身,無意間瞧見地上的饕物,口中不禁驚呼道「好大的花」,之後便出去了。
「人都走了,你看什麼呢?」白小川調侃道。
「胡說什麼,我在沉思。」
「怎麼,看上人家了?」
「瞧你說的,難道天下的姑娘我都要看上嗎?」
「哦,既然這樣,那這個就是我的了。看她清純無疑,身份低微,卻出淤泥而不染,正和我的胃口。」
「你敢!」
道依然惱羞成怒,抄起手邊的壺蓋全力丟了出去。人在憤怒的時候,潛在的力量將很有可能爆發出來。剛剛蘇醒的白小川顯然還十分虛弱,雖然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但仍是讓壺蓋從自己的手中溜走,直愣愣地拍在他的腦門上。
「開玩笑的啦!」
白小川揉著通紅的額頭,苦笑道。
酒足飯飽之後,道依然將那幾只活禽喂了饕物。還真別說,這東西還真不挑食,吃完之後連根雞毛也不吐。頹廢的花瓣再次復活,歡呼雀躍的血s 直流而上,佔領了久違的高地。
「對了,你這次是怎麼從他手中逃出來的。」
飯後閑來無事,道依然隨口提到。
「這個……我真記不得了。」
「什麼?記不得?難道你還有失憶癥不成?」
「呵呵,還真讓你說對了,我確實有失憶癥。事實上,我的記憶都是一段一段的,一些關鍵部分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與死寵交手的時候重了迷香,等到了醫館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後面的事情便一無所知了。我只模糊地記得,那人掏出了一枚銀針,之後便是金光一現,我的記憶就到這了。」
說完,白小川也覺得自己所說的有些難以令人信服,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夾了個花生米放入口中。
「果然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你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你的師父究竟是誰,又是從哪學來的一身本領。憑你的神通,就是在一些名門大派之中,也能有一席之地。為何又要四處雲游,甘心淹沒在紅塵之中呢?」
「嘿,你現在不還是和我一樣。你我都有難處,只不過理由不同罷了。只要能體現自己的存在,在哪不都一樣嗎?」
道依然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欣賞著窗外的夜s 。只見外面萬家燈火,處處和煦相安。但誰想過,這樣的和平r 子,又是用多少x ng命換來的呢?多少年後,當自己老了,不想飄了,找個這樣的地方隱居起來,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啊!
「看來今天晚上太平不了了。」白小川抖抖身上的碎屑,高聲說道。
「為什麼?」
「因為有人不請自來了。」
白小川伸手一指房門,只見房門忽然打開,一位身穿長衫,面容和藹的男子豁然出現。竟是白天二人遇見的醫者,也就是那個心存歹毒的御尸之人。
「半r 未見,別來無恙,小哥,你的病好點了嗎?」
那人也不見外,自己找了個位置便坐了下來,如同老朋友敘舊似的,沒有任何拘束。
「多謝您手下留情,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坐在這里了。」白小川光說還不行,隨手舉起桌上的酒壺斟了杯酒,遞給對面的人。
「哈哈,說笑了,哪里是我手下留情,是你心存善念未動殺機。該是我敬你一杯。」
說話間,二人的手都抵在了酒杯上,縴小的器皿被他們兩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你推我搡,終于承受不住其中的暗勁,應聲而碎。其中的酒水也被瞬間霧化,香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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